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作者:三千一粒      更新:2023-05-17 07:43      字数:11534
  眼见虞芝难以为继,他掌心聚气,双手覆于她的手背之上,与她一并将灵宝拢在手心。他体内的一半力量送入了虞芝体内,为她修复着断裂的经脉,抵御着冲刷其肉身的灵气。另一半注入灵宝之中,将被它们蕴含其内的灵气悉数化去。两相冲撞之下,那些灵气变作毫无力量的淡薄空气,从两人的指缝之中飘逸而出。谢朝兮的身躯愈发浅淡,晨曦洒落在他的身上,如同穿透了他的肌肤,照进了后边的无垠天地之间。他的身躯一点点散开,带着灵宝之力,化作千万片,随风而去,吹落七洲各地。云根之水如自天而降。南洲的草木繁花失了灵气,却又幸逢甘霖,得了浓郁的生命力,令它们枯木逢春,复又迎风十里,欣欣向荣了起来。纵然其内灵气不再,许多逆天之能亦不复存焉,然终究得了一线生机,尚能存于世间。……九转仙莲之力降下。于魔界之中受到伤害的万千凡人沐浴着金光,肉身一寸寸修复。呻.吟嚎叫变成了鼓舞人心的口号,他们各自拿好了武器,朝着之前压迫自己的数百魔修冲去,让他们杀人偿命,以血洗血!……荒漠之中。段清一步一个脚印,跋涉千里,仍往魔界而去。她的气海之内空空如也,甚至连气海亦感受不到。但多年来的习剑令她并非如那些依赖修为的修士一般,此刻尚有一战之力。欲往之地尚未到达,她便不会止步途中!……荒漠之炎熊熊燃烧。北洲寒凉,失了灵力护体,修士身着单薄衣裳在外,四肢僵硬不能动。但这火光却暖了他们的身躯,驱散了大片阴寒。……天上星与水中月悬于云洲之上。光亮无尽,从未感受过日月变换的天凰族众人惊叹于星月奇诡,茫然仰头望天。唯有钟离雅高举羽片,试图令其吸收日月精华。……佛舍利带着金光普照,出现在大雄宝殿之中。诵经声并未因此而止,音调平和而满是慈悲,泽润大地,为益苍生。……恶骨石链仍被两人握在手中,虞芝眼见谢朝兮的身躯寸寸消失,她的掌心攥得死紧,不愿让他舍身赴死,毁去这条石链。暖阳洒在她的身上,她却只觉得寒凉。耳边风声掠过,从不停滞。“停下来……”她声音压抑着,“停下来——!”让谢朝兮停下来,让这风停下来。不要再让他消失,不要再带走他!谢朝兮松开覆在她手背之上的手,转而抱住了她。他的身躯只余下部分,手臂之下已然不见。但哪怕如此,这双手臂也将对方紧锢在怀中。“风不会停,芝芝。”他的声音温柔,不似赴死,反倒深情,“如我对你的爱,永不止息……至死不休。”最后的力量流进虞芝的指间,将那条石链化作湮粉,带着无尽的恶念与杀意,洋洋洒洒,埋进了人世间。“不——!”虞芝的掌心骤然一空。她十指攥紧,痛呼出声,身形摇摇欲坠,险些从高塔之上滑落。但身侧的风轻柔,如同托住她的身躯一般,将她安置于尖端之上。“谢朝兮——!!!”她的音调凄厉,到了最后甚至有几分哑意。霎那间,她的眼前蓦然间闪过江海倾翻,掠过星辰巨变,飘过万千彩蝶,最终停在那泼天的焰火之上。她体内的灵力被灵宝吸了个干净,若非谢朝兮在最后关头将自己的力量给了她,她定然心脉已断。可也正是因此,她此刻倒仿若丝毫无恙,只是有些发虚。手腕上的绕雪丝不再有半点灵气,此刻变作了颇有韧性的装饰物件。虞芝面容愣怔,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她身形停滞,却蓦然感到左手指根处一阵冰凉。她抬起手,五指张开于眼前。身后的日光更加刺目,恰巧落在她的指环之上,映出流光溢彩。这是同心环。这是谢朝兮为她戴上的那枚日环。这天地之间灵气都没了,所谓的同心环,又如何能有何作用?虞芝心头发凉,右手握住那枚环戒,想要将之取下。但这日环如同卡在了她的指根处,竟然不论如何,都无法摘下!同心环的确不能摘下,但那是因为尚有法则之力存在。若她果真摘不下,是否……是否能靠着这东西寻到谢朝兮?况且他本已化作万千碎片,手指之上的月环应当也会坠下。她却尚未见到。本已心灰意冷,但在此时,虞芝心中却又燃起一丝希冀。若这是他留下的、仅存的力量,那定然是在指引她。这曾被她看作牵丝线般的玩意,到了此时此刻,却变作了她与谢朝兮之间唯一的联系。虞芝阖上双眸,全心感受着日环所指明的方向。——东方。她稍稍侧身,望向日出之地。刺眼的金光之中,她不闪不避,想着,若要说起东洲,那又有哪一处,会比太清宗还要令人熟稔呢?-要上太清山,从没有第二条路。这条路坎坷崎岖,是当年无数孩童求仙问道之路。虞芝曾等在山巅,见过难以计数的人往上爬。她亦走过一回,在家破人亡之时。如今,她不再有飞行法宝,不再有御风法诀,只有一双腿,就好像是在让她重蹈多年前的覆辙。但虞芝知晓,有人在尽头等她。她从未数过这儿有多少阶,但不会比九转鎏金塔少。山峰高耸入云,直插云霄。她无心去数。沿途飘渺的云,阴幽的林,都不能令她驻足。她只希望能快一些,再快一些,回到这山巅之上,寻到那欲见之人。……青峦叠翠被她抛在身后,无尽云海被她踩在脚下。虞芝的双目只看向前方,只能看得见一个人。灵气不复存,太清宗自然一片混乱,称得上是鸡飞狗跳。不论是长老或是弟子,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甚至没人会有闲情逸致走出来看上哪怕一眼。这条路空空荡荡,乃是她曾取道回绛霄峰的那条小路。指根处的日环发着热,如她此刻的心一般,有几分慌乱,却又兀自有些许笃定。走上太清山,她的足底都开始疼痛,但脚步仍然轻快,甚至急促。绕过弯,她走进了外门弟子的院落之中。身上的璎珞因为她的旋身而轻响起来,清脆悦耳,在这不算宽敞的地方清晰可闻。在这扇通往前路的门边,有人身着青衣,坐在地上。他眉目清俊,双眸清澈,嘴角染血,却笑意温柔。眼睑自下而上,被他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望向虞芝。在他的注视之中,虞芝感到眼眶发热,身躯也不再受控,而是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这条路不远,她却觉得,仿佛比从太清山脚下走上来还要辛苦。站定在青衣人的身前,虞芝轻声道:“瞧着这般可怜,模样倒是不错。”本该是放肆勾人的语调,但她的音色有些沙哑,反而显出了几分自心间而起的情意。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水光盈盈,盛满了潋滟光彩。虞芝伸出手,递到他的面前,缓慢而郑重地问道:“要跟我走吗?”他们目光交汇,穿过千百日,越过朝与暮。谢朝兮眉眼带笑,抬起手,将虞芝紧紧扣住。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将虞芝的手牢牢包裹起来,相牵相连,永不分离。微风从他们身侧而过,轻柔,却永不止息。【正文完】这是同心环。这是谢朝兮为她戴上的那枚日环。这天地之间灵气都没了,所谓的同心环,又如何能有何作用?虞芝心头发凉,右手握住那枚环戒,想要将之取下。但这日环如同卡在了她的指根处,竟然不论如何,都无法摘下!同心环的确不能摘下,但那是因为尚有法则之力存在。若她果真摘不下,是否……是否能靠着这东西寻到谢朝兮?况且他本已化作万千碎片,手指之上的月环应当也会坠下。她却尚未见到。本已心灰意冷,但在此时,虞芝心中却又燃起一丝希冀。若这是他留下的、仅存的力量,那定然是在指引她。这曾被她看作牵丝线般的玩意,到了此时此刻,却变作了她与谢朝兮之间唯一的联系。虞芝阖上双眸,全心感受着日环所指明的方向。——东方。她稍稍侧身,望向日出之地。刺眼的金光之中,她不闪不避,想着,若要说起东洲,那又有哪一处,会比太清宗还要令人熟稔呢?-要上太清山,从没有第二条路。这条路坎坷崎岖,是当年无数孩童求仙问道之路。虞芝曾等在山巅,见过难以计数的人往上爬。她亦走过一回,在家破人亡之时。如今,她不再有飞行法宝,不再有御风法诀,只有一双腿,就好像是在让她重蹈多年前的覆辙。但虞芝知晓,有人在尽头等她。她从未数过这儿有多少阶,但不会比九转鎏金塔少。山峰高耸入云,直插云霄。她无心去数。沿途飘渺的云,阴幽的林,都不能令她驻足。她只希望能快一些,再快一些,回到这山巅之上,寻到那欲见之人。……青峦叠翠被她抛在身后,无尽云海被她踩在脚下。虞芝的双目只看向前方,只能看得见一个人。灵气不复存,太清宗自然一片混乱,称得上是鸡飞狗跳。不论是长老或是弟子,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甚至没人会有闲情逸致走出来看上哪怕一眼。这条路空空荡荡,乃是她曾取道回绛霄峰的那条小路。指根处的日环发着热,如她此刻的心一般,有几分慌乱,却又兀自有些许笃定。走上太清山,她的足底都开始疼痛,但脚步仍然轻快,甚至急促。绕过弯,她走进了外门弟子的院落之中。身上的璎珞因为她的旋身而轻响起来,清脆悦耳,在这不算宽敞的地方清晰可闻。在这扇通往前路的门边,有人身着青衣,坐在地上。他眉目清俊,双眸清澈,嘴角染血,却笑意温柔。眼睑自下而上,被他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望向虞芝。在他的注视之中,虞芝感到眼眶发热,身躯也不再受控,而是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这条路不远,她却觉得,仿佛比从太清山脚下走上来还要辛苦。站定在青衣人的身前,虞芝轻声道:“瞧着这般可怜,模样倒是不错。”本该是放肆勾人的语调,但她的音色有些沙哑,反而显出了几分自心间而起的情意。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水光盈盈,盛满了潋滟光彩。虞芝伸出手,递到他的面前,缓慢而郑重地问道:“要跟我走吗?”他们目光交汇,穿过千百日,越过朝与暮。谢朝兮眉眼带笑,抬起手,将虞芝紧紧扣住。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将虞芝的手牢牢包裹起来,相牵相连,永不分离。微风从他们身侧而过,轻柔,却永不止息。【正文完】这是同心环。这是谢朝兮为她戴上的那枚日环。这天地之间灵气都没了,所谓的同心环,又如何能有何作用?虞芝心头发凉,右手握住那枚环戒,想要将之取下。但这日环如同卡在了她的指根处,竟然不论如何,都无法摘下!同心环的确不能摘下,但那是因为尚有法则之力存在。若她果真摘不下,是否……是否能靠着这东西寻到谢朝兮?况且他本已化作万千碎片,手指之上的月环应当也会坠下。她却尚未见到。本已心灰意冷,但在此时,虞芝心中却又燃起一丝希冀。若这是他留下的、仅存的力量,那定然是在指引她。这曾被她看作牵丝线般的玩意,到了此时此刻,却变作了她与谢朝兮之间唯一的联系。虞芝阖上双眸,全心感受着日环所指明的方向。——东方。她稍稍侧身,望向日出之地。刺眼的金光之中,她不闪不避,想着,若要说起东洲,那又有哪一处,会比太清宗还要令人熟稔呢?-要上太清山,从没有第二条路。这条路坎坷崎岖,是当年无数孩童求仙问道之路。虞芝曾等在山巅,见过难以计数的人往上爬。她亦走过一回,在家破人亡之时。如今,她不再有飞行法宝,不再有御风法诀,只有一双腿,就好像是在让她重蹈多年前的覆辙。但虞芝知晓,有人在尽头等她。她从未数过这儿有多少阶,但不会比九转鎏金塔少。山峰高耸入云,直插云霄。她无心去数。沿途飘渺的云,阴幽的林,都不能令她驻足。她只希望能快一些,再快一些,回到这山巅之上,寻到那欲见之人。……青峦叠翠被她抛在身后,无尽云海被她踩在脚下。虞芝的双目只看向前方,只能看得见一个人。灵气不复存,太清宗自然一片混乱,称得上是鸡飞狗跳。不论是长老或是弟子,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甚至没人会有闲情逸致走出来看上哪怕一眼。这条路空空荡荡,乃是她曾取道回绛霄峰的那条小路。指根处的日环发着热,如她此刻的心一般,有几分慌乱,却又兀自有些许笃定。走上太清山,她的足底都开始疼痛,但脚步仍然轻快,甚至急促。绕过弯,她走进了外门弟子的院落之中。身上的璎珞因为她的旋身而轻响起来,清脆悦耳,在这不算宽敞的地方清晰可闻。在这扇通往前路的门边,有人身着青衣,坐在地上。他眉目清俊,双眸清澈,嘴角染血,却笑意温柔。眼睑自下而上,被他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望向虞芝。在他的注视之中,虞芝感到眼眶发热,身躯也不再受控,而是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这条路不远,她却觉得,仿佛比从太清山脚下走上来还要辛苦。站定在青衣人的身前,虞芝轻声道:“瞧着这般可怜,模样倒是不错。”本该是放肆勾人的语调,但她的音色有些沙哑,反而显出了几分自心间而起的情意。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水光盈盈,盛满了潋滟光彩。虞芝伸出手,递到他的面前,缓慢而郑重地问道:“要跟我走吗?”他们目光交汇,穿过千百日,越过朝与暮。谢朝兮眉眼带笑,抬起手,将虞芝紧紧扣住。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将虞芝的手牢牢包裹起来,相牵相连,永不分离。微风从他们身侧而过,轻柔,却永不止息。【正文完】这是同心环。这是谢朝兮为她戴上的那枚日环。这天地之间灵气都没了,所谓的同心环,又如何能有何作用?虞芝心头发凉,右手握住那枚环戒,想要将之取下。但这日环如同卡在了她的指根处,竟然不论如何,都无法摘下!同心环的确不能摘下,但那是因为尚有法则之力存在。若她果真摘不下,是否……是否能靠着这东西寻到谢朝兮?况且他本已化作万千碎片,手指之上的月环应当也会坠下。她却尚未见到。本已心灰意冷,但在此时,虞芝心中却又燃起一丝希冀。若这是他留下的、仅存的力量,那定然是在指引她。这曾被她看作牵丝线般的玩意,到了此时此刻,却变作了她与谢朝兮之间唯一的联系。虞芝阖上双眸,全心感受着日环所指明的方向。——东方。她稍稍侧身,望向日出之地。刺眼的金光之中,她不闪不避,想着,若要说起东洲,那又有哪一处,会比太清宗还要令人熟稔呢?-要上太清山,从没有第二条路。这条路坎坷崎岖,是当年无数孩童求仙问道之路。虞芝曾等在山巅,见过难以计数的人往上爬。她亦走过一回,在家破人亡之时。如今,她不再有飞行法宝,不再有御风法诀,只有一双腿,就好像是在让她重蹈多年前的覆辙。但虞芝知晓,有人在尽头等她。她从未数过这儿有多少阶,但不会比九转鎏金塔少。山峰高耸入云,直插云霄。她无心去数。沿途飘渺的云,阴幽的林,都不能令她驻足。她只希望能快一些,再快一些,回到这山巅之上,寻到那欲见之人。……青峦叠翠被她抛在身后,无尽云海被她踩在脚下。虞芝的双目只看向前方,只能看得见一个人。灵气不复存,太清宗自然一片混乱,称得上是鸡飞狗跳。不论是长老或是弟子,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甚至没人会有闲情逸致走出来看上哪怕一眼。这条路空空荡荡,乃是她曾取道回绛霄峰的那条小路。指根处的日环发着热,如她此刻的心一般,有几分慌乱,却又兀自有些许笃定。走上太清山,她的足底都开始疼痛,但脚步仍然轻快,甚至急促。绕过弯,她走进了外门弟子的院落之中。身上的璎珞因为她的旋身而轻响起来,清脆悦耳,在这不算宽敞的地方清晰可闻。在这扇通往前路的门边,有人身着青衣,坐在地上。他眉目清俊,双眸清澈,嘴角染血,却笑意温柔。眼睑自下而上,被他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望向虞芝。在他的注视之中,虞芝感到眼眶发热,身躯也不再受控,而是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这条路不远,她却觉得,仿佛比从太清山脚下走上来还要辛苦。站定在青衣人的身前,虞芝轻声道:“瞧着这般可怜,模样倒是不错。”本该是放肆勾人的语调,但她的音色有些沙哑,反而显出了几分自心间而起的情意。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水光盈盈,盛满了潋滟光彩。虞芝伸出手,递到他的面前,缓慢而郑重地问道:“要跟我走吗?”他们目光交汇,穿过千百日,越过朝与暮。谢朝兮眉眼带笑,抬起手,将虞芝紧紧扣住。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将虞芝的手牢牢包裹起来,相牵相连,永不分离。微风从他们身侧而过,轻柔,却永不止息。【正文完】这是同心环。这是谢朝兮为她戴上的那枚日环。这天地之间灵气都没了,所谓的同心环,又如何能有何作用?虞芝心头发凉,右手握住那枚环戒,想要将之取下。但这日环如同卡在了她的指根处,竟然不论如何,都无法摘下!同心环的确不能摘下,但那是因为尚有法则之力存在。若她果真摘不下,是否……是否能靠着这东西寻到谢朝兮?况且他本已化作万千碎片,手指之上的月环应当也会坠下。她却尚未见到。本已心灰意冷,但在此时,虞芝心中却又燃起一丝希冀。若这是他留下的、仅存的力量,那定然是在指引她。这曾被她看作牵丝线般的玩意,到了此时此刻,却变作了她与谢朝兮之间唯一的联系。虞芝阖上双眸,全心感受着日环所指明的方向。——东方。她稍稍侧身,望向日出之地。刺眼的金光之中,她不闪不避,想着,若要说起东洲,那又有哪一处,会比太清宗还要令人熟稔呢?-要上太清山,从没有第二条路。这条路坎坷崎岖,是当年无数孩童求仙问道之路。虞芝曾等在山巅,见过难以计数的人往上爬。她亦走过一回,在家破人亡之时。如今,她不再有飞行法宝,不再有御风法诀,只有一双腿,就好像是在让她重蹈多年前的覆辙。但虞芝知晓,有人在尽头等她。她从未数过这儿有多少阶,但不会比九转鎏金塔少。山峰高耸入云,直插云霄。她无心去数。沿途飘渺的云,阴幽的林,都不能令她驻足。她只希望能快一些,再快一些,回到这山巅之上,寻到那欲见之人。……青峦叠翠被她抛在身后,无尽云海被她踩在脚下。虞芝的双目只看向前方,只能看得见一个人。灵气不复存,太清宗自然一片混乱,称得上是鸡飞狗跳。不论是长老或是弟子,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甚至没人会有闲情逸致走出来看上哪怕一眼。这条路空空荡荡,乃是她曾取道回绛霄峰的那条小路。指根处的日环发着热,如她此刻的心一般,有几分慌乱,却又兀自有些许笃定。走上太清山,她的足底都开始疼痛,但脚步仍然轻快,甚至急促。绕过弯,她走进了外门弟子的院落之中。身上的璎珞因为她的旋身而轻响起来,清脆悦耳,在这不算宽敞的地方清晰可闻。在这扇通往前路的门边,有人身着青衣,坐在地上。他眉目清俊,双眸清澈,嘴角染血,却笑意温柔。眼睑自下而上,被他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望向虞芝。在他的注视之中,虞芝感到眼眶发热,身躯也不再受控,而是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这条路不远,她却觉得,仿佛比从太清山脚下走上来还要辛苦。站定在青衣人的身前,虞芝轻声道:“瞧着这般可怜,模样倒是不错。”本该是放肆勾人的语调,但她的音色有些沙哑,反而显出了几分自心间而起的情意。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水光盈盈,盛满了潋滟光彩。虞芝伸出手,递到他的面前,缓慢而郑重地问道:“要跟我走吗?”他们目光交汇,穿过千百日,越过朝与暮。谢朝兮眉眼带笑,抬起手,将虞芝紧紧扣住。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将虞芝的手牢牢包裹起来,相牵相连,永不分离。微风从他们身侧而过,轻柔,却永不止息。【正文完】这是同心环。这是谢朝兮为她戴上的那枚日环。这天地之间灵气都没了,所谓的同心环,又如何能有何作用?虞芝心头发凉,右手握住那枚环戒,想要将之取下。但这日环如同卡在了她的指根处,竟然不论如何,都无法摘下!同心环的确不能摘下,但那是因为尚有法则之力存在。若她果真摘不下,是否……是否能靠着这东西寻到谢朝兮?况且他本已化作万千碎片,手指之上的月环应当也会坠下。她却尚未见到。本已心灰意冷,但在此时,虞芝心中却又燃起一丝希冀。若这是他留下的、仅存的力量,那定然是在指引她。这曾被她看作牵丝线般的玩意,到了此时此刻,却变作了她与谢朝兮之间唯一的联系。虞芝阖上双眸,全心感受着日环所指明的方向。——东方。她稍稍侧身,望向日出之地。刺眼的金光之中,她不闪不避,想着,若要说起东洲,那又有哪一处,会比太清宗还要令人熟稔呢?-要上太清山,从没有第二条路。这条路坎坷崎岖,是当年无数孩童求仙问道之路。虞芝曾等在山巅,见过难以计数的人往上爬。她亦走过一回,在家破人亡之时。如今,她不再有飞行法宝,不再有御风法诀,只有一双腿,就好像是在让她重蹈多年前的覆辙。但虞芝知晓,有人在尽头等她。她从未数过这儿有多少阶,但不会比九转鎏金塔少。山峰高耸入云,直插云霄。她无心去数。沿途飘渺的云,阴幽的林,都不能令她驻足。她只希望能快一些,再快一些,回到这山巅之上,寻到那欲见之人。……青峦叠翠被她抛在身后,无尽云海被她踩在脚下。虞芝的双目只看向前方,只能看得见一个人。灵气不复存,太清宗自然一片混乱,称得上是鸡飞狗跳。不论是长老或是弟子,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甚至没人会有闲情逸致走出来看上哪怕一眼。这条路空空荡荡,乃是她曾取道回绛霄峰的那条小路。指根处的日环发着热,如她此刻的心一般,有几分慌乱,却又兀自有些许笃定。走上太清山,她的足底都开始疼痛,但脚步仍然轻快,甚至急促。绕过弯,她走进了外门弟子的院落之中。身上的璎珞因为她的旋身而轻响起来,清脆悦耳,在这不算宽敞的地方清晰可闻。在这扇通往前路的门边,有人身着青衣,坐在地上。他眉目清俊,双眸清澈,嘴角染血,却笑意温柔。眼睑自下而上,被他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望向虞芝。在他的注视之中,虞芝感到眼眶发热,身躯也不再受控,而是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这条路不远,她却觉得,仿佛比从太清山脚下走上来还要辛苦。站定在青衣人的身前,虞芝轻声道:“瞧着这般可怜,模样倒是不错。”本该是放肆勾人的语调,但她的音色有些沙哑,反而显出了几分自心间而起的情意。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水光盈盈,盛满了潋滟光彩。虞芝伸出手,递到他的面前,缓慢而郑重地问道:“要跟我走吗?”他们目光交汇,穿过千百日,越过朝与暮。谢朝兮眉眼带笑,抬起手,将虞芝紧紧扣住。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将虞芝的手牢牢包裹起来,相牵相连,永不分离。微风从他们身侧而过,轻柔,却永不止息。【正文完】这是同心环。这是谢朝兮为她戴上的那枚日环。这天地之间灵气都没了,所谓的同心环,又如何能有何作用?虞芝心头发凉,右手握住那枚环戒,想要将之取下。但这日环如同卡在了她的指根处,竟然不论如何,都无法摘下!同心环的确不能摘下,但那是因为尚有法则之力存在。若她果真摘不下,是否……是否能靠着这东西寻到谢朝兮?况且他本已化作万千碎片,手指之上的月环应当也会坠下。她却尚未见到。本已心灰意冷,但在此时,虞芝心中却又燃起一丝希冀。若这是他留下的、仅存的力量,那定然是在指引她。这曾被她看作牵丝线般的玩意,到了此时此刻,却变作了她与谢朝兮之间唯一的联系。虞芝阖上双眸,全心感受着日环所指明的方向。——东方。她稍稍侧身,望向日出之地。刺眼的金光之中,她不闪不避,想着,若要说起东洲,那又有哪一处,会比太清宗还要令人熟稔呢?-要上太清山,从没有第二条路。这条路坎坷崎岖,是当年无数孩童求仙问道之路。虞芝曾等在山巅,见过难以计数的人往上爬。她亦走过一回,在家破人亡之时。如今,她不再有飞行法宝,不再有御风法诀,只有一双腿,就好像是在让她重蹈多年前的覆辙。但虞芝知晓,有人在尽头等她。她从未数过这儿有多少阶,但不会比九转鎏金塔少。山峰高耸入云,直插云霄。她无心去数。沿途飘渺的云,阴幽的林,都不能令她驻足。她只希望能快一些,再快一些,回到这山巅之上,寻到那欲见之人。……青峦叠翠被她抛在身后,无尽云海被她踩在脚下。虞芝的双目只看向前方,只能看得见一个人。灵气不复存,太清宗自然一片混乱,称得上是鸡飞狗跳。不论是长老或是弟子,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甚至没人会有闲情逸致走出来看上哪怕一眼。这条路空空荡荡,乃是她曾取道回绛霄峰的那条小路。指根处的日环发着热,如她此刻的心一般,有几分慌乱,却又兀自有些许笃定。走上太清山,她的足底都开始疼痛,但脚步仍然轻快,甚至急促。绕过弯,她走进了外门弟子的院落之中。身上的璎珞因为她的旋身而轻响起来,清脆悦耳,在这不算宽敞的地方清晰可闻。在这扇通往前路的门边,有人身着青衣,坐在地上。他眉目清俊,双眸清澈,嘴角染血,却笑意温柔。眼睑自下而上,被他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望向虞芝。在他的注视之中,虞芝感到眼眶发热,身躯也不再受控,而是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这条路不远,她却觉得,仿佛比从太清山脚下走上来还要辛苦。站定在青衣人的身前,虞芝轻声道:“瞧着这般可怜,模样倒是不错。”本该是放肆勾人的语调,但她的音色有些沙哑,反而显出了几分自心间而起的情意。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水光盈盈,盛满了潋滟光彩。虞芝伸出手,递到他的面前,缓慢而郑重地问道:“要跟我走吗?”他们目光交汇,穿过千百日,越过朝与暮。谢朝兮眉眼带笑,抬起手,将虞芝紧紧扣住。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将虞芝的手牢牢包裹起来,相牵相连,永不分离。微风从他们身侧而过,轻柔,却永不止息。【正文完】这是同心环。这是谢朝兮为她戴上的那枚日环。这天地之间灵气都没了,所谓的同心环,又如何能有何作用?虞芝心头发凉,右手握住那枚环戒,想要将之取下。但这日环如同卡在了她的指根处,竟然不论如何,都无法摘下!同心环的确不能摘下,但那是因为尚有法则之力存在。若她果真摘不下,是否……是否能靠着这东西寻到谢朝兮?况且他本已化作万千碎片,手指之上的月环应当也会坠下。她却尚未见到。本已心灰意冷,但在此时,虞芝心中却又燃起一丝希冀。若这是他留下的、仅存的力量,那定然是在指引她。这曾被她看作牵丝线般的玩意,到了此时此刻,却变作了她与谢朝兮之间唯一的联系。虞芝阖上双眸,全心感受着日环所指明的方向。——东方。她稍稍侧身,望向日出之地。刺眼的金光之中,她不闪不避,想着,若要说起东洲,那又有哪一处,会比太清宗还要令人熟稔呢?-要上太清山,从没有第二条路。这条路坎坷崎岖,是当年无数孩童求仙问道之路。虞芝曾等在山巅,见过难以计数的人往上爬。她亦走过一回,在家破人亡之时。如今,她不再有飞行法宝,不再有御风法诀,只有一双腿,就好像是在让她重蹈多年前的覆辙。但虞芝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