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球(二)
作者:呵气成霜      更新:2022-03-26 13:38      字数:3277
  艾丽萨贝特通过系统(系统有了新功能, 凡是发生过的历史事件, 系统内都有存档, 如同百度般方便,不, 比百度还方便,只要问一问系统,不必自己打字搜索什么的)了解到了战争的起因——

  在7月14日,普鲁士首相俾斯麦就西班牙王位继承(1868年西班牙女王伊莎贝拉二世因为私生活放荡,政局混乱而被推翻, 致使王位虚悬)问题发表了挑衅性的‘埃姆斯密电’, 触怒了法国政府。

  9月4日, 巴黎爆发革命, 法国大资产阶级建立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法兰西第二商国灭亡。

  但普军仍长驱直入。

  ……

  1870年, 初冬清晨

  育婴室内

  “希伯来, 宝贝, 醒了吗?咱们要开始做亲子瑜珈了呢。”艾丽萨贝特披着厚厚长长的晨袍, 蹲在儿童床前, 温柔的哄着儿子。

  “妈妈, 宝贝还没醒呢。”希伯来奶生奶气的轻声回答。紧闭着双眼,嘴角却裂开了, 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他最喜欢妈妈叫他起床,妈妈没出现之前,不是这样子的, 那时候有个粗鲁的小姐姐拍打他,让他醒来吃早餐,早餐也不如现在的香甜。

  “这样子啊,那宝贝快快醒来吧,醒来陪妈妈做瑜珈……”艾丽萨贝特凑过去,吧唧亲了一口,声音清脆的很,这一声惹得希伯来咯咯咯的笑起来,如同被挠到了痒痒肉般。

  艾丽萨贝特则趁机用毛毯将希伯来包着抱起来,款款走下了楼,在烧着很旺的壁炉前的大背椅上做下,小女仆适时送上烘好的舒适的自制的黑色的瑜珈服,赞了声:“小拉莎,真机灵!”

  “谢夫人夸讲!”小女仆拉莎眼睛一亮,嘴巴却依旧抿着,恭敬地问道:“夫人,依旧是一个小时后用早餐吗?”

  “是的。”艾丽萨贝特为希伯来换上了黑色瑜珈服。

  一换便是十来分钟,儿子动来动去的,不哭也不闹,就是想同她玩,她也纵着小人儿,这样子,都是之前放在农人家里寄养,养成他没有安全感之故,时间久了,慢慢的,他自然就会忘记那段经历。

  随后的一段日子里——

  鲁昂城内笼罩着一种深沉的宁静气氛,和一种使人恐怖的寂寞等候状态!

  很多被商业弄昏了头脑的大肚子富翁都愁闷地等候战胜者,想起自己厨房里的烤肉铁叉和斩肉大刀假若被人当做武器看待,都不免浑身发抖。

  生活像是停顿了——

  店铺全关了门,街道全是没有声息的。

  偶尔有一个因为这社会的沉寂样子而胆怯的居民沿着墙边迅速地溜过。

  由于等候而生的烦闷反而使人指望敌人快点儿来。

  在法队完全撤退的第二天下午,个不知从哪儿出来的普鲁士骑兵匆促地在市区里穿过。

  随后略为迟一点,就有一堆乌黑的人马从汕喀德邻的山坡儿上开下来,同时另外两股人寇也在达尔内答勒的大路上和祁倭姆森林里的大路上出现了。

  这三个部队的前哨恰巧同时在市政府广场上面会师。

  末后,日耳曼人的主力从附近那些街道过来了,一个营接着一个营,用着强硬而带拍子的脚步踏得街面上的石块橐橐地响。

  好些口令用一阵陌生的和出自硬颚的声音被人喊出来!

  沿着那些像是死了一般的空房子向天空升上去,房子的百叶窗虽然全是闭了的,里面却有无数的眼睛正在窥视这些胜利的人,这些根据“战争法律”取得全市生命财产的主人地位的人。

  居民们在他们的晦暗屋子里都吓糊涂了,正同遇着了洪水横流,遇着了大地崩陷,若是想对抗那类灾害,那么任何聪明和气力都是没有用的。

  因为每逢一切事物的秩序受到了颠覆,每逢安全不复存在,每逢一切素来享受人为的或者自然的法律所保护的事物听凭一种无意识的残忍的暴力来摆布,这种同样的感觉必然也跟着显出来。

  无论是地震能使坍塌的房子去覆灭整个的民族;

  无论是江河决口能使落水的农人同着牛的尸体和冲散的栋梁一块儿漂流;

  无论是打了胜仗的军队屠·杀并且俘虏那些自卫的人,又用刀□□·义·实·行·抢劫并且用炮声向神灵表示谢意,同样是使人恐怖的天灾,同样破坏任何对于永恒公理的信仰,破坏我们那种通过教育对于上苍的保护和人类的理智而起的信任心。

  终于在每所房子的门外——

  都有人数不多的支队叩门了,随后又都在房子里消失了。

  ——这是侵入以后的占领行为。

  战败者对于战胜者应当表示的优待义务从此开始了。

  经过了不久的时间,初期的恐怖一旦消失了以后,一种新的宁静气氛又建立起来。

  在许多人家,普鲁士军官同着主人家一块儿吃饭。

  军官当中偶尔也有受过好教育的,并且由于礼貌关系,他也替法国叫屈,说自己参加这次战争是很不愿意的。

  由于这种情感,有人对他是感激的;随后,有人迟早可能还需要他的保护。

  既然应付着他,也许可以少供养几个士兵吧。

  并且为什么要去得罪一个完全可以依靠的人?

  这样的干法固然是轻率的意味多于豪放,不过轻率已经不是卢昂居民的一种缺点了,正和从前使得他们城市增光的壮烈防护时代不一样。

  终于有人根据那种从法国人的娴雅性情所演绎出来的莫大理由,说是不在公开地点和外人表示亲近,那么在家里讲究礼貌原是许可的。

  所以——

  在门外装做彼此陌生,而在家里却快快乐乐谈话,末后日耳曼人每晚待得更长久一点,和主人家一家子同在一座壁炉跟前烤火了。

  市区甚至于慢慢恢复了它的平时状态。

  法国人还不大出门,不过普鲁士兵却在街道上往来不息。

  此外——

  好些蓝军服的轻装骑兵军官傲慢地在街面石块上拖着长大军刀向咖啡馆里走,但是对普通居民的轻蔑态度,并不比上一年在同样的咖啡馆里喝酒的法国步兵军官更为明显。

  然而——

  在空气当中总有一点儿东西,一点儿飘忽不定无从捉摸的东西,一种不可容忍的异样气氛,仿佛是一种散开了的味儿,那种外祸侵入的味儿。

  它充塞着私人住宅和公共场所;

  它使得饮食变了滋味;

  它使人觉得是在旅行中间,旅行得很远,走进了野蛮而又危险的部落。

  战胜者需索银钱了,需索大量的银钱了。

  居民们始终照数缴纳;并且他们都是有钱的。

  不过一个诺曼底买卖人,越是变成了富裕的,那么他越害怕牺牲,越害怕看见自己财产的小部分转到另外一个人手里。

  然而——

  在市区下游两三法里左右的河里,靠近十字洲,吉艾卜达勒或者别萨尔那一带,时常有船户或者渔人从水底捞起了日耳曼人的尸首。

  这种包在军服里边发胀的尸首都是生前被人一刀戳死的或者一脚踢死的,脑袋被石头碰坏或者从桥上被人一下推下来落到水里。

  河底的污泥隐没了这类暧昧不明的野蛮而合法的报复,隐名的英雄行为,无声的袭击,这些远比白天的战斗可怕却没有荣誉的声光。

  因为对入侵者的憎恶,素来能够教个胆大的人格外坚强起来,使他们为了一个信念而不顾性命。

  最后——

  这些入侵者虽然用一种严酷的纪律控制市区,不过他们那些沿着整个胜利路线所干的骇人听闻的行为虽然早已造成了盛名。

  而目下在市区里还没有完成一件,这时候,人都渐渐胆壮了,做买卖的需要重新又在当地商人们的心眼儿里发动了。

  好几个都在哈佛尔订有利益重大的契约,而那个城市还在法军的防守之下,所以他们都想由陆路启程先到吉艾卜去,再坐船转赴这个海港。

  有人利用了自己熟识的日耳曼军官们的势力,终于获得一张由他们的总司令签发的出境证。

  终于来了!

  艾丽萨贝特与系统嘀咕道。

  这一阵子,她与希伯来闷坏了!

  她对外的身份是乡下来的年轻貌美的寡妇,怕进入她房子的几个普鲁士士兵会对她起不好的念头,她与希伯来几乎不在天黑后下楼来。

  一出房间,就用黑色面纱遮着美丽的容颜。

  那辆等候已久的十人马车终于来了!

  说真心话,普鲁士(德国)士兵的素养比起日本士兵,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如果是日本鬼子进城,那鲁昂居民哪有那个娴情意致!个个蜷着,如同丧家之犬!

  如同那个想嫖羊脂球的普鲁士军官一样,他是看到了羊脂球是职业妓女才会问她愿不愿意陪他一夜?他没有去问那几位贵妇人,如果他要折辱法国女人,那不是贵妇人更有趣百倍千倍,而不是要求一个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