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作者:江天一半      更新:2023-05-17 20:08      字数:2761
  起码秦黛当初没见过。谭慕言总结:“那还挺守男德。”秦黛:“……”秦黛哪里知道谢斯白在高一,或者高三她离开七中之后有没有交女朋友。而且过去了这么多年,物是人非,魏清济以前看着那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现在也成了个劈腿的渣男。谢斯白摇身一变成了谢家的二公子,会变什么样,她哪里猜得到。“人都会变的,不能只看以前吧。”秦黛说。谭慕言:“那他现在身边异性朋友多吗?”“我……我朋友只见过他妹妹。”“妹妹都见啦?”谭慕言捧下巴,“下一步是不是该见爸妈了?”秦黛喝不下去了,把椰子搁在一旁桌上,一低头,又扫见手腕上那串白玉无瑕的栀子花手串。《红玉》结束演出后的那条朋友圈状态,每次找他练习时,他看向她的目光,她害怕时,牵着老大出现的谢斯白,低着声音说“我很想你”的谢斯白,今晚那句暧昧又撩拨人心的话……这些加诸在一起,让秦黛今晚第一次蹦出个想法——谢斯白是不是……喜欢她?秦黛抽丝剥茧,讲给谭慕言听,询问她的意见:“你觉得,他这些行为,是喜欢我朋友吗?”谭慕言正在捧着她的手腕,观赏那串小小的栀子花。“他喜不喜欢你——”谭慕言神婆似的老神在在道,“你朋友有待进一步商榷,但你朋友好像有点被人家给迷倒了。”秦黛:“……”她三个小时前,逃掉了施秋和向昭然的检控,这一刻却没能躲得掉谭慕言这一句定音锤般的轰炸。直到泡完澡,都在想这个问题。睡前敷着面膜时,她突然坦荡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她的确是被迷倒了。他长那么好看,谁看了不迷糊啊。-顶层的套房,贾子京叫人送了餐,像几世投胎没吃过饱饭似的,风卷残云地大口吃肉。谢斯白提前走了之后,他也没待多久。想去找人,结果发消息没人回,打电话没人接。好惨一个饿死鬼。“兄弟,你和秦黛到底怎么回事?”谢斯白低着头,对手上的活很专注,对贾子京的话漫不经心:“还没怎么回事。”贾子京牛排配可乐,吨吨吨灌下去,打个嗝,远远扔了个沙发山的抱枕过去。“你一个大男人,隔这儿挑小贝壳挑这么起劲干什么?”谢斯白一把把枕头给他扔回去,准头比贾子京牛逼点,正中他脑壳。“你管那么宽。”说完继续挑他的小贝壳,“吃完了赶紧滚,别耽搁我睡觉。”贾子京:“操?你他妈的,是不是兄弟了?你不和我叙旧啊?”谢斯白:“几点了,我准备睡了。”“行,就你作息规律,要不要我给你吹个哨熄个灯?”贾子京无语道,“你不是挑你小贝壳呢吗?”“挑完就睡。”贾子京:“……”他是真好奇,今晚不打听明白,下楼都睡不好,于是坐去谢斯白身旁,腻腻歪歪地:“野子哥,你什么时候撬的墙角啊?魏清济今晚看你的眼神很不友善呢。”谢斯白听到这个名字就烦,当着贾子京的面,不太掩饰:“别跟我提这个人。”“你在意了?”贾子京嘻嘻笑,手握拳作话筒状递过去,“那请问,您什么时候对秦黛有意思的?我怎么不知道啊,上回在津南见面的时候,还是更早……咱高中那会儿?”贾子京自言自语:“不能吧……我记得秦黛插进咱们班,你也没和人家多说几句话啊——当年你当年拽得二五八万的,那谁,五班那个长贼好看的,皮肤贼白的那个班花,那姑娘跟你表白多少回,你他妈倒好,拒绝得干干脆脆,后来那些个就不说了,那些女生都他妈以为你喜欢的是我……啧,别跟看神经病似的瞅我,合理怀疑还不让了?”谢斯白无语了:“你他妈不困吗?”“搁现在你当年那行为怎么说都得是男德班学习委员,但你他妈都没交过个女朋友,当了五年兵,又寡了五年。”贾子京还是放不下,手贱兮兮地往谢斯白面前那摊小贝壳上伸,被人长腿踢了一脚,他今晚实在放不下,“所以到底什么时候对秦黛有意思的?你跟我说说,不然我今晚真睡不着!”谢斯白很无情:“睡不着去楼下蹦迪,别来烦我。”贾子京:“……”谢斯白收好手里的小贝壳,等一脚把碎嘴子二号贾子京从他房间一脚踹走,捞起手机一看,半小时前,秦黛发来条微信。他给秦黛的备注,是一个月亮的emoji表情。半小时前,月亮问他:你肩上的伤好了吗?x:好了。x:要检查下吗?第39章 琥珀拾芥xxv不再克制月亮也不知道睡没睡, 这句没回他。谢斯白第二日照生物钟醒来,多年养成的习惯。月亮还是没回他。躲进云里去了。再见到秦黛,已经是在婚礼上。这场婚礼在户外的一片临海草坪上举办。远处是蔚蓝的海, 近处是盎然的绿意。秦黛站在一座白色的鲜花拱门前。她穿了一条克莱因蓝的方领短裙,原本便白皙如雪的肤色, 被这样沉静的蓝一衬,像在闪闪发光。她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栀子花。立在一片鲜活的绿茵中, 仿佛一个闯入人间的深海精灵。四周装点的白玫瑰和洋桔梗, 都黯然失色。谢斯白立在几米之远处, 隔着人海看她。秦黛似有所觉,她抬了下头, 眼睛朝他看过来。女方好友和男方好友被安排的位置,在地毯的两侧。谢斯白远远地, 看见秦黛被她同事拉着去落座。她回头看了一眼, 谢斯白亦不躲不避地看着她。人很容易被氛围和环境影响,比如身处于一场布置浪漫唯美的婚礼, 被鲜花包围, 鼻息中是清新的玫瑰香,脚下是绿茸茸的柔软的草地。于是乎落在秦黛眼里心上,谢斯白刚才那遥遥的深邃目光,都好像带着把小勾子。她情不自已地上钩。宾客落座, 一旁, 乐队奏起乐曲。很应景的一首曲子,《luv letter》。薛琳琳路过时,主动喊她:“秦黛,要不要去那边坐?一帮人都是我们班的老同学。”秦黛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就瞧见了在人群中的魏清济。穿西装,打领带,在安排某某某坐哪个位置。秦黛摇了下头:“不用了,谢谢。我坐这里就好。”谭慕言听见一耳朵:“什么情况,新郎那边的人是你老同学?”秦黛只嗯了一声,手机振动。x:你的花掉了。随之附了张照片,栀子花手串躺在他掌心,显得好小一只。秦黛立即去看自己左腕,空空荡荡,果真不见了。她都没发觉什么时候掉的。x:还要吗?秦黛:要。x:那你自己来拿。秦黛回头。男方亲属那一侧的最后一排,谢斯白孤零零地坐在那儿。见她回头,他也抬了抬眼眸。还扬手给她看他手掌心的东西。谢斯白什么时候捡到的?婚礼还没有开始,新人尚未入场。秦黛微微起身,谭慕言扯住她胳膊:“要开始了,你去哪儿?”秦黛难得支吾:“……上个厕所。”得到释放后,秦黛便偷偷地,做贼心虚似的,悄无声地,溜去了谢斯白的位置。她刚到他身边,才伸出手,准备要回那串栀子花,谢斯白也伸出了手,却并没有把东西给她,给她的是他的手。稍稍用力,谢斯白拉着秦黛坐下。紧挨着他。“快开始了,有摄像机拍。”谢斯白松了手,很顾全大局的样子,“你挡着人家拍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