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作者:长夜长      更新:2023-05-21 14:15      字数:2533
  白优回头,神色平静地看向她,“你来这,不就是为了喊我去看叔母?”“……”话音刚落,白优已经出了门。白潇看到她真走了,又害怕又急,她是特地来找白优算账的,谁要她去看啊!“……白优!你给我站住……”*穿过曲折的回廊,不一会儿白优便来到了二房叔母郑氏的院落。她一出现,下人们就纷纷往后避开,显然极其不愿与她靠近。白潇眼看着她要进屋,追在后面冲下人们喊,“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拦住她啊!”无人敢动。淮安候对白优,那可是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因为体弱的关系,碰不得骂不得气不得,稍惹她不高兴,重则轰走,轻则罚俸,谁敢真去拦她?白潇气得跳脚,只能自己去拉,“我不会让你进去的!”白优在门口停下,环视四周,气行不通,格局诡异,哪哪都透着一股不和谐的意味,“……你以为我真想进去?”白潇愣住了。白优叹气,推门而入。一进门,一股燥闷的风扑面而来,不规则的家具摆放让整个房间看上去拥挤而压抑,白优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如此凶煞的格局,没死已经算命大了。“这床怎么直接对着门?”白优问道。“你懂什么,当然是因为这样风水好啊。”“……”“看到外面的桃树了吗?”白优指了指床头正对的窗外。白潇莫名其妙地看了过去。“桃树穿堂,便形成了煞气,床接煞气,犹如把鬼门关的鬼都接进来一样,不管谁睡到这样的地方,都得病。若非血丝玉温养,恐怕叔母的病比现在要更重。”“……”“不过,在床那加一道屏风,叔母很快便会醒了。”“……”白潇被她寥寥数语给惊住了,“加屏风就能好了?怎么可能!大夫都说我娘的病不好治。你都没去看一眼就知道可以了?”“试试便知。”“……”白优都开口了,下人们哪敢耽误,当即就去搬屏风。这身体比白优想象中要好很多,虽然刚醒,倒也没什么不适,只是有些虚,但也还能承受。等确定好屏风的位置,白优便坐了下来。看着这屋子里的布局方式,总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之感。白潇奇怪地看着她,“你还不走?”“不急,等叔母醒。”“怎么可能那么快!”白优懒得解释,看着窗外的桃树想事情。白潇悄悄打量着她,总觉得面前的白优有些不对劲。脸,还是那张有着倾城之姿的脸。但眉舒目展,神亮眸媚,丝毫没有之前的恹气阴郁。反倒明媚温暖,舒服自在。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突然,屏风后传来一声惊呼;“夫人!您醒了?”白潇当即冲了进去,“娘!”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声,白优起身走了。可是,还没走出多远,白潇又红着眼跑了出来。“姐!”白优停下脚步。“对……对不起。”白潇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冲她福了福礼。“我娘骂我了,不该这么冲动的,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啊,我娘戴上镯子后就病倒了,大夫也说她病的蹊跷……我才会来找你的……你别生气好不好?”白优语气淡淡,“我没生气。”白潇松了一口气,“姐姐,你也太厉害了,比那些名医都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快跟我说说?”“……”白优无奈,她这妹子果然头脑简单,刚才还要跟她拼命的架势,现在居然因为好奇,硬是拉着她问东问西不让走了。还是明善看不过去了,小声提醒,“三小姐,我们小姐刚醒,还不适合在外面吹风。”“哦……好吧。”白潇还有些不死心,“……其实我……那个……姐,一直有件事情想问你。”“嗯?““你真的要嫁到镇国公府吗?”“???”白优脸上的表情一顿。这身体还有婚约的?而且整个大盛国只有一个镇国公,那就是她的前未婚夫——宋家长子宋从极。难道……她要和自己前未婚夫成亲?白优处于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白潇还在碎碎念,“我觉得……镇国公配不上你。虽然大家都在说他的亡妻时霓,是天下大儒时清先生的亲孙女,是什么天下第一的才女,你跟她简直比不了。但我觉得,你比他们厉害!你用了半柱香都不到就救了我娘呢!那些书呆子可不懂这些。”白优心绪复杂,纠正她,“是未婚妻。”“不对啊,三年前,他就娶了时霓的牌位进门了啊,当时他在国公府跪了一天一夜,轰动了整个上京呢。”白优呆住了,娶牌位?她都死了,还娶她做什么?“……全天下都知道他心里只有时霓的啊。”白优:“……”她不知道啊!“大家都说他思念成疾,日日抱着亡妻的画像入眠。”“……”“据说他还在网罗天下的奇人异士想要复活她亡妻的灵魂。”“……”“总之,他的眼里只有时霓。姐,你要嫁过去了,不就等于守活寡了嘛,不能嫁啊……”白优愣住了。她和宋从极虽然自小订婚,其实连面都没有见过,话都没说过一句的。说白了,他们就是两个陌生人而已,宋从极不可能对她情深至此。以爷爷对他的讲述,他也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性格。他为何要这么做?正说着,一个丫鬟匆忙跑了过来,“小姐小姐!不好了,宋大人来了!”“完了,姐,他肯定是来提亲的,你真要嫁给他了。”“……”白潇一把抓住她的手,“走,我们去看看,现在阻止兴许还来得及……”第2章 02这种送死型的房子……还是头一遭……白优悄悄溜进会客堂的时候,淮安候白礼正被两个侍卫架了进来。玄衣束剑,面沉肃杀,晨曦的阳光从大门洒入,也无法遮过他们所带来的寒意。白礼还穿着睡袍,显然没来得及换就被拉过来了。即便这模样着实狼狈,他也非常规矩的站着。以前听爷爷提起过,侯府到了白礼这一辈早已大不如前。尤其长子白礼,一门心思研究奇门玄术,整天神神叨叨,就连见了当今圣上都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要不是因为祖上余荫,他都不知道被杀几回头了。白礼这脾气,惹了他的不快,不管是谁他都想骂就骂。当着她爷爷的面都曾撒过酒疯,现下他能如此老实,倒让她意外不已。“侯爷无需紧张,宋某今日前来,只为请教一些事情。”堂里传来一道平和的声线,却没有情绪,冰冷至极。白优躲在会客堂左侧的雕花屏风后面,透过缝隙看到了坐在淮安候对面的男人。身量挺拔,白衣胜雪。即便只是背影,一股无形的威压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凌厉而张扬。明明他没动,甚至还隔着屏风,她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他刚才,朝着她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