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 70 章 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作者:江南梅萼      更新:2023-09-04 17:04      字数:7236
  孟允棠一听这话就怂,倒不是她讨厌与他亲密,事实上只要不真刀真枪,亲亲摸摸还是很舒服的。

  贺砺见她垂眉耷眼的,也不逼她,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下,放下罗帐出去了。

  新婚第一天,孟允棠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在床上睡过去了。

  到了晚上,贺砺瞧她精神好了不少,就给她一本册子一串钥匙,道:“这是我刚回来时让人将财物清点造的册子,这串是库房钥匙,以后都由你保管。你得空时可以去库房看看,将自己喜欢的和不喜欢的分开,喜欢的留着自用,不喜欢的跟齐管事交代一声,留着送礼赏人。”

  孟允棠听说是财物册子,自是很感兴趣地翻开,然而看了几页之后,她又大惊失色地将册子合上,惊疑不定地看着贺砺。

  贺砺本来正坐在一旁看公文,眼角余光见她一惊一乍的,抬眸看她,问:“怎么了?”

  “临锋哥哥,你、你哪来的这么多财宝?”孟允棠还记得上回林宛燕算他一年食实封能有多少收入,算出来后在那儿惊叹寻常人几辈子都挣不到他一年的收入。若是让林宛燕看到这本册子,怕不是要昏过去。

  她才看了页,便知道食实封收入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他早就家资巨万了。

  贺砺道:“男人在外搏命,所为不过钱权女人罢了。你夫君我算是其中佼佼,仅此而已。”

  “那……这些都不犯法吗?”孟允棠听他话中之意,这些可能大部分都是搜刮来的,心中不免惴惴。

  贺砺放下手中的公文,伸手将她拽过来,抱在怀中,道:“这些都是犯法的,按律,我该将这些都上交给朝廷。”

  孟允棠瞠目。

  “但是,凭什么呢?朝廷,它不能用不着的时候就将我全家屠戮殆尽,用得着的时候又让我对它鞠躬尽瘁。我是人,但我不是圣人,我还做不到这样的既往不咎舍己为人。”贺砺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垂眸看着她道:“你不用怕,这世道就是这样,钱在谁手里,权在谁手里,公道正义就在谁手里。你只管花,有事我担着,娶你回来,便是要你跟着我无法无天,放肆享福的。”

  无法无天,放肆享福。

  孟允棠反复回想着这八个字,脑子里乐陶陶晕乎乎的。她觉得除了贺砺,没人能跟她说这八个字。

  然而待吹灯落帐,两人上了床,看着他颀长壮硕的身影覆上来,她又清醒过来,感觉这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

  这次自然也没成。

  过了片刻,贺砺一身湿凉水汽地回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在她肩上咬了一口,在她的惊叫声中低笑道:“迟早被你折磨死!”

  孟允棠虚惊一场,忿忿之下口不择言:“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怪谁啊?”

  贺砺笑得不能自已,将她按在怀里一顿揉搓。

  闹过之后,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亲,道:“睡吧。”

  孟允棠却睡不着,她有些忧心忡忡道:“今天我没喝药,会不会怀上啊?”

  贺砺睁开眼,昏暗中只看到她一双眼睛微微闪着光。

  “农夫不往地里撒种子,地里能长出庄稼来吗?”他问。

  孟允棠懵:“昨晚……昨晚那样不算吗?”

  贺砺将她搂紧些,亲了亲她软嫩的唇瓣,嗓音低哑:“等你养好了,我告诉你农夫是如何播种的。”

  孟允棠双颊滚烫,伸手捂住他的嘴道:“你不许说话了,睡觉!”

  贺砺闷闷地笑起来,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与她额头抵着额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次日,孟允棠一大早起来,随贺砺去大明宫给太后问安。

  太后神色淡淡的,没说什么见怪的话,还赏了孟允棠一对玉手镯,一对玉如意。

  孟允棠没瞧见乙静与灵清,也识相地没问贺砺。

  回到卫国公府,贺砺去外书房,齐管事来找她汇报今日府中庶务的安排。

  府中现在只有她与贺砺两个主人,余下的都是部曲奴婢,还有就是林小娘子和林小郎君以及他们的奴婢。

  部曲奴婢还有林小娘子那边齐管事都能做主,贺砺是个有主见的,自己日常要怎么伺候也早就安排好了,所以真正需要孟允棠拿主意的其实只有与她自己相关之事。

  孟允棠与齐管事说了一会儿话,齐管事退下后,她懵然望着门外的阳光,颇有些长日漫漫无所事事的感觉。

  明日要回门,贺砺今晚自然不会折腾她,晚上两人很纯洁地在汤池中一起沐浴玩水。

  “临锋哥哥,我觉得我好像是你身边多出来的一个人。”孟允棠坐在贺砺身边,用手指轻戳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鸳鸯,默默道。

  贺砺扭头看她,问:“嫁过来不开心吗?”

  “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好像有没有我,你的日子都是一样过的,差别不大。”孟允棠道。

  “谁说的?差别很大好么?以前我都是一个人睡一张床,现在只能睡半张床。”贺砺道。

  孟允棠瞠目看他,瞧见他眼底的笑意,羞恼起来,扭过头不理他。

  贺砺展臂,将她搂过去坐在腿上,伸手将鸳鸯也替她捞过来,道:“在外头这许多年,接触了很多以前不曾接触过的人,也了解了许多以前不了解的事。我听人言,女子只有未出嫁,在家做女儿时最快活。我想着,正好家里没有长辈管束,也没有那么多必须你亲自打理的庶务,便想让你像在闺中做女儿时一样快活,不担心生计,不用理庶务,每日就吃吃玩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在娘家如何过日子,在这里便如何过日子,不用担心我会怎么想,你快活我才高兴。更不用担心旁人会怎么想,我贺砺的夫人,谁敢说三道四,我拔了他的舌头。”

  孟允棠不解地看着他,问:“那你为何娶我呢?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我换个地方享福?”

  贺砺俯下脸来,似笑非笑:“我娶你自然是因为我个人很需要你,这两天你还没感受到吗?”

  “你又不正经!”孟允棠羞臊地伸手撩水泼他。

  “你正经,那你怎么不正正经经地跟我好一次?嗯?”贺砺回泼之。

  孟允棠笑着伸手挡,又泼他,两人闹了半晌,孟允棠趴在贺砺背上,搂着他脖颈,他驮着她在汤池中从这头游到那头,那头游到这头。

  偌大的汤池上方始终回荡着孟允棠清脆悦耳的笑声。

  次日,贺砺陪孟允棠回门。

  孟允棠外祖家的人还在,热热闹闹地吃过午饭,周氏借故将孟允棠领到房里,母女两个说些私密话。

  “在卫国公府过得如何?还适应吗?”周氏问道。

  孟允棠点点头,道:“我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就是吃饭睡觉,跟在家里一样。”

  周氏:“……怎么能跟在家里一样呢?你现在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该你承担的责任要承担起来,出嫁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孟允棠道:“可是贺六郎说那些都是无关紧要之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不用我亲自打理。”

  周氏蹙眉,问道:“他莫不是担心你做不好?”

  “不是,他就是不想我把精力花在那些事情上。他把府里的财帛和库房钥匙交给我管了。若是他觉得我不堪用,又怎会把这些交给我呢?”孟允棠道。

  周氏略略放心,瞧着孟允棠双颊红润精神饱满,不像是夜里受累的模样,她又低声问道:“可曾圆房?”

  孟允棠脸红起来,支吾道:“不知道……算不算……”

  周氏奇道:“圆了就是圆了,没圆就是没圆,什么叫不知道算不算?”

  孟允棠吞吞吐吐的将洞房那日的事跟周氏说了。

  周氏听罢,脸也红了,几次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思虑半晌,轻声对孟允棠道:“下一回,纵是疼你也忍一忍吧,女人总是要过这一遭的。贺六郎是个好的,知道心疼你,要知道那种情况下,绝大多数男人都只会叫女人忍一忍,不会停下的。你不能仗着他心疼你就只顾你自己。床笫之间鱼水和谐,是稳固夫妻感情最重要的一环。”

  孟允棠听得脖颈都粉了,羞答答地低垂着脑袋,应了一声。

  下午,夫妻俩辞别孟家众人,准备回卫国公府去。

  走到宫城前,孟允棠热得难受,对贺砺道:“临锋哥哥,我想吃酥山。”

  贺砺道:“回家让人做给你吃。”

  孟允棠不肯:“我要去杏花春雨楼吃。”

  于是一行人从崇仁坊的西坊门进了坊,去杏花春雨楼吃酥山。

  还未到杏花春雨楼,远远看到香糯坊的门口站着一圈人。

  香糯坊重新装修后,已经再次开门营业了,只是最近孟允棠忙大婚的事,孟以薇在家里帮忙,林宛燕应该也不得空,所以暂时都由钟丽娇来负责。

  孟允棠见香糯坊出了事,双脚轻磕马腹,小跑过去,到了近处发现钟丽娇也站在门外,店铺里,两名小儿正指挥铺子里的伙计往糕点盒子里装糕点。

  “发生何事?”孟允棠下了马,走过去轻碰了碰钟丽娇的胳膊。

  钟丽娇一回身,见是孟允棠与贺砺一行,顿时感觉靠山到了,紧绷的情绪一松,红了眼眶道:“彤娘,这两人来店里捣乱,前两日说要为圣上抓鹞鹰,用网封着我们的店铺不让人进出。今日又来,说要买糕点,但是没带钱,拿一兜子蛇押在店铺中,说有钱了来赎,还说那蛇是圣上养的鹰的口粮,叫我们好生照料着,不能让它们死了……”她说着说着就要哭起来,忙用帕子拭了拭眼睛。

  孟允棠气死了,一句“你怎么不来找我”到了嘴边,才想起这几天她大婚,哪儿顾得上别个?钟丽娇不拿此事来烦扰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两人这边说着话,那边戚阔已经带着人气势汹汹地闯到店铺中,将那两个小儿揪出来掼到地上。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发出一声惊叹,纷纷避闪开,围成更大的一个圈继续看热闹。

  两名小儿从地上挣扎站起,正要破口大骂,一抬头看到高踞马上的冷峻男人,顿时就怂了,老老实实地向贺砺行礼赔笑。

  贺砺一言不发,朝戚阔抬了抬下巴。

  戚阔心领神会,一撸袖子,一脚就将其中一人踹倒在地,随行有样学样,见他动了手,自然跟着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两名小儿鬼哭狼嚎,大声道:“贺大将军,我们是皮力士的干儿子,鱼将军是我们的干爹啊!”

  贺砺冷冷开口:“没吃饭吗?”

  戚阔闻言,扬声道:“弟兄们,阿郎嫌我们打得轻了。”

  众儿郎一听,那还不下死力气揍?

  围观百姓纷纷叫好,可见受小儿之气不是一日两日了。

  俩小儿口吐鲜血,怕把命折在这儿,大喊:“贺大将军,我们是为圣上办事的,你不能……”话没说完,又被打得惨叫。

  “为圣上办事?圣上叫你们横行市井欺压百姓了?竟敢如此玷污圣上清名,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戚阔,不必手下留情。”

  戚阔高声道:“得令!”

  孟允棠在人群后看着戚阔等人在那儿殴打两名小儿,又觉解气又有些心惊胆战,头上发髻忽然被人捏了捏,她回头。

  贺砺道:“去吃酥山吧,这里他们会收拾。”

  “哦。”孟允棠跟钟丽娇告了别,回身想找自己的马,却被贺砺弯腰一把捞到马上,夫妻两个共乘一骑,往杏花春雨楼那边去了。

  钟丽娇抬头看着两人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艳羡。

  这样的浓情蜜意,早已嫁作人妇的她从未体验过。

  幼时她们一群人在一起玩时,孟氏彤娘真的是很不起眼的一个,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不起眼的那一个,如今是她们所有小姐妹中过得最好的一个了。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让人觉着,人这一辈子,也不是一眼就能看到头的。

  贺砺带着孟允棠到了杏花春雨楼,要了二楼临街的雅间,点了一盘酥山。

  在等伙计上酥山的时候,孟允棠问贺砺:“方才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何要到香糯坊生事?”

  贺砺冷笑一声,道:“五坊小儿,专为圣上捕捉供养鹰犬的。这些人仗着差事便利常有敲诈勒索之举,此番惹到香糯坊,怕是有人想与我叫板。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自会为你摆平。”

  “哦。”孟允棠迟疑了一下,又问:“临锋哥哥,你与那个大太监鱼俊义关系很好吗?”

  “为何这样问?”贺砺问。

  孟允棠道:“我听人说,鱼俊义擅权弄政结党营私,凡是和他一伙儿的,都被称作阉党。”

  “若我是阉党,你会如何?”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你是阉党,那我也只能做阉党家眷了。”孟允棠垂头丧气道。

  贺砺笑起来,倾过身凑上去亲了亲她的小嘴。

  “别,还在外面呢……”孟允棠嘤咛抱怨。

  贺砺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躲,到底是将她亲了个瓷实。

  “今晚再试试?”新做成的小夫妻经不得一点刺激,不过是深吻一下,他就起了反应,啄着她红嫩的唇珠轻声道。

  孟允棠想起周氏的交代,红着脸“嗯”了一声。

  不多时,孟允棠想吃的酥山端上来了。

  所谓酥山,就是将酥融软了淋堆成山峦状,而后放到冰窖里冻着,想吃的时候取出来,在洁白的山峦上撒上或粉或黄的花粉,点缀各类果子鲜花,弄得漂漂亮亮的,就可以吃了。

  炎炎夏日,还有什么比吃一口刚从冰窖里端出来的酥山更令人感到愉悦的呢?

  孟允棠用勺子挖了一勺冰酥填进口中,冰凉甜蜜的感觉占据了她全部的思维。

  贺砺看她又开心地在那儿扭来扭去,忍不住笑,问:“就这么好吃?”

  “当然了,你尝尝。”她用银勺子重新挖了一块冰酥,递到贺砺唇边。

  贺砺偏过脸,拒绝:“你自己吃。”

  “你就尝一口嘛,就一小口。”孟允棠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爱吃甜呢?

  贺砺被她缠的没法,妥协道:“你喂我。”

  孟允棠看着自己执着地递在他唇边的银勺,疑惑地眨巴眼:这不正在喂吗?

  贺砺扫一眼她的嘴。

  孟允棠明白过来,有些羞臊,但是为了让他也感受一下这夏日的冰凉,她决定舍己为人。

  她先扫了眼开着的窗户,嗯,对面没人。也看不到楼下街道,那楼下街道上的人应当也看不到他们。

  她收回银勺将那一口冰酥含在口中,爬到贺砺身上,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按在他肩上。

  贺砺微微仰着脸,眉梢带笑,等着她来喂。

  孟允棠却看着他发起了呆。

  她突然发现,此时的他,好好看啊!

  明亮的天光透过窗纸温和地洒在他的脸上,他的皮肤在光晕下呈现出一种透亮温润的白,眼睫根根分明,那么长,那么密。高挺的鼻梁在人中投下阴影,双眼如阳光下的水精,亮得清澈。一贯张扬冷峻的五官此刻俱都毫无攻击性地柔和下来,厚薄适中轮廓鲜明的唇瓣是肉粉色的,泛着自然的光泽,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一些羞羞的事情。

  “傻丫头,发什么呆?”贺砺等了半晌不见她动作,忍不住伸手捏了把她的脸。

  孟允棠猛的回神,“咕”的一声,下意识地把嘴里已经融化的冰酥给咽了下去,一脸无措地看向贺砺。

  贺砺笑着将她搂到自己的胸前,亲昵地吻着她的眼睑和鼻尖,道:“你怎能如此可爱?嗯?”

  孟允棠在他怀中小猫似的往上拱,双手抱住他的脖颈,凑过脸去主动吻上他的嘴唇。

  她的唇舌冰凉甜蜜,柔软又热切地吮着他的唇瓣,还探入他口中。

  贺砺享受着她难得的主动,心如蜜糖。

  “临锋哥哥,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她将他亲得唇瓣湿润火热,小脸埋进他颈间,气息不稳地低声道。

  贺砺动作一顿,滚动一下喉结,抱着她站起身就往外走。

  这谁还等得了晚上?

  阳光斜照在窗户上,卫国公府后院林木茂盛,蝉鸣焦躁。

  松龄院寝房里的红罗帐已然放下,七八个雪山似的冰盆在房里各个角落散发凉意。鹦鹉在紫竹架上来回轻跳,不时停下来向着某处瞪起小眼睛,仿佛在倾听那时有时无的靡靡之音。

  ……

  孟允棠又起不来床了。

  用晚膳时,贺砺将她抱到坐床上去吃饭,吃过饭两人坐一起说话。

  贺砺向孟允棠提起要孟础润来做亲事的事。

  “你真的觉得他行吗?”孟允棠问他。

  “他是你弟弟,不行也得行。”贺砺道。

  孟允棠听着他不容置疑的语气,暗暗同情了孟础润一把,忽又想起以薇的事来。

  孟础润是男儿,可以不急着娶亲,但以薇是女子,她的年纪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临锋哥哥,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个人?”

  “何人?”

  “高安长公主府上的画师,姓袁名崇峻的那个。”

  贺砺疑虑地望着她,问:“这是何人?为何要调查他?”

  孟允棠道:“我跟你说,你不许跟别人说。”

  见还涉及秘密,贺砺挑眉。

  “我妹妹以薇,相中了这个袁郎君。”她道。

  贺砺有些惊讶:“你爷娘要把你妹妹嫁给一个画师?”

  孟允棠拍他一下,道:“我爷娘还不知道呢,是以薇自己相中了。你可千万记得守口如瓶,别在我爷娘面前走漏口风。”

  “你也同意?”

  “为何不同意?这是妹妹自己看上的,她心里既有了这么一个人,嫁给谁都不会比嫁给他更快活。我唯一担心的是这个袁郎君人品不好或是有什么旁的毛病,配不上我妹妹,所以才想托你帮忙调查一下。”孟允棠道。

  “此乃小事。”贺砺伸手托起她的脸,笑意盈盈:“心里有了这么一个人,嫁给谁都不会比嫁给他更快活。这听起来像是经验之谈啊,谁的经验之谈啊?”

  孟允棠扭头想躲,他偏掐着她的双颊不让她躲,还要逼问:“就问是谁的经验之谈而已,你躲个什么劲儿?”

  孟允棠恼道:“是我的经验之谈,我心里有你,嫁给晏辞一点都不快活,好了吧?”

  贺砺乐不可支,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

  孟允棠双颊爆红,伸手捶他,被他抓住手腕。

  两人亲昵地闹了半晌,穗安在外头唤道:“夫人。”

  “进来。”孟允棠将贺砺的脑袋推开,故作正经。

  穗安端着托盘进来,将托盘上一盅药放在几案上,道:“夫人,这是齐管事送来的药,说是阿郎要的。”

  孟允棠扭头看贺砺,贺砺对穗安道:“退下吧。”

  穗安出去后,孟允棠问道:“这是什么药?”

  贺砺抱着她道:“调理身子的药,喝了不会怀孕,为你熬的。”

  “你、你真的不要孩子啊?”虽然他一早就说过,但孟允棠始终不能相信,她没见过不想传宗接代的男人。

  “婚前跟你保证过的,生不生孩子由你决定。只不过,现在就算你想生,我也不能让你生。”贺砺道。

  孟允棠不解:“为何?”

  贺砺垂眸看她,似笑非笑:“现在你连我都受不住,怎么生孩子?”

  孟允棠伸手打他:“你能不能不要三句不离老本行?”

  贺砺笑得将额头埋在她肩上,脸一侧,把鼻子伸到她颈窝处嗅个不停。

  孟允棠痒得一边往后仰一边伸手推他的头,笑道:“你干嘛呀?”

  贺砺抱紧她,低声到:“喜欢你。”

  孟允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红着脸道:“我也喜欢你,临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