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作者:墨麒麟      更新:2023-06-07 17:21      字数:3942
  可是,莫言之虽有美人相伴,但那视线却依旧是停留在他的身上,那深含笑意的眼眸,正幽幽定定的远远地注视着他秦卿垂下眼,稍有回避莫言之的眼神,并在苏姑姑的安排下,将花球递给今夜刚选出的新花魁。花球递出秦卿戴着华贵金丝纹路的白锦手套,他将花球递给花魁时,那修长的手指无意融碰到花魁的指尖,那身着妙曼绫罗装的彩衣花魁,略显羞怯地接过花球。“谢谢的秦爷。”那如花似玉的花魁,将花球接过后,便双眸含春欲柜还羞地看秦卿。“姑娘不必客气,你艳压群芳,花魁之名也是实辜名归。”春卿轻声而得体的语毕,便在苏姑姑的眼神暗示下,走到了花楼台旁的侧座入座。侧座正面与花魁台侧面相对,能够看清楚全场的情况,且才纱帘遮挡,朦朦胧胧的轻纱隔开了与外界的视线。秦卿刚坐稳,外面便有人不满,说秦卿露面时间太短,通通表示还未看够。苏姑姑在外缓和气氛,可却效果不佳。花楼内,在坐的那些客人身边,那些陪着伺候的姑娘们,也都在帮忙劝说,可是外面的情况越发的难以控制外面闹哄哄的一片,苏姑姑脸色渐变。秦卿却安静地坐在纱帐内,纹丝不动的,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因为他知晓,即便是外面今日闹起来了,苏姑姑也不会再让他露面。“各位客官,若是还想见咱们秦卿,那就过几个月再来亲自点秦卿,到时您们爱怎么看,便怎么看。”苏姑姑故作悄声的哄劝台下的男人们。那新晋的花魁则是被台下控制不住的场面给吓到,往后退步时将花魁台上的花瓶撞倒,一时间台上,台下,都有女人的惊叫声。可在场的男人们却是呵呵太笑,今夜是花魁之夜,台下没有小倌伺候,小 倌馆那边今夜如常做着生意,秦卿的出现是特倒。那些平日里斯文的客人,因今夜有人诸多的起哄,也跟着掺和,才导致场面变得略微混乱。可就在这混乱中,一声酒杯破碎的声音,轰然的炸响秦卿透过那朦胧的纱帘寻声望去,只见外面那吵杂的声音,全部随着那声炸响悠然而至,外面的人也都通通地看向那声音来源处莫言之脚边碎了一地的酒杯细渣,但莫言之却是依旧平静如常地坐着,目光始终都停留在花魁台旁那侧座的纱帘上。透过那纱帘,能够隐隐约约看到秦卿安静地坐在里面,那隐约的轮廓与身形都朦朦胧胧“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没拿稳杯子,手一滑就‘砰’。”莫言之脸上的笑意稍有收敛,他的视线也从纱帘上移开,眼神渐变地盯着在场闹带头起哄的那个大汉。那合笑的双眸中,隐含着几分危险在场的人,都不敢啃声,那几个带头的人也都纷纷不敢再多言地坐下,莫言之带来的那些侍卫,也都纷纷的上前,无声的示意让那些还站着的人都坐下。一时之间,之前还闹哄哄的花楼内,顿时冷飕飕的没有半个人吭气那几位招待莫言之的花魁,有两位不敢出声的低着头,也不敢再多看莫言之,还有一位在替莫言之倒酒,可却因害怕而吓得手发抖,把酒倒得满桌都是。莫言之不动声色地盯着桌上的酒,那俊朗的容颜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那花魁还在倒酒,已吓得全身僵硬,脸色惨白,不敢再看莫言之。整个花楼大堂,就只听见倒酒的声音。秦卿坐在纱帐内,将外面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他刚想起身可却看到莫言之身边的侍卫,将那倒酒的花魁给拉走。一时间,酒壶打碎的声音,与那花魁抽泣的声音格外清晰。台上的花魁,已吓得站到苏姑姑身边,而台下另外两位花魁,坐着不敢动,其他人也都规矩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没有人再敢让秦卿出来“对待姑娘不必如此粗鲁,让她下去即是。”莫言之眼都不抬的,叮嘱着将那花魁拉走的侍卫。那侍卫立马将那花魁松开,楼里的小厮也即刻上前,将那哭啼的花魁带走。秦卿见状也没再起身。之前,莫言之杯子是怎么掉的,也许只有那个三位花魁瞧见,莫言之脚边那些细碎得不同寻常的碎渣,看上去像是大力砸下所致,而并非手滑秦卿平稳的目光,透过那纱帘,并穿过人群,落在莫言之的身上,莫言之身上的锦蓝色华丽长袍,刺有很精细的银纹锦绣,那细软的黑羽长披着身,装点着从容之态。即便是刚长途跋涉而归,也不带倦容只带优雅莫言之的视线也重新落回了秦卿这边的纱帘上,完全不理会旁人的视线。那一道强烈的视线,使得秦卿轻微的稍稍垂下了睫毛,掩住了眼底所有的神情,同时也避开了莫言之那道视线虽然秦卿无法直接看到对方的眼神,可是他觉得莫言之似要看穿这纱帘,把他看得透物似的,那道视线格外的强烈。“现下到了各位客官给花甩拍价的时到,价高者得,各位客官踊跃出价”花楼内,短暂的安静后,苏姑姑便开口主持大局。花楼内的气氛这才缓和,那两位台下的花魁也被苏姑姑叫上了台,有一位匆匆回房了,还有一位留下被人竞拍。只是,竞拍时的气氛很冷,几乎无人敢出价,苏姑姑与那花魁面子有些挂不住。之前那些起哄的客人,似乎是怕了莫言之,安静一片。台下鸦雀无声。往常那十几年,都木曾出现过这种情况,花魁冷场那是花楼大忌。此时坐在纱帐内的秦卿,见状不妙便轻声的开口:“今夜是花楼选花魁之日,各位客官都应该要尽兴而归,切莫为了小事,而失了雅兴。”他嗓音温和,声音轻低有度,得体得当,那声音从那纱帐内悠悠荡荡的传出,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明白。“秦卿说得是,先让咱们台上的两位花魁,为各位客官献舞一曲先助助兴。”苏姑姑笑言招呼客人,抬手示意声乐起。烛光暗了下来,那两位花魁,一位新花魁,一位几月前选出花魁,两位花魁身段妙曼的青衣曼舞,云秀纷飞煞是迷人,看得台下客人如痴如醉。可莫言之却是正眼木看那台上的表演,而是在黑暗中,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那掩盖着秦卿身形的轻纱帐。直到舞蹈结束后声乐毕。帐内再次传出秦卿的声音:“各位客官,可以为两位花魁喊价了。”莫言之这才步开稍稍的移开视线,伸手细微的示意旁边的侍卫过来,待侍卫靠近后,便在侍卫耳边交代了几句随即待苏姑姑将底价喊出后,那侍卫便直起身带头喊了一个比底价只高一点点的价格,这使得原本安静大堂又开始有了议论声。侍卫这带头一喊之后,莫言之便暗示般的开口了:“各位若是不舍得出价,那两位花魁,今夜便是我这随行侍卫的。”他此言一出,便表示自己对那两位花魁无兴趣,之前安静一片的客人,在见莫言之表态后便纷纷开始了踊跃的要价。待客人要价结束,花魁已有顾主时,隔空传来一个小厮响亮的传话声:“云飞鹤到!”第76章所有人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都整齐地看向了声音来源的地方,一个怀里抱着精致锦盒的小厮喘着气从后楼跑来。秦卿见苏姑姑刚想发火,那小厮便自作主张的跟台下客官展示锦盒中的东西,锦盒打开后,一副长长的画卷拉开那幅画有半人高,画上是画的何物,他看不清楚。可是,他听到台下那些客人发出惊叹的声音,那幅画应该是云飞鹤的画像,云飞鹤并未亲自出现,而是让小厮拿了画像过来给那些客人观赏。只是一幅画便惊艳了全场。秦卿看到苏姑姑脸色速渐缓和,也便知晓苏姑姑不会阻拦,因客人们都没有任何的意见,而那小厮更是抓紧时间,将那幅画拿到了台下走了一圈。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就连莫言之身旁的那些侍卫,都纷纷的观望那副美人图。只有,莫言之半丝兴趣都没有,漠不关心地看了那拿画的小厮一眼,就起身交代身旁的侍卫,让侍卫都到外面等候。然后,莫言之便在众人为那幅画倾倒之时,独自穿过人群,直接走向了秦卿所在的地方。坐在侧台上的秦卿见到莫言之走近,他的眼底也有了几丝细微的波动。外面。苏妊姑安排两位花魁,陪着拍下花魁的客人到了后楼。客人们都在欣赏云飞鹤的画像,仿佛看着画像就已经满足了,不需要云飞鹤真人出场,就足以惊艳这全场。随着莫言之的靠近,秦卿的心跳也加快,当纱帘被缓缓拉开的瞬间,四目相对间,各自的眼底都是道不尽的深韵。“莫公子”秦卿低声轻唤。莫言之站在纱帘旁,没有再靠近,只是盯着坐在里面的秦卿看,而秦卿也缓慢地站起身,平缓地走近了莫言之。“秦美人,我离开西洲这段日子,你可有想过我?”莫言之一边平静的询问秦卿,一边将手伸向了秦卿的腰间。下一秒秦卿便被莫言之拉近,两人紧紧地贴靠在一起,莫言之这举动,使得秦卿的睫毛轻微的、不着痕迹的颤抖。“莫公子说笑了。”秦卿低声的开口,避开了莫言之的问题。莫言之也没追问,他从容的将秦卿打横抱起,在众目瞪瞪之下,无视旁人各色的目光,将秦卿抱进了内楼。就连苏姑姑瞧见了这场面,也没有拦着。秦卿的双手拢在那毛绒绒的裘套中,为了能使莫言之将他抱得更稳当,他自然的将手环在莫言之的脖子上。他双手拢着的裘套,自然的贴在莫言之的后颈。由于客人都在前楼,今夜回廊上没有半个人影,幽暗的灯笼那洒下的殷红光芒,笼罩着整个院落,秦卿将新住处的方向与位置告知了莫言之。他被莫言之抱回住处时,已经是办盏茶后。这一路上,秦卿都清楚的感觉到莫言之身体传来的温度,即便是隔着厚厚的衣衫,也能感觉到对方那结实宽广的胸膛。秦卿这一路,也都安静的靠着莫言之。他被莫言之抱着,他的额头轻轻地靠在莫言之的脸颊,脸上的珠帘随着那走路时的轻轻晃动,也似有似无的碰到莫言之脖子。今日莫言之在他这里留宿,他将楼雁青交代过的事情告诉了莫言之,而对方似乎早已知晓,没有过多的谈论这件事。但莫言之今夜没有让他伺候,而是沐浴后,与他简单闲谈了几句便休息了。他也知莫言之赶路回来,虽是表面没有疲惫之色,这长途跋涉的诸多劳顿,不管如何都是需要好好休息的,至少先睡一觉是必须的。莫言之似有几日时间可以在此地逗留,隔日便在秦卿的旁观下,交代了苏姑姑,告知苏姑姑若是往后几日有人来找秦卿,那便先打发走再说。不可让人来打扰。即便是慕鸿歌,或是楼雁青来了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