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3 章 江沅番外
作者:松鼠醉鱼      更新:2023-11-21 22:18      字数:3455
  二零零二年夏,已经是二年过去了,江沅参加了毕业演出,比同一届晚一年,却跟学医五年制的妹妹苏槿之在同一年大学毕业。

  妹妹跟贺小五决定在一年后结婚。

  江沅参加完毕业典礼后,直接进剧组。这两二年间,她并未出现在学校,跟这一届毕业的学生,自然也没有什么感情,但她留下了不少学生的联系方式,与六七个人签了合同,或者说,她即将是几个同学们以后的“老板”。

  也许是祁景琛教导有方,也许她就是个投资天才,当年在家里养胎,江沅闲着没事干,拿以往积攒下来的零花钱做各种投资炒外汇,本意是给孩子赚点奶粉钱,最后却小赚几个亿。

  投资是反人性的,而江沅这种处事不惊懒洋洋又慢一拍却不失果断的性格巧妙地符合了这种特性。

  即便投资赚了不少钱,江沅仍然喜欢戏剧和表演,她这两年暗地里投资了几个电影电视剧,有赔有赚,今年更是筹备成立了一家影视公司,签了学校里不少演员编剧导演——这也是她能顺利毕业的原因。

  她现在,也成了资本的一员。

  江沅进入剧组,她不是女主角的扮演者,但女主角是她选的。她是整个剧组的投资人兼制片人,总导演是她舅舅相熟的一个有天赋的新人导演张锐,张锐家境破丰,是个富家公子哥,玩票性质入圈,以前只拍过几部供自己玩的电影,不上院线的那种,小众圈子流传,风格极其细腻唯美,江沅喜欢他的风格,特意邀请合作,正巧张锐也想尝试拍电视剧,两人一拍即合。

  剧本是好友姜韵诗所写的民国剧本,姜韵诗的剧本比以前长进不少,不再耽溺于狗血爱情故事,她这个剧本荡气回肠,有儿女情长,也有家国大义。

  他们在新建成不久的影视城开机。

  穿过古色古香的青石街道,景色一转,进入民国街,此时好几个剧组正在拍戏,江沅一边走一边闲逛。

  她戴着口罩,已经谢绝了好几个群头的招揽。

  这几年电视剧行情火爆,影视城建立后,吸引了不少有明星梦的演戏爱好者,他们不是科班出身,只能在影视城里当群演,期盼着某日能出头。

  现在群演条件差,也不容易,普通人来到影视城,想要接群演的活干,还得依靠“群头”,也就是中介,他们几乎垄断了这门生意。

  有的群头抽成高,有的抽成低,江沅虽然戴着口罩,却仍可知她样貌出色,瞧着似是来影视城参观的游客,若是能介绍她去剧组,兴许能拿到个还不错的角色,也许她就意外成个明星,成个角儿了。

  “妈妈,那个衣服好漂亮!”江沅身边的小家伙回过头来,拉拉亲妈的小手。

  江沅蹲下来,拉开口罩,亲了亲女儿的小脸。

  这小家伙跟她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平日里懒懒散散,一见到漂亮衣服就激动,来到这到处奇装异服的影视城里,到处可见云裳丽人,更是激动坏了。

  “怎么这么有干

  劲呢?开除树懒籍。”

  江沅在女儿的小脸上戳了一下,这小家伙还没走累,妈妈已经走累了。

  这真的是她生出来的女儿吗?精力十足的样子让她难以置信。

  “妈妈……”小女孩晃晃她的手,扭捏着撒娇。

  江沅笑了。

  眼前这小家伙,是她两年前生下的女儿,到现在两岁多一点,大名江曦宁,小名西西,亲妈给她的昵称是小东西、小树懒、小海獭。

  她一点都不后悔生下这个酷似她的小宝贝。

  “没想到你这么长情……”

  坐在富丽堂皇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发出了一声感叹,而他对面的男人笔直端坐,双手搭在膝上,漆黑的眼眸如同寒星一般深沉。

  已过而立之年的祁景琛比二年前更加沉稳,即便内里再怎么波涛汹涌,明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他心想:是啊,我也没想到我这么长情。

  这与喜新厌旧的普遍大众心理不相符,二年过去,他竟然还惦记着那个女人。

  在得知她公然出现消息的那一刻,顾不得办私人飞机入境手续,作为持有中港航空公司百分之十五股份的大股东,他要坐最早的班机入境。

  她还要在影视城拍戏……她不会消失吧。

  祁景琛曾想过江沅出身在一个父母感情好的普通职工家庭,却没想到她有那样的背景,按理来说,也是八竿子打不着,却偏偏遇上了。

  江沅被她的父母保护的极好,他曾试过接触江家,那边连搭理都不搭理,显然是不乐意女儿再跟他有任何联系。

  沅沅……

  “到底是个什么出色的美人让你这样?你到底喜欢她什么?”说这话的是祁景琛的故交好友,半个商业合作伙伴,大富商陆景泰,跟祁景琛不同,他是个纵横情场的老手,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他那老婆稳固地位,从不争风吃醋给他惹事,陆景泰喜欢在外面玩,也给她几分面子,从不把人带回去讨她嫌弃,哪怕再得宠的都要尊称她一声大太太,从不敢越过她去,于是,夫妻俩之间这些年来相安无事。

  陆景泰在情场随性,谁讨他喜欢了,他就为谁一掷千金,他的风月艳事,报纸上写都写不完。

  陆景泰平日里的看乐子行为,就是瞧几个美人为他争风吃醋使小性子。

  跟商业投资相比,玩女人花的钱,实属小钱,全当买个乐子。

  “我也说不清楚。”祁景琛苦笑几声。

  如果能说得清楚,那倒是简单了。

  祁景琛敛眉品了一口咖啡,显然是不欲再跟陆景泰聊起女人的事,只是在离港前,一些事业上的情况亲口交代齐全,他这一去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陆景泰见套不出任何消息,内心不禁失望无比。

  早在几年前,在祁景琛高调驰骋商海如日中天的时候,陆景泰曾私下跟好友做过判定,他赌祁景琛绝对会栽个大跟头,轻则大伤元气,重

  则一败涂地(),中年再起。

  他做此预言判定的缘由是祁景琛年少得志‰[((),行为高调,独断专行,偏偏又是气运在身,做事无往不利,谁在他面前都要收敛锋芒。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他不栽跟头谁栽跟头?老天偏爱捉弄人。

  结果他是栽跟头了,陆景泰怎么都想不到,祁景琛这个跟头竟然栽在了女人身上。

  奇葩!奇葩至极!

  自从二年前他回港后,行事风格大变,过去意气风发,挥洒千金,引得诸多媒体为他擂鼓呐喊。起初祁景琛买钻石、订婚纱,不少人猜测他好事将近,而他那几个月却是魂不在身。

  若是以往恰逢机会,他肯定高歌猛进,全力进军,而祁景琛当时却格外低调,鲜少在媒体前露面,对感情一事更是缄默不语。

  以前在大众媒体面前,玩转资本频繁高调收购的祁景琛更多以投资者的形象出现,而那段时间开始,他整合剥离资产,定准未来发展主业后,扎扎实实经营产业。

  他不去资本市场兴风作浪,这下好了,更离谱的事出现了,他竟然因此而躲过了一场金融风暴,事后大赚特赚。

  若是放在以前,就凭他过往那孤注一掷豪赌的姿态,不一定能熬到场面翻转,即便不伤筋动骨贱卖优良资产,也得求爹爹告奶奶熬过那段艰苦的岁月。

  其他人对祁景琛投入了“佩服”“嫉妒”等眼神,不得不说他是“气运在身”啊!而祁景琛本人对此却是苦笑不已,唯独相熟的几人知道他深陷情伤。

  不可不谓是——情场失意,钱场得意!

  陆景泰当初都嫉妒得拍大腿,这种能赚钱的情伤,让他也来多伤几次。

  以为他伤怀一两年也该把那女人忘了,结果还真是中毒颇深,走不出来。

  二年了,这都二年过去了,居然还惦记着念念不忘。

  这二年来他干出来的奇葩事,陆景泰几个人如数家珍,莫名去投资了一个树懒保护基金项目,一个人又不管不顾的开发了个阳光景观住宅项目,当时没人看好,现在成了炙手可热人人争抢的豪宅……

  这人是什么命啊!

  陆景泰道:“祝你心想事成吧。”

  “多谢。”

  飞机起飞了。

  打开挡板,透过飞机玻璃窗,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祁景琛微微蹙了蹙眉,随后闭上眼睛,逐渐变得和煦的阳光泼散在他的脸上。

  日光确实是让人容易感觉到欢喜的事物。

  只是不免有些困倦。

  祁景琛犹豫着要不要把照片拿出来看看,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几年他经常会做一些“美梦”,是啊,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和讽刺,竟然做的都不是噩梦,全是一场场美梦。

  梦见他在草原上向江沅求婚,梦见她一脸幸福地挽着他的手,两人走入婚姻的殿堂。

  她笑着窝在他怀里耍赖,抱住他的脖颈,在他的脸颊边轻轻浅啄,有时候梦里还会出现孩子,江沅熟睡在他的身侧,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而他轻轻嘘了一声,别吵妈妈睡觉。

  ……

  骑马踏着晨光出现的江沅,她就像是春日里的一抹暖阳,她身上永远是满足和幸福的味道,只要是跟她有关的梦,从来都不会是噩梦。

  唯独梦醒后,一地怅然。

  他失去了很珍贵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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