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十五、大战(十五)
作者:二十七颗豆      更新:2023-05-18 05:57      字数:2139
  轰——乌龟婆婆所拥有的巨大乌龟,从地面之上直冲出来。比起钢铁更加强硬的乌龟壳,以势如破竹之势,将原本位于地面之上的恶鬼通通击飞了起来。枪侠一脚踹开了从自己面前飞过来的恶鬼,接着打了个响指。一片魂介的亮光之后,一个完全由机械式材料构成的炮台,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脚边。这是一台全自动型的重型炮台,由两个不同的部分组建而成。第一个部分,是位于炮台中心的火炮。它比一个人还要高,机械式的炮口足足有大概五十厘米粗细,里面黑漆漆的,通过下方的一个固定设施卡在地面上。而第二个部分,则是炮台周围的三架机枪,它们比起炮台来说,就显得比较小了,不过仍旧是比一般的武器要大一些。“开始表演!”随着枪侠的一句话,三架机枪的枪管开始旋转起来,在预热了几秒钟之后,子弹已经开始倾泻出来了。哒哒哒——三条朝向不同的火舌,开始往三个角度攻击。子弹如同倾泻出来的暴雨一般,不断地击打出去。组建成黑色浪潮的恶鬼,完全没有因为看见了机枪而停下脚步,相反,冲在前面的就好像是敢死队一般,仍旧不断地加快脚步,围拢过来。一颗颗子弹击中了它们的身体,有的直接削掉了它们的脑袋、躯体,有的则击打在了地面上,通过子弹的强烈冲击,在枪侠周围制造出一团接着一团的风沙。枪侠嘿了一声,又打了个响指。原本“沉寂”着的火炮,转动起来,巨大的炮口瞄准了恶鬼浪潮来袭的方向。轰!整个炮台射出了一颗炮弹,由于强大的力道,整体也往后一推。固定台下方的土地随即被震碎开来,形成了一圈龟裂的痕迹。嘭!炮弹击中了浪潮的内部,制造出一大团爆炸。被火炮击中范围内的恶鬼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强大的火力给倾吞了,连骨头渣渣都没有留下。另一边,乌龟婆婆跳到了自己的乌龟背上,指挥着这只巨大的乌龟,用石柱一般粗大的四肢,在地面上踩动着,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攻击方式,一点一点将围拢过来的恶鬼消灭。乌龟婆婆用手杖支撑着,眼睛里倒映着恶鬼的浪潮,心中却不免升起了一种担忧。这种担忧,并没有随着恶鬼的大面积被消灭而消失。相反,担忧却越来越浓重。恶鬼究竟在干什么?这是她的担忧。首先,可以根据现如今的情况轻松地判断出:出现在他们周围的恶鬼,实际上没有一丁点的攻击能力。它们更符合自己的预判,像是敢死队,利用数量的优势,被派出来,估计是来试探这些梦境世界里的真实力量的。它们之所以能够“义无反顾”地往前冲,就是因为最为直接的试探,就是用自己的去尝试。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现在每做出一次攻击,就等于给恶鬼首领送去了最为直接的数据。一招一式,作用在一只只恶鬼的身上,却实际上被记录了下来。其次,这种浪潮模式,肯定还有其他的用处。乌龟婆婆早已经注意到了位于远处的那个有点奇怪的能量源,刚才趁着恶鬼浪潮还未抵达的时候,她便已经派出了自己的魂介,去探查那个能量源。最终,她确定,那是一个不规则的缺口,而恶鬼正是从这个缺口里出来的。那么最后的疑惑,便是落在这个缺口上了。在她脚下,枪侠一个人简直堪比一支军队,利用到了炮台之后,这些拥挤过来的恶鬼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成为一个个挨枪子死亡的个体。乌龟婆婆朝他喊道:“你在这里,我到前面去看看。”在哒哒哒的枪响当中,枪侠很自信地朝乌龟婆婆摆了个造型,意思是“绝对没有问题”。乌龟婆婆对于这个年轻人,在此时表现出来的自信,倒是十分欣赏。不过现在的情况没有那么缓和,甚至可以说已经处于一种“火烧眉毛”的感觉,她已经没有工夫去仔细了解这个绰号为枪侠的年轻人了。她控制着身下庞大的乌龟,开始朝那个缺口赶去。……白枪灰狼使者此刻的视线,已经模糊的不像样子了。他现在眼睛里所能看见的画面,都已经被遮盖上了一层白纱一般,那些扑过来的恶鬼,展现出来的动作,也出现了重影。现在他之所以还可以使用手中的长枪,一个接着一个的,将这些恶鬼刺穿胸膛,扔至脚下,可以说完全是本能的反应了。支撑不住了。他已经数次产生了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会的念头。如今,身体上的所有部位,都传来了如针扎一般的刺疼,更不用说因为消耗掉几乎所有的魂介,导致身体的异常错失感了——一种比起疼痛来说,更加折磨人的感觉,一开始是头重脚轻,接下去会发生的,是一种平衡的失调,而此时白枪灰狼使者所经历的,是意识模糊的状态。他在闭上眼睛之前,感觉到手中传递来的一阵迟钝感,不用说,那是锋利的长枪刺入到了恶鬼胸膛之内带来的触感。接着,他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疼痛……不,可以说是微弱的刺疼感,从他身体上传递出来。这些都已经算是小儿科了。比起疼痛来说,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好好闭上眼睛,放掉手里的长枪,仰面朝天,然后好好地睡上一会!没有比这个更加要让人觉得兴奋和愉悦的了!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如此舒适的平躺,带给自己的感觉。当白枪灰狼使者倒下去之后,咆哮起来的恶鬼,蜂拥而上,扑到了他的身体上。一口。两口。它们开始无休止地撕扯起来。但是白枪灰狼使者却依旧紧闭着眼睛,任凭它们撕咬着自己的身体,撕扯着自己的皮肉,那把引以为豪的长枪,因为右手的放松,滚落到了地上,而他,脸上却出现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