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太子妃的咸鱼日常 第10节
作者:青析      更新:2023-05-18 02:46      字数:2730
  他语气很轻松,抱个孩子过来养,跟抱只猫抱只狗也没什么区别。宁容拧着眉头,泄气一笑,“不必了,妾身哪儿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何况人家到底是亲母女,妾身夹在中间倒不好。只盼李佳侧妃这次,能安安分分的带好吉兰。”“你是嫡母,也是吉兰的母亲。”太子认真道。宁容诧异看他一眼,没再多言。丹桂早打听清楚了,吉兰在澜庭苑里并没有那么受宠,不过是她把她抱了来,恰好成了她们母女,一致对外的恶人罢了。这回李佳氏把孩子领回去,她再不掺和,若她们母女能一直好好的,倒也是一桩好事。最怕李佳氏还拿吉兰当筏子,那她可断断不容。见她许久没说话,胤礽伸出手掌,安慰似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宁容冲他一笑。晚上胤礽用的不多。今日有小厨房特意做的绿豆海带汤,清新爽口,绿豆入口即化,带着一股淡淡的海盐味道,在日渐闷热的天气里,这道汤很解暑,宁容很喜欢,喝了不少。可她刚刚给太子盛了多少,如今碗里还剩下多少。“殿下可是不合胃口?”她问。胤礽摇头,“只是不饿罢了。”他了了用了几筷子,就放下了。用罢饭,膳食很快撤了下去。外间夜幕已深,星星点点的宫灯,把整座正殿照亮,映出灯下一对男女的身影。还以为太子要在正殿歇下,宫女们进进出出张罗开了,却不想他用过晚膳,同宁容说了一会儿话,又去了前殿书房。成婚以来,太子并不常耽于后宅,除了在正殿里呆的着的时候,其余时间大多在书房议事。他好像很忙,贴身小太监每每来回话,说太子书房的灯,到后半夜才歇。宁容突然觉得,这太子怪上进的,也怪不容易的。搁现代普通上班族,也没有加班加到这么晚的,更别说第二日寅时(早上五点),太子就要起身去御书房候着,随康熙一起“御门听政”。每日睡觉的时辰,屈指可数。啧啧,太子确实不容易。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像这样这么努力,最后还被废除太子之位,幽静咸安宫。这么想着,宁容简直要为太子抹一把伤心泪。可惜她吃太饱了,消了食,躺在塌上没多久,就满足地睡了过去。*半夜里,她睡得正香,正殿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把她从睡梦中拉了起来。宁容迷迷糊糊睁眼,就见秋蕊匆匆而来,“娘娘,前殿传来消息,太子殿下大怒,在前殿伺候的小太监被勒令杖责三十,您快去看看。”她一个激灵,人彻底清醒过来。由着宫女给她穿戴好,披着斗篷,匆匆往前殿去。一边走,心里还有些恍惚。太子平时待人宽厚,并不像会苛责人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不顾在康熙心中的印象?尤其还是身边伺候的人,竟连半分脸面都不留?一时又觉得,这人果然是历史上的太子胤礽。不管是野史还是正史,他在历史上都算不上什么好人,什么温润如玉,不过是他展示给众人的假象?宁容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在书房外候着了。没有太子准许,她是不能进去的,因此就站在殿外等候太子传召。她们到时,小太监受罚还没罚完。执事太监就在正殿门口的院子里,摆了一张半米宽的长凳,小太监被摁着躺在凳子。行刑的声音传来,一声声,皆是木板触及皮肉的声音。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肯定皮开肉绽了。宁容白着脸,头一次对古代当权者,有了敬畏之心。好在胤礽并没有让她等多久,片刻过后,就让小太监放行。她是第一次到他的书房来,抬脚进去,发现里面有很多书架,一排排,俱都摆满了书,无端显得有种压抑之感。借着影影绰绰的灯光,宁容才依稀找到了,坐在矮塌上低垂着头的胤礽。她忍住害怕,小心地靠近,在矮塌前站定,蹲下身子和他对视,“殿下......您怎么了......”宁容自己不觉得,其实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胤礽垂眸看她,沉沉的眼眸里有着奇异的光,他微微一笑,“你很害怕吗?”宁容霎时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缓缓摇头,尽量稳住心神,“怎么会,妾身只是很担心你。”“呵。”胤礽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宁容觉得他很不对劲,说不上来的不对劲,眼前这个人并不像白天那个,清隽温和的人。他给她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几乎逼得她喘不过气。这个人该不会是变态吧?还是人格分裂?呜呜呜,她应该老老实实睡觉的,来管什么闲事?!“你在想什么?”胤礽盯着她看,向是要望进她心里,“你别怕,孤正常的很。”“那殿下这是为何?”她大着胆子问。胤礽抿了抿,不答反问,“太子妃,你可知过几日是孤的诞辰?”因为要过生辰了,所以太开心,所以忍不住要打小太监的板子?宁容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反应过来。太子的诞辰,也是赫舍里皇后的忌日。第9章 同病相怜太子半垂着脸,好看的眉目隐匿在阴影里,他不动也不说话,周遭弥漫着一股颓废的气息。骨节分明的手指里,捏着半块玉佩,另一半碎裂在了床榻上。他拾起另一半,像是要把它拼凑起来,对着裂缝好几下,都没有对准。宁容叹口气,忽然觉得太子有些可怜。他大概连赫舍里皇后长相都不记得,生来或许只见过一面。一腔爱母之心,全靠画像维持。这个世界上,幸福总是一个模样。不幸,却有各种各样。有的人,天生就是父母缘浅。胤礽可怜,但他好歹是太子。哪像她?蹲的累了,宁容干脆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凌晨殿内的玉阶透着股凉意,她却不想管那么多了。宁容的父母离婚,大约在她十五六岁的时候,一个已经懂很多事,却什么都无法左右的年纪。她看着他们离开,看着他们各自再婚,然后在成年前的一段时间,被踢皮球一样,这边住几天,那边住几天。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全世界好像把她抛弃了似的。太子目前大概是这种状态,宁容忽然觉得她和太子同病相怜。“起来,地上凉。”太子扫她一眼,哑着嗓子。明明是他在难过,她看起来却比他还难过似的。宁容坐着没动。胤礽抬眼凝视她,眸色沉沉,带着威压。“那个......腿、腿麻了......站不起来了......”她小声嘟囔。在心里酝酿了无数心灵鸡汤,准备说给太子听。特么腿麻了,腹稿尽数夭折。就挺丢脸的。胤礽叹气,竟然有些想笑,他的太子妃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修长有力的手伸出去,握住她软绵绵的一团。也不知道两人谁用力过猛,宁容一下子顺着力道,扑倒在太子身上,把胤礽压在塌上起不来身。“太子妃。”胤礽淡淡道。宁容心里一紧,就要从他身上爬下来,半道上却被他扣住腰肢。他声音闷闷的,“罢了,让孤抱一会儿。”可怜兮兮的声音,惹得宁容想在他脑袋上乱揉一通,瞧着底下人狭长如墨的凤眼,终究没有这个狗胆。胤礽不是惯会示弱的人,从前他把皇阿玛看得太重,以为他们的父子之情足够深厚,重来一回,才知道终究是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