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咱们俩
作者:则已      更新:2023-08-14 10:44      字数:2096
  孟既明正要说不要,发现梁善目不转睛地看着展柜里的陈列品,便没作声看着她专注的样子。

  她对着那套饰品看了好久,忽然发现孟既明坐在身旁,弯着唇角笑了笑,感叹地说:“真好看。”

  孟既明一抬眼,服务员就把她看的那一套取出来了。

  梁善不由自主向前,没有玻璃的阻挡更加璀璨,尤其是那一颗颗小小的粉色宝石组成的小小花朵,从她的眼睛闪到了心里。

  孟既明把她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丢到一旁,把粉色那条戴上去,说道:“我就说你喜欢这套,大嫂说那套更好。”

  纪敏之是懂的,钻嘛,越大颗越好,越闪越漂亮也越值钱。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梁善只觉得他的眼睛也是亮闪闪的,比钻还闪。

  他推着她的脸去看镜子,粉色的蓝宝石和钻石间隔装饰成一朵朵小花,衬得皮肤更加白皙细腻,幼感十足。

  服务员调整镜子让她看得更清楚,解释着说:“这一套是勿忘我系列,您戴的那套是太阳花,先生送您那款太阳花的钻更大颗,这套更加精巧,更年轻。”

  梁善喜欢勿忘我这款,轻轻抚摸着上面粉色的小花问:“多少钱?”

  她喜欢,想要拥有。

  从来没想过花钱买套首饰,就奢侈一下当生日礼物吧,自己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八十万。”

  梁善以为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眼睛看她,确认没有听错。

  一条项链竟然要八十万……

  这位刚才怎么说的?她戴着的那条项链的钻更大颗,岂不是更贵?

  她只知道那是钻,知道丁媛有很多这样的饰品,今天才知道原来钻这么贵。

  服务员微笑着递过手链,孟既明把她那条换下去。

  梁善想说不要再试了又怕给他丢脸,只觉得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前些天她还觉得孟既明的车贵,现在她那一整套太阳花应该比他的车还贵,她竟然把一辆宾利戴在了脖子和手腕子上。

  突然感觉好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样想时她朝着孟既明凑过去,耳边悄悄地问:“你刚才给我买的耳环多少钱?”

  孟既明没问,不知道。

  梁善捏着自己的指尖低下头,小算盘一拨,心一狠牙一咬,对服务员说:“有没有那种男孩子戴的耳钉?”

  她没见过哪个男孩子戴耳钉,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式,以前安城的那些少爷们没见过谁有耳洞,上学时不管是头发还是衣饰都很规矩。

  但是孟既明刚刚和她一起打了个耳洞,昨天又送了她那么贵的首饰,哪怕她只有二十几万,还是想要给他买点什么当作回礼。

  孟既明一怔,心里欢喜又想笑,她的小金库不保了,却也没说拒绝的话,她有心那他就要,钱没了还会有,她有他呢。

  服务员拿了两对最简单的钻石耳钉,一对是时下常见的圆形,一对是经典复古的祖母绿型。

  梁善没概念,乍一看喜欢圆的,明亮讨喜。

  服务员接口道:“这位小姐真是懂,这一款就叫圆形明亮式切工,这款八角形的是我们最经典的祖母绿型切工。”

  梁善哦了声,问她:“多少钱?”

  “圆的这款每颗都有接近零点五克拉,价格在十五万以里。”她看着梁善稚嫩又懵懂的脸,微笑着说:“很划算的,去年佳士得拍卖,我们这款一对将近七克拉的圆形耳钉拍到了快五百万。”

  梁善数学很好,却被她说得直接懵掉,不知道这题怎么做。

  晕乎乎看向孟既明,问他:“你喜欢哪个?”

  他一样捏了一枚,看了看,回道:“方的。”

  “为什么?”梁善好奇,难道圆的不好看?另一款看起来好暗淡。

  他只道:“女气。”

  转而对服务员说:“找个小点的,不那么明显的。”

  不一会就摆在了他面前,小小一颗,也就梁善尾指的半个指甲盖大小。

  最后就买了这一对,梁善结账时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波涛暗涌,生怕卡里的钱不够,结果付完款一看,余额还有小二十万。

  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说是要请孟既明吃饭。

  孟既明把袋子交到她手里,连着进门时买的那对耳环放进去,梁善一看,里面竟然有一大两小共三个盒子。

  他搭着肩膀推着她往外走,俯耳悄声地说:“谢谢你送我的耳钉,我也送你一份。”

  梁善登时脑袋一嗡,直觉他买了粉色那一套。

  他是真的有钱又大方,可是她用不着,也戴不起,她又不是丁媛那种孟太太的身份,哪有场合需要她戴这么贵的首饰。

  他却又在耳边说:“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另一只耳朵也去扎上一下?要不然你送我的这一对不就浪费了。要不,咱们俩一人戴一个。”

  神经病。

  梁善不想理他,小高跟踩得嗒嗒作响。

  饭是梁善请的,心虚不已,小巫见大巫了。孟既明也没客气,选了家附近最好的酒店狠狠宰了她一顿,梁善只觉得心疼。

  转瞬又在心里笑话起自己,几万块舍得,几千块倒是疼得像在剜肉,真没出息,果然贫富的差距是巨大的。

  回到家孟既明要去洗澡,梁善嘱咐他别湿到耳朵,他像才想起来,问她:“那我怎么洗头?”

  梁善一时无语,敢情在商场时他是左耳听右耳冒。

  他拉着她去浴室,把她的手放在头上,理所当然地说:“你帮我洗。”

  梁善没干过这事,想起那套新得的首饰,操练起来,奈何举着胳膊实在是累。

  孟既明回身坐在浴缸边缘,高度就合适了。

  梁善小心翼翼在短发上揉着泡沫,孟既明不由自主平视,胸脯随着她的动作起起伏伏,与他咫尺之距。

  何必呢,折磨自己。

  好不容易洗干净,梁善吁了口气,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他的耳朵弄湿了而身心俱疲。

  擦了手正要出去被摁着脑袋压在了洗面盆里,水直接撩了上去。

  “我不洗——”

  “脏死了。”

  他低低一声就止住她的拒绝。

  她说不出是觉得不合适还是怕他不够仔细,果然,泡沫流到了耳朵里,他还骗她说没有。

  冲水的时候顺着耳朵脖子直往下流,梁善都快哭了。

  她不想感染,她怕疼,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突来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