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欣欣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从桌面上将一瓶水递给江惠子。段欣欣细弱的声音响起：“喝点会好受些……刚刚我看到了。”江惠子抬头，接过水扭开，喝了一口，嗓子没那么干了，她沙哑嗓音：“谢谢。”“不用……”段欣欣摇摇头，“你对我很好，我挺喜欢你的。”“嗤。”江惠子笑出声，偏过头，单手撑住头，带着一丝懒散，开玩笑着：“我帮你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这就是好了？父母对你难道不好，朋友对你不好？”段欣欣垂眸，轻应：“我没有父母了……也没有朋友。”她声音很轻，“我生活中很少出现你这么好的人了”“你……”江惠子轻抿唇，坐直身子，意识到不太对劲，一改懒散样，面色带着一丝复杂，“我是不是说到你一些不好的回忆了。”段欣欣沉默，许久才吐出一口气，手指微动，眼眶湿润，摇头带着些哽咽：“没有……”“你别哭啊……”江惠子顿时慌张起来，微弯腰，伸出手牵上段欣欣，“我做你的朋友。”段欣欣一怔。江惠子的手很温暖，本还能忍住的眼泪顿时奔涌而出，滴答滴答的掉落在江惠子的手背上。感受到凉意，江惠子更慌了，移开凳子，蹲下身抬头，段欣欣一双干净的眼睛包含泪水，即使带着口罩也让人感到心疼。她伸手为她擦拭着泪水，温柔的开口：“别哭，要是真难受了，哭也没事，你坐我位置上，我给你挡着，不让班上人看到，有些人嘴杂。”段欣欣哭笑出声，摇着头，牵上江惠子的手，“我很少哭的，谢谢你这么为我考虑。”她抬头，控制着眼泪，不让她留下来，拿出纸巾把泪痕擦了擦。黑色口罩被眼泪打湿，痕迹很明显。黏在脸上会很难受。江惠子轻开口：“你口罩湿了。”“段欣欣稍稍犹豫，细弱开口“很快就干的，没事……”江惠子抿唇，坐回凳子上。她和段欣欣认识并不久，段欣欣也不可能放开自己和她做朋友。摘不摘口罩江惠子也都无所谓，时间还长。“叮叮叮。”下课铃声响起。“干饭了，干饭了！”一伙人冲出教室。江惠子站起身，拍了拍蹲麻了腿，伸手，“一起去吃饭？”段欣欣微抿唇，犹豫了好一会，准备将手放到江惠子手掌心上。“嫂子你快点，等下要排好长的队。”段习嘉从楼梯下滑下来，跑到门口催促着。段欣欣身体一颤，收回伸出来的手，眼底闪着害怕，摇头：“我……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去吃饭，你们去吧。”江惠子看了一眼门外，叹气，将手收回来：“好吧，你要是想找人一起的时候给我发信息，哦，我们加个微信吧，我都还没加你。”“微信……”段欣欣摇了摇头，“我没有微信，我可以给你电话。”江惠子眉眼微挑，略显吃惊。是不想给还是真没有……都这个年代了，不可能吧……段欣欣倒不以为然，拿出一张纸条，写着歪扭的数字，递给江惠子，便拿着帽子戴在头上，从后门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