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牢中痛斥
作者:柳烟翠      更新:2023-06-10 09:39      字数:2178
  第二日,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真真是个极好的天气。

  萧沐泽亲自赶着马车护卫着,柳馨宁带着春暖以及阿金,轻装简从的去了大理寺。

  刘青世昨日就得到了通知,所以今日早早的在大理寺的侧门等着了。

  “郡主,您何必过来呢圣上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要让您踏足这等地方。结果,您还是来了……”刘青世一边给柳馨宁行礼,一边苦着脸说道。

  “刘大人不必忧心。我这次过来,是告知过皇舅舅的。”

  柳馨宁先给刘青世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当然要在皇帝面前,刷一波孝道和亲情的好感度了。

  省得日后皇帝回想起来,会觉得她淡漠无情呢。

  “关在牢中之人,毕竟是我的血亲。律法如此,我纵然身为郡主,也不可徇私。只是,我还是想要在他们临行之前,送他们一程。这样,也算是全了我这一身的血脉。日后,我的亲人,就只有萧家的人了。”

  皇帝面前刷完了,外人面前继续刷。

  因此,柳馨宁越说越失落,刘青世越听越怜悯。

  “郡主且去吧。柳家人如今都单独关在一个牢房里。下官让衙役在门口守着,您好好说说话。”

  “多谢刘大人。”

  柳馨宁说完,就跟着刘青世指派的牢头往牢房的方向走去了。

  “大人,这合规矩吗”

  心腹师爷看着牢头守在了门口,里面只有柳馨宁的人了,迟疑地问道。

  “怎么不合规矩不过是一个渴求亲情的小姑娘,想要了无负担的结束罢了。”

  刘青世说完,就感叹着转身离开了。

  那师爷想了想,也觉得柳馨宁甚是可怜。

  被可怜的柳馨宁,心情极好的踏入了这个从未见过的地方。

  “没有监听吧”

  踏过了牢房的大门,柳馨宁一边打量着空荡荡的牢房,一边轻声的问着萧沐泽。

  这个牢房是大理寺里的一个小牢房,一般都是关押私密之人的。如今这里面只关押了柳家人。

  但是,她记得电视里演过,即便是牢房里,也会有人偷听。所以,她不甚放心!

  毕竟,她今日来,可不是真的友好的来送行的。

  “没有。”

  萧沐泽绕着牢房走了一圈,又凝神细细的听了一番。最后,他对着柳馨宁点点头说道。

  柳馨宁放心了。她慢慢的走到了柳家人的牢房门口。

  听到有人走过来了,柳家人都麻木的看了过去。

  当他们看到是柳馨宁时,顿时都从堆满稻草的地上爬了起来。

  “宁儿,宁儿,乖孙女,你快救祖母出去啊。”

  “宁儿,婶婶未曾打骂过你啊。你去求求圣上,不要让我们去流放啊……”

  “你指证父亲,有违孝道,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孽障,逆女……呜……”

  “宁儿,别听你父亲胡说,他糊涂了。你也是柳家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去求求情啊。”

  “长姐,求求您,让我回修德庵去清修吧。我不想去流放……我不想受辱……呜呜呜……”

  “长姐,我可是长房唯一的男丁。将来,我可以给长公主打幡摔盆……呜……”

  “求长姐救命……”

  一时,各种声音响了起来。整个牢房,也喧闹起来。

  柳馨宁冷眼看着祈求的文氏和柳家二房的人,被柳庭眠隔着栅栏捂住嘴巴仍然咒骂不已的柳庭风,同样被柳庭眠的长子隔着栅栏捂住嘴巴的柳敬之,以及龟缩在牢房角落里一动不动的杨姨娘和柳依依。

  “都住嘴。再喧闹,就让牢头进来了。”春暖厉声的呵斥道。

  听到牢头,他们就想起了受刑的苦楚,顿时噤声起来。

  “你去问他吧。”柳馨宁先是对着阿金说道。

  阿金赶紧的点点头,走到柳庭风的牢房门口。

  “你把他放开。阿金有话要问他。”柳馨宁淡淡的对着柳庭眠说道。

  柳庭眠立刻放开了捂住柳庭风的嘴。一个三十多岁的大人,倒是如同孩童一般听话得紧。

  柳馨宁则是静静的打量起来。

  柳家众人分别关在了四个牢房里。

  本来,犯人应该按照男丁和女眷,分成两个牢房关押的。

  但是,柳庭风和杨姨娘母女犯的大罪,导致整个柳家都要跟着流放。

  所以,他们被愤怒的柳家其他人打了一顿。

  牢头生怕闹出人命来——毕竟,柳庭风要留得性命。杨姨娘母女要上断头台警示百姓。

  所以,就把柳庭风和柳敬之单独关在了一个牢房,杨姨娘和柳依依单独关在了一个牢房,然后柳家其他人又按照男女分别关在了两个牢房里。

  在牢房中的众人,脸色都极为的惨败。

  也是,自从柳庭风尚了长公主之后,这十七年来,柳府过得可谓是奢靡至极啊。

  如今,阿金在问柳庭风话,柳馨宁就走到了文氏和梁氏等女眷的牢门前。

  “祖母……哦,犯妇文氏。我外祖母严令禁止我再喊您祖母。所以,我自该听从呢。我今日过来,就是在你们流放之前,探望一番,全了这血脉之情。”柳馨宁淡淡的说道。

  “宁儿,宁儿。那些恶事都是你父亲和杨氏她们做的。跟祖母没关系啊。祖母不想死啊。”

  文氏没了平日的装模作样,像个村妇一般哭嚎起来。

  说是流放,其实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三千里啊,不说那路程之远,就是能不能活着走到,都是问题。

  流放之人,可没有要求必须活着到的。

  死在了路上,那押送之人割了她们的耳朵作为凭证就可。真真是,死无全尸啊!

  “你明里和善对待我母亲,暗里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也是他们所为吗你作为柳家小辈的靠山,明知她们暗地里奚落辱骂我,却当没听见,也是他们所为吗你明知你儿子没有多少俸禄,却过着不符合收入的奢靡生活,这装聋作哑,也是他们所为吗我出生这么多年,你花过一文钱在我身上吗你们一大家子水蛭,整日里喝着长公主府的血,却还在我面前摆架子,有本事靠自己的本事摆架子啊你享福的时候,都是一家人。受罪的时候,就跟你无关了真真是,恶心至极!”

  柳馨宁把压在心中的话,一点一点的尽数说了出来。

  “你,你……”文氏被柳馨宁的话堵得喘不过气了,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地。

  而二房的人,看着这虽然是骂文氏,但也句句指摘她们的话,不敢再言语了。

  说起来,整个柳府,不都是靠着柳庭风尚了长公主,加上贪墨的长公主府的财物,才能活得如此滋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