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爸不让那几个孩子，立刻回来我会给哥哥打电话，断掉所有对顾家的经济支持。”湘见顾庭山不为所动，也不得不说了重话。女人连威胁，脸上都没有凶狠的表情。只有冰冷的平静。“小六咳咳咳，咳咳”顾庭山本还要再说几句，却是猛地咳了起来。他弯下身，死死地捂住嘴，但却咳得越发失控。“爸？爸，你怎么了？”湘未料到有这样的变故，下意识想要上前，但想到什么，又生生顿住。“药咳咳咳咳咳”老人另一只手，胡乱地在空中抓着，似乎有些喘不上气。湘咬咬牙，快步走到顾庭山身边，扶住他的胳膊。“药在哪儿，我去拿。”“在在”老人抬头，看向她。浑浊的眼睛，微微泛红。伴随着咳嗽，眼珠子似乎随时都要蹦出来。枯骨般的手，牢牢地抓住湘的手腕，苍白冰冷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了红印。“药，不就，在这里吗？”老人通红的眼，望过来，咧嘴一笑。怪异，又可怖。“爸”湘下意识后退，看向老人额间的青灰，一时间，心里惊骇不已。“你跑什么？”枯木般的手，紧紧地抓着女人的手腕。老人的脸色，越来越灰。仰起头，鼻子，在空气中猛嗅，露出饥饿的眼神。“放开！”湘忍住恐惧，用力地抽回手。像是陷入癫狂的老人，却是张嘴，直接咬向了她的手。刺痛的感觉，伴随着身体的僵硬，像是被什么吸住，在疯狂吞噬。湘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些灰色的气息，扎入她的身体。“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愤怒，与抗争。让湘有些回过神。她看向被禁锢住的右手，心中一凛，生生用力掰了下去。清脆的咔哒声骨节碎裂，如同折枝。那只被禁锢的手，软绵绵的垂落，几乎维持不住形状变成了折断的纤细枝条。顾庭山用力的手，落了个空。湘抽回手，身体终于能动了。气息微喘，她冷着脸，以手为刃，戳向老人的眼睛。还未触及，顾庭山身体四周，便隐约爆出一阵光层，将她震伤摔倒在地。那道光层，有天然的震慑。湘不敢大意，想起身跑出去。顾庭山眼神迷离，僵硬地抬起手臂，整个人扑了下来。如同饿鬼啃噬。湘忍着恶心与恐惧，拿着胳膊拼死架在身前，掐住顾庭山的脖子。力量悬殊，她很快便支撑不住。“”感觉到意识渐渐模糊，她艰难地睁开眼，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耳畔，寂静。像是深夜荒野，而恶鬼，离自己不过咫尺。绝望袭来，无处躲藏。砰——一阵巨响，桌凳的木屑飞溅。顾庭山被人击中头部，身体猛地一抽搐，倒了一下。一只手猛地拽住，翻推到一旁。湘睁开眼，就看到带着眼镜的男人，气息急乱，眼神里的愤怒褪去，满脸紧张地看向自己。是谢愈。湘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看向自己软绵绵的右手，暗自庆幸，她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尚有一丝余力能维持形象。“他”看着倒在地上的顾庭山，湘有些不安地开口。谢愈还算冷静，伸出手，在他鼻子下探了探。“还有气，只是昏过去了。”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是屋里的骚动，惊到了外面的下人。谢愈回过身，把湘扶了起来，快速地替她包好受伤的手，压低声音道：“你赶快出去，回东苑这里交给我来处理。”湘想说什么，男人抬手阻止了她。开门示意他快走。自己则去将地上的人拖了起来，送进了卧房里。下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一切如常。连那只摔碎的凳子，溅开的木屑，都已经收拾好了。“夫人这么快就要走啦！”下人开口冲出门的湘问候。“嗯，爸说他还有些困，又去歇下了，你别进去打扰他。”湘面色平静，缓缓开口。来的人不疑有他，忙放低了声音：“好的，夫人老太爷最近是身子不太好。”湘没说什么。转身，保持着冷静的神色，走向了回东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