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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阿律      更新:2022-03-29 18:51      字数:7389
  温粟粟有些懵逼,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不是来的女澡堂吗?就算霍温南来澡堂洗澡,也不应该在这儿啊。

  难道是她走错了?

  温粟粟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之间甚至都没办法组织语言了。

  她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先是愣了片刻,然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下意识地去看了男人两腿之间的傲然之物。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眼神就突然之间不受她的控制了……

  再抬头对上霍温南冷得跟冰窖一样的眼神,她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惊天的尴尬席卷而来,温粟粟赶紧伸手捂住了眼睛,一边慢慢地转过身去,一边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才怪,该看的,不该看到的,她全都看到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供销社的时候,她给霍温南买了一条内裤,于是赶紧把那条内裤拿出来,背着身子将内裤递给他,说道:“你、你赶快穿上!”

  霍温南显然也没有想过竟然会闹出这样的事情,男澡堂的烧水片从上个月开始,就时不时的坏。他也不是第一次来女澡堂洗澡了,只不过从前都安然无恙,今天却冒出个温粟粟来。

  看着温粟粟纤细的背影,她的手举着,他哪怕从她的背面,也猜到她已经用手捂住了眼睛。可是在转过身子,捂住眼睛之前呢?

  霍温南的眸色加深,什么都没看到?

  他看她是什么都看到了。

  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但霍温南第一时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精壮的肌肉,他训练有素,身材自己也一直较为满意,他突然松了口气。

  霍温南加快手中的动作,将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穿上。这还是他记事起,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看光了身子。

  他的脸色有些黑,但并不是生温粟粟的气。

  看着她慌里慌张地,眼神不知道放哪里才好,眼神落在了她不该看的地方,然后洁白的面颊发烫,接着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转过身去,接着向他道歉。

  接着又……给他递过来一条内裤?

  霍温南的视线落在内裤上,注意到这真是一条男士内裤。只不过,温粟粟哪里来的男士内裤?他的眉头舒展起来,这是她买给他的吗?

  他赶紧接了过去。

  然而温粟粟并不知道霍温南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现在心里慌得一批。同时心里又很疑惑,她记得自己并没有走错啊,这里明明就是女澡堂啊……

  她想要看个明白,背对着霍温南朝外面走,走到了外面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女澡堂’三个大字。温粟粟提起来的心终于落了地,这就好说了,那就不怪她了,这里明明就是女澡堂,是霍温南自己走错澡堂了,怎么能怪他呢?

  说到底,就是霍温南太不小心了,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冒冒失失的去女澡堂洗澡,不被人看光光才怪!

  温粟粟心里正想着,澡堂老板便拧着他儿子的耳朵回来了,一边拧着耳朵一边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一天不给你老子我找事你心里就不舒服是不是?铁蛋他们家两兄弟,你一个人还想把他们兄弟两个打趴下?你这么能你咋不上天呢?”

  老板儿子也不是吃素的,被自家老子拧着耳朵也无法令他老实下来。他侧着头,龇牙咧嘴地嚷道:“我就是能把他们兄弟两个都打趴下,我就是能!你松开我!”

  老板在那小子的头上拍了一下:“滚回去做作业去!”

  说完这话,他才注意到站在了女澡堂门口的温粟粟,赶紧说道:“你是上午来的那个女同志吧?你是来洗澡的?那你稍微等等,男澡堂的烧水片坏了,男澡堂不能洗了,刚刚有个男同志进去洗了,你等那个男同志出来之后再进去。”

  此时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温粟粟:“……”

  她无语地看着老板,以及他那个儿子,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不是霍温南走错了澡堂,而是这个老板不省心,估计说好了会在店里好好看着,结果去找他儿子去了。

  这才导致了刚刚的乌龙……

  就在这时,霍温南已经穿好了衣服,朝外面走来了。

  温粟粟远远地见到了霍温南的身影,吓得赶紧往澡堂外面跑。虽然这事说破了天,也不能怪到她的身上,可是她心里面就是心虚是怎么一回事?

  澡堂老板见温粟粟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朝外面走,赶紧叫道:“小同志,那个男同志差不多就洗好了,你可以去洗了,你还洗不洗了?”

  温粟粟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想起我今天还有事,下次再来洗吧,你先给我记上!”

  现在还不走,等着被霍温南抓个现行吗?

  现在的霍温南肯定是一肚子的火,想想看,他好好的洗着澡,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还看光了他的身子。最主要的是,这个人还是有前科的人,之前像块牛皮糖似的黏着他,还偷他的内裤洗,还洗破了!

  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霍温南听到了澡堂老板的解释,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心里估计也十分不痛快。

  怎么说呢,温粟粟现在还挺纠结的。说她心虚吧,她觉得责任并不全在她,是澡堂老板不在,她又不知道霍温南在里面;要说她一点都不心虚,那也不是,因为她在看到霍温南的身体时,非但没有第一时间就闭上眼睛,甚至还睁大眼睛看了好几眼。

  温粟粟:…………

  她现在只想赶紧溜走,等霍温南的心情平复了再说。现在毕竟是七十年代,跟后世不一样,相对来说大家还是很保守的。

  结果刚走到澡堂门口,就看到了邓进步。邓进步已经从国营饭店回来了,是特地来澡堂等霍温南的,刚下了车就看到从澡堂里跑出来的温粟粟。

  见到熟人,邓进步还是很高兴的,赶紧打招呼:“温同志,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啊?参谋长也在,你看到他了吗?”

  温粟粟冷不丁见到了邓进步,又听见他提起霍温南。她表情有些尴尬,掩饰地说道:“啊?是吗?霍参谋长也在?我没看到他,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这话,温粟粟也不等邓进步回话,脚步不停地朝前走了。

  平时走起路来没见多快,今天就跟小兔子似的,一转眼就没影了。邓进步有些奇怪,总觉得今天的温粟粟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清楚,他也没放在心上,直接走进了澡堂。

  结果刚走进澡堂,就看霍温南已经走出来了。

  霍温南已经换下了军装,穿着白色的衬衫。穿上军装的他看起来精神挺拔,穿上白衬衫的他显得格外的干净,就像是走在校园枫树下的纯白少年。

  饶是邓进步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认他家参谋长长得好看,怪不得兵团那么多女同志喜欢他家参谋长呢。时不时就能听到别的女同志谈论参谋长,甚至在参谋长刚来兵团的时候,还有人打听他有没有对象。

  邓进步忍不住笑了笑,他家参谋长长得好看,他也与有荣焉。

  “参谋长,我已经去你平时买显影液的那家照相馆把显影液买回来了。”邓进步说道,想起刚刚在澡堂门口看到了温粟粟的事情,顺嘴提了一句,“哦对了,刚刚我在外面看到温同志了,她应该也是刚从澡堂洗好澡出去。”

  霍温南从邓进步手中接过显影液,在听见‘温粟粟’这三个字的时候,动作一滞。他想起温粟粟在看完他之后,直接跑了的样子。

  干了坏事跑的比兔子还快?

  其实刚刚他出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澡堂老板的话,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只不过,他在一开始也没怀疑过是温粟粟故意进来的,自从对她了解的多了之后,他对她也产生了一些改观。

  但是,遇上事不解决,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可不太行。

  温粟粟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了陈月芬带着大柱、二柱朝澡堂这边走过来了。

  原来是陈月芬的朋友恰好回娘家了,不在家,陈月芬扑了个空,所以早早的回来了,打算去澡堂等温粟粟。没想到走到半路上,就看到温粟粟已经出来了。

  “粟粟,你这么快就洗好了?”陈月芬赶紧追上去,见温粟粟的面色潮红,奇怪地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温粟粟的皮肤很白,平时脸上虽然会带着些许红润,但却很淡,今天脸上却红扑扑的,像是故意擦了腮红似的。

  温粟粟掩饰般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蛋,发现果然很烫。

  她眸子一垂,撇了撇嘴道:“澡堂里洗澡太热了嘛。”

  说话的时候语气软软的,瓮声瓮气,撒娇似的。

  陈月芬点点头说道:“也是,你的皮肤这么嫩,稍微泡一泡就红了。怎么样,澡堂里洗澡舒服吧?”

  陈月芬一问,温粟粟的脑海里又蹿出之前的画面。她并不想让陈月芬知道这件事情,于是咬了咬唇,有些牵强地说道:“嗯,舒服……”

  陈月芬没想太多,笑着说道:“那下回我再带你来洗,咱们现在先回去吧。只不过回去的时候不能坐拖拉机了,拖拉机下午不来县城的。”

  “嗯。”温粟粟深呼吸一口气,企图将之前的事情破诸脑后,朝陈月芬笑了笑,四人一起朝前面走去。

  他们的运气不错,刚走到坐车的地方,牛车上的人就差不多满了,等他们几个上车,马上就能走。唯一不好的就是,牛车果然如陈月芬所说,味道特别重。尤其是一坐上去,牛身上的骚味儿便扑鼻而来。

  温粟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用手捂住了鼻子。陈月芬见罢,笑了一声,让温粟粟坐的朝外一点,这样离牛远一些,味道也就没那么重了。

  坐牛车的都是附近的村民,见了温粟粟他们,猜出他们是兵团的,打听了一些事情,都说兵团的待遇可真好,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

  现在的日子难过,在兵团一个月能有三十几块钱的工资,已经是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了。温粟粟有些唏嘘,陈月芬曾经也是苦过来的,更能融入这些人,再加上她嘴巴本来就能说,没多久的工夫,已经跟其中几个能说的嫂子、婶子称姐道妹了。

  “今年的收成还行吧?”

  “还行,今年日头好,麦子长得也好,家里就靠这点收成过日子了。”

  那边陈月芬和大家聊得起劲,而温粟粟原本就不是个喜欢跟不认识的人多聊的,再加上心里头想着事情,干脆没怎么说话。

  她坐在牛车上,迎着风,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很舒服,令她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怀里抱着个五岁左右孩子的那个黑瘦的婶子突然叫了一声,语气焦急:“板凳,你咋了?你这是咋了?肚子又疼了是不是?没事没事,奶已经给你买好了药,等咱回家吃了药,病就好了!”

  而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叫做‘板凳’的小男孩,显然已经疼得受不了了。从温粟粟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他黑瘦的小脸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疼得手脚都开始打哆嗦,偶尔还会干呕几下。

  温粟粟听到‘板凳’这个名字,眉头一皱。她还记得之前那个坚持要给她一毛钱做医药费,还许诺等长大了以后挣了钱再把剩下的钱补完,为了感谢霍温南的救命之恩,走了好几个小时,磨的脚都起了泡的那个放牛小孩儿。

  就叫板凳。

  温粟粟之前因为心里头想着事儿,所以没怎么去注意牛车上都坐了谁,只随便扫了几眼。再加上板凳一直被那个黑瘦婶子抱在怀里,她坐在这儿也看不清楚。

  如今听到了名字,又见孩子疼成这样,温粟粟赶紧看过去。只见那孩子疼的脸冒虚汗,嘴唇发白,那未脱稚气,晒得黝黑的脸,果然是她认识的那个板凳。

  只是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竟然疼成这样。

  因为这个突发事件,令她没有闲工夫去想别的,而是看着那个黑瘦婶子,问道:“婶子,板凳这是怎么了?生什么病了?”

  黑瘦婶子搂着已经疼得打哆嗦的板凳,看了温粟粟一眼,说道:“就是肚子疼,疼了有好几天了,不过我已经带板凳看了医生了,医生说就是吃坏了东西,吃点药就好了,没事的姑娘,你不用担心了。”

  说完这话,又朝板凳哄道:“板凳乖,听到没,奶已经给你抓了药了?这次抓药可花了奶不少钱,吃了一定好,再忍忍!”

  温粟粟听了黑瘦婶子的话,却是有些无语。她嘴上说是带孩子去看了医生,不用担心,可是板凳都疼成这样了,能不令人担心吗?

  而且刚刚她说抓药?有些像是看中医,倒不是她对中医有什么意见,她虽然是西医,但是理解中医存在即合理,这么多年老祖宗传来下的东西,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不过现在很多偏远的村子里,经常有一些根本就不懂中医,或者只懂皮毛的赤脚郎中,就敢给人看病。

  陈月芬之前还跟温粟粟说过,他们村子里就有个人吃了赤脚郎中开的药,没过多久就死了。

  温粟粟觉得不太对劲,正想再问问清楚,就听见刚刚在跟陈月芬说话的那个妇女,说道:“我说板凳他奶奶,你就别听葛大胆的那些偏方了,你忘了他以前开的药吃死人被pd的事情了?上头都不准他再看病了,就你为了省那几个钱,带着你家板凳去他那儿看病,没病都能看出个好歹来。”

  “你再瞅瞅你们家板凳,都疼成啥样了?他爹栓子死得早,妈又跟人跑了,就剩下他这么一个小娃娃,你不心疼啊?你赶紧找你大儿媳妇要钱,带板凳去医院看病吧,人家医生不比葛大胆厉害多了。万一板凳真出个啥事,你百年以后下去了还有脸面对栓子不?到时候肠子都得悔青。”

  这人话说的虽说不太中听,但却是个打抱不平的。看着板凳疼成这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没忍住说了这些话。

  陈月芬看着疼的身子都抽抽了的板凳,心中一揪。她也是当妈的人,得知孩子爸妈都死了,没人疼,如今生了病奶奶都不带他去医院,心中更是不好受。

  跟着劝道:“那怎么成啊!孩子都疼成这样了,必须得去看医生才行的!”

  黑瘦婶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嗫嚅着嘴唇说道:“我们家板凳就是吃错了东西,肚子疼而已,葛大胆说吃几幅草药就好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秋红。”

  “吃几服药就能好?葛大胆说的话你也敢信?我看你就是不敢跟你大儿媳妇开口要钱,你那个大儿媳妇是咱们十里八乡最横的,把板凳他爸当初的赔偿款也拿了,连给孩子看病的钱都不给,真是没良心!”叫秋红的妇女呸了一声。

  温粟粟算是听明白了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只知道板凳这个孩子是个懂感恩有主意的,却不知道他小小年纪竟然还有这样的遭遇。

  心中感叹了一声板凳的婶婶真不是人,赶紧朝陈月芬使了个眼色,两人换了个位置。

  温粟粟坐到了板凳的身边,朝黑瘦婶子说道:“婶子,我是兵团的卫生员,你让我帮孩子检查一下吧。要真是刚刚那嫂子说的这么个情况的话,那肯定是板凳吃的这些药没用,否则孩子不可能疼成这样。”

  黑瘦婶子被秋红说中了,她们家的确就是这么个情况。

  看着怀中已经疼得面色发白,脸冒虚汗,整个人都在打哆嗦的板凳,她哪里有不心疼的道理?她的心也跟着抽抽的疼啊!

  黑瘦婶子名叫黄春菊,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闺女。闺女早就嫁出去了,二儿子死了,如今她就跟着大儿子。

  她家栓子出意外年纪轻轻就没了,就只剩下了板凳这么个独苗苗,她也不想板凳生病了不带他去医院,只是她大儿媳妇这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她在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平时吃的、穿的上面已经够刻薄的了,她哪里还敢去问那个毒婆娘要钱去给板凳看病!那天板凳又拉又吐的说是肚子疼,她就是看了那个毒婆娘一眼,那毒婆娘就跟要吃人似的瞪着她,吓得她没敢说出话来。

  后来她就自己掏出存下来的棺材本,带着板凳去葛大胆那儿看病。葛大胆虽说以前被pd过,但是也有人在他那儿看病看好了的,她觉得看病这事就是碰个运气,再说死的那个人指不定是人真不行了,不一定就是吃葛大胆的药吃死的,人要是真救不活了,就算送去医院也没用的。

  凭着这个念头,她让板凳在葛大胆那儿看病,只可惜吃了几服药了还不见好,这不,今天又特地去城里抓药。

  黄春菊听温粟粟说她是兵团的卫生员,心想让她看看也好,于是不再多说什么了。

  倒是板凳迷迷糊糊地听到温粟粟的声音,虚弱地睁开了眼睛。那张好看的如同年画上的仙女似的脸闯进眼中,带着光束,倒真有几分像下凡的神仙了。

  板凳看到温粟粟,虚弱地笑了笑,叫了一声:“仙女姐姐……”

  上回还活蹦乱跳的孩子,才半个多月的工夫就成了现在这样。温粟粟心里疼得像是被人揪了一下。她咬住唇,伸手握住板凳有些发冷的、颤抖的手,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住内心的情绪。

  “板凳,是我,你还记得我是不是?”温粟粟说话的声音温柔极了,她耐心地询问道,“姐姐问你,你肚子哪儿痛,能指给我看看吗?”

  板凳点点头,伸出另一只手缓缓地摸了一下他的右下腹。

  温粟粟也伸手摸了摸,皱着眉头问道:“我这样子摸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种被人压住的痛?”

  “有……”板凳微弱地回答,疼得抽气。

  其实结合板凳的种种症状,温粟粟几乎可以断定板凳应该是得了小儿阑尾炎了。

  小儿阑尾炎一般多见于五岁以上的孩子,比起成人阑尾炎危害还要大。因为小儿阑尾炎的进展比较快,容易坏疽、穿孔之类的恶化。

  “应该是得阑尾炎了,不过这只是我的初步判断,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跟我回卫生所再检查核实一下。”温粟粟说道,她的表情有些严肃。

  小儿阑尾炎不能拖,也不像成人阑尾炎能用保守治疗法,小儿阑尾炎一经发现,想要治好就必须要考虑立马接受手术。

  “阑尾炎?这是啥病啊?那应该怎么治啊?吃药能吃好不?”黄春菊压根不懂这些,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阑尾炎’,她现在就想知道她买的这个药有没有用。

  温粟粟看了一眼黄春菊手里头拿着的药包,她不知道那个葛大胆是怎么跟黄春菊说的,也不知道给她都开了什么方子,但是小儿急性阑尾炎不是吃中药就能吃到好的,必须要手术根治!

  她抿了抿唇,一字一句说道:“婶子,这药没用,你准备一下,等会儿到了兵团,你就带着板凳跟我去卫生所。”

  说着,她又朝赶着牛车的老大爷说道:“大爷,这孩子情况有点不太好,请你把牛车赶地快一点。”

  那老大爷回头看了温粟粟一眼,温粟粟模样儿生的好,一瞧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跟他们这些乡下人有着十分明显的区别。也是她在刚上车没多久的时候,嫌牛车太颠簸了,问他能不能稍微慢一些。当时他心里头还有些不大高兴,心想他都赶了多少年的牛车了,一直以来都是这个速度,还从来没人嫌他赶车颠簸过,这个小姑娘自己娇气的很。

  他虽说放慢了赶车的速度,可是心里头却对温粟粟没什么好感。

  但是如今遇上了事,她第一反应就是要赶紧带孩子去卫生所看病,不管会不会颠簸了。

  老大爷应了一声,赞赏地看了温粟粟一眼,手中的鞭子用力一扬,甩在了牛屁股上。就这么短的工夫,他对温粟粟的印象全部都改变了,这丫头虽说是娇气了一些,却是个好样的!

  牛车虽然跑得快了,可是终究是比不过四个轮子的汽车。

  没几分钟的工夫,就被比他们晚出发不少功夫的军用车给追上了。军用车从一开始的在他们后面,开到与他们齐平,坐的人正是邓进步和霍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