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打了饭, 夏清辞挑了角落位置，他没有注意到旁边人，在位子上坐下之后，发现食堂跟着热闹起来。他抬头, 不远处食堂进来了几道人影, 感觉略有些眼熟，看到了人群中间男生一头银白色头发, 他才想起来。是谢病免乐队成员。沈意好像跟他说过, fetter乐队主唱是一中, 估计在一中受欢迎程度不输于谢病免。他看了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视线, 他打是土豆牛肉, 沈意跟他要是一样, 他们两个周围没什么人。路上倒是有挺多人多看了他们几眼, 然后小声说了什么, 他依稀听见了几句。“沈意这是带谁？三中？”“怎么看着这么眼熟……”门口路小路百无聊赖, 江野不在, 程玥非要拉着他过来食堂吃饭, 他讨厌人多地方，虽然他们在一中天天出没，很多同学都已经对他们免疫了。但是多多少少还会吸引注意力。程玥银白色头发在人群中很显眼, 打量着食堂窗口, 在纠结吃什么。“你别想野哥了，吃完饭可以去找谢病免, 他们离咱们好像不远。”“我没想, ”路小路打了个哈欠, “上次事晚点再问一遍二哥, 他一直都没有回复。”他说事, 是寒假南城那边举办比赛，主办方有前年国际夜莺奖得主，这次比赛有金曲作词提名，地下乐队也有参加资格。程玥点点头，“那我们晚点去找他。”说着，眼角瞥向食堂角落，看到了某道身影，程玥目光顿了顿，下巴跟着抬了抬。“那是不是二哥上次带我们那里美人。”路小路闻言看过去，有些惊讶，“是他，他跟沈意认识？”“不知道，二哥不知道在不在，我们过去看看。”路小路和身后班里男生说了一声，他和程玥过去打了饭，径直端着饭到了最后一排。“你们有没有说下午去哪里发宣传页。”夏清辞话音还没有落，察觉到了什么，旁边多了两份饭盒，抬头对上一张笑脸。路小路嗓音亲切，“嗨，嫂子，还记得我们吗。”“你怎么在这里，没跟二哥一起？”程玥在沈意旁边坐下来，他们这一坐下，完全是吸引了整个食堂目光。听到“嫂子”这个称呼，沈意目光顿了顿，看向路小路，眼里没有什么情绪。夏清辞不知道是不是谢病免朋友们都这么自来熟，他们明明不认识，而且他也不喜欢被误会。“我不是你嫂子，”夏清辞面无表情，“我们没有关系，也不在一起吃饭。”“噢，”路小路这一声意味深长，对上沈意漆黑眼眸，他笑起来，状似无意问。“那你跟沈意出来吃饭，你们是有关系？”程玥在旁边听着，没有说什么，听出来了路小路这是故意说给沈意听。“我们是朋友。”夏清辞说。“嫂子，我没别意思，就随便问问，”路小路卖乖道歉，完全忽视沈意，只跟夏清辞一个人说话。“你吃完饭回去吗？我们正好也要去三中那边，你能不能给我们带路啊。”夏清辞：“不能。”“我不是你嫂子。”他又说了一遍。路小路嘻嘻哈哈，说自己知道了，还是一口一个嫂子喊。他注意着旁边沈意，发现沈意一直盯着面前饭菜，从路小路过来之后，就没有再跟他说过话。夏清辞微微拧眉，他和沈意坐是对面，指尖碰了碰沈意袖子。“要不要换个地方。”他这么问。不被待见路小路和程玥：“……”沈意漆黑目光注视着他，摇了摇头，嗓音放很轻，“不用。”身边冰冷气息倒是收了不少，筷子动了动，继续吃饭了。夏清辞闻言没有再说什么，他耳边听着路小路跟他说话，不怎么回复，大多数都直接无视了。路小路被无视了也没生气，在一边给他二哥发了信息。fetter（路小路）：二哥，我碰到嫂子了，他好冷漠，都不怎么搭理我 /大哭/一边说着，偷偷拍了一张照片，照片能够看到熟悉蓝白校服和少年半边侧脸。拍照瞬间，少年扭过头来，清冷眼尾跟着向上扬，眼里带着些许冷淡和不悦。路小路看愣了一瞬，莫名觉得刚刚那一眼有点招人，像是钩子一样顺着扬进他心里，他连忙别开了视线。罪过，不能多看，这可是他嫂子。他收回视线，这张照片却把刚刚少年眉眼定格住了，他顺手就发到了群里。fetter（江野）：不错。fetter（程玥）：不错 1x：？夏清辞没什么胃口吃饭了，他把餐盘饭吃差不多，等沈意吃完了，端起盘子就要走。“嫂子等等我们啊。”路小路跟着要起来，旁边程玥拽住了他。夏清辞头也没回，直接就走了，沈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底漆黑一片，看了一会之后才收回视线。“别跟着了，没看不待见我们。”程玥说。“哎，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冷落，”路小路有些可惜，“他上次不是看过我们演出了吗，我以为他会喜欢。”“估计不止不待见我们，”程玥笑起来，“说不定二哥也一样。”路小路这下平衡了，又觉得他二哥有点可怜，“我们晚上去找二哥，可以问问叶祁。”叶祁肯定知道比较多。程玥有些无语，不过到底没说什么。出了食堂，夏清辞才开了口，“我和他们只见过一面，并不熟悉。”沈意垂着眼：“坐你旁边，跟我一个班。”居然是一个班？夏清辞有些意外，看路小路态度，以为他们是不认识。可能是一个班，但是关系不一定好。他还没说什么，沈意冷淡道，“他们叫你嫂子。”“是谢病免。”沈意这么问，却是肯定语气。“我跟他没有关系，”夏清辞对待沈意有耐心多，“我们只是同学。”“你跟他认识？”夏清辞这么问。沈意没说话了，他们确实认识，在很多次谢家和沈家宴会上，但是他和谢病免并不怎么熟。认识不认识也不是很重要，毕竟很多人都认识谢病免。夏清辞看了眼时间，他差不多要回去了，他对沈意道，“下午发宣传页，可能是在附近商场。”“到时候我给你发信息，现在我要回去了。”沈意看了他一会，说了个“好”，低声道，“我送你回去。”离得并不远，夏清辞看出来了沈意从路小路他们过来之后就不太开心，明明还是一样沉默寡言，但是他确实能感觉出来。快到宾馆时候，夏清辞发现了一家甜品店，上次沈意也送了他东西，朋友之间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他停了下来，对沈意道，“你在这里等我。”说完，他转身进了甜品店。以前他没有买过甜品，但是沈意给他买并不便宜，他斟酌了一下，选择了价格中等，至少不超过自己能力承受范围。他隔着橱窗看了一会，目光落在里面甜点上，不知道沈意喜欢吃哪一种，他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甜。包装盒装很好看，他提着盒子出去，沈意还在原地等他。“这个给你，”夏清辞说，“不要不开心。”这个是沈意之前跟他说过原话，他现在这么对沈意说。沈意目光落在盒子上，略有些意外，瞳孔微微放大了，眼睫跟着轻颤，唇角绷紧成了一条冷冽直线。“我没有不开心。”只是一件小事，不过以前也没有人在意过他情绪，哪怕他出生在声名富贵沈家，但是他并不是受宠那一个，冷眼和苛待倒是受了不少。“那，”夏清辞想了想说，“希望你开心一点？”沈意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甜点，“嗯”了一声，薄而冷冽唇微微向上，线条看起来没有那么冷冽了，仿佛一瞬间化开柔和了不少。“我回去了。”夏清辞说。他转身时候袖子再次被拽住，夏清辞不明所以回过头，一只修长手拂过他鬓边，他侧过头去看。“沾东西了。”沈意收回手。夏清辞“哦”一声，瞅一眼沈意指尖，又看一眼时间，这次真走了。楼上二楼有很多房间窗户是对着外面，比如叶祁和孟飞瑜房间。谢病免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远处两道人影，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是谁跟谁。看到那只手碰到少年鬓边，谢病免视线微定，眼里在那一刻变得阴沉起来，深邃目光变得冰冷。“嗤。”叶祁听到了他二哥这一声笑，顺着看过去，看到了楼下两道人影，他眼皮子不禁抽了抽。“可能班长头发上有东西，沈意顺手帮他弄下来。”“好朋友之间摸摸头发不是挺常见，”孟飞瑜说，“我也经常摸叶祁头发。”叶祁：“……”谢病免拿着自己校服和火机，身后叶祁问他，“二哥，你去哪？”“回去等人。”谢病免丢下这么一句，嗓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夏清辞回到了二楼，他拿有房卡，“滴——”一声，房间门打开，里面没有开灯，窗帘也是拉着，略有些暗。他打开了灯，转头和房间里谢病免对上视线。谢病免坐在旁边椅子上，校服搭在上面，他上身穿是白色衬衣，他穿衬衣不规矩，扣子解开了两颗，黑色领带松松垮垮，薄削唇向下是流畅锁骨线条。配上乖张气质，给俊朗五官添了几分明艳张扬，眉眼锐利直射过来，修长指尖撑着额头，目光肆意而深沉。谢病免唇角一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