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作者:鹿灵      更新:2023-06-04 06:30      字数:2251
  “受伤了吗?”沈彤盯着他的手。“没。”她不信,扯过他的手掌一看,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虽说户外综艺受伤是常有的事,这点小伤不足挂齿,但他毕竟是为了保护她受的伤,她怎么看怎么过意不去。偏偏这时候,男人还一本正经道:“这是我第一次为女人流血。”“……”沈彤手指在伤口边轻按了按,忍不住道:“小时候上美术课,削笔的时候没被刀子划过吗?”“划过,但美术老师是男的。”她牵了牵唇角:“我给你找点清水冲一下吧,应该过两天就愈合了。”正要站起来,他扯住她手腕,轻轻一翻,发现她手臂外也有一个淡淡的淤青。“怎么弄的?”“昨晚出去散步的时候,不小心磕在柱子上了。”“昨晚?”男人似乎是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致,“昨晚怎么忽然出去散步了?”沈彤:“……”聂江澜又缓缓、缓缓眨了一下眼:“还有,听说你是一个人出去散步,和我一起回去的?”沈彤感觉腹背受敌,胃有点痛。“……也不是一起回去的,我比你先。”“你怎么先回去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吗?”仿佛真的不记得了,他步步紧逼。沈彤心虚地低下头,舔了一下唇珠。半晌,想到他喝醉了,忘性大,她决定搏一搏。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沈彤轻咳一声:“嗯,池塘旁边遇到了,说了两句话。”对着他的眼睛,她怎么也没办法把实情说出口。总不能说,你把我抵在墙角,我们那什么了吧?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窥见沈彤害羞的情绪,聂江澜来了兴趣,继续陪她演。他茅塞顿开般点头:“都说什么了?捉鱼了吗?”“……”沈彤继续瞎编:“你说那个荷叶很好看,锦鲤也不错,我说是的。”聂江澜阖了阖眸,再掀开眼睑时,眼仁漆黑。眸中翻涌的情绪不明。他抓着她手腕,声音如清泉击石般,缓缓流淌,意味深长。聂江澜看向她的眼睛。“沈彤,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喝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第49章被聂江澜握住的那一圈手腕开始发烫。沈彤强装镇定地眨眨眼:“不是你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那是因为何故废话太多,我为了堵他的嘴,”聂江澜稍稍顿了顿,“胡说的。”“……”晴天霹雳。惨绝人寰。沈彤有些犹疑地开口:“所以……昨晚的事,你全都记得?”“没错,”他干脆利落地点点头,“从天气到场景,从场景到人物,从人物到触觉……”沈彤捏捏眉心:“好了。”她居然真的信了他的话,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还在这个洞悉一切的男人面前自如地胡扯。当她胡扯的时候,他肯定会想到昨晚……这个认知让沈彤觉得头好痛。看沈彤一个人站在那儿神色复杂,聂江澜舌尖微卷,眼尾泻出愉悦。他似是回味了一番,开口道。“再说了,那么重要的事……忘记了,岂不是很亏。”“……”///两个人整理好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爬回了事发地。沈彤看着地上一片狼藉,问:“要重新过关吧?”“为什么?”男人眉头轻拢,“射击结束了,我们身上总共中弹不超过十发,我们过关了。”沈彤:“……??”她对聂江澜的强盗逻辑表示叹为观止。规则本来就有漏洞,只说了中弹情况,却没说范围在哪儿。后面两个人“滚”出了楼房内人能射击到的范围,自然是堪堪躲过一劫。聂江澜:“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那你让工作人员说。”工作人员能说什么,自然是——“嗯,聂江澜说得对,你们总中弹的确不超过十发,你们过关了。”可以,非常可以。嘉宾随机应变,工作人员也这么套路。大家都不追究,沈彤作为参与者,免受一次折磨,其实还算是赚了。完结了这个关卡,继续前行。沈彤目视前方,一片辽阔,空旷荒岛上天幕略阴,自由生长的树极尽所能地伸展开枝桠,几乎遮天蔽日。这次的荒岛逃生,像一个巨大的迷宫,把大家兜入其中。拿聂江澜这条路举例,从房间内出来之后,他有三条路可以选择。不知道哪条路是最快的,不知道哪条路是最简单的,甚至连这三条路是不是都能出去尚且不确定。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过关。只有通过关卡,才有步数可以用,才能通往下一关。所有关卡都通过,才能找到出口。没人知道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也没人知道节目到底怎么玩儿。大家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到了下一个关卡。下一个关卡还是射击游戏,嘉宾需要埋伏在草丛里,射击面前会出现的纸片。纸片有大有小,难度也是有高有低。聂江澜拿到节目组的定制枪后,走入了草丛。康南和魏北也在那里。见了聂江澜,他们俩目光一下子亮了。“天啊!终于又见到活人了!”“再看不到嘉宾,我真的以为我们在拍恐怖片了。”聂江澜颔首:“你们还挺快。”“我们俩一起过关的,”康南伸出两根手指,“两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短暂的交流后,工作人员把聂江澜带到了另一边。这次沈彤终于不用参加节目,站在一边拍摄就好。聂江澜伏在草丛里,架好枪。有夹好的纸片,从左快速向右挪动。一枪,命中。聂江澜面前有很多排道具,每一排都有纸片,纸片在挪动,前前后后还在不断更换,看得沈彤都有点眼花。男人端着枪,一只眼微眯,另一只眼确定着面前东西的方位。绷起的下颌角轮廓分明,好看又端正。五分钟后,过关了。男人站起身,皱眉,仔仔细细把身上粘上的草屑拍掉。沈彤也抬腿,把脚踝处的杂草拍掉。这块儿的草长得很深,没到她小腿处,拍聂江澜的时候四处移动,草尖还会刮过自己的小腿,有点麻,还有点痛。看她整理完,聂江澜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