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作者:江天一半      更新:2023-05-17 20:08      字数:2647
  谢斯白低头,鼻尖在她锁骨之上的肌肤轻蹭。他的呼吸灼热而滚烫,秦黛低声问:“谢斯白,你是不是很难受?”谢斯白的气息喷洒在她皮肤最薄的颈间。“嗯……”他又去吻她,吻她的眼睛,鼻子,嘴巴,一寸寸辗转至耳侧,“再忍就要坏了。”花洒打开,克莱因蓝的裙子沾了水,片片洇湿的痕迹漫开,这颜色越发让人容易迷失。秦黛努力维持呼吸,却无法让其平静。水汽打着转上升,蒙在玻璃上,像一层雾,遮盖住整片镜子。秦黛隔着镜子上的水雾,看到交叠模糊身影。窗外,大海到了一天之中最朦胧的时刻。薄雾冥冥,远处的船帆已经泊岸,人们在滩上散着步。兔起乌沉,黄昏隐没于海平面之下,夜幕散入苍穹和人间,潮汐涨退,浪花拍打着海岸边的礁石,潮声迭迭,犹如一场自然亲赐的美好乐章。四月的最后一天,正是人间好时节。而这个黄昏的日落,他们都没心思观赏了。-秦黛再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她动作幅度极小地动了动,一条紧实有力的手臂,揽在她腰间,像条禁锢的锁链。意识回笼,痛觉神经亦伴随之觉醒。腰仿佛是练了两天两夜的跳转翻技巧组合后,才会达到的疲累和酸软程度。秦黛睁眼,印入眼帘的,是无限放大于她眼前的,谢斯白那张好看的脸。记忆重现般的场景。她差点以为时光倒流。但这回不一样。秦黛已经想不起来,昨晚到底是几点睡的。凌晨几点?她无法确定。最后一次问谢斯白时间时,他说快十二点。他抱着她去洗澡,结果又在浴室来过一次。等终于结束,秦黛沾了枕头,就陷入了深眠。根本无暇再去顾及时间的问题。秦黛动了动,但腰上那条胳膊实在太有存在感。她轻轻瞄了眼谢斯白,觉得他一时半会好像也不会醒来,更无法思考,若是等下他真醒了,他们要怎么面对这酒后乱性的靡乱场面。于是她尝试着,动作小心又谨慎地,将谢斯白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挪开。才刚碰到他的手腕,试图抬起来,哪知谢斯白却在此时忽然醒来,一把揽住她的腰,将人重新紧紧扣如怀中。谢斯白睁开眼,眼底不见丝毫才醒的倦懒困乏,质问她道:“你又要跑?”“没有,我只是……”秦黛张了张嘴巴,谢斯白勒得她太紧,昨晚就被掐弄得重而狠,此时一碰,更疼起来,“疼……谢斯白,你松手。”谢斯白顿了下,见她紧皱着眉,眼里都是被弄疼了的委屈,混蛋过后又心疼了,撩被子,又说:“我看看。”秦黛:“……”但她动作慢了,尚未来得及把自己裹住,谢斯白已经撩开了被子。盈盈一截细腰上,白嫩的皮肤上,两侧是都青了。谢斯白低咳一声,秦黛掀被子,重新把自己裹住。他低头看过来,摸了摸鼻尖,将人隔着包子抱住:“我帮你揉揉?”秦黛闹脾气:“不要。”谢斯白便只隔着被子,一下一下地伺候着。秦黛从被子里探头,脖颈上,吮咬出的红痕明晃晃地摆在眼前。多少显得自己过于禽兽。秦黛也在同时,看见了他肩上的咬痕。出了血,又凝结了血痂,看上去多少有点触目惊心。眼眸流转间,与谢斯白四目相对。有三秒间无人说话。他贴近了,秦黛感觉到他起了反应。等终于下床了,时钟已经过了正午时分。谢斯白起身下了床,秦黛猝不及防地看见谢斯白后背上,道道交错的抓痕。昨晚的,刚才的。秦黛飞速移开目光,加上这回,昨晚到底几次。视线落到地上残留的,还没来得及收拾清理的东西。床边一只,角落的垃圾桶里,扔了好几个,其中一个,还挂在垃圾桶边上。谢斯白将刚才的东西打了个结,扔进去,一回头,发现秦黛的目光。她裹着被子,先开口,催促又小声命令:“你先去洗漱。”谢斯白嗯了一声,摸了摸鼻尖,说:“我去另一个卫生间,你在这儿吧。”秦黛没回话,等他走了,手臂撑了下下床来,走了两步,绕到垃圾桶旁边,飞快地扫了一眼。门口,脚步声停下。谢斯白目光坦荡:“我来拿件新衬衫。”秦黛镇定地哦了一声,扯紧了浴袍的衣襟。见他站着不动,又催:“你干嘛不动。”谢斯白才迈开步子,找出来后拿在手里,经过秦黛身边时,略微停顿。“数出来了吗?”他问。秦黛:“……”谢斯白:“加上今早的话,四次。”第42章 琥珀拾芥xxviii我答应你谢斯白这句话出来后, 秦黛飞快地钻进了洗手间。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做到坦然。只能凭舞台表演技巧,装出一副“小场面”的反应态度。但谢斯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么淡定地望着她,汇报多么了不得的战果似的告诉她几次。秦黛对着镜面, 揉了揉脸颊。镜子里的她清晰明了,不像昨晚,被氤氲的水汽全然蒙盖住, 只能瞧见两道模糊的交叠的人影。浴袍她原本是紧紧裹着的, 严丝合缝地裹着自己。借着白昼的光, 瞧见自己脖颈上,右侧那边露出来的红印。只有个边缘的痕迹。秦黛动作缓慢地, 将浴袍往下扯了扯,都不用到锁骨处, 就瞧见两处, 被人吮出来的草莓印。殷红又暧昧。她又小心地,撩开浴袍, 粗略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痕迹。腰上和腿根的痕迹更重更多, 片片交加的被人掐着弄出来的印记。秦黛咬着下唇,浅浅呼出一口气,重新裹好浴袍。谢斯白这个人,表面瞧上去, 怎么也是个斯文端方的君子, 怎么到了床上,就变成了禽兽。秦黛扫了一眼现在还躺在脏衣篓的那条裙子。昨晚在水下被弄湿得淋漓,谢斯白将它就那么扔在了一边。她很喜欢的,但都被撕坏了。秦黛拿起来小心地看了一眼, 想检查下还能不能穿,裙摆处倒还好,可后面拉链往下,都被撕出了道口子。一低头,又看见裙子底下,谢斯白那件被她弄湿的衬衫。仿佛再次身临昨晚的潮湿和炽热,秦黛立即将裙子也丢了进去,盖住那件靡靡的衬衫。她简单地洗漱了下,正发愁要怎么和谭慕言发消息,婉言又不那么明显地,请对方帮忙把她从里到外的更换衣服送一下,还没头绪,浴室门被人当当敲了两声。男人高大的身影,从磨砂的模糊玻璃门外透进来。秦黛从镜子中,又将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检查一遍,裹紧了浴袍的衣襟,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淡然,才轻轻拧开一道门缝。谢斯白也不知道怎么就速度这么快,已经穿戴整齐,衣冠楚楚地站在门外。“干嘛?”秦黛问。谢斯白低头看她,未语先笑,从眼底流出来。什么也没说,递给她一个袋子,等秦黛接过去,才轻咳一声,道:“你先换吧,早餐我让人送上来了。”这种事后场面,秦黛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何况,她现在对他们两个的关系,也是在脑子里乱糟糟一团麻。匆匆嗯了一声,就推了把谢斯白让他走,自己关上门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