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早就跟婆婆翻脸了，别想自己说好听的。一心偏大房，就想到自家捞便宜，门都没有。听着三媳妇的话，温老太脸色更差。“有你这样的阿娘，才会把温暖这丫头教得不懂规矩！”“太奶奶，姑姑很好，特别好。”大勇气呼呼地开口。只是他嘴里有糖，说话声音不太对。温老太低头看他，立即拧起眉头找茬。“大人说话，有你这个小娃娃插嘴的份儿吗？”“嘴里是啥，你几个哥哥姐姐都没有，小小年纪就知道吃独食，不像话。”“阿娘，你有啥话尽管跟我说，大勇才六岁，您跟他置什么气！”秦宝珠一点都不怵自己这个难缠的婆婆，开口就杠。“跟你说？”温老太冷笑。“你秦宝珠最会扒拉，不管啥东西，有得进没得出，我找你有用吗？”被人揭短，秦宝珠气焰反而更旺。“阿娘，我为啥会这样，您不是应该最清楚吗？”“当初分家的时候，咱们三房东西是最少的，吃了上顿没下顿，东西全进了肚子，哪能有得出！”温暖抿嘴。记忆中，分家后他们家的日子一直不好过，要不是温老三是木匠，接了不少活，怕是会被饿得没命。反观大房，温老太当家做主，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至于二房，偶尔会偷偷救济他们家。但是两家情况差不多，能帮上什么忙？他们家的日子，在大哥温建国从军后才彻底好转。这会儿，她看向温老太的眼神没什么情绪。明明是一家人，有些人为什么就这么狠心！这么混不吝，连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阿娘怼得好！温老太目光阴沉地等着秦玉珠。“你这是在怪我？”“那倒没有，阿娘你每次来，都得带点东西走，我不也没拦着。”秦宝珠皮笑肉不笑，心里憋屈得慌。无数次，她在心里想，要是自己有个好婆婆，何至于被亏待，生小棉袄的时候差点没命。这件事，她就算闭了眼都忘不了。要不是上面还有个孝道压着自己，她早拿棍子把眼前的老太婆轰出去了。第20章 心上被扎了几个窟窿“要是没东西，您也不会浪费力气进三房的门，阿娘你说是不是？”秦玉珠这话说得很重，可惜，温老太也是个狠人。“我今儿个就要在这儿等老三，问问他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阿娘，一家子没规矩的，他咋不好好管管！”温老太径直往堂屋走去，但是路走了一半就拐弯，目的地变成了厨房。“让让，老婆子有点渴了，倒杯水喝喝。”她目光沉沉地盯着温暖，不喜溢于言表。注定要泼出去的水，真搞不懂老三一家，为啥那么宠！温暖似乎没感觉到她的厌恶，故意笑得开心：“奶奶，暖水壶在堂屋，我给你去倒。”“不用，老婆子就想喝冷水。”温老太伸手推开拦在门口的人，直接往灶台那边走去。孙玉兰心中暗笑，瞄了一眼何秀花，往旁边一让。温老太看着锅里的萝卜汤，眉头拧紧，不满质问。“兔子肉还有野鸡肉呢？”“瞧阿娘这话说的，家里常年不见油水，有肉当然要赶紧吃进肚子里，不然会被抢，您说是不是？”秦玉珠皮笑肉不笑，就知道老太婆是冲着肉来的。幸亏两个儿媳动作够快。要是被老太婆看到，肯定会全部端走，不给自家留一口。别想着动手抢，之前抢过一次，结果这老不死的往地上一躺，说全身疼，去卫生院检查，讹了她好几块钱！对她，只能动嘴，不能动手！“我去拿碗倒水。”温老太转移目标，现在不是打嘴仗的时机，找吃的更重要。温暖看到两个嫂子脸色一变，立即跑到温老太身前，抢先打开碗橱，将被盘子扣住的两个汤碗全都收进空间。“奶奶，给你。”她伸手将碗递过去。温老太剜了温暖一眼，开口拒绝：“不用，老婆子自己拿碗。”只是在看到只有空碗的碗橱后，她眉头紧拧。真中午全吃完了？败家子，一个兔子一只野鸡一顿就吃光，真不会过日子！不信邪的人打开碗橱下面，里面摆着几个袋子，装的是一家子的口粮。眼见温老太有伸手的迹象，秦玉珠火大。“阿娘，咱家就这点粮食，你要是敢伸手，我立马去村长家求公道去，说你要饿死我们一家人。”“哇……我要去找村长爷爷，大勇没吃的，要饿死啦！”“太奶奶要拿走咱家的粮食，小勇要挨饿啦！”大勇小勇开始即兴表演，大伟太小，说不了长句子，但是哭声可不小。哇哇哇的，震耳欲聋！“哇……哇……太奶奶要抢……咱家没吃的了……哇哇……”温老太气得面皮都在抖动，收回手，大声骂道：“我拿什么了？不过想喝口水，都闭嘴。”“大爷爷家的孩子，可比你们家懂事乖多了。”“哎，大伯家条件好，咱家比不上，孩子们饿肚子饿怕了！”何秀花长叹一口气，神色诚挚地开口：“阿奶，您是长辈，经历过饥荒，能理解的吧？”“哼，一家子唱大戏的。”温老太愤怒骂道。“连口水都喝不上，待会儿老三回来，我倒要好好问问，这个家，他是怎么管的。”“全是不讲理不孝顺的。”看着她气呼呼离开厨房的背影，温暖伸手关上碗橱的门，趁机将两个汤碗放回原位。婆媳三人面面相觑，何秀花都跟孙玉兰更是直接凑到碗橱前。“在这儿呀，怎么没看到？”温暖淡笑，深藏功与名。“眼瞎呗。”“走，出去守着人。”孙玉兰拉着何秀花的手。万一老婆子到他们房间翻箱倒柜，那就糟糕了。小姑子给了不少吃的，可不能便宜了老太婆！等温老三跟温建华扛着砍下的树干回家，一进门就看到小棉袄在对他们使眼色。再一看堂屋，哪能不明白。“阿娘，有啥事儿不？”温老三赶紧把扛着的树干放下，朝堂屋走去。后头，温建华想跟上去，但是被自家媳妇拉住。“阿奶没找到肉，这会儿肯定找阿爹要宋队长送来的东西，你别过去凑热闹。”温建华心知肚明，压低声音询问温暖。“放好没？”温暖点头。东西都在空间，谁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