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太子提审了仝寅
作者:搬砖呢别闹      更新:2023-05-13 13:43      字数:2749
  景泰帝原本还想把石亨从诏狱里提出来,当面质问他为什么想要谋反的,结果就被儿子哄的乐乐呵呵的回去看小黄书了。“殿下,可想见见石亨?”阮伯山目送着皇帝离开,转头就将昨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朱见济,然后问太子有没有兴趣痛打落水狗。“不必了,”朱见济摆手拒绝,“诏狱那个地方湿气重,孤才不想去那边。”再说了,石亨这个脑子有坑,能被个算命瞎子忽悠到谋反的地步,可见智商很多可能常年徘徊在七十附近。跟他多接触,这对有着个聪明脑袋的朱见济不好。万一老天爷喜欢算平均值呢?“不过那个仝寅呢?抓到他了?”朱见济懒得理石亨这个谋反都走奇葩路线的,只是问起了另外一个。根据卢忠的情报,要是没有仝寅这个长期跟随在石亨身边的算命瞎子拱地,石亨在最初也不会坚定的生出反心。“抓到了的,现在关在东厂那边,没让人压去北镇抚司。”虽然景泰帝也对仝寅给石亨下的那句评语很不爽,还问过这瞎子的下场,但阮伯山却是及时提议,如果要审讯二人,还是分开点的好,不然离得近了容易串通口风。特别是仝寅万一真有点本事在身上怎么办?修仙之人不可以常理推之啊!景泰帝听完也觉得有些道理,便让东厂和锦衣卫那边一人一个,分别审讯。朱骧对此有些不满。毕竟他是个老牌的臣子,士大夫强调的忠君体国他有,但士大夫看不起阉人的毛病他也有。朱骧本人也经历过王振时代,对东厂的感官并不太好,只是天意弄人,随着岳父于谦的被重用,他才被提拔成指挥使的,跟着一堆宦官成同事了。起初东厂没被景泰帝看在眼里,朱骧感觉很舒服。但最近阮伯山借着小太子的东风越来越能逗景泰帝开心,自然也就重新扩张起了东厂的权力。朱骧对此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阉党的力量慢慢的壮大起来。——————朱见济乘着马车前往东厂。这马车自然是皇庄出品,专供给皇家使用的。话说自打皇庄那边的车马行走上正轨,一个是皇家的带动,一个是成国公定国公这些勋贵的努力的推销,很多权贵也开始乘骑四轮马车,可给朱见济送了不少钱。搞得他都有点想扩大生产规模了。可惜车马行人手只有那么多,朱见济也不可能挪用农庄那边的人过来制造马车——马车生意只是一时的,但实验田却是无比宝贵的东西。作为统治者,最大的忌讳就是为了眼前的利益而抛弃未来的收获。朱见济想的透彻。坐在没什么震感的马车上,他拉了拉搭在肚腩上的腰带,感受着前辈穿越时空带给自己的力量。“太子殿下驾到!”“奴婢等叩见太子!”东厂的宦官们都跑出来迎接,在一声声尖锐阴柔的喊话中,朱见济作为东厂唯一的特殊人才,昂首阔步的走进了一个房间。别看他小,可是他有啊!阮伯山没有感应到小太子心中的想法,只是请朱见济就坐后,连忙让人把仝寅压了上来。没有被折磨的很惨,但仝寅作为一个残障人士,昨晚还在屋里睡大觉呢,突然就让人给抓了,还被关在潮湿可怖的东厂牢房里一晚上,这形象也不可能维持太好的。所以朱见济一看就他感慨,“这位长的有些凤雏之态。”还说石亨长的不像凡人呢,朱见济觉得仝寅长的也不像凡人的模样。尤其是对方的那双灰蒙蒙的眼睛,明明没有色彩,但愣是有一种白内障混合了青光眼的感觉。好家伙,都凑出三原色了。“还不快谢过太子夸奖?!”一边压人的小宦官抬手往仝寅脑袋上招呼了一下,让他赶紧谢恩,还嫉妒大明储君的夸赞怎么没落自己身上。仝寅被他拍的低了脑袋,磕磕绊绊的说道,“罪人多谢,多谢太子开金口!”“不必谢孤,孤只是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罢了!”朱见济挥手撤去压着仝寅的两个宦官,让这算命瞎子得以松口气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跪着。“孤今日来找你的原因,想来你也是懂的。”“罪人明白,是因为武清侯谋反的事!”仝寅慌张到额头渗出了大滴的汗水,对着朱见济声音传来的方向开始狡辩,“可罪人是无辜的啊!”仝寅悲痛的陈述起了自己的过往曾经——想当年苦海翻起爱恨,至尊宝和紫霞没有缘份,他却遇上了石亨这个流氓。仝寅的确学过一些相术,毕竟这种东西能流传上千年而不绝,总有些奇妙的能力在,最起码是能忽悠到人的。他是个纯天然的残缺,跟东厂这种后天的减肥不一样。而仝寅师父认为“天然瞎”更能窥探天机,对仝寅的栽培非常用心,然后也注重给仝寅打响在坑蒙拐骗界的名号。于是仝寅很年轻的时候就成为了算命界的大师,不少当地的富豪都喜欢找他给自己看相。虽然仝寅也不是认清楚,为什么大家都认为一个瞎子可以看相很准,但他伸手摸过客人的五官摸多了,倒是也明白了其中一二。因为有些人长的实在不需要用眼睛来看。仝寅不是流氓,他摸了人是负责的。只要五官没有长成畸形,仝寅都会努力的运用自己学过的相术给对方下一个命运的推论。直到他摸了摸石亨,然后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就被当时已经是个军队小领导的石亨惊为天人单独占有,从此带在身边不离不弃。因为石亨不可能让说出这句话的仝寅再待在外面,而有本事的大师难找,他也舍不得弄死仝寅。谁让他是如此的封建迷信。听到这里,朱见济差点把这两人认为成了真爱,甚至怀疑起了卢忠的情报能力。好在脑子里及时浮现出了这两人的长相,让他瞬间打消了这个可怕的想法。坐在椅子上的小太子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缓解了一下刚才的恶心感。仝寅仍旧在说。其实他也是有些不能忍受石亨的蛮横与控制,毕竟在外面他是自由的,是受人追捧的大师,而石亨却是个“万事随心”的武将。仝寅很害怕石亨喝高了或者爱好梦中杀人,就把自己送去见昊天上帝了。但更让仝寅害怕的是,石亨竟然真的决定造反了。他侵吞大明朝的资产来当启动资金,做起来一点都不客气,因为石亨绝对这又不是他的东西,等他当了皇帝,更不会缺这么点玩意儿了。仝寅被他的自信刚刚感染了一下,然后就绝望的发现石亨竟然想在京城这种重镇之地,天子脚下造反……你玩呢!朱见济也觉得石亨脑回路很有问题。这种操作有些类似于宣德朝那位刚刚掀铺盖说自己要造反,在宣扬得大家都知道了后,结果又抱着枕头回去睡觉的汉王。“罪人当真不知道石亨怎么想的,罪人当初只是为了混口饭吃……”“那你胃口真是好,武清侯的饭你一吃就吃这么多年。”石亨喂给仝寅的是法棍还是黑面包?“罪人是被裹挟了的……”仝寅说得句句带血,声声泣泪,仿佛窦娥再世。阮伯山此时又偏头看了看窗外——他不知何时养成了喜欢看下雪的习惯。大概是生活所迫。朱见济终于笑出了声,“你说自己被石亨关着,那卢忠你认得吗?”“他还是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不是找你出主意来解决问题的吗?”“你要是被关着,怎么见得他?”仝寅顿时闭了嘴,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