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有了你空气都是甜的(6)
作者:贺伊川      更新:2023-05-17 15:44      字数:4426
  也许是孟轩鹤总是被李显告诉他的那些话所影响,他每一次跟林初南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当成是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甚至是最后一次。因此,每一次他都很投入,时间也也比较久。林初南被他折腾的奄奄一息,虽然知道哪一天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晾他几天,都会在第二天的时候被自己推翻,仍然揪着被子暗暗想,明天,一定要克制。林初南感觉自己都快晕过去的时候,孟轩鹤才安静了下来。床帏之内弥漫的都是他与她亲密过后留下的暧-昧气息,他的着她,迟迟没有动弹,两个人静静地呆了许久,林初南感觉四肢有些发麻了,动了动肩膀,他才在她肩膀上吻了吻,撤开了身体。他要抱着她去蓝田玉池。林初南懒懒道:“我不想动,只想睡。”孟轩鹤没强行带她去,而是让玉儿送进来了一盆热水,替她擦洗了一下,然后,自己披了衣服去蓝田浴池洗澡。林初南真的是被他吸光了力气,眼皮沉沉的,抱着枕头,趴在床上,忽然,感觉鼻孔里有一道热流涌出。她一惊,将手抵在了鼻孔处,发现流了鼻血。她赶紧拿了帕子擦拭,检查了一下,庆幸没有滴在枕头上,不然换枕头,又要麻烦。她用帕子在鼻子上堵了一会儿,改了平躺了姿式。心想,她怎么流鼻血了?她也没上火啊。不过,这个月的月事倒是没有来。但才迟了几天,她也没有找太医诊脉。也许就是因为月事没来,加上这些日子跟孟轩鹤在一起也没有节制,才会流鼻血。过了一会儿,她感觉没有流了,就把被血染红的帕子随手塞到了枕头底下,侧了身子,不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次日早上,天光大亮,晨光透过窗户,从外面照进来。孟轩鹤早已经起床去上朝了。六月与秦平已经伺候孟溪舟吃了早膳,由秦平陪着去了太学。玉儿进了寝殿,站在床边的帐子外,小声唤着,“娘娘,要起来吃早膳吗?”林初南懒懒地说,“让我再睡会儿。”玉儿点点头,“那好,我让六月把饭菜热在灶上,您什么时候想起了,什么时候吃。”林初南没再说话,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一个时辰之后,玉儿再将进了寝殿来到床前,“娘娘,娘娘?娘娘,还在睡么?”林初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都快午时了。”林初南伸手往额头上拍了拍,“我怎么睡了这么久?”玉儿偷偷地笑了一下,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道:“娘娘这些日子辛苦了,多睡会儿也是应该的。”林初南听出玉儿话中的打趣,暗骂一声小丫头学坏了。林初南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身是身子还是觉得沉,肚子嘛,也不觉得饿,索性又躺了下去道,“既然都快午时了,就不想了,午膳之前再来把我叫起来吧,我再躺会儿。”“好咧。”玉儿笑了笑,退了出去。这日阳光明媚,卫萋与公孙美人出来逛,不知不觉到了椒房殿,便进来了。已经是初夏时节,椒房殿的院子里种的花开的热闹,林初南便让六月在廊下摆了桌椅,拿了时鲜的点心与水果,与她们坐着聊天。林初南不时掩嘴打着哈欠。公孙美人笑道:“娘娘昨晚没睡好么?”卫萋也发觉了,皇后总是困倦的样子。林初南笑了笑说,“最近有些犯懒。倒不是没睡好,而是有些嗜睡,睡的多了,反倒觉得身上更累了。”卫萋是过来人,一听这话,不禁小声问,“娘娘月事可正常?”林初南的脸微微一热,“迟了些日子了。”卫萋道:“娘娘怕不是有喜了吧?”公孙美人了,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有些失落,自己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得到皇上的宠幸,更不会有喜了。一旁的玉儿听了,赶紧说,“娘娘,不如让太医过来诊诊脉吧?”林初南摆了摆手,“也不急于这一时,晚上回来跟皇上说了,再请太医吧。”与皇上一起见证这个时刻也好,玉儿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卫萋与公孙美人又坐了一会儿子便告退离开了。玉儿赶紧扶林初南回了屋,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件易碎的名贵的瓷器似的,“都是我经的事少,娘娘这几日一日比一日贪睡,犯懒,我早该想到的。娘娘生下了溪期皇子,要是再有一位公主,儿女双全,这辈子就圆圆满满了。”林初南心里也高兴,如果再生一个女儿,也挺好的。毕竟怀溪期的时候,孟轩鹤都没在身边,生溪期的时候,他也不在,他没有陪伴她经历那个过程,很多时候想到都觉得遗憾。她很希望,她生下他们的孩子,他能第一时间看到。晚上,孟轩鹤回来后,玉儿便嘴快地把白天的事情告诉了他。孟轩鹤听了,当即命传太医,但让玉儿先不要大张旗鼓。于是,玉儿一个人悄悄地去了太医院,把冯太医给请了过来。冯太医仔细反复地为皇后诊了几次脉,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微妙起来。林初南一时不太明白,冯太医这是什么意思,便问:“冯太医,本宫到底是怎么了?”冯太医起身朝她与孟轩鹤各揖了一揖,捋着须道,“回皇上,皇后的话,皇后娘娘并没有见喜,只不过气血偏虚,或许是这些天累着了,也或许是换季引起来的,臣给娘娘开副方子,调养些日子便会没事了。”没有怀孕林初南有些失落,但还是朝冯太医笑了笑,命人打赏。玉儿跟着冯太医去取药了。孟轩鹤把林初南抱到了床上,吻着她头顶的发道:“对不起南儿,是我这些天累着你了。”林初南嘟着嘴,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不怪你,可能是我生完溪期后,身体不如以前了。我以为,我们又有了孩子呢。”孟轩鹤说,“怀孕太辛苦了,这里的医疗条件又差,其实,我们俩只要有一个共同的孩子就够了,我不想你再为了生孩子受苦冒险。有溪期,我已经很知足。”林初南何其敏感,觉得他这话,和他方才的表情都有些不太一样,她坐好身子,一双眸子定定看着他,“孟轩鹤,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喜脉?”孟轩鹤坦诚地点了头。林初南秀眉轻蹙,“为什么?”孟轩鹤握着她的手,温声说,“我说了,我不愿意你生太多孩子,在这里,生孩子对于女子来说太危险,危害也比较大。如果是在我那个世界,你别说想生两个,就是四五个我也答应。我又听悦慈跟我说过,你生溪期的时候那么危险,我很害怕,你会再一次那样,甚至,会因为那个离开我。所以,南儿,我,我身体好了一些后,就让冯太医给我配了药,不会让女子怀孕的那种药。”林初南知道,他都是为了她好,可是他都没有跟她说一声,就服了那种药,让她的心里还是觉得很失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沉默了。孟轩鹤拉开了被子,给她褪了绣鞋,让她躺下,脸上含着温脉的笑容说,“太医说了你得好好休息,你睡吧,我在这儿看着你。”林初南拉着他的说,“你不睡?”孟轩鹤作无奈状,“我怕一起睡,我又会控制不住自己,等你睡着了,我再上去睡。”林初南点了点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孟轩鹤就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她的呼吸趋于均匀,知道她睡着了,才轻轻地放开她的手,离开了寝殿。随后,躺在床上的林初南,便睁开了眼睛。她总感觉,这几天,孟轩鹤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可是,她方才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告诉她的,甚至要背着她去做的。孟轩鹤离开寝殿之后便让人把冯太医召了过来。冯太医在诊脉之后就读懂了皇上的眼神,知道皇上会再召见他,因此回到太医院,抓了药交给玉儿姑娘后,他没敢离开,一直等待着。很快,冯太医就在沧海的带领下来到了椒房殿的偏殿。“皇上。”冯太医看到孟轩鹤,揖了下去。孟轩鹤问:“告诉朕,皇后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冯太医面露难色。孟轩鹤道:“实话实说便好,朕不会降罪。”冯太医这才道:“皇后的脉像非蹊跷,而且,皇后的眼神与脸色,都有些寻常人不易察觉的异常,就像是一株盛开到极致的花,在一场秋风过后,生命力一点一点消逝的状态,但是从外表看,是完全看不出什么的。”孟轩鹤的脸色有一丝苍白,他盯着冯太医,慢声问,“你可有医治之法?”冯太医道:“臣先给娘娘开了一个补气补血的方子,调理些时日,希望能够对娘娘的身体有所助益。”孟轩鹤胳膊支在了桌子上,一手慢慢拈起了腕上的那串黄碧玺珠子,声音沉了些,“你告诉朕,如果此方无用,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冯太医自然不敢直接说出最坏的结果,其实,他刚才的话里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皇后娘娘此时的状态就像是一株盛开到极致的花朵,随后每过一天,都会离凋零近一天孟轩鹤明白了冯太医的眼神,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冯太医揖了揖,躬身退出。孟轩鹤阖了眼睛,手有些颤抖。p的,法净那个可恶的和尚,难道他真的有些法力,能够预知人的未来?真的算出了南儿的生命是占据了别人的身体才得以延续,此乃逆天之行,所以,不得长久如果法净没死就好了。他就可以把法净抓起来,好好地问问他,有没有破解之法。如今,他该怎么办?难道看着南儿一天天衰弱下去?待情况严惩的时候,他又该怎么去向她解释呢?她这些天那么高兴,以为她跟他可以这样一直快乐幸福的在一起,白头偕老了。她一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的。溪期还那么小种种思绪涌上心头,几乎将孟轩鹤打倒。他长这么大,真的,什么都没怕过,甚至他在上辈子,飙车出事,意识脱离身的那一瞬,他以为他必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多么害怕,他觉得,他生下来含着金汤匙,拥有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也没有的优越条件,什么福都享了,什么眼界都见过了,世界各地也都去过了,也不亏。只有来到大齐之后,心尖上放了林初南这么一个小女子,几次面临危险,他都感觉到害怕,他害怕他死了之后再也见不到她了,他害怕他死了之后她独自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怎么活得下去心里揪的厉害,他不敢回寝殿,一直在偏殿坐到半夜。夜深,气温凉了,他手脚冰凉,才慢慢走回了寝殿。挑开帐幔,发现林初南已经睡着了。孟轩鹤脱掉了沾了凉气的外衣,又去蓝田浴池内泡了一个澡,使得身上恢复热量,才躺回到床上,伸出胳膊,将林初南揽入了怀中。他的动作很轻,也很小心,怕将她吵醒,更像是抱着一个易碎的无价的瓷器。不过,睡前没有见到孟轩鹤的林初南,纵使在睡梦中也想着孟轩鹤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因此,他这轻微的动作,她还是醒了,吃力地抬起眼皮,看到那熟悉的俊美的脸庞,她嘟了嘟嘴,“你还没睡?”孟轩鹤没说话,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从开始的轻柔细腻,到最后的辗转缠绵,直到林初南气喘吁吁,他才停了下来,“睡觉。”林初南噘了一下嘴,这个人,明明她睡的好好的,他回来弄醒了她,点燃了她的身体里的火,现在就撂下一句“睡觉”?她不依,小手调皮地滑进了他衣服里,在他腰上轻掐着,“你把我吵醒了,我哪里睡得着。”他的身体是火热的,她微凉的指尖,却将那火撩的更猛了,他蹙了眉,按住她的手,“别动。太医说了你现在得好好休息。咱们过几天再做。”林初南的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怀溪期之前我们也是天天在一起,都没有事啊,你们就是太大惊小怪了。反正,只要宫里的女人有一点毛病,让太医来看,都说身子虚,没有不虚的。”“南儿,听话。”林初南在被窝里瞧着他,睫羽缓慢地扇了两下,“我不想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