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决赛
作者:自爆卡车      更新:2023-07-08 19:54      字数:4191
  尽管厕所风云之卖腐控诉字字血泪,但赖羽冬只能祝李绪安好,他和徐案爱莫能助。他们组只会激情讨论是缘分还是揣测,是丘比特还是月老。极光组和白玫组的悲欢并不相通。感谢花语的指引。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偶尔听身心备受折磨的李绪吐槽所见所闻,赖羽冬大部分时间泡在练习室里,采用三段式日程表。

  中午十一点起床,利用吃完饭的消食时间,小练一会儿个人舞台。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固定的团体舞台练习。

  散伙后再练到凌晨三四点,根据当日学习情况,合理划分个人舞台、团体舞台和主题曲复习的占比。

  虽然时间排得比以往要紧凑,但却是最轻松的一次。

  主题曲,无头苍蝇。

  一公,队友危机。

  二公,舞蹈地狱。

  三公,全新挑战。

  仿佛从地狱难度回到普通难度。

  尽管如此,最轻松不代表一点困难都没有,这次的折磨是个人舞台。《loseheart》,真的太难唱了。

  自从p3下载歌曲后,赖羽冬把这首歌听了无数遍,以此为基础,加上这些天的细致练习,他攻克了大部分难点。

  发音、节奏、拍子这些老生常谈的要点,他再熟悉不过了。但如徐案所言,音域确实是他的弱项。

  徐案所写的歌大部分属于好听但不好唱的类型,包括这首也是,所以他手握一堆冷门歌,除了流量导致劣币驱逐良币,还有个原因是难度致使传唱度低。

  赖羽冬的先天条件更适合唱中低音,播音主持不追求音域跨度,所以《loseheart》的音高于他而言,仿佛他站在地上仰望头顶飞过的ufo。

  整首歌共有两处噩梦般的高音,一处他时破时不破全看天意,另一处则是百分百破音。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拉风箱。

  还好专用练习室没有直播机位,不然他要关弹幕才能保证练习质量。

  “再破下去只能换歌了。”李绪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笔,他写rap词写到失心疯,溜出来探班散心。

  作为rap担,他能提供的建议寥寥无几:“徐案说过,唱高音的要领是气息和声带闭合,你不要

  练练这方面?&34;

  br/≈gt;“我知道。”赖羽冬放下歌词纸,双目无神,&34;但你知道我是什么专业的吗?&34;

  “啥呀?”李绪冲浪没刷到过这条冷知识,&34;小龙虾专业?电竞专业?总不可能是母猪产后护理吧?&34;

  &34;……还有这些专业?&34;

  &34;有啊,不信你出去查查。&34;赖羽冬承认是自己见识浅薄了。

  “我是学播音主持的。”

  李绪大胆地嘲笑:&34;怪不得一开始你说唱像诗朗诵。&34;

  &34;是的,谢谢绪哥救我于危难之中。&34;

  眼看对方即将一个暴起,赖羽冬赶紧把话题拉了回来:“声乐中的气息和声带闭合,好巧不巧,和播音主持是共通的。&34;

  &34;所以你唱不上去纯粹是因为没救了?&34;

  &34;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你的概括听起来有点残忍。&34;

  “我在这儿听你破音半天,对我的耳朵更残忍。”李绪吐槽道,“第一个高音你努力一下可以成

  功,第二个高音估计是没救了,但用假音说不定能顶上去。&34;

  赖羽冬沉思:“假声我会,但要怎么顶上去?”

  李绪斜眼:&34;你觉得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34;

  赖羽冬愣了一下:“我以为你是来帮我的。”

  “你又不唱rap,我能帮你啥?&34;李绪把笔收起塞进口塞,&34;这样呗,我帮你把徐案叫过来,让他给你诊断一下。&34;

  “会不会太打扰他了?他可能还在练舞。”赖羽冬犹豫不决,&34;其实我是打算去找姜老师。&34;

  与只验收一次的团体舞台不同,个人舞台每一大类各配置一名专业老师,每天都可以去咨询,但他们有固定的坐班时间,并且只能一对一教学。

  他的计划是把整首歌练熟,归纳出所有问题,再一口气去找声乐老师解决。

  &34;不会,他开心还来不及呢,说不定每天在心里嘀咕‘佑树怎么还不来找我?不是要唱我的歌吗?&39;。”李绪对偶像的心理抓得相当准确,≈3

  4;再说了,vocal组那么多人,排队排死你,轮到你也分不了多少教学时间,而且徐案肯定唱得更好。&34;

  赖羽冬想了想:&34;你说的有道理。&34;

  李绪瞬间心情舒畅:“是吧?我去喊他来。”

  &34;我去吧。&34;

  &34;你在这儿坐着。&34;李绪一把把赖羽冬按下去,&34;我喊完他就回去了,顺路而已。&34;“那就麻烦你了。”赖羽冬无奈道。

  难得见到李绪那么热情地主动争取做一件事,那就随他去吧。没过一会儿,被李绪钦点的声乐老师推开练习室的门。

  黑色的发丝七零八落地翘着,没有妹妹头该有的顺滑,衣服领口皱巴巴的,一看就是刚逃脱练舞的魔爪。

  徐案半个身子藏在门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佑树,李绪说你非常需要我来亲自教你,真的吗?&34;

  赖羽冬:&34;……&34;他一个字都没说过。

  对上室友期许中略带不安的眼神,赖羽冬不可能毫无人性地戳穿李绪是在夸大其词。况且他确实很需要徐案出手相助。

  是以,赖羽冬绽开温煦的笑容:“当然是真的,我特别需要你的帮助,但可能会耽误你一些时间,会影响你练舞吗?&34;

  &34;没问题的。&34;徐案侧身从门口走了进来,&34;今天的练习已经结束了,金熙恒说按照目前的进度,验收课前能全部收工,后面几天再巩固一下。&34;

  他靠近坐下:“是什么问题?”

  “破音。”赖羽冬在歌词纸上指出来,&34;这句词是唱到这个词偶尔会破音,还有这句词,爆发性的高音上不去,没有一次成功全破了。&34;

  “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徐案无意识地补刀,“我先听你唱一下。”

  &34;好。&34;

  也许是班门弄斧太紧张的缘故,赖羽冬不幸两处统统破音,声音仿佛在空气中劈叉。但他意外地没有太羞耻,可能是因为以前唱过更难听的版本,这次好歹能听出是哪首歌。赖羽冬用歌词纸挡住下半张脸:“我还有救吗?”徐案如实告知:“第一个肯定有救。”言下之意很明显了。

  /≈gt;尽管早已猜到结局,但赖羽冬还是不由得悲伤起来,他抱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心态,虚心地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34;为什么那一处很容易破音?&34;

  &34;发声方式不对,挤嗓子。&34;&34;但我不是没用嗓子唱吗?&34;

  “胸声转头声。”徐案担心初学者听不懂专业词汇,正想补充说明,&34;头声是……&34;“我知道。”赖羽冬及时打断,没必要将时间花费在对熟悉领域的科普。“那太好了,我教你怎么发头声。”

  &34;我会。&34;

  &34;那……你再试试看?&34;

  有了徐案的指点,赖羽冬将这一句反复唱了几遍,前几次他没适应换声点,后面越来越熟练,连唱好几次,一次都没破音。

  轻松解决一处,轮到下一处。

  赖羽冬提及刚才听到的方法:&34;李绪说应该能用假音顶上去,但我不知道怎么做。&34;“假音确实比真音高,但可能……你先用假音唱一下。”

  &34;好。&34;

  接下来的一切印证了徐案未说完的话。

  假音并没有让赖羽冬能轻松上高音,漏气无力的特点让他难以掌握前音准,而最后一下的爆发性高音仍旧走上破音的老路。

  &34;好像没救了。”赖羽冬垂头丧气,“我是不是该降调?不要太难为自己的音域。&34;

  “我觉得有希望,最后的高音你已经唱上去了,但假声漏气很难往上支撑,所以还是破了。”徐案思忖片刻,&34;增强闭合就不会漏气了,但咽音有点难学。&34;

  “咽音我会。”

  赖羽冬试着发了一下咽音,不与歌声结合的纯咽音听感刺耳,类似于童话故事的长鼻子巫师发出来的声音。

  他问道:“是这个吗?”

  徐案呆了一秒:“对……你的发声和气息都练得很好,一些较难的技巧也会使用,但好像不会运用到唱歌中——你是学播音的吗?&34;

  赖羽冬点头:“是的。”

  不愧是专业歌手,一猜就猜到了,不像某人问他是不是小龙虾专业。“那好办很多,我教你怎么两者结合。”

  用咽音唱歌不太容易定音准,徐案带着赖羽冬前往放置钢琴的练习室进行音阶练习,从低音逐渐唱上高音,再将咽音加入歌曲中。

  规范的练习有了初步的成效,赖羽冬好几次在唱上去的边缘,像是打篮球从三不沾变成能砸到篮筐。

  “今天就到这里。”徐案停下弹琴的手,“后面几天也按照这么来,如果练咽音找不到音准,可以像今天这样找我帮你弹琴定音。&34;

  他特意嘱咐道:“声乐和舞蹈不一样,练声加唱歌不能超过两个小时,太久会伤到嗓子。你是学播音的,应该明白这方面。&34;

  &34;我知道。&34;

  赖羽冬深知科学用嗓的重要性,既然是真身穿越,那更要呵护好自己的嗓子,总不能参加一趟选秀把未来的主业给断了。

  所以他每次通宵练习都是死攻舞蹈,从不凌晨三四点还扯着嗓子练歌。不过,团体舞台分完part没几句歌词,他也不需要加练到三更半夜。

  声乐练习结束,剩下的时间留给团体舞台和主题曲,而徐案也有自己的舞台需要准备,便不再多做停留。

  临行前,赖羽冬张开双臂拥抱徐案,多亏了他才让自己的进度突飞猛进:“谢谢你愿意陪我练那么久,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这首歌。&34;

  &34;不用道谢,你愿意唱,我就已经很开心了。&34;徐案腼腆地笑了笑,&34;这是我决定报名《登峰造星》前写的最后一首歌,刚发表就迎来了人生的转折点,也是第一首有人愿意在节目里演唱的新歌,所以我认为这首歌是蕴藏着幸运与能量的。&34;

  他轻轻地回抱了一下:“希望你的人生也能从此步入更精彩的阶段。”

  赖羽冬第一次知道这首歌之于对方的意义:“那你决赛唱什么?”

  “一首未发表的新歌,录制节目前写的。”徐案柔声道,“我唱什么都无所谓。”

  意义不明的呢喃让赖羽冬陷入沉默。

  他默默加大拥抱的力度,许多言语无法直言,只能竭尽所能地给予安慰:“唱什么都无所谓,是因为站在舞台上的是你,你唱什么歌都很好听,而不是其他原因。&34;

  &34;……嗯,我明白。&34;徐案抿了抿唇,&34;

  谢谢你,无论是哪一次。&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