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作者:长夜长      更新:2023-05-21 14:19      字数:3311
  “仙姑和他们是一伙的,这个背面的地图目前还暂时无法判断是哪里,估计需要再多找几块。”宋从极端详着紫薇讳,虽然两块拼凑一起还无法确定,但看这山川脉络,却像极了大盛。宋从极脸色沉了下去。白优问道,“仙姑养了不少男宠,那些应该对她的情况比较了解,有查到什么吗?”宋从极眉目微敛,“都关在地牢了。”“我可以去看看吗?”“嗯,还没审。”白优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以天玄司的情况,不像是会一直等着不审问犯人的。“等等,你是在等我来?”白优试探地问道。宋从极微微颔首,“嗯……没必要再转述一次。”白优有些意外,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终于把她当成自己人了?所以他并没有着急去问结果,一直在等她?“谢谢大人。”白优高兴道。宋从极蹙眉,看了她一眼,“叫我什么?”白优脸上不由得挂起一丝不习惯的羞涩,片刻后才纠正自己,“从极!”宋从极浅浅地勾起嘴角,“走吧。”*宋从极带着白优直接去了天玄司地牢。作为整个天玄司最隐秘的地方,白优还是第一个被带进来的天玄司之外的人。白优跟在他的身后,没一会儿就在一间牢房里,看到了被关押着的一堆仙姑护法(男宠)。看这数量,这老色胚还真是没药都怕是不行。形形色色,各种款式各种风格年龄应有尽有。这大概是白优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齐备的男人类型了。天相将其中一个人拉了出来。白优看着他被拽到地上跪着。明明长了一张五大三粗康比李逵的髯须脸,说话的声音却比女人还要细,嘤嘤嘤这眼泪说来就来。白优对仙姑的审美深深产生了怀疑。而对方看到宋从极来审自己,别提有多激动了,被关在天玄司的地牢,即便不闻不问也能让人的心态崩坏,“嘤嘤嘤……你们可终于来了,是要开始审问我了吗?到我了吗?到了吗?是不是我只要什么都招了你们就能像那些侍女一样放我走了?”白优:“……”宋从极在他对面坐下,语调冰冷,“是。”嘤嘤怪丝毫不掩饰自己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张口就来,“其实……我只能算是仙姑无数男宠中的一个,虽然我受宠,但我知道的也就比别人多一丁点而已,我还是一个无辜单纯的少年啊,你们不要因为我知道的少就嫌弃我啊,我一定什么都告诉你们的……毕竟仙姑别看沉迷男色,在搞事业这个事情上她却是我见过最冷血无情的女人,别人根本没机会打听到什么的。”宋从极皱眉。天相在旁边敲了敲桌子,“说重点!”嘤嘤怪被吓了一跳,老实地点头,“你们想知道什么?”宋从极:“地牢下面的事情。”嘤嘤怪愣了一下,一脸茫然,“地牢?什么地牢?我倒是知道院子里有专门关人的地方,不过我从来没去过。仙姑为了处罚那些不听话的新男宠,经常会把他们关起来,应该就是那吧。毕竟像我这么配合的男宠,可少了。男人啊,得豁得出去才行。”宋从极:“她和什么人往来比较密切?”“那就多了。她每天都要在上京城内拉新的。”嘤嘤怪想了想说道,“我都说了,她干事业是认真的。”“……”天相再次敲桌子,“想出去就别说废话,问什么答什么。”“嘤嘤嘤,你们好凶。”宋从极瞥了他一眼。嘤嘤怪顿觉后背从脊梁骨开始冒起冷汗,立马严肃道,“仙姑除了去上京拉人入会,她也经常会去万吉观拜拜。”白优觉得奇怪:“你们不是有自己的神,她一个仙姑去拜别人的神做什么?”嘤嘤怪:“谁知道呢,反正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去一次。”白优:“隔多久?”“每个月初十。那里好像是和什么人见面,她每次回来以后就会给教里下达不同的任务指标。”宋从极:“什么任务指标?”嘤嘤怪:“比如去哪里搞定谁家的媳妇啊?或者忽悠谁来成为会员啊,或者调查谁啊之类的。仙姑的每一个会员都是她精心挑选而来的,如若是上京的普通人家,都不会在会员考虑范围之内。”果然……看来之前他们的猜测都没有错,把皇亲国戚的内眷拉成自己人,且不说这是情报收集的一种,恐怕想要利用他们做点什么,也都轻而易举了。白优捏紧了手里的紫薇讳,语气都变得急切起来,“上次仙姑去万吉观是什么时候?”嘤嘤怪想了想,“上个月初九,她去之前都会找我大干一场。算算日子,明天就是他们每个月又要见面的时候了。”宋从极和白优互相看了一眼,看来仙姑也并非是这真正能掌控一切的人。既然是要听指令,那恐怕要想知道背后对仙姑下达命令的人只有去万吉观看看了。有了确切的信息,两人倒也没耽误,第二天直接去了万吉观。初十正值道观里最热闹的时候。按照嘤嘤怪的提醒,白优直接去到了香炉旁,将紫薇讳放在了里面。香炉里的烟像是某种暗号,在紫薇讳放进去的时候,原本青灰色的烟变成了泛红的淡雾。不一会儿,一个道士走了过来,拿出紫薇讳归还二人,什么也没说没问,带着两人走往里万吉观最里面的禅房。只是,看着禅房里端坐着的老熟人,白优瞬间惊住了。对方显然也和她一样。两人看向彼此,异口同声道:“怎么是你?”第54章 13她生的都是鬼儿子白优走了过去, 视线打量着蒲团上坐着的白胡子老道。她本以为他是借着安王这棵大树,才能在此经久不衰的,却没想到, 安王也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就像是仙姑所煽动的那些上京内眷一样。“天汲道长,好久不见。”白优在他对面坐下。天汲自然也没想到今日来的竟然会是他们。数月前白优来他对面唱对台,他就仔细看过她的面相, 明明是早夭之人,却不知怎么的身体康健的活了下来。人之面相,三分在脸,七分在运。之前她身上那股孱弱之气还没有完全消除, 整个人除了眼睛,气运明显不足。但现在,明明她身上还有纱布包扎着,看得出来伤痕累累, 她身上的气运却与之前完全不同了。人的气运与皮相往往都是一个整体, 唯独她……根本不一样。要不是现在看着越来越融合, 他都要怀疑她这个身体是别人的魂魄夺舍了。仙姑并非善类,也远远不是白优这种闺门小姐所能应付的。可偏偏她手里拿到了紫薇讳。如若只有白优一个人来, 那么天汲会认为她是通过什么非常手段顶替了仙姑的位置。但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宋从极。这气氛就有点微妙了。天汲道长看了看两人,直接问道, “仙姑死了?”白优点了点头,“不错。”天汲道长脸上并没有任何意外, 似乎早就对此有所预料。紫薇讳那可是仙姑的命, 讳在,人在。讳丢,即便不是死在天玄司的手上,那也得死在他们自己人手上。所以……天汲道长从此刻起, 已经跟仙姑不再是一伙的了。这种时候还要再隐瞒什么,怕也是自寻死路。天汲都这把岁数了还能稳坐上京第一算命师的位置,就一个诀窍——会苟!天汲态度自然地面向二人,“你们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只对紫薇讳负责,至于是谁拿到,对于来说并不在意。”“你和仙姑什么关系?”白优对于他的识时务倒有些吃惊,愣了一下才开门见山地问道。天汲道长摇了摇头:“并无关系,我只是一个媒介而已,每个月初十,仙姑都会来我这里见一个人。”“什么人?”白优追问。天汲道长再次摇了摇头,坦白道,“未曾见过,刚才已经说了,我只对紫薇讳负责,只要拿着牌,我就会带他去见人。上面的人给了我足够的钱来做此事,对于可能会要命的事情,我从不好奇。每月我只需要将仙姑带到指定的地方,他们谈完,再把仙姑接走,仅此而已。”宋从极:“地方在哪儿?”天汲道长:“不一定。”白优站了起来,“今天不是他们又要见面的日子吗?他们在哪儿见?”天汲道长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宋从极却明显对他的话有所质疑,“你既然是传讯人,为何对安排自己的人是谁都一无所知?”天汲道长就知道他会这么问,站了起来打开蒲团,然后从里面拉开,一个小型的机关装置出现在下面,机关上有一个台子,显然是用来摆放书信的,“这个地方是那些人精挑细选为我安排的,每一次,我和他都是通过这里面的书信进行传达,上面会写出要送到的地址,看完之后我再烧掉。但是这一次,却一直没有收到见面地点的信息。”天汲道长说着看了看两人,“仙姑的面相早已是强弩之末撑不过今年秋天,我一早就想过或许会换人。他们也许知道了仙姑已死,所以就放弃我这里了吧。”对方的确做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