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十七颗奶团子
作者:夂槿      更新:2023-05-26 10:17      字数:3681
  薄砚深深吸了口气, 又缓缓吐出来,是真的被可爱到说不出话!片刻后,他伸出食指, 轻轻戳了戳阮眠奶乎乎的脸颊, 低声问他:“不准叫你奶团子, 那要叫你什么?”薄砚问出这句话本也是心血来潮,想逗一逗身边这个, 连睡梦中都背着酷哥包袱的小孩, 没想要得到什么回答。却没想过了两秒钟, 阮眠忽然皱着眉头拍开了他的手,含含糊糊答:“请叫我,叫我酷哥!还有, 酷哥的脸不能, 不能戳zzz…”最后的字眼已经含混到几乎听不清了, 显然是又睡沉了。薄砚自小因为家庭缘故,就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 可现在对上这样的阮眠,他却又像是一下幼稚了很多岁。就像是小学时候总喜欢扯女孩辫子的小男生一样,薄砚忍不住又一次伸出食指,戳了戳阮眠的脸颊, 边还忍着笑意叫他:“小奶团子。”也不知阮眠是听到了这个称呼,还是感觉到脸又被戳了,他皱着小眉毛,暴躁地又一次抬手,胡乱捉住了薄砚的手指, 之后翻了个身, 再次沉沉睡去。这下轮到薄砚难受了。手指被阮眠握住也就算了, 阮眠这一翻身,倒是正正好好,翻进了自己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就抵在他胸口!薄砚喉结滚了滚。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现在可算体会到了…薄砚不逗人了,他基本不抱希望地,想要把自己手指抽出来,再把阮眠轻轻往一边推一推。喜欢的人埋在怀里,摸得到却吃不到这种事情,是真的甜蜜又折磨!可他才轻轻一动,阮眠就像是察觉到了似的,把他的手指攥得更紧了不说,竟还两条腿都搭了上来!就像只小八爪鱼似的,完全挂在了他身上。而更要命的是,此时阮眠身上,除了一条一次性内裤外,什么都没有穿…没有任何布料阻隔,阮眠细腻的肌肤,温热的体温,都不费丝毫力气地,传递给薄砚。薄砚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更沉,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发烧发烫,身形更是紧绷不已。不知过了多久,薄砚觉得自己在要爆炸的边缘,他倏然舒出口气,身体骤然松懈下来,之后,抬起还没被阮眠“控制”的那只手,轻轻缓缓,落在了阮眠的后颈上。捏了一下。他的力道很轻很轻,就像在对待天赐珍宝,又像是怕惊扰什么,指腹流连过阮眠的后颈,又缓缓下移,一路顺过了阮眠后背的脊柱。最后,停留在阮眠内裤的边缘。轻轻摩挲两下。薄砚蓦地阖了阖眸,没有再继续往下,而是猝然收回了手。半晌,他狠了狠心,稍添了力道,把阮小八爪鱼眠从身上扒了下来,之后起身下了床。-阮眠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原本还算正常,就是梦到回到了幼儿园时期,幼儿园的同学叫他“奶团子”,阮眠很生气,在梦里教训人,告诫别人不准这么叫他。可画面一切,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小男生。小男生虽然也还是个小豆丁,却冷着张小脸,像个小型制冷机。阮眠越看越觉得,这台小型制冷机眼熟。当他走过来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阮眠才一下反应过来了,这不是小薄砚吗!小薄砚竟然,竟然戳他脸,还叫他“小奶团子”!阮眠这下更生气了,可他还没来及发脾气,小薄砚竟然就变身了,变成了一根光秃秃的大杆子!小阮眠惊呆了,他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像是被深深吸引一般,忍不住双手双脚并用,挂在了杆子上。可挂了没多久,杆子就忽然晃了晃,把他晃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杆子还自己长腿似的消失了。阮眠瞬间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抬手揉了揉眼睛,又下意识伸了个懒腰。这一伸懒腰,阮眠才发现了不对。这张床为什么这么宽敞,薄砚…薄砚怎么和梦里的杆子一样,消失了!阮眠一个骨碌爬了起来,还急忙伸手打开了床头灯。他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却都没有看到薄砚的身影。浴室的门掩着,里面却没有晕出光亮。阮眠飞快下床,随手披上浴巾,连拖鞋都没顾上穿,就走到了浴室门边,小声叫了一声:“薄砚?”他话音落下,才隐约听到浴室中传出轻微的窸窣声,好像还隐隐夹杂两声低低的喘息。真单纯小直男阮眠瞬间急了,他也顾不得薄砚回不回应他了,伸手就把浴室门拉开了,边还火急火燎道:“薄砚!你是不是又犯…”可“胃病”两个字,卡在阮眠喉咙口,在他看清里面情景的刹那,就再也没能出口。薄砚,薄砚这这这,这是在干什么!他头发洗过,难得没有做定型,额前发丝略微凌乱垂下来,遮在眼前。给薄砚原本冷淡的长相,平添两分不同以往的,称得上疯的气质。尤其是抬眼看过来的时候,他眼底布满了没来及遮掩的,丝丝缕缕的情-欲。而他面前,正摆着阮眠之前看过的那个粉色大箱子。此时箱盖大开,露出里面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阮眠视线不自觉下移,落在薄砚腿间一瞬,就再也控制不住,仓皇转身逃出了浴室,还因为太过紧张,关门的时候差一点夹到了手。阮眠觉得自己现在脑袋都乱成了一个毛线团。他不知道为什么薄砚会睡到半夜起来,起来做那种事情,更不知道被自己撞见了,薄砚又会怎么想…反正阮眠是觉得尴尬透顶了!他整个人都好像在发烧。正想干脆当作无事发生过,悄悄溜回床上,浴室里却忽然传出了薄砚的声音。他的嗓音此时染着浓沉的哑意,是与平日的冷淡极致不同的感觉,“阮眠,你是要…进来用卫生间么?”明明与薄砚还隔着一扇门,可阮眠却不由自主打了个颤,就像是过电一般。薄砚的嗓音,让他全身酥麻。“我…我不用!”阮眠大声应了一声,抬脚就想往床边跑。可他才动了一下,薄砚就跟有透视眼一样,又叫住了他:“阮眠。”阮眠脚步一顿,故作镇定道:“干…干什么!”“阮眠,”薄砚又叫了一声,嗓音听起来更哑了,“叫我名字。”阮眠不懂这是个什么操作,可他迟疑一秒,还是小声叫了:“薄砚…”薄砚低哑“嗯”一声,“再叫一次,好不好?”阮眠垂在身侧的手指莫名蜷了蜷,还是听话叫道:“薄砚。”“呼,”薄砚轻吸口气,“再叫…”阮眠原本就耐心有限,更何况现在尴尬得头皮发麻全身发烫,没两下就急了,忍不住一叠声喊道:“薄砚薄砚薄砚薄砚!”他话音落下,薄砚这次没再讲话,可浴室里的窸窣声却分明扩大了。阮眠被像被定住了似的,涨红着一张小脸立在浴室门边,像尊小雕塑。直到听见薄砚很明显的一声低喘,紧跟着响起淅沥水流声,阮眠才蓦然回神。他就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小兔,一溜烟飞跑回了床上躺好,还干脆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两分钟后,阮眠听到浴室门被拉开,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床边。又过了大约一分钟,床边轻微陷落,薄砚躺了下来。他们睡的是水床,有人上下都会带来一阵波动。阮眠被这阵波动搅得更是脑袋发懵了。“阮眠,”薄砚低声叫他,“生气了?”阮眠也说不上自己现在是种什么样的心态,就是莫名不想搭理薄砚,于是他没出声,还又把脑袋埋得更深了些。“抱歉,”薄砚自我满足后态度倒是良好,认错认得很干脆,“我刚…刚没把住,做得过火了。”阮眠其实倒没觉得有什么过火,比起生气来说,他更多的还是莫名其妙的害羞,还有迷茫。于是犹豫一秒,阮眠还是被好奇心战胜,缓缓把脑袋探了出来,却并不看薄砚的眼睛,闷声问:“你…你刚刚为什么,为什么不停要我叫你名字!”这下换薄砚滞住了。半晌,他浅褐色长眸微微眯了眯,半真半假 ,模棱两可道:“因为…因为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阮眠:“!”耳朵尖的红晕愈扩愈大,阮眠又飞快把脑袋埋回了枕头里。他觉得心脏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要不然…要不然怎么薄砚一说话,他的心脏就跳得像揣了一百只兔子?……毫不意外,这个后半夜,阮眠失眠了很久。其实也没有特意去想什么,就是觉得乱,很乱,非常乱。原本被他完全忽视的东西,在这一刻都好像被无限放大,变得异常明显,比如——薄砚的呼吸,薄砚的体温,薄砚身上的淡淡香气…这所有看不见摸不着的,此时却都扯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阮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一睡着,就做了个梦。这次的梦里清清楚楚,只有薄砚一个人。薄砚额前散落而微湿的发丝,薄砚深沉而满含情-欲的眼底,薄砚粗沉的喘息声…在梦里都无比清晰。阮眠醒过来的那一刹那,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他一动不敢动,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顶着红透了的耳尖,蜷起了双腿…片刻后,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动静,阮眠保持着双腿蜷缩的姿势,缓缓向另一侧翻了个身。旁边空空荡荡,没有薄砚的身影,浴室的灯亮着,阮眠长出了口气。等待身体的异常慢慢自行消退,阮眠忍不住摸过手机,点开百度,忍着极度的羞耻,在搜索框中,一字一顿输入一行——做梦梦到同性,然后石更了,说明什么?可谁知他才刚刚点下搜索键,还没来及看回答,浴室门就忽然开了,薄砚走了出来。阮眠大概是做贼心虚,被这突然的一下吓到了,手跟着一抖,手机竟就直接飞了出去!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还正正好好,飞到了薄砚脚边…最最要命的是,薄砚自然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下意识垂眸,看了一眼。看-了-一-眼!至于阮眠…阮眠脑袋一阵轰鸣。天旋地转后,他陷入沉思,究竟是自己藏进床底下好,还是把薄砚按进床底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