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 第84节
作者:砂梨      更新:2023-05-24 12:36      字数:3001
  又不是什么烂大街的姓氏,周盈盈恍然大悟。她独自消化许久,终究没忍住。周盈盈:【那我也大发慈悲告诉你一件事好了】王颜娇:【?】周盈盈:【南栀和gene老师在谈恋爱】周盈盈:【还有啊,这期舞团的赞助商,你去打听打听姓什么】第63章 欠揍“我有爽到,谢谢姐姐。”……早晨闹钟一响,南栀就醒了。她卷着被子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大脑逐渐清醒。越清醒,脑子里关于昨夜的画面就越清晰。浴室水汽氤氲,两道身影交-颈缠绕。少年眉眼低垂,半点没有平时张扬不驯的样子。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他拧着眉大口喘气,时不时从嗓子眼发出难耐的哼声。南栀以为弄疼了他,一紧张,手心热了一片。夜里没了盛夏的燥热,蝉鸣逐渐势微,她还是出了一身汗。紧张的,热的,吓的,原因不得而知。她动作僵硬,却还是故作镇定地去找洗手池。冷水哗啦啦从指缝间流走,数遍之后,手心似乎还能感受到那股滚烫。南栀抿紧双唇,挤了洗手液一根根手指慢慢揉搓,从里到外,慢条斯理。洗到一半,有人不高兴地吸了下鼻子。“姐姐,你是不是嫌我脏。”他像小狗似的,眼神湿漉漉,黑黢黢。南栀否认:“没有。”“你已经洗了快十分钟了。”他控诉。冲完最后一遍水,南栀才道:“这叫注意个人卫生。”“呵。”少年冷嗤,“还不是一个意思。”但他毕竟是得益者,餍足过后心情都似晴空万里,转而又迅速卖乖,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垂:“姐姐,我不脏的,刚洗过澡。而且……”他顿了顿,囫囵带过:“……第一次。”这三个字在他舌尖滚得太快,差点就没捕捉到。原来没脸没皮的人也会不好意思。南栀不知道自己到底被什么取悦到了,对着镜面浅浅一笑:“嗯啊,又没真的嫌弃你。”不是嫌弃,是真的有被吓到,以至于现在还总觉得手心滚烫。她只是一下子没能接受,明明清瘦干净的身体,怎么会那么可怕。炽热难握,违和感极强。偏偏她不知道自己那根筋出了错,还装波澜不惊。如今装大发了,只好借着冷水冲刷,一遍遍洗去焦灼。早上醒来,还觉得手心皮肤发烫。那人就在一墙之隔的次卧,不知醒没醒。南栀想起昨夜就觉得尴尬,独自窝在卧室刷了会儿手机,耳朵却竖得直直的,在听房门外的动静。外边不见有动静。恰好,她刷到一条朋友圈。某人凌晨三点不睡觉,发了个表情。季寻朋友圈的风格和他本人如出一辙。百年难发一条,发了也是言简意赅。譬如这条,只有一个表情,像笑不像笑的,揣摩不透。南栀和他共同好友极少,只看到两个人的回复。赵哥:祖宗,早点睡啊,修仙到三点还要不要命了?丁思贤:深更半夜,反常必妖。在骚什么?丁思贤:不会是告别c男身了吧?丁思贤那条看得南栀脸颊一热,她刷的放下手机,心虚难耐。也、也不算吧。但是,他特意发了个朋友圈是什么意思?这种事情还需要奔走相告的吗?南栀在卧室待了足足二十分钟陡然醒悟,她看似是在纠结这些小问题,其实只是事后清醒,怕出门碰上对方惹得互相尴尬。也或许,尴尬是她一个人的。她揉了揉头发,安慰自己:三点多才睡的人大概率还在深度睡眠,怕什么。轻手轻脚推开卧室房门,外面果然静悄悄一片。南栀舒了口气。她的第二口气还没出完,对面房门忽然嘎达响了一声。少年眉眼疲倦地出现在了房门口。他抬手抓了把后脑勺,眼皮一掀,硬生生把眼尾拉出好几条褶皱,倦得跟几天没合眼似的。衣裤宽松穿在身上,勾勒出少年的挺拔轮廓。整个人像极了上学那会儿,铃声响过好几分钟才拎着瓶冰水姗姗来迟的小坏蛋,用混不吝又拖拉懒散的语调慢悠悠来一句,报告老师,来晚了。而现在,他用的是同样的腔调,嗓音却要沙一些。“起了啊。”更祸祸人了。南栀不敢正眼看他,随便糊弄了一声:“嗯。”少年踢踏着拖鞋从她身边路过,突然回头:“你干吗躲我。”“我有吗?”南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无辜。“你该不会是昨天……”他干咳一声,“才反应过来吧。”忽然就陷入了迷之尴尬。季寻笑出声,而后伸手过来屈指,弹了下她额头:“姐姐,你反应有点迟钝。但是昨天。”他顿了顿,倦懒的眉眼突然聚光,“我有爽到。”他说完还礼貌道谢:“谢谢姐姐。”真的很欠揍。南栀不去理他,自顾自走进厨房。她低头找密封盒,他就跟在身后帮忙:“要弄豆浆?”“嗯。”南栀懒声道。看她去冰箱里拿叉烧包,他又眉梢上扬:“你记得我不吃甜糕,对吗。”南栀才懒得回答他什么对不对,就知道他一大早守在门口蹲人,蹲到了还非得把昨天的事拿出来讲一讲。哪有人这么欠的,讨人厌。南栀偶尔也会使坏,不动声色地漏了句:“你早上三点多还没睡,倒是起得来?”“你怎么知道?”他默了几秒,心情大好,“姐姐一早就翻我状态?”是偶尔翻,还是时时在看?少年心思重,掩不住嘴角偷偷上扬。谁知南栀冷不防又来了一句:“是啊。哦对,有个事儿提醒你。下次在公开的社交软件上,你和丁思贤能注意影响吗。”丁思贤那玩意儿发了什么鬼东西了?季寻面有疑惑。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再翻开手机一看。南栀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发现他肩线忽然僵硬,整个人静默几秒。那一声压抑的“操”来得很及时,很破防。她忍俊不禁,等再拿手机去翻记录,那条朋友圈早就删得干干净净了。***被南栀治了这么一回,季寻起码有两天没敢再嚣张。这两天南栀没在他身上分心。到舞团,却总觉得气氛隐隐不对。最开始大家如往常那样跟她打招呼,越到后来看她的眼神越奇怪。南栀想了一会儿,没直接找主舞团的姑娘,而是特意绕了弯子找到分管舞团。分管舞团的小姑娘几乎都在她手底下跳过,如今更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说起话来更坦诚一些。南栀一问,小姑娘为难几句也就说了。“我听别人说,上次考核的成绩好像有点问题。”南栀从没听过这样的消息,迷惑:“我的成绩?”“嗯,她们都说老师你和评委老师谈恋爱,还有赞助商那边也有你的关系,所以你的分数最高。”小姑娘偷看她的表情,说,“这几天都在讨论这件事,说你胜之不武。”敢情她和季寻藏着捏着大半天都打了水漂。况且,南栀记得自己特别认真地跟季寻说过,打分可不能徇私,都得明着来。该好就是好,不好她也认。她自己小心谨慎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被打成靠关系上位。两年前经常有人说,南启平老师管理主舞团,他女儿南栀当然能跳领舞了。如今老南不在,她又被安排了其他剧本。说心里没不舒服是假的。她看着性格软,遇事却格外顽固。一搞清楚事情缘由,南栀就去主舞团找到徐老师。徐老师见着她,约莫猜到来意,问:“为了最近几天的流言蜚语?”“嗯,是。”她站得笔直,丝毫不怯。“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老徐道,“最近关于你的消息有点多,领导那也有所耳闻。不过我们大家意见统一,希望你不要影响心态,也不要影响后面的训练。”明明来的时候像只炸了毛的小猫,这会儿被徐老师一番话一说,南栀反而有些懵。她缓缓眨了下眼:“啊?就没什么别的?”老徐睨她一眼:“不然呢?只要两眼没瞎都能看出你实力最佳,管这些流言做什么。你只要心态不受影响,都没问题。”南栀哪是那种一点波折就被影响心态的人。她最初也是气头上,心里膈应,想讨个是非而已。既然是非自在人心,南栀朝老徐笑:“被您那一凳子弄的,我还能被什么影响心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