第65节
作者:墨麒麟      更新:2023-06-07 17:22      字数:4457
  总镖头一脸惶恐地盯着莫言之,苦着脸,满脸冷汗地向莫言之赔礼道歉:“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莫公子大人有大量”那总镖头还未说完,腿就被硬生生地踩断。莫言之则是充耳不闻地抱着身体轻微颤抖的秦卿,一边眸色深浓地注视着秦卿那微震的睫毛,一边听似随口般地吩咐道:“花楼的其他闲杂人等 ,跟客人都先退下,其他人该打断腿地打断腿,该挖眼的挖眼,该割舌头的就利落些割了,把押镖的人全都给我拿下”他语气平静,并未有丝毫的怒意,但他言辞间甚至还夹杂了几分莫名的笑意他语音刚毕,便从楼里上下出来了许多暗藏的带刀侍卫,那些人全都听从莫言之的吩咐,将那些押送官镖的人都统统围了起来。莫言之的那些友人,也已经恢复了最初的风度翩翩,扔掉手里的木棍,让之前被士兵打耳光的那两个女人到人群中来。“刚才那些粗人,是如何欺负你们的,现下你们可打回来,今日有莫少为你们做主。”那些富家公子替那两位梨花带雨的病人将那些士兵给盯着,那些士兵挨了女人的耳光,也不敢出声。这两位姑娘之前是为秦卿说话才被打,现下有一班公子爷们为其做主,自然也是手下不留情发狠地抽那些士兵的耳光。不过,很快。那些富少便在莫言之的眼神暗示下,先带那两位姑娘上了楼。苏姑姑也早在第一时间,将小厮都带走,前阁的客人也都跟着去了后阁,顿时整个前阁都仿佛封闭了一般。惨叫声与怒骂声,以及那些士兵抵抗的声音,还有侍卫擒拿士兵刀剑相向的声音,甚至是桌椅翻倒的声音都充斥着前阁莫言之稳如泰山地搂着秦卿坐观着前阁的情况,他俊逸的脸上神色如常,对于眼前充斥着粗暴与喧嚣的血腥画面,早已是司空见惯。“不必害怕,你的腿还完好无损的在身上。”莫言之近距离地看着秦卿,那眸色深浓的眼底似碧湖深潭般幽静,他嘴里呼出的气息笼罩在秦卿的面纱前。秦卿心情复杂地缓慢睁开眼,他不敢看此时自己身后是如何惨烈的场面,他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眼前正看着他的年轻人“已经没事了。”莫言之简单的一句话,仿佛能屏障所有外界不好的声音,安定秦卿的情绪。秦卿沉默地抱紧了莫言之,而莫言之也安抚般地将秦卿拥得更紧这种感觉,很微妙这一次,他没有再经历被打断腿的锥心之痛,反而是获得了救赎一般安慰与被人疼惜的呵护与保卫。莫言之一边抚着秦卿那被冷汗湿润的衣衫,一边简单地吩咐那些侍卫:“手脚麻利的做干净一些,待会儿完了派人将前阁收拾一下。”他说罢,便顺势将秦卿抱起,从容的离开了这惨叫声不断的前阁。从前阁到西楼,莫言之这一路都未将秦卿放下,而秦卿从莫言之动身的那一刻便始终是闭着双眼,没有看前阁那些血腥的画面。直到那些吵杂的声音都消失,四周响起清亮的流水叮咚声,秦卿才再次缓慢地睁开双眼。西楼院落内,朦胧的灯笼光影中,莫言之的俊逸脸庞近在咫尺这夜之后,花楼上下对那夜发生的事守口如瓶,而现下小倌馆那边也无人再敢说秦卿,经过了阿七与总镖头的事,楼里的小倌们也似乎都学乖了。即便是心里对秦卿再不满,也不敢再乱讲半句。花楼上下的人,只知晓那夜官府来清场善后。秦卿这两日可听说了不少,他院中那两位给添喜洗衣衫的小丫鬟,平日里没事便喜欢谈论这些事“我听那夜在前阁的姑娘说,那夜莫公子与楼公子来过,楼公子是那些老板去通知的,慕公子是苏姑姑派人去通知的,可是他们来的时候莫公子都将事情处理完了。”“她们说东洲莫府的那位公子长得可俊了,还特别爱笑,笑起来也俊,他那些友人都是宫中大官的官僚之后,也都长得特别好看,还替楼里的姑娘们出头呢,可神勇了!”那两个洗衣衫的小丫鬟才十七八岁,一边洗衣衫一边兴致浓浓地聊着。“那是当然了,我义莫哥哥最好了!”添喜笑呵呵地从红柱后面蹭了出来,甜甜地笑着,蹲那两小丫鬟面前,认真的听那两丫鬟说话。秦卿站在回廊上,也并未过去打扰,只是他也是现下才知晓,那夜原来慕鸿歌与楼雁青也在事发后来过花楼。这几日,花楼里谈论最多的人物,莫过于莫言之,都说莫言之是被秦卿给临场迷住,所以当场倒戈调转枪头对准总镖头。真相只有秦卿与苏姑姑知晓,当然慕鸿歌与楼雁青也知晓秦卿对于外界的传闻,也是不闻不问,只是偏偏到处都在传,就连来给他打扫院落的伙计,和盯着伙计别乱来的护院,两人都在外面聊了起来。“护院大哥,那夜听说你们都在场,场面可是很壮观?”那伙计年纪小,好奇心旺盛。“简直是惨不忍睹零零散散的,到处都是血。”那护院催促伙计扫快些,扫完就赶紧离开秦卿的院子,别在此多逗留,更不许乱看。秦卿院子外多了许多护院,不过那些护院平日里是不敢进院子的,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对楼雁青与莫言之看上的人做什么更何况,苏姑姑更是放话了,未免楼里再出像此次这样的事,苏姑姑告诉那些小倌,让小倌们都别去招惹秦卿,以免给秦卿找麻烦。到时候花楼上下都会惹来大麻烦。因为秦卿现下的客人,有楼雁青,慕鸿歌,莫言之,以及陆漠寒苏姑姑就是要借那些小倌的嘴,告诉客人,告诉云飞鹤,都别再来添乱,若是惹到不该惹的人,花楼也保不了谁。原本外界的人都只知晓楼雁青包下秦卿半年,可现下突然又多出三位客人,加上楼雁青与陆漠寒关系僵持,这种情况,这种关系,更是让人匪夷所思。众人更是联想到,上次楼雁青与陆漠寒之间的生意上闹得水火不容之事,现下都认为两人关系如此恶劣,是为了秦卿所致。“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会斗起来,咱们秦爷到底是长得多美,才能让两位英俊潇洒的公子爷斗到如此地步!”花楼上下,西洲城内,不少爱来烟花之地的老板与官爷,都知晓了此事。都说,秦卿太美了。楼雁青独吞不了,慕鸿歌与莫言之也倾慕于秦卿,便三人分羹,哪知陆漠寒更是与秦卿曾经有一段情至于这段情,那些人胡乱讹传了几段故事所以现下秦卿要伺候四个人。加上这四个人关系有敌,有亲,有近,有远,可谓是错综复杂,现下秦卿牵引着他们,平衡着几人的关系。若是谁去招惹秦卿,随时都可能成为点燃火药的引线。虽然现在秦卿没人敢碰,也没人敢动,可由于秦卿四位客人都是非富即贵,更是样貌出众,出类拔萃,促使许多人开始私底下议论秦卿的容貌,说秦卿是何等的美若天仙。这日,秦卿自旁边的院子沐浴完回住院,他这里夜里是没有护院的。护院通常都是白天在这里守着,若是他有客人在,那些护院也都会自行离开不做打扰。最近秦卿的伙食比以前更好些了,苏姑姑还会定期主动的给他送补品来。这都多亏了莫言之,前阵子为他做主之事。也托了秦卿四位客人的福。现下正是傍晚时分,夕阳当红了天边,秦卿沐浴完回自己的院子时,那些护院还都未走,秦卿脸颊旁的几缕发丝略有湿润,身上那被晚霞晕染的及地长衫很随性的披系在身上由于今日秦卿衣衫清素,披着轻纱般的纯色外披,加上披风上的连衣斗帽扣得很低,即便是微带面纱也无法看清楚他的模样只能隐约看到他的下巴那些原本在谈话的护院,见到秦卿之后,都纷纷的止住了话语,秦卿如此装扮好像披着一般晚霞的出水神仙。待秦卿走后,那些护院才聚拢在一起“外面的人都说他快四十岁了,可是长得很水灵,跟二十多岁差不多,永远不老似的!”护院小声的说道。“明明是说他长得跟神仙似的,不见光是怕暴露绝色容颜,还有人说他吃过什么仙丹,比原来年轻的时候越长越美了!”护院五大三粗的,但也不敢往院子里看。“你们刚才可有闻到,他身上好香,又不是女人的香味,走过一路都有淡淡的难以言喻的味道。”护院越说越起劲。现下秦卿在花楼里,被那些讹传的谣言,给弄得成为了“传说”中的人物,甚至还真有人相信,他年纪越大,长得越美越长越嫩这些传言秦卿多少也有听苏姑姑说一些,可苏姑姑却从来不去解释,往后秦卿还要做生意的,越说得夸张,苏姑姑越是高兴。现下秦卿几位客人都曝光之事,也并未对楼雁青造成任何影响,此事是楼雁青允许的,若非如此苏姑姑也不敢说出来。楼雁青此举,等于是在云飞鹤身上狠狠地补踩了一脚。现下秦卿只有四位客人,秦卿虽不是楼里的红牌,可是也令其他人羡慕不已,如今楼里的红牌是四位美艳的花魁。云飞鹤自从上次的事之后,便以身体欠佳为由,没有再接客。因为云飞鹤也为苏姑姑赚过不少的钱,暂时不接客人,也不会对云飞鹤有任何的影响。这段日子,陆漠寒都未来找过秦卿,在忙着筹款之事,而慕鸿歌也因为再一次要运送物资去水患地带,只回城短暂的逗留了一夜便走了。秦卿连面都未与慕鸿歌见上。至于楼雁青最近则是趁着陆漠寒在忙筹款之事,去了西洲那边,为新生意铺路搭桥。最近来找秦卿最多的,便是莫言之。莫言之并非天天都来找秦卿,而是直接在秦卿这里住下了,自从莫言之住下之后,外面的护院都换成了莫言之的侍卫。“我在西洲孔洞落脚的地方,以前都是住在表兄那里,现下他不许我住了,我就住你这处。”莫言之姿态从容地抱着秦卿,两人依在窗边赏月。“只要你不嫌弃我这地方窄,没有你表兄那里宽敞,你便安心住下。”秦卿破例让客人住下,因为此事苏姑姑交代过。其实让客人住下也并无不妥,楼里也并非无些规矩,只要客人给得起银两,想住多久都没问题。“我怎会嫌弃你,你这里越窄越好,我便越是喜欢。”莫言之一只手稳着秦卿的腰,一只手托向秦卿的后腰下,意有所指的与秦卿交谈。秦卿自然是明白莫言之的意思月光下,两人面对面拥揽着,这是秦卿第一次与人月下谈情。对象是莫言之,如此感觉很微妙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度,与那近在咫尺的气息,他并未询问莫言之为何不去住客栈,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莫言之仿佛知晓他在想何事,伸手抚着他微戴面纱的脸颊:“客栈都住满了,我想住你这里,如此一来便可与你每日每夜,都似夫妻般亲密。”他一边含笑着吻秦卿的唇角,一边拇指抚过秦卿嘴角另一端。“你前阵子去南边的事,都办妥了吗?”秦卿的双手放置在莫言之的腰侧,轻微一抓住一莫言之的黑羽外袍。那柔软的触感,弄得秦卿的掌心痒痒的。秦卿并不是求答案,只是关心的顺带问一句,这是小倌对客人的关注。“自然是都办妥了,剩下的事都交给慕鸿歌处理了,我能在你面前便说明暂时无事可做。”莫言之也毫不避讳地告知了秦卿,他不但告诉秦卿自己去南边做了什么,他甚至还表示秦卿后知后觉他都在这里陪了秦卿几日了,自从替秦卿出头,已经过十多日了,秦卿居然现下才问他是不是办完了事。“我怕你觉得我多事。”秦卿也低声地道出了原由。“你问我,代表你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不会觉得你多事。”莫言之说话总是那么的平静,他的眸色永远是那么从容,那么的临危不乱。秦卿沉默的半晌,微微地低着头,将头靠在莫言之的肩头。“在前阁那一晚,我以为你会让我伺候那些客人。”这是秦卿第一次在那件事之后,与莫言之提起那晚的事。莫言之也知晓秦卿那晚的确是受惊了“我只是不喜欢你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说话,我更不喜欢你替陆漠寒说话。”莫言之表露了那夜对秦卿某些言语上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