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主权 “我们也可以做点别的助眠。……
作者:阿姜呀      更新:2023-05-29 05:01      字数:6037
  他们明明已经领证结婚,再听到“我再追你一次吧”这样的话很奇怪,也轻易勾起人的悸动。

  南知现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嘴唇也湿漉漉的,她下意识舔了下嘴唇,而后反应过来那片湿漉是因为什么,脸上的温度又上升许多。

  她红着脸,忍不住说:“哪有你这样,口头说追我,还没追到就随便亲人的。”

  顾屿深顿了下,似乎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他只是那样近距离的看到她的嘴唇,想亲,也就亲了。

  片刻后,他低低笑起来,嗓音磁沉:“不管。”

  “……”

  他又低头想去亲她,这回南知立马捂了嘴。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露在外头,纤长卷翘的黑睫飞快颤动着:“你、你怎么这样!没追到之前就亲人,这叫耍流氓。”

  顾屿深扬了扬眉。

  “反正不行,而且我很难追的。”南知双颊红透,强调。

  他带着笑意“嗯”一声,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那我努力。”

  男人嗓音低哑又有磁性,尤其此刻两人胸腔也挤在一块儿,南知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带动喉结,而后嗓音带着呼出的热气打在她耳廓。

  是有点折磨人的撩拨。

  她觉得有些难受,不受控地绷了下脚趾。

  紧接着,她便从如今两人这姿势下看到了顾屿深往下掉的领口,锁骨处还有一圈淡淡的牙印,是之前在上海跨年那晚她咬的。

  她食指戳了戳:“怎么还有。”

  他轻笑:“自己咬多重不清楚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还想再揉揉,伸手过去,便从他领口看到更旁边一点肩膀上的一道疤。

  两人没结婚前有一次顾屿深喝醉酒去她公寓时,南知给他换衣服时是第一次看到这道疤,但那时她不确定这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便也没多想。

  可今天刚听了周越说的那些,就不能不多想了。

  “你这个,是什么时候弄的?”

  顾屿深垂眸扫了眼,很不在意:“小时候。”

  “哪个小时候?”

  “别多想。”顾屿深笑了下,“跟你没关系,只是以前不小心弄开的。”

  南知盯着他眼睛,想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顾屿深笑着:“真的。”

  “那以前也没听你说过啊,怎么有这么严重的一道疤?”

  “我都快忘了,疤而已,反正不会疼。”

  “那受伤的时候总是很疼的吧。”

  顾屿深神色稍一停顿,眼底眸色暗了一瞬,而后摸了摸她下巴,轻声说:“不疼,过去那么多年,早就不记得了。”

  他手臂环过南知纤细的腰肢,搂着人往床头拽了把,手指卷她长发玩儿,低声问:“睡了?”

  “……”

  -

  南知觉得现在他们这关系越来越复杂了。

  既是前男女朋友,又是夫妻,现在还加了个追求者与被追求者的关系。

  南知洗了澡,换好睡衣,顾屿深也已经洗好了,靠在床头看新发来的一则工作邮件。

  她脸很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被浴室内的水汽烫的。

  她瞥了顾屿深一眼,慢吞吞地挪过去,掀起被子一角,缓慢地伸腿躺了过去。

  顾屿深还在忙,她想着也得给自己找点儿事坐,便从床头拿了瓶身体乳抹腿。

  抹到一半,身侧男人抬手将笔记本盖上了,发出细微的声音——“咔哒”。

  这身体乳是樱花香味的,流动感很强,顺着膝盖往下淌。

  南知沉默着将身体乳一点点仔细抹上。

  男人在一旁没动静,就连动都没动,南知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便见他视线停留在她腿上,过了秒才略一抬眼,缓缓看向她的脸。

  南知:“……”

  你一直看着我腿干嘛?

  顾屿深明白她那眼神的意思,依旧很淡定,挑了下眉:“不是还没抹完么。”

  “……”

  南知更别扭了,敢情你一直在看我抹身体乳呢?

  她把头转回去,继续抹,抹完小腿后换另一条腿。

  常年跳舞,南知的腿不是完全没肉的瘦竹竿,而是有线条的,跟腱高,修长匀白皙还有漂亮的运动线条。

  在男人注视下终于抹完,南知松了一口气,人滑进被子里,拎高了被子,顾屿深随即关上灯。

  卧室陷入黑暗。

  因为刚刚被告白,两人睡在一起都不像之前那样,总觉得别扭。

  南知缩在角落里,面对窗户,背对顾屿深,眼睛在黑暗中眨巴眨巴的,心想是不是不应该跟自己目前的追求对象睡在一起。

  紧接着腰上就横过来一只手臂,把她整个拽了过去。

  南知:???

  “你睡那么旁边干什么?”

  “我哪有。”她不承认。

  顾屿深笑了声,脸蹭了蹭她头发:“香的,也是樱花味儿?”

  “……嗯,沐浴露跟我身体乳是一套的。”

  南知手臂也被他箍住了,感觉他手掌心贴着自己小腹,她手往外挣了下,顾屿深便松开:“怎么了?”

  “抽下手。”

  她把手臂抽出来,顾屿深很快又抱了回去。

  南知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一会儿又觉得热了,踢了脚被子。

  顾屿深问:“睡不着?”

  “嗯。”

  顾屿深看了眼时间,说:“挺晚的了。”

  “可能今天喝了咖啡的关系。”

  “那聊会儿?”顾屿深说。

  “聊什么。”

  顾屿深想了想,说:“不知道。”

  “……”

  南知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吐槽道,“你连话题都懒得想还想追人?”

  顾屿深轻笑,哄人似的揉揉她脸,也不知想到什么,扯着嘴角又笑了声,悠悠道:“如果不知道聊什么的话,我们也可以做点别的助眠。”

  “做什么?”

  他含着笑意,语气很浑很痞:“你说呢。”

  南知愣了下。

  随即,心里活动是一长串问号。

  “顾屿深,你现在是在跟我开黄腔吗?”她难以置信道。

  “长大了啊。”他笑起来,“能听懂了。”

  南知立马甩开他的手从床上坐起来,食指用力戳他胸口,控诉道:“你还记得自己一小时前说了什么吗,跟还没追到的女生开黄腔完全是流氓行径,知道吗!”

  “行,错了。”他认错认得非常敷衍。

  南知眯了眯眼:“你现在跟我睡在一块儿是不是也不合适?”

  “别,客卧没被子,睡着太冷。”

  “我觉得现在也太便宜你了吧。”南知太会拿乔,立马恃宠而骄,“你都还没追到我我就已经跟你结婚了,一点挑战都没有,不如我们先……”

  顾屿深猜到她后面要说什么,不想再听到“离婚”字眼,拽着她胳膊想把人拉回来。

  南知被拽得下意识另一只手往旁边撑,撑在被子上。

  她还没感觉什么,男人“嘶”一声,嗓音又哑下去几分:“轻点儿,疼了。”

  疼?

  南知一愣。

  视线落在那支手上,又看看顾屿深,这个位置……?

  红晕又浮上脸,好在在漆黑环境下看不出来。

  屋里有地暖,冬天盖的被子也不是很厚,南知忘了抽手,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被子底下的触感。硬的。

  他们是在高中谈过一段恋爱,后来也在高中时就分开。

  所以即便长大后结了婚,但对于对方的印象和相处都更接近单纯的高中。

  以至于,南知,此时此刻,觉得非常震惊。

  她倏的收回手,手悬在半空,手指僵硬地维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睁大眼不可思议地问顾屿深:“你怎么能……?”

  顾屿深混不吝惯了,面对这样的尴尬场合也丝毫不尴尬,坦然地看着她,轻笑着说:“我要是‘这’都不能,你才真得再好好考虑要不要答应我的追求。”

  “这”字还特地加重心,激得南知心脏重重一跳。

  “……”

  南知觉得这逻辑不对,“但现在我还没答应你的追求你就已经这样了!”

  “我都说喜欢你了,躺一张床上这样不是很正常?”

  “?”

  南知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她从小到大就谈过顾屿深一个男朋友,后来虽然追求的人也多,但她连给人暧昧的机会都不留,所以对男人的亲密了解都还停留在高中。

  原来真实的男人是这么容易就起反应的吗?

  啊?!

  这么容易的吗?!

  南知的世界观开始崩塌。

  对顾屿深的年少滤镜也开始崩塌。

  “那之前,我们领证也有一个多月了吧,你之前也每天这样?”

  顾屿深答得诚恳:“每天不至于,你别撩拨我就没事。”

  南知心说我什么时候撩拨过你!?

  但她此刻震惊得说不出一点话。

  我以为我们之前那一个月是平淡的商业联姻,结果你躺在我身边用意念不断地轻薄我???

  “那我现在还跟你睡在一起不是很危险?”

  顾屿深淡淡看她一眼:“你再不躺下来才危险了。”

  “?”

  现在还带这么威胁人的吗?

  好别致的威胁方式。

  南知现在觉得自己就想一块嫩羊肉挂在龙潭虎穴前。

  太不安全了。

  在极不安全的情况下顾屿深的威胁也就失灵了。

  “不行,这样我肯定睡不着觉,顾屿深,我看咱们还是先分居吧,不然先离婚也行。”她语速飞快。

  话音刚落,就被顾屿深搂着腰拽了回去。

  他扣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摁在她肩膀上:“你有种再说一遍。”

  然后,顾屿深痞里痞气地拍她的脸,威胁道,“你要是再敢提什么分居离婚的,老子现在都不忍了。”

  “……”

  -

  枪|杆子下出政|权。

  这句话的确是至理名言。

  南知在强权威胁下依旧跟顾屿深同床共枕了一夜。

  理所当然的失眠,但第二天醒来精神却也很不错,一点儿不困。

  她翻了个身,才发现顾屿深竟然也还没起床——之前因为顾屿深上班比她早,总是顾屿深比她早起。

  “几点了?”她伸了伸腿活动,睡眼惺忪问。

  顾屿深:“八点半。”

  这么晚了?

  南知眼睛睁开些,看向身侧的男人。

  啧,这人怎么一大早刚醒都不影响颜值?真烦。

  顾屿深好笑地看着她表情:“看什么?”

  “……”

  南知立马移开视线,换了个话题:“那你怎么还没出门?”

  “今天公司没什么事。”

  “哦。”

  被告白后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注意起形象来了,南知抹了下嘴角确定自己没有流口水,刚想伸的懒腰也硬是克制住了。

  她在床上赖了会儿,发现男人依旧没起,便问:“你起床了吗?”

  “嗯。”顾屿深说,“时间差不多了,你也可以起了。”

  南知“嗯”了声。

  顾屿深很快就掀了被子起床,进浴室,他习惯早上冲澡,没一会儿浴室响起水声。

  南知又在床上磨蹭片刻,扭头看见床头柜上的钥匙,上面还挂着之前顾屿深送给她的hellokitty的钥匙串。

  她忍不住勾起唇角,扬了扬下巴,享受冬日熹微晨光洒在脸上的感觉。

  很快,浴室水声停了,南知等了片刻便走进去。

  顾屿深刚穿上白衬衫。

  身上水迹没完全擦干,白衬衫几处紧贴着皮肤,将底下的肌肉线条映透出来。

  她瞧了眼,心跳又有些快,抿着唇强装镇定,目不斜视地走到盥洗台前刷牙。

  米长的卫浴台上两个盥洗盆,好在不用挨在一块儿刷牙,不然她都担心顾屿深会不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个月前刚结婚,南知以为那就是冲动结婚需要面对的亲密场面。

  现在才知道这场婚姻里各式各样的亲密场面还有很多,都需要她一点一点的去适应。

  用完早餐,两人一块儿出门。

  之前上班时间不同,顾屿深单独给她安排了一个司机,所以两人都是前后分开出门的,今天这样同时出门也是头一次。

  坐上车,司机往后看了眼,还愣了下,但没敢多好奇。

  顾屿深说:“先送太太去舞团。”

  司机立马应道:“是。”

  大概是昨晚睡前被顾屿深用那些流氓话威胁一通,南知一整晚都睡得很小心翼翼,早上起来便觉得人有些酸痛。

  顾屿深注意到她揉后颈,问怎么了。

  因为最近有演出,一到舞团就准备要练舞,南知里面直接穿了件纯黑的练功服,大圆领领口,露出大片白皙皮肤,瘦削的锁骨、笔直的肩线、依旧修长的脖颈。

  每一寸都漂亮精致至极。

  “有点酸,睡了一觉起来就酸了。”南知按着脖子,随口胡诌说,“你昨天晚上不会趁我睡着揍我了吧?”

  顾屿深轻嗤一声:“我给你揉。”

  南知看他一眼,慢慢朝他挪过去。

  司机不由坐直了些,全神贯注地目视前方,逼迫自己不去注意后座的说话声。

  他跟了顾总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他对一个女人这样。

  男人的手宽厚有力,带着温度,按得很舒服。

  没一会儿酸痛感便缓解了,南知忍不住说:“要知道你按摩这么舒服,都不需要理疗师了。”

  他答应得闲散:“那我给你按。”

  按完后颈,他也没将手收回去,而是顺势搭在了南知肩上。

  南知:“……”

  -

  车在舞团前停下,南知丢下一句再见,立马下车。

  他们舞团管理比较放松,除了一些近期有表演的年轻舞者会加班加点的练习外,其他像南知这样的上班时间都很宽裕。

  她走进舞团,遇到好些一块儿刚来的其他舞者,笑着唤滋滋姐跟她打招呼。

  “滋滋姐,你今天心情很好啊?”其中一人笑着问。

  南知:“啊?”

  那人朝旁边窗玻璃中的倒影抬了下巴:“你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啦。”

  南知看着窗玻璃里的自己,唇角两颗浅浅的梨涡,笑得眉眼都是弯的,眼睛更是像一盏月牙。

  她都不记得已经多久没看到这样的自己了。

  那人打趣问:“滋滋姐,你这是有情况啊?”

  她没说话,但也没反驳,这可是稀奇事。

  “还真有情况啊?”她吃惊道,“昨天我看到陈教授来找你了,是不是就是和陈教授有结果啦?”

  南知笑着说:“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了,我跟陈教授真什么都没有。”

  “那就是跟别人了?”

  “算是吧。”这回南知承认了。

  大家都知道南知漂亮,论专业也是最优秀的,舞团里大家都佩服她,这一听乍然都起了八卦心,立马跑到舞团里跟众人通报了一圈。

  “真的假的,滋滋姐谈恋爱啦?”

  “这也太不仗义了,怎么都没听提起过啊。”

  “就是啊,保密工作也忒好了!”

  南知被一众起哄声弄得脸颊发热。

  这一大早的新鲜事儿可真多,先是头一回见南知没有反驳别人的调侃,现在居然还又脸红了。

  起哄声更加热闹。

  南知叫停:“快练舞去,明天演出要是有失误罚你们的时候可别讨饶。”

  众人齐齐嘘声,不过好歹还是听她话的,终于是练舞去了。

  南知看她们跳了一遍,指出几个问题后便也自己跳舞去了,明天就是演出,后天就又要飞去上海准备下一期的录制了。

  从早练到傍晚,南知又去了趟公共舞房看她们的群舞准备得怎么样了。

  除了部分几个位置有些错漏,整体都很好。

  南知一一指出后说:“好了,辛苦大家,明天演出加油。”

  话音刚落,众人还不及欢呼,便忽然齐刷刷地看向门口方向。

  南知疑惑地跟着看过去。

  便见到顾屿深站在门口。

  男人逆着夕阳,模糊了五官,西装勾勒出身形轮廓,黑发都盛上夕阳余晖的光芒,极耀眼。

  南知愣了下,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接你吃饭。”他似乎很享受身后那些打量的目光,倾身附在她耳边,笑着低语,“顺便宣个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