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8 (二更)脑子有病,无可救药。……
作者:啾啾大王      更新:2023-05-29 08:43      字数:4276
  吃完甜品,温童先去了田竹月说的集会地点。

  抵达后,发现就是夜市。

  现在才下午三四点,时间还早,夜市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摊位在卖烤串和衣服。

  温童指使蛇一去买烤串,掀起眼皮打量夜市所在地。

  不算大,一眼可以望到尽头,四周也没有什么遮挡物,不是个可以让他躲藏逃跑的好地点。

  “还有其他要的么?”蛇一问。

  温童摇头:“不用了。”

  买完烤串,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海边沙滩。

  轿车疾驰于沿海公路,卷起滚滚尘烟。

  温童趴在车窗上,微阖着眼睛打量风景。

  放眼望去几乎没有船,不论是海边还是海上,开了十几分钟才在沙滩上看到一艘废弃的木船。

  他不知道这个岛的渡口在哪儿,也不能直接问。

  只好这么眼巴巴地望着,盼着能路过,让他心里有点数。

  轿车没有路过,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是一片长又宽的白沙滩,海水清澈见底,不是深沉的蓝色,是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碧色。

  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在踢沙滩足球,海风卷挟着欢声笑语,拂面而来。

  温童走到树下的秋千坐着,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发呆。

  田竹月微红着脸颊,兴奋地说:“马上太阳就下、下海了,很好看。”

  温童轻声道:“是落日。”

  田竹月重复道:“落日,落日。”

  “落日好看。”

  温童掀起眼皮,看着尽头的云被落日余晖烧红,红意蔓延至海天交界线,烧进了海里,美不胜收。

  他下意识地想拍照,又想起来自己没有手机。

  温童指尖动了动,试探地问蛇一:“手机借我。”

  蛇一:“您要做什么?”

  温童:“拍照。”

  蛇一嗯了声,拿出手机。

  温童伸手去接,蛇一却往后退了一步。

  温童:“???”

  蛇一:“我帮你拍。”

  说完他抬手,摄像头对准温童和大海,咔嚓一声。

  拍下了一脸不爽的少年。

  蛇一又问:“还要拍吗?”

  温童的回答是一对白眼。

  强吉凑上前,好奇地问:“什么照片,三爷要求的么。”

  蛇一关掉相册,收起手机:“没什么。”

  强吉哦了声,没有多想。

  温童晃着秋千,在脑海里勾勒离开别墅的道路。

  忽地,一个足球滚到他脚边。

  他瞥见踢球的中学生们动作停下,闹哄哄地交流了几句,紧接着一个穿校服的寸头男生跑了过来。

  温童捡起球递给他。

  “khobkhun。”寸头男生朝他笑了笑,又说了一串话。

  温童听不懂,蛇一翻译道:“他问你要一起踢足球吗?”

  蛇一刚想帮他拒绝,就听见他说:“好。”

  蛇一:“你不会说——”

  下一秒,泰语两个字被他咽了回去。

  他看见温童起身走向沙滩,步伐轻快,用蹩脚的英语说:“gogogo!”

  中学生笑了笑,跟着他说:“go!”

  蛇一愣了愣,就这么看着他们的背影。

  语言对少年来说不是问题,陌生与否更不是阻碍,仿佛没有什么能限制住他。

  在桐城的时候,温童经常和同学打篮球,足球踢得不多,但也会一点。

  他辅助喊他踢球那个寸头男生,帮他拦人传球。

  在男生一脚踢进球后,他笑弯了眼:“漂亮!”

  中学生们愣了愣,没听懂他的意思。

  温童又用英语说:“nice!”

  中学生们听懂了,一起笑呵呵地说:“漂酿!”

  温童吹了声口哨,竖起大拇指:“漂亮!”

  …………

  陆匪抵达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温童眼神灼亮,唇边挂着笑,奔跑在夕阳暖色的余晖中。

  他抬腿踢球,身体弯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海风吹起他白色一角,飘动在空中,他像一只无拘无束的鸟,自由地在沙滩上漫步。

  陆匪看着他,恍惚间想起了小时候救过的一只白鸟。

  受伤的白鸟暂时栖息在他卧室的阳台。

  等伤好了,等时机成熟,毫不留情地飞走,飞回属于它的那片天空。

  陆匪半阖着眸子,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不知是谁踢歪了球,足球飞离沙滩,直奔路边,冲向了陆匪。

  在足球要撞到鞋子的前一秒,他抬脚踩住。

  前来捡球的中学生停下脚步,远远地喊道:“踢过来,谢谢!”

  陆匪没有动,远远地看着他的白鸟。

  白鸟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偏头看过来,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哥,踢一下球!谢谢!”中学生又喊了一声。

  陆匪点了下头,挪动脚尖,一脚将球踢进了海里。

  卷来的海浪吞噬了这个足球。

  中学生愣住了,茫然地看着陆匪。

  青脸快步上前,笑嘻嘻地对他说:“不好意思啊。”

  “我请你们大家喝椰子水,然后我们再去买个新足球。”

  中学生摇头:“不用了。”

  “要的要的,”青脸笑了笑,指了指温童,对他说,“还得谢谢你们陪我家少爷玩儿啊。”

  中学生一愣,转身看向球场上的陌生漂亮少年。

  他脸上的笑消失全无,皱着眉头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

  温童是亲眼看着陆匪把球踢进海里的。

  他知道陆匪是故意的。

  他忍不住看了眼蛇一,出门前还说陆匪去了曼谷不会回来。

  现在天都没黑就回来了。

  妈的,蛇一这死冰块肯定是在试探他。

  温童一边在心里骂,一边回忆自己有没有问什么不该问的话。

  青脸往他怀里塞了个椰子蛋,带他到陆匪面前。

  陆匪看着他运动后变得红润的脸颊,点了根烟:“走,带你出去玩。”

  温童眼皮一跳,警惕地看他:“玩什么?”

  不会是玩自己吧?

  陆匪:“游轮出海。”

  闻言,温童扫视周围,别说游轮,连个渔船都没看到。

  陆匪扯了下唇角:“在曼谷。”

  温童哦了声,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亮色。

  曼谷,首都,人多,华国游客多。

  好机会!

  陆匪看着他头顶的发旋,问道:“想去么?”

  温童反问:“我选了算数?”

  “算数啊,”陆匪唇角微微上扬,笑眯眯地说,“老公当然会听乖宝的意见。”

  “那就去。”温童听见他这自称就烦,抿紧了唇大步往前走,越过他开门上车。

  在后座等了会儿,迟迟没等到陆匪上车,他忍不住偏了偏头,看向窗外的人。

  陆匪站在原地,缓缓吐出烟圈。

  透过缭绕的烟雾,他看见温童乌黑清澈的眼睛映出了自己的倒影。

  只有倒影,没有别的。

  没有他想象中的恐惧害怕,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意恶意,就像是在看一团毫无存在感的空气。

  唯一的情绪是那深藏眼底的希冀。

  白鸟眼里没有他这个普通人,在他不在的几天已经舔好了伤口,准备找机会飞走。

  陆匪手指一顿,烟灰掉落到他手背上,不烫,但有点疼。

  他掐灭烟,上车问道:“乖宝怕不怕我?”

  温童看着窗外风景,敷衍地说:“怕,怎么不怕。”

  陆匪笑了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按到自己面前。

  温童皱眉看他,一脸你又在发什么疯。

  这一刻,陆匪看到了他眼底出现了一丝紧张。

  他掐住温童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他的亲吻向来粗暴,温童很快就被亲得两眼含泪,还是不明白陆匪怎么突然发疯。

  思来想去,觉得是因为刚才那个问题,被亲到声音哽咽:“我不怕你,不怕你行了吗?”

  陆匪抹去他唇角晶莹的水,又问:“那乖宝喜不喜欢老公?”

  温童:“不喜……唔……”

  陆匪用力地掐着他手腕,贪婪地汲取他嘴里的水分。

  白鸟是该飞一飞。

  撞到笼子,撞断翅膀,就只能乖乖地栖息在他的岛屿上。

  “乖宝喜不喜欢老公?”

  “不、不喜欢……”

  “再给乖宝一次机会,喜不喜欢?”

  “喜、喜欢……”

  老子喜欢你爹!

  温童被陆匪啃得嘴唇都有些破皮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陆匪这次的亲吻格外凶狠,像是把他往死里亲似的。

  弄得他不止嘴巴疼,被抓住的手腕更疼。

  一吻结束,温童皱着眉头,忍着疼痛往门边挪,离陆匪这疯子远点。

  他穿的是件短袖,陆匪一垂眼就看到他细白的手上多了道红印。

  像镣铐似的,缠绕在腕间。

  陆匪喉结滚了滚,有点满意,又有点心疼:“掐疼了怎么不告诉老公?”

  温童在心里骂他深井冰,当时说得出话么?

  给他说话的机会了吗?

  “老公帮你揉揉。”陆匪伸手去碰他的手。

  温童立马躲开,不悦地说:“你别碰我。”

  陆匪的唇角往下压了压。

  温童敏锐地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眼皮跳了跳,正担心他会在车上发疯,忽地,前排响起了刺耳的手机铃声。

  青脸立马挂断,没过几秒,对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陆匪皱眉:“谁?”

  青脸:“是陈金。”

  陆匪冷淡地吐出一个字:“接。”

  温童松了口气,感觉逃过一劫。

  电话那端的中年男声浑厚响亮,即使陆匪没有开免提,温童也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陆三,我听人说你刚上船又下去了,怎么了?是我的人招待不周么?”

  陆匪:“出了点事。”

  陈金声音微变:“什么事?严重么?”

  陆匪:“回去接个人。”

  陈金:“……”

  温童:“……”大可不必。

  陆匪扯了扯唇角:“陈老哥这次六十大寿,生日宴办得隆重盛大,所以多带点人来见见世面。”

  沉默片刻,陈金哈哈一笑:“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你来不了了。”

  “这就让人给你多留几个房间。”

  陆匪挂掉电话,把手机扔还给青脸,啧了声:“都准备好了吗?”

  青脸点头:“交上去的证据很全面,局里的人说等明天逮捕令下来立马会进行逮捕。”

  陆匪察觉到温童隐晦的目光,撩起眼皮,简单粗暴地解释:“这次游轮是刚才打电话的那老东西的生日宴,四天三晚。”

  “到时候会有寿星被捕的好戏,乖宝可以好好看热闹。”

  温童根据他们刚才的对话内容也大概猜到了,陆匪要在人家大寿当天搞事。

  他看了看陆匪凌厉的侧脸,想起他绑了自己和白越,让谢由挑人,又故意对谢由挑的人动手。

  陆匪是真喜欢搞事。

  是真有病。

  “乖宝在想什么?”

  温童脱口而出:“想你有病。”

  陆匪挑了下眉,没有生气,抓过他的手,攥在掌心摩挲:“对,我有病,你有药。”

  “我们天生一对。”

  温童:“……”

  他想骂人,又在忌惮陆匪阴晴不定的性格,只好咬咬牙憋回去。

  陆匪不肯放过他,继续说:“乖宝不问问我是什么病什么药吗?”

  温童这下憋不住了,冷冷地说:“脑子有病,无可救药。”

  陆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