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妄谈
作者:长沟落月      更新:2023-05-23 02:40      字数:4611
  (皇后每天都想被废);江婉秋心中慌归慌,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在她的那个梦里,李承宣是经常会跟她说一些前朝的事的,她也会对那些事发表自己的意见,以及提出建议,李承宣从没有因此不高兴,甚至还会欣然的同她一起讨论。于是不过恐慌了一瞬之后江婉秋就抬眼毫不畏惧的对上了李承宣的目光。心中反倒还有几分窃喜。这一次李承宣终于完完整整的看清她的相貌了。但可惜这一次她依然没能在李承宣的眼中看到诸如惊艳,心有灵犀之类的情绪,反倒看到李承宣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宋太后此时已经别过了头,不再看江婉秋。心中不屑的在想着,枉她以前还觉得这福王妃有几分聪明,现在看来简直就是蠢笨如牛。大凡做帝王的人都将王权看的很重,绝不会与人分享。就是她这个太后,李承宣名义上的母亲,在他羽翼未丰的时候扶持了他几年,其后虽然归政,李承宣心中还对她有几分顾忌和提防呢。所以就算明知道近来南方北方发生的水涝干旱,以及边境不稳的事她都没有在李承宣面前提一个字,就是不想让李承宣觉得她干政。可这个江婉秋倒是妙的很,直接一开口就拍在了老虎头上。这个人若非是蠢笨如牛,那就是脸大如盆了。至于宋瑾宁,惊讶了一瞬之后她就淡定如旧了。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男女主之间的事她操什么心呢?指不定李承宣就喜欢跟江婉秋谈论朝务呢。就继续闲闲的摇晃着手里的团扇。可巧这会儿李熙雁过来了,宋瑾宁干脆拉着她说话,让李承宣和江婉秋两个人互相看对眼去。李承宣却压根没有看江婉秋了。而且他仿似没有听到江婉秋刚刚说的那句话一般,并未说一个字。对此江婉秋只以为自己的那话说的太浅显了,不足以让李承宣察觉到她的冰雪聪明和善解人意来。就决定下一副“猛药。”“南方水涝,北方干旱,灾民无数。再加上边境不稳,只怕随时都会有战事。朝廷需得往下拨粮拨款拨军饷,不会就会酿成祸事。三项银子齐发,只怕库银不够吧?”她记得在她的那个梦里,李承宣曾几次对她提起过库银不足,户部尚书哭穷的事。而也正是因着库银不足的事,很多事朝廷都做不了。这般一推算,只怕现在户部的库银也并不充裕。江婉秋这话一说出来,宋太后又‘纡尊降贵’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宋太后此先曾把持朝政数年,自然知道户部库银的情况。也很明白这三样事要拨多少银子,以及库银肯定不足的事。但是知道归知道,明白归明白,她也只当不知,没有在李承宣面前过问半个字。因为有些事尽管再烦恼,但那也只能留给皇帝一个人去烦恼。其他的人要是跟着一块儿烦恼,皇帝非但不会领你的情,还会觉得你这是在觊觎,在图谋不轨。更何况你江婉秋算是个什么身份?只是个外命妇罢了!竟敢当着皇帝的面妄谈朝事。宋太后很快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这个江婉秋可是福王妃,而先帝当年可是动过将皇位传给福王的念头。就是现在魏太妃也还没有死了让福王登上大统的心这事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宋太后眉尾微挑,身子放松的往旁边一歪,手肘撑在了引枕上,完全是一副看戏的姿态。至于宋瑾宁,她这次连惊讶的神情都没有。虽然以江婉秋现在的身份来说刚刚的那番话确实是逾矩了,但是言情文嘛,男主对女主那不得宠着?甭说女主只是对朝事点评两句,就算她想要皇位,男主只怕都能立刻双手奉上。所以那番话压根就不算什么事。由得他们两个去折腾好了,跟她这个路人没关系。继续压低声音亲亲热热的跟李熙雁说话。想必是以前从没有见过像江婉秋这样胆子和脑子都让人吃惊的人,李承宣非但没有发怒,反倒微微的笑了起来。宋瑾宁这会儿刚刚侧过头,就正好看到了他唇角挂着的这抹笑意。怎么说呢。李承宣脸上虽然有笑,但这笑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心底发凉啊。这才是原主中的男主么。冷厉强势,下着诛杀旨意的时候俊脸上犹带着三分笑意。但是李承宣用这样的神态面对着江婉秋宋瑾宁就想问,浣衣局的搓衣板够不够用的?搓衣板的事暂且放置一旁,宋瑾宁听到李承宣在说话。“没想到福王妃不但对时政之事甚为了解,对国库也甚是关心。”宋瑾宁:不对啊。且不说这话里透着十足十的生分,怎么虽然也带了三分笑意,但听着却还是让人觉得心底凉飕飕的呢?李承宣的话还没有说完。话锋一转,他又似笑非笑的问着:“库银不足?看来福王妃有解决的办法?”宋瑾宁: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钱这事吧,那就是天大的难事。你和你的那起子臣子这几日为这事都焦头烂额了,尚且束手无策,人一深闺妇人,能有什么法子?你这样为难你命中注定的绝世cp,大佬我觉得搓衣板已经满足不了你了。怎么着也得榴莲或者狼牙棒吧?江婉秋闻言一愣。没想到李承宣会问她这句话。脑中快速的转动起来。忽然想起在她的那个梦里,有一次西北雪灾严重,压垮房屋无数,灾民急需救济,李承宣回宫之后头痛的对她说起库银不足的事,她曾提议后宫之人俭省用度,将节俭下来的银子送往灾区。并且她还以身作则,将自己前些年积攒下来的体己钱都拿了出来,亲手交给了李承宣。李承宣甚是感动,直夸赞她冰雪聪明,而且还心地善良。江婉秋还记得,那会儿她还只是宸妃。这个建议一出,宋瑾宁第一个不从,很是在内侍省大闹了一番。说内侍省的人狗胆包天,竟敢克扣她未央宫的日常用度。这事被李承宣知道之后,狠狠的训斥了宋瑾宁一番。说她身为一国之母,却只知自己享乐,全然不顾万千灾民正处于水火之中。于是原就失宠的宋瑾宁经过这次的事之后就更加的失宠了。甚至自这之后李承宣都没有再踏进过未央宫一步。想到这里,江婉秋不由的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瞥了宋瑾宁一眼。然后她挺直腰背,对上李承宣的目光,将她那套后宫之人俭省用度,将节俭下来的银子送往灾区的话说了出来。宋太后没有忍住,当先笑了一声。这个江婉秋可真是!她是不知道蠢字怎么写的吗?还俭省宫中用度,将节俭下来的银子送往灾区呢。她这得是长了一颗什么样的猪脑子才会说出这样的提议来?且不说水涝干旱军饷这三件事加起来所需的银钱巨大,就后宫省俭出来的那点儿用度银子够做什么用的,就说这事要是传了出去,那天底下岂不是都知道国库空虚的事了?皇家脸面荡然无存尚且还是小事,这样很容易惹下祸端,导致国家不稳啊。对于一个帝王而言,还有什么事是比国家稳定更重要的?再者,你一个外命妇,到底是哪里来的脸和胆子敢说出让后宫省俭银子的话来?你怎么不把你们福王府全都变卖了然后将银钱上交给国库啊?宋瑾宁和李熙雁两个人也都被江婉秋说的这话惊到了。虽然这提议也算是勉强可取,但怎么也得是太后或者皇后,再不济也是宫里的某个妃嫔提出来的才行吧?你说你一个福王妃,说这种话,实在是有点儿逾矩了。不过宋瑾宁和李熙雁都没有说什么。宋瑾宁还是那副态度,男女主之间的事她才懒得管。至于李熙雁,这孩子原本就是个温柔可亲的性子,从来不晓得怼人。而且这里有母后在,真要怼人也轮不到她开口。所以惊讶的看了江婉秋一眼之后就移开了目光。倒是李承宣的唇角又往上翘了一些。只是他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讽刺。就连他一双黑漆漆的眼望着江婉秋的时候眼底仿似也有一丝寒意掠过。“前朝有朕,后宫有皇后,不劳福王妃费心,福王妃平日该操心的是福王和福王府的事。”这言下之意是说她管的太宽了?江婉秋万没想到原以为能让自己得到李承宣关注的一番说辞竟能引来他的不悦,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陛下,我不是”只是她想要解释辩解的话尚未说完,就已经被李承宣毫不留情的给打断了。不过接下来的话他却并不是对着江婉秋说的,而是对着宋瑾宁说的。“朕记得福王妃以前可随意进宫?”宋瑾宁点了点头:“是。”虽说一般外命妇进宫都得提前往宫里递牌子,但江婉秋毕竟是女主嘛。她要是不能随意进宫,怎么创造机会跟你相遇,再缠绵悱恻?这是原作者安排的,可不关我的事。“此例作废!”李承宣眉头微拧,“宫中岂能随意任人进出?自今日起,福王妃若再想入宫,需得先一日递牌子进宫,阐明理由。若无适当理由,皇后尽可驳回。”宋瑾宁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看了一眼李承宣,又看了一眼江婉秋。李承宣一脸的肃色和严厉,很有几分上位者杀伐决断的威严。江婉秋则是一脸的震惊和哀戚,看着还挺楚楚可怜的。“皇后!”见她不应,李承宣略略提高声音又叫了她一声。宋瑾宁其实很想真诚的问李承宣一句:陛下,您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水果叫榴莲啊?这玩意儿不但吃起来很美味可口,还有很多其他的用途哦。但男女主之间的戏份嘛,她看看就好,大可不必插手其中。而且看宋太后刚刚的神情,显然是对江婉秋没有好感的。她身为宋太后的侄女儿,可不能跟宋太后斗着来。就点了点头,从善如流的应了一声:“臣妾知道了。”“陛下!”江婉秋猛的起身站起。而且她这一眼呼喊可谓是杜鹃泣血,听着十分的凄厉。李承宣眉头再次不悦的拧起。“怎么,莫非福王妃对朕的旨意不满?”冷冷的一眼扫了过去,要传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算不服那也得给朕憋着。而且说完这句话之后,李承宣显然不想再跟她说话,直接叫她跪安了。江婉秋杏眼含泪,但迫于皇威又不得不从。作辞之后,转身袅袅娜娜的走了。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好多小天使在说宣哥上辈子怎么会喜欢上原女主,原女主性格崩了的事,我解释下哈~1宣哥上辈子怎么会喜欢上原女主的事:其实这文是穿书,不是重生,上辈子这事,怎么说呢,可以理解为压根就没有上辈子。就是设定书中是一个小世界,但是原本这个小世界是没有激活的,是宁姐穿过来之后才激活的。宣哥为什么会喜欢原女主呢?这其实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是由写文的原作者控制的,所以他也没办法,只能按照原作者安排的情节走。这不宁姐穿过来之后激活了这个小世界,他就不是个纸片人了,有了自己的意志和想法了,当然就能喜欢上自己真正喜欢上的人了,而不是一定要喜欢原文给他安排的那个人。2原女主性格崩了的事。在原本的文里,江婉秋是福王妃,虽然宣哥对她动情,但她肯定有诸多顾忌。万一宣哥就是玩玩呢,玩过就算呢?宣哥是皇帝,对他没有半点影响,但对她而言那就是灭顶之灾,会被骂水性杨花,这辈子会全都毁了。所以她行事肯定不敢放开手脚,畏畏缩缩。哪里像现在,忽然做了一个预知梦,就相当于啪的一下把剧本放在她眼前,她都知道结局了,那能不胆大,急着上位吗?因为宣哥现在是能拉她出泥坑的唯一人。至于原本的江婉秋,她也并不严谨啊。她之所以在魏太妃面前那样淡然,那是没办法的事。不论是地位还是伦理,这位身为太妃的婆婆都不是她所能抵抗得了的,这并非她隐忍,而是没办法,只能默默忍受而已。2(皇后每天都想被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