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作者:爱荔丝      更新:2023-05-29 21:33      字数:9631
  “你不要再说了……我给你治伤……”他按住她的手,艰难地张开五指包络住她,“这一回,没用了。”她能感觉到覆在自己身体上的重量逐渐减轻,眼睛上的那只手的力道也撤去大半。她死死抱住他,攀着他的背脊,“晏方思,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还没做到呢!你不准离开——”沈歆捏散了内丹,月白色的清辉化作花雨涔涔落下,像雪一般笼罩地面五色交杂的狼藉,也盖住了地上三人的身躯。他只轻轻唏嘘了一声,下巴无力地垂在她的耳边,呼吸轻得像是一阵柔风:“抱歉,我明明想陪你走更远的路,可我好像没有这般能耐……”“晏方思!”她淹没在花海中,抱着他不成形的身体爬坐起来,拼命却徒然地伸手去捞那些弥散在风里的烟尘与齑粉,到后来变作苦苦哀求,“你能不能不要死……”她说出这个字的同时,庭院的和风吹散了压在她身上的所有重量。他如同每一位神明一样,陨落得悄声无息。而最后一丝关于那位无名神祇存在过的痕迹,停格在她唇上冰凉的触感。沈歆跪坐在越积越厚的花海中,睁开眼睛。久违的阳光刺得她双眼胀痛,她茫然四顾,如同行过一场的空空大梦。***三个月后,神界最后一位神明陨落,六界仅余五界,世人皆叹神道崩颓,悲乎哀哉。然而天地法则依旧运转不息,铸成芸芸众生得以维系生机的纽带。仙庭因改制而经历史上最大规模裁员,新任铁腕ceo上任伊始便将怀存不良居心的仙人尽数驱逐,仙庭上上下下面貌大改,重现鼎盛时期高效利落的风貌。冥界之主自从携百万阴兵现身人间以来收敛了不少,非但没再偷溜出去喝酒,还乖乖处理起冥界政务,为冥府引入自动化流程,大幅减少了魂灵转世一条龙服务之中可能出现的疏漏与错误。魔界依旧秉持着与千年前截然不同的低调做派,大小元老取得了空前的一致,致力于研发他们的互联网新产品,打算在游戏世界开创崭新疆土。至于妖界与人间……依旧懒散如常。沈歆不知第几次来到庭院树下寻觅晏方思的身影,也不知是第几次失望而归。她记得,倾其一生都在聆听万物愿望的神明,在陨落前拥有一个愿望的权利。那是神明作为个体而非天地法则的一部分,所提出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私人愿望。她心系最后的希望,祈求能在茫茫人海中觅得他。她想,他变作一块石头也好,一只飞鸟也好,她总能认得出他的。走出庭院,荻水镇已经入了夜,袅袅炊烟伴灯光点点。她在东街随便吃了两碗牛肉面,转头买了一斤糖山楂捧在手上吃。兜里的手机响了两下,她给金来来报完平安,又见纪知云的电话打进来。“你在哪儿呢?”“东街。”“正好,我去找你喝酒。”“啊?”他听上去有些烦躁,“不行啊?我失恋了,想不开。”“哦哦,你不要想不开,”她塞了一大颗糖山楂进嘴巴,口齿不清地安慰他,“这世上姑娘千千万,总有一个你喜欢又喜欢你的。”“说什么呢,老子可不缺人喜欢。”他在电话里吼,“回头。”沈歆转头,瞧见他挥舞着两个酒瓶冲她招手,同手同脚的模样颇为滑稽。他们找了个街边台阶,坐着喝酒。纪知云的脑袋还傻着,只买了玻璃瓶装酒没买开瓶器,怔专心致志地与瓶口搏斗,但因右手骨折没好利索,差点把手扭坏了也没能喝到酒。沈歆抢过酒瓶,轻巧一掀,便把仍在冒烟的瓶递还给他,“不用谢。”纪知云“哼”一声,“就你们妖怪厉害。”沈歆闷头喝酒。纪知云喝了两口,觉得无趣,强行与她碰杯,“你找到他了么?”沈歆摇头。“他会不会……”“不会。”她斩钉截铁。街灯明明灭灭,大小不一的酒瓶倒了一地。她喝到脸色酣红,吹着夏夜的风,扯着他的衣服晃啊晃,“纪知云,纪知云,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死吗?”纪知云心道:又来了。不过他还是尽力配合她的即兴你问我答游戏,“不知道。”“因为你有转运轮啊,肖明隐送给你的!遇事可以助你逢凶化吉呢,你可千万不能摘下来。”“是是是。”她又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不到他吗?”“为什么?”“我知道……他藏起来了。”她甩开酒瓶,笑得眉眼弯弯,瞧不出失落模样,“从前他找了我很久,这一回,该换我找他了。”“那你知道去哪找他吗?”她瘪着嘴摇头,眼看就要往一边歪倒。纪知云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回来,扶着她的脑袋,嘟囔:“这酒量,也没谁了。”她的上眼皮与下眼皮打着架,重心不稳地往他怀里靠,边靠边笑。他伸来手臂,刚碰到她的肩膀——却见阶梯下出现一对鞋尖。他自下而上地打量来人,撞上一道锐利目光。来人面白唇朱,目含桃花,横亘在脸上的疤痕消失,更是带着一种天生的妖异,他抬起食指比在唇间,捉起沈歆的手臂绕在颈上,背起她,留给纪知云一句话,“自己打个车回家,回头找你算账。”沈歆寻到熟悉的味道,似乎没有感到多大惊喜,十分餍足地埋在他发间,喃喃:“相公……”他微微牵唇,“我不在的时候,纪知云这小子没少找你呢。”“他失恋,我陪他喝酒。”“呵,男人。”“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天地法则本是混沌一片,你觉得我从混沌中得一副人身,需要多久?”他走得有些吃力,“我回归天地法则之后,能于法则中窥见万象万物,但不知为何,无论视线所及何处,从不曾脱离你左右。”沈歆伏在他肩膀上,浅浅睡去。他语调轻柔,像是怕吵醒她,“苍溯君已陨落,但好在天地法则对万物怀揣仁慈,肯让晏方思回到你的身边。”人间路漫漫,灯火幽微。他背着她在灯下走,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格外长。沈歆迷迷糊糊回忆起许多事。她记得成人以来的第一口糖来自他,第一次尝到心痛与苦涩也是由于他,第一个吻亦是他给的。他曾是挡在千万人前的神明,也是只属于她的晏方思。而如今,世上已无神明,而种种夺取长明灯的妄想,也渐渐化作泡影。六界生灵大多想求长生,可他们不知穷神陨落后,荻水镇的万家灯火,每一盏,都唤做长明。如今,他只是她的晏方思。不再计前尘,不再问来世。但求此生一路好光景,与你。【正文完】沈歆摇头。“他会不会……”“不会。”她斩钉截铁。街灯明明灭灭,大小不一的酒瓶倒了一地。她喝到脸色酣红,吹着夏夜的风,扯着他的衣服晃啊晃,“纪知云,纪知云,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死吗?”纪知云心道:又来了。不过他还是尽力配合她的即兴你问我答游戏,“不知道。”“因为你有转运轮啊,肖明隐送给你的!遇事可以助你逢凶化吉呢,你可千万不能摘下来。”“是是是。”她又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不到他吗?”“为什么?”“我知道……他藏起来了。”她甩开酒瓶,笑得眉眼弯弯,瞧不出失落模样,“从前他找了我很久,这一回,该换我找他了。”“那你知道去哪找他吗?”她瘪着嘴摇头,眼看就要往一边歪倒。纪知云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回来,扶着她的脑袋,嘟囔:“这酒量,也没谁了。”她的上眼皮与下眼皮打着架,重心不稳地往他怀里靠,边靠边笑。他伸来手臂,刚碰到她的肩膀——却见阶梯下出现一对鞋尖。他自下而上地打量来人,撞上一道锐利目光。来人面白唇朱,目含桃花,横亘在脸上的疤痕消失,更是带着一种天生的妖异,他抬起食指比在唇间,捉起沈歆的手臂绕在颈上,背起她,留给纪知云一句话,“自己打个车回家,回头找你算账。”沈歆寻到熟悉的味道,似乎没有感到多大惊喜,十分餍足地埋在他发间,喃喃:“相公……”他微微牵唇,“我不在的时候,纪知云这小子没少找你呢。”“他失恋,我陪他喝酒。”“呵,男人。”“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天地法则本是混沌一片,你觉得我从混沌中得一副人身,需要多久?”他走得有些吃力,“我回归天地法则之后,能于法则中窥见万象万物,但不知为何,无论视线所及何处,从不曾脱离你左右。”沈歆伏在他肩膀上,浅浅睡去。他语调轻柔,像是怕吵醒她,“苍溯君已陨落,但好在天地法则对万物怀揣仁慈,肯让晏方思回到你的身边。”人间路漫漫,灯火幽微。他背着她在灯下走,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格外长。沈歆迷迷糊糊回忆起许多事。她记得成人以来的第一口糖来自他,第一次尝到心痛与苦涩也是由于他,第一个吻亦是他给的。他曾是挡在千万人前的神明,也是只属于她的晏方思。而如今,世上已无神明,而种种夺取长明灯的妄想,也渐渐化作泡影。六界生灵大多想求长生,可他们不知穷神陨落后,荻水镇的万家灯火,每一盏,都唤做长明。如今,他只是她的晏方思。不再计前尘,不再问来世。但求此生一路好光景,与你。【正文完】沈歆摇头。“他会不会……”“不会。”她斩钉截铁。街灯明明灭灭,大小不一的酒瓶倒了一地。她喝到脸色酣红,吹着夏夜的风,扯着他的衣服晃啊晃,“纪知云,纪知云,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死吗?”纪知云心道:又来了。不过他还是尽力配合她的即兴你问我答游戏,“不知道。”“因为你有转运轮啊,肖明隐送给你的!遇事可以助你逢凶化吉呢,你可千万不能摘下来。”“是是是。”她又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不到他吗?”“为什么?”“我知道……他藏起来了。”她甩开酒瓶,笑得眉眼弯弯,瞧不出失落模样,“从前他找了我很久,这一回,该换我找他了。”“那你知道去哪找他吗?”她瘪着嘴摇头,眼看就要往一边歪倒。纪知云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回来,扶着她的脑袋,嘟囔:“这酒量,也没谁了。”她的上眼皮与下眼皮打着架,重心不稳地往他怀里靠,边靠边笑。他伸来手臂,刚碰到她的肩膀——却见阶梯下出现一对鞋尖。他自下而上地打量来人,撞上一道锐利目光。来人面白唇朱,目含桃花,横亘在脸上的疤痕消失,更是带着一种天生的妖异,他抬起食指比在唇间,捉起沈歆的手臂绕在颈上,背起她,留给纪知云一句话,“自己打个车回家,回头找你算账。”沈歆寻到熟悉的味道,似乎没有感到多大惊喜,十分餍足地埋在他发间,喃喃:“相公……”他微微牵唇,“我不在的时候,纪知云这小子没少找你呢。”“他失恋,我陪他喝酒。”“呵,男人。”“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天地法则本是混沌一片,你觉得我从混沌中得一副人身,需要多久?”他走得有些吃力,“我回归天地法则之后,能于法则中窥见万象万物,但不知为何,无论视线所及何处,从不曾脱离你左右。”沈歆伏在他肩膀上,浅浅睡去。他语调轻柔,像是怕吵醒她,“苍溯君已陨落,但好在天地法则对万物怀揣仁慈,肯让晏方思回到你的身边。”人间路漫漫,灯火幽微。他背着她在灯下走,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格外长。沈歆迷迷糊糊回忆起许多事。她记得成人以来的第一口糖来自他,第一次尝到心痛与苦涩也是由于他,第一个吻亦是他给的。他曾是挡在千万人前的神明,也是只属于她的晏方思。而如今,世上已无神明,而种种夺取长明灯的妄想,也渐渐化作泡影。六界生灵大多想求长生,可他们不知穷神陨落后,荻水镇的万家灯火,每一盏,都唤做长明。如今,他只是她的晏方思。不再计前尘,不再问来世。但求此生一路好光景,与你。【正文完】沈歆摇头。“他会不会……”“不会。”她斩钉截铁。街灯明明灭灭,大小不一的酒瓶倒了一地。她喝到脸色酣红,吹着夏夜的风,扯着他的衣服晃啊晃,“纪知云,纪知云,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死吗?”纪知云心道:又来了。不过他还是尽力配合她的即兴你问我答游戏,“不知道。”“因为你有转运轮啊,肖明隐送给你的!遇事可以助你逢凶化吉呢,你可千万不能摘下来。”“是是是。”她又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不到他吗?”“为什么?”“我知道……他藏起来了。”她甩开酒瓶,笑得眉眼弯弯,瞧不出失落模样,“从前他找了我很久,这一回,该换我找他了。”“那你知道去哪找他吗?”她瘪着嘴摇头,眼看就要往一边歪倒。纪知云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回来,扶着她的脑袋,嘟囔:“这酒量,也没谁了。”她的上眼皮与下眼皮打着架,重心不稳地往他怀里靠,边靠边笑。他伸来手臂,刚碰到她的肩膀——却见阶梯下出现一对鞋尖。他自下而上地打量来人,撞上一道锐利目光。来人面白唇朱,目含桃花,横亘在脸上的疤痕消失,更是带着一种天生的妖异,他抬起食指比在唇间,捉起沈歆的手臂绕在颈上,背起她,留给纪知云一句话,“自己打个车回家,回头找你算账。”沈歆寻到熟悉的味道,似乎没有感到多大惊喜,十分餍足地埋在他发间,喃喃:“相公……”他微微牵唇,“我不在的时候,纪知云这小子没少找你呢。”“他失恋,我陪他喝酒。”“呵,男人。”“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天地法则本是混沌一片,你觉得我从混沌中得一副人身,需要多久?”他走得有些吃力,“我回归天地法则之后,能于法则中窥见万象万物,但不知为何,无论视线所及何处,从不曾脱离你左右。”沈歆伏在他肩膀上,浅浅睡去。他语调轻柔,像是怕吵醒她,“苍溯君已陨落,但好在天地法则对万物怀揣仁慈,肯让晏方思回到你的身边。”人间路漫漫,灯火幽微。他背着她在灯下走,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格外长。沈歆迷迷糊糊回忆起许多事。她记得成人以来的第一口糖来自他,第一次尝到心痛与苦涩也是由于他,第一个吻亦是他给的。他曾是挡在千万人前的神明,也是只属于她的晏方思。而如今,世上已无神明,而种种夺取长明灯的妄想,也渐渐化作泡影。六界生灵大多想求长生,可他们不知穷神陨落后,荻水镇的万家灯火,每一盏,都唤做长明。如今,他只是她的晏方思。不再计前尘,不再问来世。但求此生一路好光景,与你。【正文完】沈歆摇头。“他会不会……”“不会。”她斩钉截铁。街灯明明灭灭,大小不一的酒瓶倒了一地。她喝到脸色酣红,吹着夏夜的风,扯着他的衣服晃啊晃,“纪知云,纪知云,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死吗?”纪知云心道:又来了。不过他还是尽力配合她的即兴你问我答游戏,“不知道。”“因为你有转运轮啊,肖明隐送给你的!遇事可以助你逢凶化吉呢,你可千万不能摘下来。”“是是是。”她又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不到他吗?”“为什么?”“我知道……他藏起来了。”她甩开酒瓶,笑得眉眼弯弯,瞧不出失落模样,“从前他找了我很久,这一回,该换我找他了。”“那你知道去哪找他吗?”她瘪着嘴摇头,眼看就要往一边歪倒。纪知云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回来,扶着她的脑袋,嘟囔:“这酒量,也没谁了。”她的上眼皮与下眼皮打着架,重心不稳地往他怀里靠,边靠边笑。他伸来手臂,刚碰到她的肩膀——却见阶梯下出现一对鞋尖。他自下而上地打量来人,撞上一道锐利目光。来人面白唇朱,目含桃花,横亘在脸上的疤痕消失,更是带着一种天生的妖异,他抬起食指比在唇间,捉起沈歆的手臂绕在颈上,背起她,留给纪知云一句话,“自己打个车回家,回头找你算账。”沈歆寻到熟悉的味道,似乎没有感到多大惊喜,十分餍足地埋在他发间,喃喃:“相公……”他微微牵唇,“我不在的时候,纪知云这小子没少找你呢。”“他失恋,我陪他喝酒。”“呵,男人。”“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天地法则本是混沌一片,你觉得我从混沌中得一副人身,需要多久?”他走得有些吃力,“我回归天地法则之后,能于法则中窥见万象万物,但不知为何,无论视线所及何处,从不曾脱离你左右。”沈歆伏在他肩膀上,浅浅睡去。他语调轻柔,像是怕吵醒她,“苍溯君已陨落,但好在天地法则对万物怀揣仁慈,肯让晏方思回到你的身边。”人间路漫漫,灯火幽微。他背着她在灯下走,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格外长。沈歆迷迷糊糊回忆起许多事。她记得成人以来的第一口糖来自他,第一次尝到心痛与苦涩也是由于他,第一个吻亦是他给的。他曾是挡在千万人前的神明,也是只属于她的晏方思。而如今,世上已无神明,而种种夺取长明灯的妄想,也渐渐化作泡影。六界生灵大多想求长生,可他们不知穷神陨落后,荻水镇的万家灯火,每一盏,都唤做长明。如今,他只是她的晏方思。不再计前尘,不再问来世。但求此生一路好光景,与你。【正文完】沈歆摇头。“他会不会……”“不会。”她斩钉截铁。街灯明明灭灭,大小不一的酒瓶倒了一地。她喝到脸色酣红,吹着夏夜的风,扯着他的衣服晃啊晃,“纪知云,纪知云,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死吗?”纪知云心道:又来了。不过他还是尽力配合她的即兴你问我答游戏,“不知道。”“因为你有转运轮啊,肖明隐送给你的!遇事可以助你逢凶化吉呢,你可千万不能摘下来。”“是是是。”她又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不到他吗?”“为什么?”“我知道……他藏起来了。”她甩开酒瓶,笑得眉眼弯弯,瞧不出失落模样,“从前他找了我很久,这一回,该换我找他了。”“那你知道去哪找他吗?”她瘪着嘴摇头,眼看就要往一边歪倒。纪知云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回来,扶着她的脑袋,嘟囔:“这酒量,也没谁了。”她的上眼皮与下眼皮打着架,重心不稳地往他怀里靠,边靠边笑。他伸来手臂,刚碰到她的肩膀——却见阶梯下出现一对鞋尖。他自下而上地打量来人,撞上一道锐利目光。来人面白唇朱,目含桃花,横亘在脸上的疤痕消失,更是带着一种天生的妖异,他抬起食指比在唇间,捉起沈歆的手臂绕在颈上,背起她,留给纪知云一句话,“自己打个车回家,回头找你算账。”沈歆寻到熟悉的味道,似乎没有感到多大惊喜,十分餍足地埋在他发间,喃喃:“相公……”他微微牵唇,“我不在的时候,纪知云这小子没少找你呢。”“他失恋,我陪他喝酒。”“呵,男人。”“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天地法则本是混沌一片,你觉得我从混沌中得一副人身,需要多久?”他走得有些吃力,“我回归天地法则之后,能于法则中窥见万象万物,但不知为何,无论视线所及何处,从不曾脱离你左右。”沈歆伏在他肩膀上,浅浅睡去。他语调轻柔,像是怕吵醒她,“苍溯君已陨落,但好在天地法则对万物怀揣仁慈,肯让晏方思回到你的身边。”人间路漫漫,灯火幽微。他背着她在灯下走,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格外长。沈歆迷迷糊糊回忆起许多事。她记得成人以来的第一口糖来自他,第一次尝到心痛与苦涩也是由于他,第一个吻亦是他给的。他曾是挡在千万人前的神明,也是只属于她的晏方思。而如今,世上已无神明,而种种夺取长明灯的妄想,也渐渐化作泡影。六界生灵大多想求长生,可他们不知穷神陨落后,荻水镇的万家灯火,每一盏,都唤做长明。如今,他只是她的晏方思。不再计前尘,不再问来世。但求此生一路好光景,与你。【正文完】沈歆摇头。“他会不会……”“不会。”她斩钉截铁。街灯明明灭灭,大小不一的酒瓶倒了一地。她喝到脸色酣红,吹着夏夜的风,扯着他的衣服晃啊晃,“纪知云,纪知云,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死吗?”纪知云心道:又来了。不过他还是尽力配合她的即兴你问我答游戏,“不知道。”“因为你有转运轮啊,肖明隐送给你的!遇事可以助你逢凶化吉呢,你可千万不能摘下来。”“是是是。”她又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不到他吗?”“为什么?”“我知道……他藏起来了。”她甩开酒瓶,笑得眉眼弯弯,瞧不出失落模样,“从前他找了我很久,这一回,该换我找他了。”“那你知道去哪找他吗?”她瘪着嘴摇头,眼看就要往一边歪倒。纪知云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回来,扶着她的脑袋,嘟囔:“这酒量,也没谁了。”她的上眼皮与下眼皮打着架,重心不稳地往他怀里靠,边靠边笑。他伸来手臂,刚碰到她的肩膀——却见阶梯下出现一对鞋尖。他自下而上地打量来人,撞上一道锐利目光。来人面白唇朱,目含桃花,横亘在脸上的疤痕消失,更是带着一种天生的妖异,他抬起食指比在唇间,捉起沈歆的手臂绕在颈上,背起她,留给纪知云一句话,“自己打个车回家,回头找你算账。”沈歆寻到熟悉的味道,似乎没有感到多大惊喜,十分餍足地埋在他发间,喃喃:“相公……”他微微牵唇,“我不在的时候,纪知云这小子没少找你呢。”“他失恋,我陪他喝酒。”“呵,男人。”“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天地法则本是混沌一片,你觉得我从混沌中得一副人身,需要多久?”他走得有些吃力,“我回归天地法则之后,能于法则中窥见万象万物,但不知为何,无论视线所及何处,从不曾脱离你左右。”沈歆伏在他肩膀上,浅浅睡去。他语调轻柔,像是怕吵醒她,“苍溯君已陨落,但好在天地法则对万物怀揣仁慈,肯让晏方思回到你的身边。”人间路漫漫,灯火幽微。他背着她在灯下走,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格外长。沈歆迷迷糊糊回忆起许多事。她记得成人以来的第一口糖来自他,第一次尝到心痛与苦涩也是由于他,第一个吻亦是他给的。他曾是挡在千万人前的神明,也是只属于她的晏方思。而如今,世上已无神明,而种种夺取长明灯的妄想,也渐渐化作泡影。六界生灵大多想求长生,可他们不知穷神陨落后,荻水镇的万家灯火,每一盏,都唤做长明。如今,他只是她的晏方思。不再计前尘,不再问来世。但求此生一路好光景,与你。【正文完】沈歆摇头。“他会不会……”“不会。”她斩钉截铁。街灯明明灭灭,大小不一的酒瓶倒了一地。她喝到脸色酣红,吹着夏夜的风,扯着他的衣服晃啊晃,“纪知云,纪知云,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死吗?”纪知云心道:又来了。不过他还是尽力配合她的即兴你问我答游戏,“不知道。”“因为你有转运轮啊,肖明隐送给你的!遇事可以助你逢凶化吉呢,你可千万不能摘下来。”“是是是。”她又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不到他吗?”“为什么?”“我知道……他藏起来了。”她甩开酒瓶,笑得眉眼弯弯,瞧不出失落模样,“从前他找了我很久,这一回,该换我找他了。”“那你知道去哪找他吗?”她瘪着嘴摇头,眼看就要往一边歪倒。纪知云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回来,扶着她的脑袋,嘟囔:“这酒量,也没谁了。”她的上眼皮与下眼皮打着架,重心不稳地往他怀里靠,边靠边笑。他伸来手臂,刚碰到她的肩膀——却见阶梯下出现一对鞋尖。他自下而上地打量来人,撞上一道锐利目光。来人面白唇朱,目含桃花,横亘在脸上的疤痕消失,更是带着一种天生的妖异,他抬起食指比在唇间,捉起沈歆的手臂绕在颈上,背起她,留给纪知云一句话,“自己打个车回家,回头找你算账。”沈歆寻到熟悉的味道,似乎没有感到多大惊喜,十分餍足地埋在他发间,喃喃:“相公……”他微微牵唇,“我不在的时候,纪知云这小子没少找你呢。”“他失恋,我陪他喝酒。”“呵,男人。”“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天地法则本是混沌一片,你觉得我从混沌中得一副人身,需要多久?”他走得有些吃力,“我回归天地法则之后,能于法则中窥见万象万物,但不知为何,无论视线所及何处,从不曾脱离你左右。”沈歆伏在他肩膀上,浅浅睡去。他语调轻柔,像是怕吵醒她,“苍溯君已陨落,但好在天地法则对万物怀揣仁慈,肯让晏方思回到你的身边。”人间路漫漫,灯火幽微。他背着她在灯下走,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格外长。沈歆迷迷糊糊回忆起许多事。她记得成人以来的第一口糖来自他,第一次尝到心痛与苦涩也是由于他,第一个吻亦是他给的。他曾是挡在千万人前的神明,也是只属于她的晏方思。而如今,世上已无神明,而种种夺取长明灯的妄想,也渐渐化作泡影。六界生灵大多想求长生,可他们不知穷神陨落后,荻水镇的万家灯火,每一盏,都唤做长明。如今,他只是她的晏方思。不再计前尘,不再问来世。但求此生一路好光景,与你。【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