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作者:绘糖      更新:2023-05-23 01:20      字数:3565
  而她长得又太漂亮,气质还清冷,她不主动和别人搭话,久而久之,没有人敢靠近她。她就这样一个人留在了教室里面,一直等到天都黑了,雨也没有停,风还时不时地将教室关不严实的窗户吹开,发出巨大的声响。晏苏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注意力,飞快地刷着题目。一口气做了两套数学卷子,她有些困,刚想趴在桌上睡一会儿,一阵脚步声混在雨声里传了过来。晏苏没来由地就有些害怕,她迅速地做出了反应,弯着腰,躲到了讲台背对着教室门的那一侧。隔了半分钟,男人抬脚踢了一下讲台,冷声道:“出来。”晏苏听到熟悉的嗓音,立刻站起来,她看着他握着伞,骨节分明、肤色冷白的手,小声问道:“……你是来接我的吗?”许淮南轻嗤:“不是。”晏苏抿了抿唇瓣,“哦”了一声,“那你走吧。”男人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我今天不来,你打算在学校里呆一整夜?”如果雨一晚上不停的话,晏苏是有这个打算,反正一夜也不长,多看会书就过去了。在淋雨和呆在学校学习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呆在学校里学习。淋雨了会感冒,感冒了会耽误学习。见她沉默着不说话,像是默认了。许淮南被气笑了,“你脖子上长的那个玩意是摆设吗?没带伞不知道给我打电话?不知道让周安来接你?”当时十六岁的小姑娘,被他训着,仍然是满心欢喜,过了半天才想起来反驳一句,“我的脑袋不是摆设。”晏苏还在发呆,讲台上传来群演中气十足的吼声:“许灵,站起来把《琵琶行》背一遍,背不出来晚上九点到我办公室继续背!”她睁开眼睛,缓了几秒,一脸同情地看向前桌忙忙碌碌的许灵同学。等阮蔷背完一首《琵琶行》,下午的录制就暂时告一段落了,晚上嘉宾们还有各自的任务。晏苏刚把耳麦摘掉,阮蔷就凑过来问她有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她想了想,把课桌里的白玫瑰拿了出来。结果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探索到了什么线索,意识到了不对劲,二话不说就以风一般的速度蹿出了教室。晏苏:“……”她刚想追上去,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晏苏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屏幕,是严平,她打开蓝牙耳机,接通电话。“喂。”严平苦笑着说:“有两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晏苏比他想象的平静多了,“挨个说。”“刚刚季丰尧给我打电话,说第一投资人蔡总撤资了,在找到新的投资人之前,《巾帼》都要暂停拍摄了。”严平说完,顿了一下,才继续说第二个坏消息,“你和许总离婚的消息现在已经上热一了,还有路人曝光了《巾帼》的路透,因为你在里面的妆容本来就是在扮丑,现在底下的评论对你很不利,把路透照片和你们离婚扯到了一起,所以需要不要让工作室发一篇声明加上你的美照澄清一下……。”晏苏沉默了片刻,平静地摇头:“放着吧,热搜不用管。”第19章 19.他根本不屑这么做。《逃》的节目组在食堂给嘉宾们准备了晚餐。吃了几口沙拉, 晏苏放下筷子,目光在场上的嘉宾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她那个性格冷淡、最不好相处的师弟身上。男人侧颜白皙, 线条凌厉,像是造物主精心雕琢的冷玉,他覆着眼睫, 视线时不时地掠过斜对面的阮蔷身上。也不知道阮小姑娘到底饿了多久,一直埋着头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的东西, 完全没注意到有个“痴汉”正盯着她看。晏苏眼尾挑了挑, 她漫不经心地想。导演组确实也算特别关照她了, 策划取名字实在过于敷衍。江亦?干脆直接叫孟亦得了。孟亦突然抬眼, 不偏不倚地对上她的视线。对视两秒, 晏苏移开视线,懒洋洋地站起了身。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天台。和剧本中的“主人格”聊了几句, 晏苏所有的猜想都得到证实,她又吹了会风, 才慢吞吞地回了节目组准备的宿舍。看了一圈今晚睡觉的环境,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本来她以为陈明月那里的床已经够劣质了, 才睡没几晚就硌得她腰背都疼,结果现在还有更差的木板床等着她。她明天下午还得飞b市参加时尚杂志bloom主办的一年一度慈善晚宴, 今晚还必须得睡好。因为还有一堆网友等着她去打脸,她必须要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红毯上面。好在跟孟亦交流过后, 她对这一期的剧情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而且看男人那痴汉样,多半两人的任务要凉凉,估计也不需要她去做什么了。*夜渐深。星河会所一间vip专属包厢内, 程放正同几个狐朋狗友打牌,他这把手气格外好,正要得意洋洋地将手里的王炸丢出去,包厢门被打开。他的女助理走进来,弯腰,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程放立刻站起来,“不打了不打了,你们赶紧滚。”他又指挥自己的女助理,“快快快,快把鲜花摆到桌上,还有把窗户都打开,全他妈是烟味,难闻死了。”其中一个狐朋狗友还没走,笑着打趣他:“哟,什么人能让我们程大少爷这么紧张,还赶我们走,是娱乐圈的哪位当红小花,还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程放皱眉,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赶紧给我滚,在这瞎几把说什么玩意呢,有本事你待会当着我南哥的面说。”听到“我南哥”三个字——这些天尤其是昨天到今天名流圈子里的舆论中心人物,狐朋狗友忙不迭地起身走了。半个小时后,男人姗姗来迟。屋里刚散干净的白色烟雾再次袅袅升起。程放这两天倒也听说了一些许淮南和晏苏离婚的消息,他看了看从进来后就一直抽着烟浑身上下都写着暴躁两个字的男人。迟疑片刻,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南哥,你和嫂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们不会真的离……卧槽不对啊,现在离婚不都得等一个月吗,难道你们一个月前就已经去民政局申请……”许淮南将烟拿下来,夹在指间,猩红的火光晃了几下,他眸光泛寒,冷冷打断程放,“再给老子说一个字试试。”男人这个样子让程放不由地又想起了十六七岁那时的他。暴躁易怒,偏执可怖,别人一碰他,他就发疯。程放往旁边挪了几个位置,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见男人没有动手揍他的意思,才呼出一口浊气。顿了顿,他又想起他们曾经可是有过过命的交情——虽然是许淮南顺手将他从敌人的手中救回来的,但这并不影响他此刻给许淮南加上几层外表凶狠内心柔软的滤镜。程放这么想着,胆子便越发的大起来,他再次开口:“南哥,其实女孩子这种生物,有时候就和宠物一样,你多哄哄就好了,你不能老是这么凶啊,嫂子又不是我这种五大三粗在军营里待过的野人,你得耐着性子,软着话语一点一点地去哄,实在哄不好,你还可以多送点珠宝啊衣服啊私人游艇啊这些玩意,我跟你说,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抵得住这些东西的诱惑。”许淮南沉默片刻,将烟掐灭,“项目不想谈了现在就给我滚。”程放眼睛亮了亮,看来他无形中竟然揣摩对了对方的心思,许淮南竟然主动跟他提起合作项目的事情了。他忙不迭开口:“我已经让人做过分析报告了,这个项目的利润率大概在这个区间。”程放双手并用,夸张地做了一个动作。*翌日上午。《逃》第一期的录制格外顺利,比导演组的预期录制完成时间提前了一天。晏苏补录了一些镜头之后,就和严平一起去了h市机场,在vip候机室里休息。还有半个小时才登机,她没管旁边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看着她欲言又止好几回的严平,闭着眼睛小憩起来。飞机在b市落地之后,两人上了早早等候在路边来接晏苏的商务车。去做造型的路上,严平终于憋不住了,“你说蔡春晖突然撤资和许总……”晏苏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蔡春晖撤资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严平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还这么确定?”晏苏耐着性子解释道:“许淮南就算想要我拍不成戏,做不成演员,他也有千个万个更简单的方法,完全用不着借别人的手,他根本不屑这么做。”见严平还狐疑地瞅着她。晏苏深吸一口气,开始给他举例:“就像现在只要他一句话,嘉盛高层就能立刻把你从我身边调走,让我一个人孤身奋战。”严平脑子里那根筋终于转过来,“那蔡总……”没说完,他笑了一声。既然这样,走一个蔡总,也没什么关系了。只要许总没有阻拦,那他积累的那些人脉都还可以用。严平打开手机通讯录,将所有联系人浏览了一遍下来足足花了五分钟,最后他把目光放在其中一个耳根子贼软的富二代手机号码上。电话从拨出去到接通一共不到十秒。严平看了一眼再次闭上眼睛的晏苏,一边腹诽着,睡睡睡就知道睡,咋这么能睡。一边对着电话微笑着道:“程总,您好,我是严平。”“是,上次我们一起打过高尔夫。”“我今天给您打电话,主要是想问问您对影视投资这一块有没有兴趣?”*b市。bloom每年一度的时尚慈善晚宴活动,来的可不止一些走红毯博眼球的娱乐圈内当红明星,很多名流也会云集于此,只是他们大多不会出现在媒体的镜头和第二天的新闻上面。因此每一年晚宴的地点格外讲究。今年杂志社新走马上任的主编特地花了大价钱,租下了此前从未外租出去过的国家大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