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死缠烂打的无能狂怒前任
作者:池芒      更新:2023-05-31 02:07      字数:6798
  岑枳微滞了下。

  明明一点儿都不疼,贺知野的铅笔也一早拿开了,额头上却还是有种,被人隔空用指尖点着鼻梁一样的奇怪感觉。

  贺知野没注意到她的怔愣。毕竟小姑娘平时也慢吞吞的,像个小乌龟。

  看她还在发呆,干脆猛药一块儿下了:“这儿的高考模式和s市不一样,明年月还有小高考,不指望你全拿a+,好歹得及格,不然参加不了高考。所以,别以为光做这几道题就行了。”

  这是贺知野开学以来和她讲过的最长的一段话,岑枳脸皱起来,侧颊蹭在胳膊上,心情复杂地勉强点了点头:“……哦。”

  赶紧,月考吧。

  贺知野好笑地轻“啧”了声:“还不情愿呢?”

  “……”

  岑枳觉得自己现在要是照照镜子,绝对也是个表情复杂的人。

  她这没什么生动表情的毛病,简直要在贺知野这儿不药而愈了呀!

  “没、没有的。”岑枳说完,坐直,抬起胳膊,搓了搓脸,妄图让自己的表情正常一点。

  又下意识地,轻轻蹭了下额头。

  岑枳这一通乱揉的动作过于浑然一体,贺知野自然没在意,只以为她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慢条斯理地把习题册推还给她,贺知野懒洋洋地点了两下:“继续。”

  岑枳:“……”岑枳想哭。

  难得没被聂泽洋拉去单独辅导的马嘉悦,用眼神示意杨垚:我爸爸吃错药了?干嘛逼我枳姐学习?

  杨垚:你不懂了吧?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马嘉悦下巴往后一偏:这他妈,也能扯上爱情?

  俩人十几年的默契不足以支撑过长的眼神交流,杨垚干脆摸出手机:【你什么时候见你爸爸这么耐心过?你听听那两道题他讲的细致程度。】

  【哦对了,你也听不懂。】

  【你就看他自己做题的步骤吧,哪次不是比参考答案还简略?连最喜欢他的数学老师,有回都为了他过于整洁的卷面,忍痛扣了他两分。】

  “……”

  这些马嘉悦是承认的。

  尤其是从前,他也想过他兄弟这种级别的学神,把他带上及格的道路,不就跟他分分钟上王者那么简单?

  结果,贺知野讲题的过程,就像他上分的时候开麦:

  “这题不会你觉得正常吗”——我撒把米在键盘上,鸡都能给我啄出技能。

  “这都用分步骤?”——还没逛够?你要在野区拿微信步数第一?

  “你要不还是去玩儿游戏吧”——小弟弟答应我,这把打完了赶紧回家做一加一。

  他也一度想过,大概贺知野就像那种,自己一肚子的知识但是讲不好课的老师。

  妈的。

  没想到他爸爸只是不注重子女教育罢了!

  -

  周二一早刚到教室,岑枳就在人小群里收到了沈彦的消息。

  他爷爷奶奶,本来打算正月里办八十大寿。结果两位老寿星又订了去毛里求斯过新年,说是庆祝金婚,干脆在国庆不算太冷的时候办寿宴,新年就不带他们这些小辈玩儿了,看着烦。

  【对不起啊枳枳,我刚吃早饭一听我爸说就赶紧告诉你。】沈彦发,【等下个月我挑个周末来看你,至少提前一周告诉你。】

  岑枳赶紧发:【没事没事,离国庆还有五天呢,我来得及消化。】

  她现在的适应能力,比小时候好多了!

  戚舟:【那我照常来啊枳枳。】

  岑枳:【你俩还是一块儿来吧。】

  沈彦:【瞧瞧,戚舟,你一个人去,枳枳根本没兴趣。】

  戚舟:【??你在说什么鬼东西?沈彦】

  岑枳:【你一个人来,我不放心的。】

  岑枳:【不是的,我只是打字慢。沈彦】

  戚舟:【哈!哈哈!哈哈哈!沈彦】

  岑枳知道,俩人又要言语搏斗一番了,淡定地摁灭屏幕。

  手机却在下一秒震动起来。

  岑枳看见那个没有存,但是该死的记忆力完全知道是谁的号码,滞顿地握住手机,脑子迟钝地考虑:要不要接。

  贺知野微偏头看过去。

  小姑娘刚到教室一坐下就开始捧着手机发消息。瞧着还挺开心。

  可这个陌生的,看数字和号段也并非骚扰电话的号码响起来,他小同桌的情绪,就明显发生了变化。

  整个人说不上是紧张,还是隐隐的不耐烦和抗拒。

  “怎么不接?”号码第二遍响起来的时候,贺知野问她。

  岑枳回神,视线在贺知野正在归类的高一化学公式上停了四秒,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然后下定决心似的站起来,走到了教室外面。

  “……”

  贺知野不是很明白她的脑回路,他就是单纯地问一声,并不是非得要她接这个电话。

  还要抱着手机跑到外面去接。

  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

  不过贺知野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号码,不是简星疏的。

  岑枳站到走廊上,深呼吸一口,划开手机。

  “枳枳。”电话那头,简清晖温和叫她。

  岑枳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睫毛,看着远处校门口的方向。早读课迟到的学生,边和张主任斗智斗勇,边急急忙忙跑进校园。

  “简先生。”她机械地叫人。

  简清晖也没纠正她一直没变的称呼,只说:“今晚放学,和星疏一道回家。”

  岑枳微滞,明知故问:“回哪个家?”

  小姑娘语调生硬,一看就是还在为让她来c市闹别扭。

  “你这个脾气,真是和你……”简清晖无奈地笑了声,没再说下去。

  岑枳听不懂他的欲言又止,只觉得特别烦躁。

  那种很久没有的,想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蜷缩起来,完全沉进自己的世界,再也不用去猜去学,去小心翼翼揣测别人说话用意的焦躁感,每次面对简清晖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冒出来。

  “你弟弟和妹妹,还有你杜阿姨,都会回来。”岑枳不说话,简清晖继续说,“爸爸知道你不喜欢临时决定的事情,所以一早就给你打了这通电话。”

  “我爸爸在s市。”岑枳执拗道。

  简清晖笑了笑,没纠正她:“放学记得去找星疏。”

  要是不清楚两个人十几年来就见过这两面,外人都得以为他是个多骄纵宠溺女儿的人。

  岑枳明白,她再怎么抗拒,都拒绝不了大人的安排。

  手指甲在走廊扶手上抠了下,岑枳闷闷的:“知道了。”

  小姑娘接完电话回来,整个人就有些蔫吧。还是那种毛焦火辣似的蔫吧。

  她平时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要么笑眯眯的,要么放空。这会儿的状态就特别明显。

  贺知野扬了扬眉:“怎么了?”

  岑枳抿着唇,垂着眼睫毛没听见似的默了几秒,最终摇了摇头。

  明显是思考之后,决定不告诉他。

  贺知野眉心皱了下,情绪莫名其妙的,跟着也有点儿躁。

  这会儿本子上的化学公式,仿佛也在嘲笑他像个多管闲事儿的傻逼。

  “不能说?”他笔头停住,声音压得有点儿沉。

  岑枳的确不想说。

  一来要说清楚她为什么不开心,对语言修辞能力天生匮乏的阿斯来说,这种阐述的复杂程度,不亚于语文考试一篇800字小作文的遣词造句。

  二是……仿佛也是更重要的原因。

  她不想让贺知野知道,简清晖,是她的生物学父亲。不想解释她和简清晖的关系,不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来c市。

  不想让贺知野觉得,她和他们不一样。

  她没人要。

  贺知野问完,始终没说话,岑枳只觉得一阵低气压在自己脑袋顶上盘旋。

  她慢吞吞地抬起头来,迅速对了一瞬贺知野的视线。

  男孩子眸色漆黑,沉郁得像墨。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岑枳错开视线,两只小手不用人指挥地伸进书包。

  掌心里再次被强行塞进一颗奶糖的时候,贺知野都快被她气笑了,挺无语地嗤了声:“又想用这个收买我?”

  岑枳见他笑了,眨巴了一下眼睛,声音又轻又软的,小心翼翼问他:“那,行吗?”

  她声线像细腻柔软的绸,被人曳着,不轻不重地在他耳朵尖上撩过去。贺知野甚至看见她等他回应的时候,紧张得眼睫毛都颤了好几下。

  被她塞了奶糖的那只手,握笔的指节不自觉地轻蜷,碰到糖纸。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有点儿心事多正常。

  贺知野你就非得知道吗?

  两个人沉默了得有七八秒,贺知野很慢地,极其无奈地,叹了口气。

  像个毫无原则的老父亲,收下糖:“行吧。”

  岑枳笑起来,没想到这么顺利。

  甚至心都大了起来,舔了舔唇,尝试着问他:“那个……我今天心情不太好,那些题目,能不能……先不做了?”

  “……”

  贺知野头慢腾腾地偏过去,面无表情盯着她。

  岑枳咽了一口,眼巴巴地不想放弃。

  贺知野连气都不想叹了,木着张脸阖上替她整理的化学公式笔记本,冷冰冰地说:“随你。”

  岑枳焦躁的情绪,被贺知野特别好哄的行为淡化了不少,甚至有心思分心想了下戚舟给她的,但她觉得太困难还没答应的另一个任务——抱紧贺知野的大腿。

  既然一颗糖,就能让贺知野没脾气无原则,那多给两颗,给一盒,他能不能让她抱抱大腿?

  岑枳还没认真思考完可行性,马嘉悦就拧过了身子。

  这回难得,找的是贺知野。

  “爸爸,”他拍了拍岑枳桌角的高一数学习题册,一脸“我都快听不下去”了的表情,语重心长地对贺知野说,“你这是溺爱,要不得啊!”

  岑枳:“?”

  贺知野:“……”

  -

  西校门口的商业街不允许车辆通行,岑枳放学后直接去了大路口,简星疏和她发过消息,在那儿等她。

  “这儿呢!”路边一辆黑色迈巴赫摇下车窗,简星疏坐在后排。

  岑枳下意识:“小……”

  简星疏不耐烦地打断她:“闭嘴!赶紧上车!”

  “哦哦!”岑枳赶紧小跑过去。

  车门从里打开,岑枳刚坐进去,简星疏没撒开的手就嘭得一声关上了车门。

  引擎没熄,司机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老李,应该没人看见吧?”简星疏问司机。

  “放心吧少爷,我走得可快!”

  “……”

  岑枳后背紧紧贴在椅背上,都以为他们是在拍什么警匪片儿了。

  车子开离学校范围,简星疏才郁闷地抱怨开:“你爸是不是有病?明明简芷珊也在这儿上学也有人接,干嘛一定要我等你?”

  车速平稳下来,岑枳垂下眼睫毛,闷闷地解下书包,抱在膝盖上,慢吞吞地跟简星疏说:“我晚上跟他说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麻烦你。”

  简星疏一愣,看着小姑娘沉闷的样子,那点被便宜大哥支使的不快也没出息地浇熄了大半。

  但嘴上还是很强硬地嫌弃着:“你说了顶什么用?他那人就是个笑面虎,看着好说话,其实什么都不会听别人的。”

  岑枳没反驳他,偏过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你脸上,怎么了?”

  她没上车的时候就看到了,简星疏颧骨那儿有擦伤,嘴角还淤青了。

  简星疏听见这个就来气,捶了一拳车座,咬牙切齿地说:“和贺知野那狗东西干了一架。”

  “……?”

  岑枳愣住,完全没听贺知野说过这事儿,纳闷地问:“什么时候的事啊?”

  简星疏随口一扯:“就昨晚。”

  岑枳眨巴了一下眼睛,实事求是道:“你颧骨皮肤结痂和嘴角淤青的程度,至少天了哦。”

  简星疏无语地看着她:“……”

  上周五当晚,简星疏就找了贺知野。

  向250收买来的卧底打探了消息,知道贺知野的确进出过岑枳那个小区。

  简星疏心火一下子窜上脑门,谁也没带,连老李都没叫,直接打车到了岑枳小区。

  结果打岑枳电话,已关机。

  后院上方只有路灯的光亮,屋子里也看不出有没有人。已经快零点,简星疏也怕敲门弄得动静太大,万一真有点儿什么事,被闲言碎语的还是小姑娘。

  于是憋着一肚子火,拨通了贺知野手机。

  电话响了十几声,对面终于接通。

  一听就是被吵醒的声音,躁意无比浓郁的起床气,嗓音沉哑:“谁?”

  简星疏:“……”

  妈的。他们俩斗争了这么多年,他单方面向贺知野发起挑战没有几十也有十几回,这狗东西居然连他电话都不知道!

  “岑枳呢?”简星疏干脆问。

  贺知野微滞了下,浓重的睡意,一下子没听出来对面是谁,混混沌沌地说:“睡了。”

  他小同桌作息很规律,每天晚上十点十五,他就能听见岑枳上院子里关灯,紧接着是客厅的窗户也没了光亮。老小区的隔音效果是真的差,每天十点半之前,他甚至必定能听见小姑娘卧室关门的声音。

  对面诡异地安静了两秒,贺知野反倒清醒了一点儿,眉心蹙着,把手机从耳朵边挪开,看见那一串对“约架找茬挑衅”乐此不疲的熟悉数字。

  “你他妈还是人吗?!”电话突然跟开了免提似的,简星疏在那头压着声儿吼道,“立刻!马上!给老子滚出来!”

  “……”

  “简星疏,”贺知野压着火儿,手机贴回耳朵边上,难得正儿八经连名带姓地叫他,无语地问,“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呵,”简星疏冷笑,“有病也比畜生强,你他妈知道她多大吗?十六!十六!”

  “……”

  贺知野头疼地闭上眼睛,后脑勺枕进枕头里,右手盖上眼窝,遮挡住窗帘外面透进来的微弱亮光。

  也不知道自己脑回路是不是被他吼岔了道儿,贺知野想了下,压着躁意淡声问:“在哪儿?”

  “在你……”简星疏一咬舌头,把“们”字吞了回去,气急败坏的,“后院儿!”

  贺知野挂断电话坐起来,心情复杂又怪异。

  长出了一口气,贺知野低头抓了下脑后的头发,穿着黑色睡裤下床,随手扯了件t恤套上,下楼。

  简星疏跟站在产房门口的准父亲似的,烦躁地来回踱着。

  耳朵听见这栋楼老旧的绿色铁皮防盗门嘎啦一声响,简星疏步子一顿。

  当穿着睡裤,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路灯这点光线都能看出一脸睡意的贺知野,从这栋楼共用通道绕过来的那一刻,简星疏脑子一嗡,先发制人,跟头斗牛似的,直愣愣地朝贺知野冲了过去。

  简星疏觉得,贺知野大概是真的太困,见他抡着拳头冲过去,居然就那么睡眼惺忪地站着。

  没动。

  简星疏自信地认为,在俩人十几年的斗争中,他的首捷终于要来了!

  没料到,这小区当年还是有点追求的,每一户一楼围墙外面,都有个类似于壁炉的砖砌小造型。

  所以当简星疏全速前进,目标物却突然消失的那一刻,他没出意外地发生了意外——

  拳头堪堪收回来没砸上别致的小造型,胳膊肘却狠狠砸在了突起的石砖上。脚下一个踉跄没站稳,上身前倾又下压,左边脸颊精准磕蹭在了小造型的直角边上。

  简星疏压根没想到贺知野会在最后关头偏身一躲。

  这狗东西也太他妈阴险了吧?!!操!!

  还没等他默默诅咒完,“嗙”“咔”两声精彩的碰撞后,简星疏靠自己绝对的力量,疼得龇牙咧嘴,一个旋身扑倒在了贺知野脚边。

  “……”

  贺知野微微扬起眉,非常认真地后退了一步。

  此刻的简星疏在他这儿,形象就和“死缠烂打的无能狂怒前任”没什么两样。

  简星疏疼得眯着眼睛看见他的动作:“……”

  贺知野压着困意浓重的眉眼,居高临下看着侧躺在地上“哎哟我操”个不停的简星疏,倦怠又平静地问他:“你对我住这儿的二楼,到底有什么意见?”

  简星疏噪声戛然:“……?”

  难以置信:“???”

  贺知野也觉得自己挺神奇的。

  竟然连简星疏会不会误会岑枳,他也在意。

  就是莫名其妙地,见不得他小同桌受这种没必要的误解和委屈。

  “你喜欢躺这儿睡我没意见,就是希望你小点儿声。”贺知野声音压低,带着点儿被吵醒的鼻音和哑意,极其平和地要求他,“别吵醒她。”

  简星疏:“……”妈、的。

  …………

  “那就是前天打的!”简星疏从致郁的回忆画面里抽离出来,炸毛道,“老子记错了行不行?!”

  “……”

  “你为什么被他打……”岑枳还没说完,简星疏一个眼刀劈下来,岑枳立刻掐断自己“不正确”的想法,顺着他原先的话问,“你为什么和他打架?”

  简星疏看了她一眼,轻哼了声:“老子就是看他不爽。找茬揍他一顿行不行?”

  “……”你确定是揍他一顿吗?

  岑枳非常不解:“你和他,到底有什么恩怨啊?”

  简星疏冷嗤:“就凭大家都是工具人,那狗逼还高高在上地看不起我,我就跟他势不两立!”

  虽然他也挺纳闷的,初中的时候,贺知野明明住在那片环湖别墅带,怎么现在会住这个破小区。虽说爹不疼娘不爱的吧,但好歹贺宏骏就贺知野这么一个亲儿子,不至于混得连他都不如吧?

  啧,难不成贺宏骏外面还有别的野儿子?

  岑枳迷茫:“……工具人?”

  “别提这个了。”简星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牵到胳膊肘的伤口,长长“嘶”了声。

  “……”岑枳小手举起来,隔空托了托他的胳膊肘。

  真是伤得不轻。

  “妈的,”简星疏心不甘情不愿地总结道,“贺狗逼是能打,那反应速度不去做卧底都可惜了!”

  “但是我看他……”岑枳眨巴了两下眼睛,终于说出了最大的困惑,“好像一点伤口都没有。”

  “呵,”简星疏冷笑一声,扯到嘴角淤青,龇牙咧嘴地平复了一下才说,“你不懂。”

  岑枳:“?”

  “那狗逼受的,”简星疏一脸骗傻子似的笃定,“是内伤。”

  岑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