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一脸微笑，用手指点出宣传图下方活动提示说明，“你好，顾客，这次活动一人限购一件，还要持身份证原件。”“这么麻烦。”舒娟翻了一下白眼，不高兴道：“要是我没带身份证怎么办？”“该活动不只今天一天，你可以明天带上身份证再来购买。我们只是看一下身份证确认你的身份，不复印不拍照。”身后排队的顾客也注意到宣传图上的提示，大家纷纷唠叨道：“有没有搞错，我们只不过是买面包店的礼盒，又不是购买银行的金币，不只限购，还要持身份证购买，你们面包店的架子可真大。”“买一件礼盒还要身份证，老板是不是把我们当傻瓜，不买了。”“不买了。”说不买的人没有一个人退出队伍，只有刚才不明原因就排队的游客在询问其他顾客排队购买的礼盒是什么，当听说面包店的礼盒居然249元一个，还要持身份证原件，这才退出队伍离开了。最后，舒娟还是不耐烦地拿出身份证，购买了一件礼品盒。王玉提醒道：“产品食用期为60小时，而化妆水保质期为55天，谢谢光临。”现在柳青青已确认从冰箱里取出的寒河水保质期是60天。为了参加面包店的活动，顾客不得不遵守老板定下的活动规则，而未带身份证的顾客就一直在旁边磨着王玉。王玉态度极好就是不松口，嘴里软软地说道：“这是老板定的政策，我是员工，只能照做。”半个小时之后，能买到礼盒的顾客都已买走商品离开，没带身份证的顾客就有意借用他人的身份证，自然当即被揭穿。王玉看着银色收银机弹出的：【身份信息与本人不相符】的提醒以后，微笑说道：“对不起，该活动必须是本人持身份证原件。这身份证上的照片不像你呀。”“哎呀，长得不像，是因为我整容了。”妹子大咧咧地说道。王玉脸上的微笑有些僵了，只能干巴巴地回答道：“亲爱的顾客，对不起。请你用整容后重新办的身份证前来购买。”妹子只得撅着嘴离开了收银台，边走边打着电话道：“我没带身份证，没办法买，而且一人限一件，你要买的话只能自己来买……对，就是这么麻烦，老板说了，活动规则就是这样的，嫌麻烦可以不买，又不是强迫消费。”一个小时后，王玉对着眼前女性顾客说道：“舒女士，你已购买过礼盒。”“不会呀，我怎么不知道呢？”舒娟装傻地说着，她可是用了一个小时重新化妆，而且她记得购礼盒时没有登记身份证号码，就算王玉装成用收银机的扫描枪扫描身份证，那也只能吓唬不懂情况的人。要知道收银机的扫描枪一般只能扫二维码和条码，想要扫描身份证那得有ocr码文字识别技术，这可不是收银机加扫描枪能做到的。王玉看了一下收银台弹出的提示说道：“舒女士，根据收银记录，你的身份证在九点零七分已购买一件礼盒。”舒娟表示首战失败，需要暂时离开面包店。半个小时，舒娟又一次进入到面包店。王玉认出对方说道：“舒女士，你怎么又来了？”舒娟笑着拿出一张男性身份证，“买礼盒一件。”“这是谁的身份证？”王玉边问边指了指活动要求：“限本人手持身份证原件。”“请等一下。”舒娟转过身挥了挥手，一位红着脸的男性走到了收银台前。王玉认出对方是身份证原件主人，便拿出一个礼盒进行结账。舒娟拿着礼品盒，向身份证主人表示谢意之后，得意洋洋地离开面包店。11点50分钟，王玉敲了敲食品制作室的窗户。柳青青打开了窗户：“什么事情？”王玉说道：“青青姐，活动多半坚持不到夏至了。”柳青青看了一下礼盒放置的位置已空荡荡，有些惊道：“今天50盒礼盒都卖完了吗？”王玉点了点头，然后吐槽道：“青青姐，你的限购政策不管用，真心要买礼盒的顾客，很容易在古镇上找到愿意提供肉身和身份证的友好人士。我估计能坚持到明天的端午节就不错了。现在50件礼盒已卖完，店里又来了一位客人等着购买礼盒，青青姐，是卖还是不卖？”柳青青手一挥说道：“卖。不过，让他二个小时以后再来买。现在我在制作其他的产品，参加活动的面包我调整到下午一点钟开始制作。你现在先把粽子放入空礼盒中。还有，马上在活动宣传图上加一句话，今明两天每天限购一百三十盒数量，售完即止。”而这时微信面包店顾客群已经开始有人吐槽了。舒娟：这次双节的礼品盒很精致，食物外形很精致，面包不好吃，粽子挺好吃的，而赠品更是好到爆，但作为一家面包店，为什么就本职业务不达标呢？杨小琳：食品全靠粽子挽尊。可我猜粽子一定不是青青家原产商品。草草：这算不算是买椟还珠呀。面包店老板是不是跟双亲有什么仇，为什么一过母亲节和父亲节搞活动的产品就是苦味面包，明明店里有正常口味的面包，与之对比的端午节是正常的粽子，感觉好奇葩。珠珠：各位，你们要换位思考，不要想着买礼盒送化妆水，要想是买化妆水，居然还送礼盒，有没有一种赚到的感觉？杨小琳：天啊，说得太对了。买比神仙水还仙的化妆水，价格便宜，商店还送礼物。这么一想，我感觉赚翻了。礼物难吃无所谓，反正是送的，而且礼盒挺精美的，我打算拿它当化妆盒用。桃子：哭呀，你们这些买到东西的人，就不要在群里炫耀了，我昨天临时被安排时出差，要两天后才回来，不知道那时还能不能买到？面包店工作人员王玉：各位顾客，面包店双节活动，内容有修正：今明两天每天礼盒数量130个，卖完即止。桃子：……马上给老爸的电话，邀请老爸带上老妈到古镇过节，顺便请他购物。父亲节的130件礼盒到下午六点钟之时就售完，之后再来的顾客也就只能请她们明天前来购买。至于柳青青是在食品制作室里忙得累趴下，现在的她还不能休息，因为明天差不多四百个抹茶苦味面包还等着她制作，更不要说明天是双日，阿沙和喵喵的大单还需要完成。柳青青看今天一天将自动设备特殊功能的三个小时全部使用完毕，预计明天三个小时也会很快用完。第二天端午节当天才下午三点钟，礼盒全部售完。今天来迟一步的人，也就只能购买另一个恢复活动的买一赠一产品，买上一个五口全麦微辣面包，喝一杯柠檬蜂蜜水，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节日活动一完，王玉表示这二天的兼职算是工作以来最忙的二天，而青青给的节日福利，一个礼盒完美弥补她的劳累。第二天，面包店就推出vip卡预存业务，顾客凭本人身份证原件预存300元可办理一张vip卡，以后面包店有些特殊赠品只有vip客户能享用，而该卡只限本人使用。星光化妆水脑残粉：给你，都给你。随便你怎么折腾，只要你给我化妆水。青青店黑粉：第一次遇见老板为了少卖货，顾客为了多买货，双方绞尽脑汁斗智斗勇，真tm怪事。顾客又不是傻瓜笨蛋，非要一棵树上吊死，绝不会再买他家的东西，让店破产才好……中立的顾客：一切随缘，能买就买，买不到就算了……不过vip还是要办的。此后的三天时间，个别积极的顾客携带众多家庭成员来到青青青面包店。可以说，为了在未来获得更多的赠品名额，各位爱美顾客可谓殚精竭虑。而回到活动结束的第二天，逢双日，柳青青在完成各分店工作以后，继续使用寻找附近有需求客户，而这次屏幕上终于出现【成功】二字。“终于找到新的客户了。”柳青青此刻内心除了兴奋之外就是好奇，“红门外的新世界是什么样的？新客户是人还是动物？”当柳青青激动地打开红门，看着视线内无边无限的沙漠，心情瞬间从山顶跌落谷底，一脸沧桑靠着门框，认命道；“我就知道不要对红门打开的位置报一丝的幻想。”第33章柳青青站在红门口放眼望去, 红日之下一望无际的沙漠, 而地面的黄沙在强烈的光照之下仿佛飘荡着一层滚滚热浪。柳青青走到红门外, 脚踏在细沙上，在红门保护罩之下，她并没有感觉到沙漠的炎热，只是发现原来在自己面包店的四周, 零零散散堆着十几个黄土方块，而这些方块看起来像是房屋建筑物的，说像是房屋，是因为这些黄土块高度不超过三米，大多方方正正，其中一面还挖出一个圆形的拱门, 透过拱门可以看见黄土块里空荡荡的, 显然里边是被挖空了的。而此刻柳青青回头看一眼自己的面包店，发现店铺的外形居然也是黄土块状，唯一不同的只不过是面包店有门，而且是红色方门。“难道这里是沙漠中的小村落。红门分店终于把门开到有人居住的地方了。”柳青青很想表达一下感动之情, 但可惜她打量周围足五分钟，也没有寻找到人类活动的蛛痕马迹。柳青青因有之前红门分店开门之后，顾客初次上门的经验, 今天的她不急不燥地回到面包店内，将带滑轮的陈列柜推到红门处后, 她就端坐在陈列柜后收银机旁边的椅子上, 然后阅读着手机上的网络小说, 等待着新顾客的出现。几分钟后，柳青青听到门外呼呼的风声，感到光线突然变暗，伸出脑袋，就看见门外世界狂风乍起，黄沙被吹得扑天铺地，天空已看不见阳光。柳青青有些紧张，这种情况的出现让她不由想到电影电视中黄沙起妖怪出的场景。而这一股风来得快去也快，等到风沙渐停，柳青青看见的就是隔着滑轮陈列柜，十几个大小不一像是黄沙捏成的脑袋飘在门外，与自己不过咫尺距离。当时柳青青被吓得六神无主，背部冷飕飕，僵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身体。门外沙构成的人头，说是人头不准确，应该是扁圆形的光秃秃的沙球上镶嵌着两颗水晶珠，像是眼睛。而两颗水晶珠下有一道沙杠，像是嘴巴。整个沙头就像q版极简的人头像。q版人头画在纸上看来可爱，但现实沙漠里突然出现这么十几个人头，大的比冬瓜还要大，小的如保龄球，它们齐齐飘在半空中，隔着柳青青一臂距离，用着冰冷感十足的水晶眼珠静静地凝视着她，完全是恐怖故事的开头。至少在这种压抑恐怖的气氛下，柳青青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啊啊啊。”显然柳青青尖叫声让门外的沙头大感意外，它们竟然就凭着两颗水晶珠和一个杠，齐齐露出吓死宝宝们般活灵活鲜的表情。也许是尖叫发泄出自己害怕的情绪，也许是对方外形虽然诡异却并没有做出危险的行为。柳青青稍冷静下来，打着冷颤，咽了一下口水，偷偷观察到收银机的鼠标与右手距离只有几寸，而屏幕上鼠标键就点在清场广播位置上，只需要半秒双击鼠标，就可以启动商店清场程序。自己很安全。柳青青心里安慰着，左手紧握挂在胸前的保险徽章，脸上露出僵硬的微笑，气息飘忽地说道：“你们好，欢迎光临青青面包店。”……一片沉默，还好几秒钟后，这些沙头中有一颗镶着黑水晶珠的头开口说话：“你好，流动商人。”这个沙头人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分明就是一位敦厚稳重的男性声音。柳青青心里打着鼓，回应道：“你…你好。”而这时一个镶着红水晶珠、最小保龄球大小的沙头人，从后边强行挤到陈列柜前，在空中一弹一弹对着柳青青叫道：“可爱，可爱。”瞬间，柳青青心中沙头人的可怕度蹭蹭向下掉，实在是因为黑眼珠敦厚的男性声音，和红眼珠轻脆可爱的天真女孩声音，对于声控的柳青青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听觉的享受。而且，柳青青发现当小红眼沙头人从众多沙头人之中不停挤到前方时，明明其他沙头人的眼珠是木然地盯着她，但却莫名让柳青青感觉到长辈对晚辈那种溺爱又嫌弃的表情，简直和谢阿姨面对正在捣蛋的扬扬时无可奈何的表情完全重合。沙头人性化的反应，让柳青青警觉和害怕稍有放松，心里念道：“别人都赞自己可爱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她终于起身，微笑变得自然许多，“你们好，这些是我店出产的面包，请问你们有需要吗？”红眼小沙头人趴在陈列柜上，摊成一个圆饼，而两颗水晶珠完全粘在陈列柜的玻璃上，嘴里巴拉巴拉着：“可爱，可爱，可爱。”看得出来她很喜欢陈列柜里各种圆滚滚的小面包。显然可爱只是红眼小沙头人的口头禅。柳青青庆幸没人知道刚才自己自作多情的想法，然后尴尬地推销道：“感觉可爱的话，你就多买点。”黑眼珠再次开口说话道：“你好，流动商人，我们想要订制舞台。”舞台？柳青青的表情那一刻很呆滞。黑眼珠重复重音道：“我们要订制舞台。”柳青青终于回过神，问道：“你说的舞台是跳舞用的那种台子吗？”“不只是跳舞使用，还是能表演节目的舞台。”黑眼珠解释道：“我们的舞台是百年前向另一位商人订制的，只是这个舞台坏三十年。”众沙头人分开一条道，露出面包店前方一处半米高已风化得几乎看不出模样的沙台，他们表示那就是曾经的舞台之一。旁边有位长着双白水晶眼珠的沙头人，迫不及待地插嘴道：“没有舞台，就没有观众，没有观众，我们这里就开始衰败了。现在许久没有新村民出生，最小村民就是这个小笨蛋。“白眼珠沙头边说边用头推了推陈列柜上的红眼小沙饼，然后继续说道：“现在，你终于来了，我们村有救了。”白水晶珠女性的声音也很好听，就像叽叽咋咋的小麻雀一样清脆动人。而她的开口说话，就像打开了一个闸口，飘在空中的其他沙头人们开始七嘴八舌对着柳青青说着。柳青青只能保持着懵懂的表情，感觉耳边百鸟鸣叫，脑袋唯一思考去问答的问题只有：我是谁？我从哪来？我来这里干什么？“都住口。”黑眼珠的沙头突然一声大叫，瞬间沙头们安静下来了。一分钟后，在扫描过沙头人们属于没有一点危险性的生命之后，柳青青邀请她的新顾客们进店一叙，毕竟看着沙头人们把整个门挤得不留一条缝，看起来就像沙头做的门帘，让柳青青看在眼里，心里总担心下一秒会出现惊悚的画面。柳青青坐在后堂的沙发上端起茶杯，而黑眼珠沙头立在茶几上开始讲述着他们村的故事。这里是梦之陆的一个小村落叫做戏沙村，而他叫做黑晶，是戏沙村现任的村长。梦之陆的民众几乎都是终生以表演为职业，他们的诞生就来自于观众沉浸在表演节目中所产生的各种感情之光聚集而生，而观众的认可、赞美、掌声是他们活下去的能量。曾经的戏沙村居住着上千位村民，有着各种精彩的节目和两个精致的舞台，每日有无数慕名前来观看戏沙村表演的观众，而那时的戏沙村村民生活富裕，村落风景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