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作者:不会下棋      更新:2023-06-02 12:13      字数:4255
  殷炎看着他的笑容,良久,终是妥协,回握住他的手捏了捏,说道:“我会在外面看着你。”“嗯,等我回来。”喻臻倾身亲他一下,松开他的手,坚定无比地走入了浓雾中。殷炎目送他离开,唤了一声虚无。虚无甩甩尾巴,隐去身形,跑入雾中跟了上去。第87章 青楼┃看,我们要去那!身体一进入幻阵, 四周的景物就迅速扭曲,雾气涌动着包围过来,满是急切的气息, 像是怕不小心踏足的猎物跑掉了一样。喻臻冷哼, 回头看向来路,见果然已经看不到殷炎的身影, 手腕一转,朝着面前浓雾就是一剑:“我赶时间, 可没空在这玩什么情景扮演小游戏, 散!”伪仙气裹夹着功德金光朝着前方雾气直劈而去, 浓雾像是被暴力撕裂的纸张一样,被仙气和功德金光撕扯出一线清晰景色,喻臻迈步进入, 细看一番后忍不住冷笑出声。这雾气后面的,居然又是那该死的后山景象!“不知道套路用了太多次就没用了吗。”他仰头,看向在云端纵酒高歌的长老们,聚灵气于脚下, 飞身而上,身上灵气暴涨,勾唇笑了, “谢谢你给我再次发泄的机会,仇人果然是杀几次都不解恨!”唰——仙气化刃,带着浓浓杀意朝着围坐喝酒的长老们冲去。血花爆开,前一秒还在高声谈笑的人, 下一秒就倒在了血泊里,化为黑烟消失了踪迹。喻臻收剑,目露嫌弃。“果然是低级幻阵,只能幻化出表象,不能幻化出内里,那群长老可没有这么弱。”他在铜须幻境里破这一关,可是拼着玉石俱焚才终于闯过的。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劲风,熟悉的微凉声音冷冷喝道:“哪里来的孽障,居然敢伤我问天宗弟子!”他一愣,侧身躲过这一击,回头看去,就见他那敬爱的师父正穿着一身问天宗宗主长袍,带着满身厌恶和杀气再次朝这边冲了过来。“他x的!”他忍不住爆粗,看着熟悉的人带着不熟悉的表情和杀意攻来,握着桃木剑的手收紧,简直要气炸,咬牙怒道:“垃圾幻境,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师父穿这身衣服吗!居然敢冒充师父,还冒充成这副鬼样子,找死!”灵气再次暴涨,带着比上次更狂烈的气息朝着扑过来的“师父”攻去。轰!冒牌师父被轰成了黑烟直接消散了,连倒在血泊里的假象都来不及幻化出来。喻臻收剑,看着四周渐渐消散的后山景象,眉头紧紧皱着。幸亏这幻阵力量不强,可以直接轰散,他可不想看到师父的死状,哪怕是假的也不行!后山景象碎裂之后,居然露出了熟悉的公寓景色。他正站在卧室门口,手放在卧室门把上,里面隐隐传来男女欢爱的暧昧声响。咔。他额头青筋直蹦,直接把门把手给掰了下来。好好好!一阵不成再来一阵,专在师父身上做文章,今天他不把这个幻阵撕成碎片,名字就倒过来写!“一做做几天的禽兽,这世上除了我还有哪个普通人受得了!弄幻境也不知道弄得真一点!”他咬牙切齿,后退一步,直接转身去到厨房,取出食用油回到卧室门口,哗啦倒上去,用灵火点燃。轰。大火燃起,迅速弥漫,把眼前熟悉的温馨公寓烧得扭曲黯淡。他退到火势之外,沉沉看一眼到这个地步都没人出来的房门,冷哼一声,手中灵气聚集,挥手,给这火势再添了一点燃料。哗。幻境承受不了如此剧烈的灵火炙烤,哗啦一下碎裂散去,重新露出了浓雾本身的模样。喻臻被这接连两个幻境弄得心情糟糕极了,忍不住又对着浓雾哗哗两剑劈下去,气道:“你再来啊!这点程度就结束了吗?居然可以把幻境弄得这么下流卑劣,不愧是邪修的手笔,还真会找人性最厌恶的点!”白雾撕裂出了好几个口子,露出了之后隐约的景象,再没合拢。发泄完毕,喻臻稍微冷静下来,视线在这几个隐约的景象中来回扫了扫,皱眉,取出了浮尘毛发和佛珠,灌注灵气。同在幻阵中,再用贴身物品定位某人的方位就变得容易许多,所受的误导影响也会相应减弱。一番搜索推算之后,浮尘毛发因为量太少,沾染的气息不够,没能推算出有用的信息,佛珠倒是开始一阵阵发热,指向了前方几个裂口之一。喻臻看向佛珠指向的裂口,隐隐看到里面有宫殿的景象,皱眉,把佛珠往手腕上一戴,迈步走了进去。哗啦,仿佛跨过了一道无形屏障,浓雾褪去,四周环境渐渐清晰,面前是车水马龙的古代街道,来往人群也全都穿着古装。喻臻忙挥手改变了自己的穿着,也幻化成了古人的模样,摸了摸手腕上越发躁动的佛珠,朝着佛珠指引的方向走去。他越走越偏,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房子越来越大,待随着佛珠指引走到一处威严大气的府邸前时,他被府邸门口把手的士兵厉喝了一声,阻了脚步。“王府重地,闲杂人等不许靠近,还不速速离开!”喻臻停步,望一眼门上清王府这几个字,心中刷过一排省略号,朝守门士兵道了声得罪,转身离开,然后在离开士兵视线范围后掩去身形,直接缩地成寸,进入了这栋守备森严的王府。一路掩着身形跟着佛珠指引走到一处华丽院落之外,他扫一眼守在院子内外密密麻麻的带刀侍卫,有些意外。本以为释清元在幻境里是当起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被权势困住了,但现在看来,怎么情况好像有些不对?释清元这是被关起来了?他有些嘀咕,不再耽搁,直接缩地成寸进了内室。“是谁?”室内,一副古人打扮的释清元正拿着书坐在书案后,明明喻臻是掩着身形进来的,但他还是敏感地发现有人进来了,抬目凌厉看了过来,只不过看错了地方。喻臻稀奇地看着他长发长袍的样子,肚子里坏水一冒,故意不显示身形,朝着他靠近。释清元的视线在周围来回扫着,身体语言十分紧绷,表情却还是如常,说道:“来了就是客,侠士何不现身一叙?”“现了身让你喊外面那群家伙剁了我吗?”喻臻站在他背后,弯腰朝着他的后脖颈吹了口气,然后身形一闪,在他书案前显出了身形,趁他扭头朝后看时抽走了他手里的书。释清元手上一空,这才发现自己是被耍了,忙扭头朝前看去,刚准备开口喊人,视线扫到喻臻的脸和他手腕上的佛珠,眼睛微微瞪大,失态地站起了身:“是你!”“王爷,可是出了什么事?”他声音太大,立刻引来了门外侍卫的关注。释清元连忙敛下情绪,神情稍显奇怪地看一眼听到声音后扭头看过来的喻臻,低咳一声,提高声音回道:“无碍,本王不小心弄掉了书,无需惊慌。”“是!”侍卫应了一声,声音消失了。释清元立刻从书案后绕了出来,站在喻臻面前,视线死死黏在他身上,隐隐有些激动。喻臻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挥了挥手里的佛经,说道:“那个释……不是,王爷,外面那群家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这满屋子经书……”如果不是房内布置太过华丽,他几乎要以为这里是庙里的书库了。果然,无论幻境再怎么变,释清元佛修的本质都改不了,只是不知道既然释清元一心向佛,似乎也并不眷念权势,那怎么还会被困在幻境里。释清元还是隐隐激动地看着他,唤道:“仙长……”“等等,你等等!”喻臻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仔细打量一下他的表情,十分确认他已经迷失在了幻境里,并不记得现世的事情了,但从刚刚他说的话来看,他似乎认识自己。喻臻皱眉,怎么好像自己的出现也成了释清元幻境的一部分。身处幻境的人是不能强制叫醒的,得让他自己醒悟,他来到这是为了带释清元出去,可不是也化成幻境的一部分,加深释清元的沉迷程度。不能顺着释清元的思路走,得对着干。心里有了主意,他故意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问道:“你认识我?”释清元被他打断了话,似乎找回了一点理智,稍微敛了敛情绪,解释道:“本王……不是,晚辈此前曾在梦中见过仙长,仙长许诺会在晚辈危难时救晚辈于水火,现身时身上会带着一串佛珠信物,现在本王受父王所困,仙长你果然……”“等等等等,再等等。”喻臻再次打断他的话,表情古怪地问道:“你梦到过我?还确定我会戴着这个?”说着晃了晃戴着佛珠的手腕。见他表情不对,释清元激动褪去,眉头稍微皱起,点了点头,说道:“晚辈所言具是事实,仙长如此反应,是有什么不对?”“你让我理一下,再等一下。”喻臻揉揉额头,摸着佛珠,皱眉思索。释清元把自己也纳入了幻境剧情,还说自己会救他,并带着佛珠,那证明他潜意识里是知道自己是被困在一个困局里了,而他留在外面的线索会引来援兵,救他脱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好像也不用太对着干?释清元看似被幻阵所迷,但还留有一分理智,那现在释清元无法脱困,多半是自己心有障碍,然后以幻境的方式体现了出来,无法自己逃脱,希望能有别人帮忙。这样想的话,现在的困境,应该就是释清元最近的心障了。想通了关键,他低咳一声看向释清元,勾唇,微笑,说道:“我不是仙长,你认错人了。”释清元明显不信,问道:“仙长,可是晚辈有哪里冒犯了您,晚辈……”“别别别,你别喊我仙长,也别自称晚辈,我对这个自称有心理阴影,其实我年龄比你还小几岁,你喊我喻臻就行了。”喻臻摆手打断他的话,十分哥俩好地搭住他的肩膀,边把他往内室带边说道:“走走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容易被外面那群人听见,咱们去里面。”身为王爷,释清元还没被人这么“无礼”对待过,僵着身体随着他往里走,表情纠结:“仙……您比我还小几岁?可我梦里……”“梦又不一定是真的。”喻臻把他按坐在内室的凳子上,十分做作地理了理自己长袍的袖子,说道:“其实……我是一名杀手。”“……”一室沉默,释清元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说胡话的疯子。喻臻竖眉:“你不信?”释清元耿直摇头:“仙、您身上并没有杀手会有的血腥气。”“……反正我是杀手,不信你看看这一手。”喻臻挥手,灵气出体,隔空带上了内室的门,手上种子弹出,唰,打破了内室门口的花瓶。噼里啪啦。“王爷!您怎么了?”侍卫听到动静骚动起来,喻臻当着释清元的面隐去身形,消失在了室内。大堆侍卫一起冲了进来,释清元坐在凳子上,迅速敛下心里的震惊,扫一眼门口的花瓶碎片,摆了摆手:“无事,本王不小心碰碎了花瓶,让人来收拾吧。”这是今天第二次不小心了,侍卫长觉得有些不对,仔细观察一下内室,却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只得压下疑惑,恭谨应了一声是,带着人出去了。没一会有丫鬟进来把花瓶碎片扫了出去,离开时还小心关上了门。喻臻再次显出身形,朝着释清元得意一笑,说道:“这下你信了吧,我真的是杀手。”释清元看着他,良久,无奈接受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出了点差错这个事实,问道:“那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杀我的?”“这个得看你能告诉我什么了。”喻臻走到他对面坐下,把玩着桌上精致的茶盏,指了指外面,问道:“你先说说,你这王爷怎么会被关在自己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