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海棠跟长殷先生!”院门边，七姨太瞪大眼睛，呼吸都快了几分。院中的人丝毫不觉。两人凑得极近，女人在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眉眼有些兴奋和激动。待她说完，男子便后退一步，站定。这明显带着避嫌的动作，并没有被七姨太看到。她此刻已经在奔向大帅主屋的路上，连自己还没长齐的狗啃头发被风吹乱，都顾不得了。“陆海棠那个贱人，竟然跟长殷先生有一腿要是大帅知道，定绕不了她！”七姨太也是个狠人，她虽然是去给顾世藩报信，但她这一路上声势极大。逢人就要道一句：“大帅现在在哪儿呢？你们知不知道，陆海棠那个贱蹄子竟然跟长殷先生勾搭上了！”“哎，你俩看到大帅了吗”“我跟你们说，陆海棠这个狐狸精红杏出墙，跟长殷先生好上了！”“就是，这个不要脸的骚货，竟然勾引你们的长殷先生！”“快去，快去通知大帅，赶快去撕了她这个小贱人！”等七姨太真的到了顾世藩面前时，几乎拿出了她毕生的口才，添油加醋地将自己见到的，跟他说了一遍。“简直不知廉耻，居然在我家十一院子里就搂搂抱抱上了！”“大帅，我家十一真可怜，还拜什么戏子做老师，指不定是给他们暗度陈仓做筏子呢！”顾世藩一听，想到之前陆海棠对顾十一莫名亲近，十一也格外听她的话。之前那孩子压根就没出来听过长殷先生的戏，怎么突然就说要学唱戏？顾世藩越想火气越大，陆海棠不让自己碰，要是顾十一给她和那个戏子打掩护，一时半会的，还真要被他们瞒过去！“好你个陆海棠，竟然玩弄到本帅的头上了！”顾世藩一拍桌子，带着人便气冲冲地出了门。等他一出来，看到府中下人们看他的眼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想必七姨太这个蠢货，就差昭告天下他顾世藩被人带了绿帽子！“就在十一的小楼里，我走的时候没敢闹出动静，指不定这会儿还缠缠绵绵难分难舍呢！”七姨太没有那察言观色的本事，兴致冲冲地跟着，丝毫没注意到顾世藩黑得不能黑的脸色。“大帅，陆海棠这个贱人竟然敢背着您偷腥，就该抓了去浸猪笼沉塘！”她的声音又大又尖，还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感。顾世藩心里满腔的火气，转身一巴掌抽了过去。“给老子闭嘴！还嫌老子不够丢人！”七姨太被扇得一个踉跄，狼狈地摔在地上。其他人也瞬间噤声。原本沈暮年这些天，来帅府的次数就有些过于频繁。加上，只要他过来，陆海棠便一定会去顾十一的小楼。先前有顾十一隔着，倒是没什么人多想。但现在，顾十一的亲娘跑出来嚷嚷这事儿，似乎很具有说服力。一时之间，府里便难免议论纷纷。而那些喜欢沈暮年的丫鬟们，就差心碎了一地儿，生怕大帅发怒，一枪废了他。都偷偷跟上来看情况。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很快便到了顾遥所在的小楼外。茂密的梧桐阴森森的，院子里也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帅，咱们这样会不会吓到十一小姐？”有人多嘴问了一句。可能是想着顾十一是个短命的，要是被吓一吓，指不定就是一条人命了。“吓死了算老子的，你们，去，把院子都围了，别让那对奸夫跑了！”顾世藩怒气冲冲地进了院子，抬脚就把小楼的正门给踹开了。“陆海棠你给老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