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作者:朕的甜甜圈      更新:2023-05-10 22:14      字数:2237
  她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出口。意识到可能是意外的时候,江聿梁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她要找的只是真相而已。无论怎样,只要找到了,她就不算全盘皆输。失望吗?她不知道。只是心里有处在仓皇之下补上的地方,突然破了个口子,有风呼呼往里灌。“哎,不过我们要去哪里啊?”江聿梁这才想起来,看了眼车窗外变幻的夜景。还走在大道上,两侧的建筑物快速闪过。“你行李在哪里,就去哪里。”陈牧洲瞥了她一眼,轻声道。江聿梁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声音分贝也降了:“我早上走的太急了,疏忽了……真不好意思。”那个大平层公寓本来就在cbd附近,开了没十分钟就到了。陈牧洲没说话,江聿梁也提不起力气了,于是一路无话。进门后,智能灯控很快亮起,不远处的落地窗,雨正一遍遍地冲刷扑上,模糊中的光点连成一片。冷色调的。跟屋里的暖意融融形成鲜明对比。江聿梁站在玄关处,入迷地看了会儿。一切都像在晃动。雨里矗立的建筑,霓虹灯,笔直的道路。屋内的落地灯,装饰品,绿植,造型奇特的单人沙发。在晃动和对比中,人好像总希冀着某种永恒。她家曾有个阳光房。也是看雨的好地方。那时候也觉得躺在沙发上,听着雨的声音,懒洋洋地就能渡过永远。江聿梁正难受着,突然间,眼线一黑,视线被什么挡了个全。一条干燥柔软的毛巾。她抓着毛巾,拽下来,视线中重新接纳光源。陈牧洲走到吧台高脚椅边,他自己也在擦湿漉漉的头发,就是没抬头,也没看她。江聿梁拎着毛巾走过去,边走边道。“陈牧洲,我有个事想提醒你一下。”她斟酌了一下,想到人家毕竟日理万机,知道太多八卦也没用,便简要道:“那个,像刚刚那个情况,咱们最好不要发生了。最近有点事,你拉着我,咱们太亲密的话,影响……不太好,知道吧?”说到最后,江聿梁都有点循循善诱那意思了。八卦风暴中心是她,这些无聊的传闻很快会更新换代,甚至都要不了两周。但如果沉默的一方,也做出了反应,那这个下三路的桃色绯闻,会变成一出连续剧。真正受到牵连的,只有他们俩和股价。剩下全是嗑瓜子看戏的。她话音一落,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陈牧洲把毛巾甩到了旁边椅背上,取了个古典杯,倒了杯威士忌,淡金色的酒液在杯中微晃了晃,被他一饮而尽。他起身,朝江聿梁的方向走了几步,停下,神色平静,语调也淡。“两件事。”“第一,黄友兴说的那个人,是宗奕以前的手下。他最近死了。”江聿梁瞳孔微微睁圆。没等她反应过来,陈牧洲已经逐步逼近,她下意识往后退,退到背后靠住了冰凉的玻璃。他把她逼到了退无可退,江聿梁难得慌忙,伸手抵住他,笑容有些勉强:“陈牧洲,你没喝醉……”醉字还没出口,她微凉的脸颊忽然一温。陈牧洲抬手,掌心完完全全地贴合,温度传导的瞬间,江聿梁背脊一麻,倒抽了口凉气。“第二。”陈牧洲轻声问。“这样算亲密吗。”他又俯身。睫羽几乎要靠近她面颊。“那你醉了为什么要这样做?”陈牧洲面无表情地问。作者有话说:第29章 ch.28触碰是很神奇一件事, 尤其是人与人之间。掌心张开,抚摸是触碰。拳心握紧,砸下去也是。柔软就像水融入了水中, 坚硬就像巨石滚进湖里。这两种,江聿梁都切实地感受过。当然,也有一些令人寒毛竖起的时候, 有追求者剑走偏锋,带着玫瑰花把她堵进墙角, 也许是想要展现一下与众不同的强势魅力,脸还越离越近。江聿梁错愕过后, 美美给他一拳。但这刻似乎不同。像是……流沙。被流沙裹挟的一瞬。他掌心微热,指尖却是凉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指腹上有薄茧。只轻碰了碰,很快收回。人却没有马上离开。安全距离顷刻消失。他踏进了一条线,态度清淡而随意。江聿梁怔住了,被迫望进他眼里,心里涌入奇怪的情绪。陈牧洲的眼瞳颜色偏淡, 此时她离的算极近了,只捕捉到了一抹水雾。就像窗外连绵不断的雨, 湿润的潮气,水声潺潺。连背景也是暗的。一种靠近极致的清寂。江聿梁有点恍惚, 她甚至觉得自己像坐在火车上的路人,偶然经过沿途的风景, 在风景中短暂地停留,捕捉到了点很奇妙的感觉。他靠的这样近, 却没什么情|欲意味。“陈——”她嗓子有点干, 轻咳了一声, 打破死寂:“吃面那天……我是不是冒犯你了?”不用他说,她之前也在记忆里捕捉到了那么一丝丝闪回的画面。现在陈牧洲这么挑明了一讲,她基本就百分之两百确定了。江聿梁理智回笼,强行勾起嘴角,奉上颇官方的微笑:“确实……是我的问题。不好意思啊。”陈牧洲直起腰,垂眸看着她。气氛稍微有那么点凝滞。江聿梁知道,她肯定是得拿个方案出来。补偿嘛。她熟。“是这样,”江聿梁苦思冥想一分钟,拳头捶在掌心,恍然大悟,福至心灵:“我多转1.5倍的房费给你吧,那天也吃了你做的饭,我又……”眼看着气氛越发凝滞,江聿梁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近乎嘟囔的自言自语:“你可能不太在乎这点钱,但是我也就只有这个可以给你。”陈牧洲:“准备给多少?”江聿梁:“啊?”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真的接受了这个方案。江聿梁立马开始捏着指头计算。“三……三千吧!”江聿梁的神色甚至带了点悲凉意味。陈牧洲:“一天算多少?”江聿梁低头看脚尖:“一天一千,我能不能……再多住一天。”空气沉默了那么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