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手臂一般长的罗氏虾 进行了一段网站不……
作者:撒空空变树霖      更新:2023-05-29 14:27      字数:14126
  海云桃实在是弄不懂佟易天为什么要在提及孙湘湘的时候,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过问话还是要回答的,当下,她条件反射地回复道:“还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啊。”

  回答了,但又像是没回答,好一个糊弄文学。

  可这个回答落到了佟易天的耳朵里,却衍生出了别的意思。

  为什么用眼睛看?那个孙湘湘就这么好看?

  佟易天回忆起刚才孙湘湘在他面前“炫耀”,说海云桃夸孙湘湘皮肤白,夸孙湘湘漂亮,还总喜欢靠近她,这分明就是喜欢。

  再联想到昨晚上,她对自己胸肌的“厌恶”,顿时升起了失落。

  他好好一个媳妇,怎么几天不见,就有点不对劲了?

  海云桃并不知道佟易天脑海里在那胡思乱想,此时见他沉下眼眸,还以为孙湘湘这个倒霉孩子也给自己丈夫在工作上增添了烦恼,忙仗义地问道:“怎么了,是她有什么问题吗?需要我跟她谈谈吗?”

  为了丈夫的工作,收拾一个倒霉孩子,也是义不容辞的嘛。

  但是海云桃这话一说出后,佟易天脑海里警铃大作,忙断然拒绝:“不用!”

  听人劝吃饱饭,大舅子海国安都说了,得让海云桃和年轻姑娘们保持距离。

  海云桃还从没听佟易天用这样生硬的口气跟自己说过话,顿时柳眉微蹙,面露疑惑。

  这是怎么了?有需要这么激动?看来孙湘湘给她丈夫造成的工作压力还真挺大的。

  压力大没关系,可千万别秃顶啊!

  老王这个气氛组成员见势不妙,忙出来打哈哈,笑着道:“佟兄弟的意思是,弟妹你又要照顾家里,又要上山给我们找这么多好吃的,实在是太辛苦了。这工作上的事,哪里还需要你出马呢?佟兄弟这是心疼弟妹啊!”

  海云桃也是个心大的,当下便软下眉目,信了老王的话,没有再多想。

  此时,春蓝嫂子的儿子王继虎舔干净了碗,意犹未尽地眨巴着嘴说道:“娘,这猪食实在是太好吃了!咱们以后每天都吃它好不好?”

  春蓝嫂子的女儿王晓萍也跟着弟弟道:“是啊,娘!有这猪食,我们以后再也不会馋着吃肉了!”

  春蓝嫂子也觉得这猪拱菌是天赐的美味,不过每天都吃,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呢?她叹息着道:“只可惜啊,这猪拱菌就只有这段时间生长,估计再过大半个月就没了。而且这东西挖出来也不能放多长时间,几天之后,香味就没了,十天左右,就会坏了。你们就抓紧时间,这几天多吃点吧,过两天可就没了。”

  闻言,两个孩子小小的脸上都覆盖上了失望的神色。哎,实在可惜啊,这么美味的东西,居然马上就吃不到了。

  然而就在这时,海云桃忽然说道:“没关系,嫂子,我们可以把它们切片,晒干,保存起来,这样一年四季就可以吃到了。”

  海云桃知道,春蓝嫂子说得对,黑松露的生长季节只有这么几个月,马上就要下市了,而且保质期也短,最多十天左右。

  不过后世大家经过试验,采取了冻干以及热干两种方法进行保存。只是冻干需要零下40度,南城四季如春,根本没有这样的条件,所以海云桃便决定选用热干法。也就是把黑松露洗净切片后,放置在太阳底下,将水分彻底晒干,随后把晒干的黑松露片放置于阴凉干燥处,随取随用,基本可以保存二十个月左右。

  虽说黑松露热干片跟新鲜黑松露相比较,口味以及营养上都稍有逊色,但却能一年四季都吃到。

  听见可以一直吃这种美味食物,两个孩子立即绽开了笑容,忙不迭对着海云桃开启了真诚的吹嘘模式:“海姨姨,你真是又漂亮,又能干,你是农场里最棒的姨姨!”

  以前那个孙巧兰姨姨,还到处说海姨姨丑,吓唬他们这些小孩子。可海姨姨来农场后,小孩子们发现自己都受骗了。这么好看的姨姨,就算是涂上泥巴都像仙女,怎么能说丑?大人们的审美真的很成问题啊。

  海云桃也展开了真诚的自我夸赞模式:“是吧,我也觉得自己很棒呢!”

  众人:妹子,虽然,但是……咱们能不能收敛点?

  吃完饭后,海云桃和佟易天并行返回属于他们的竹楼。海云桃吃饱喝足,兴高采烈,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光。要不是脚伤未愈,她简直都想蹦蹦跳跳着回家了。

  她这是吃嗨了,刚吃完价值六位数的松茸料理,就这种迪拜吃法,能不开心吗?

  回到竹楼后,海云桃一眼便看见了院落里的那块泥地。昨晚,她就是在那摔倒的。与此同时,她也想起了许深海,心头微微一沉。

  昨天,她还让佟易天去向许深海的父母告状,谁知道人家父母已经没了。而且听春蓝嫂子的意思,许威鸣以及孟丽去世后,佟易天消沉过很长一段日子。虽然说不知者无罪,可她昨晚上的话,估计也让佟易天非常不好受。

  想到这,海云桃便转过身来,看向佟易天,认真说道:“我弄清楚了,昨天丢我泥巴的那个孩子叫许深海,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他也是因为受惊之后,才朝我丢了泥巴,所以这次我就原谅他了。如果下次他再欺负我的话,我就亲自去找他算账。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你不用管了。”

  海云桃清楚,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佟易天对许深海肯定存着愧疚之情,所以这种事就不需要他去解决,免得他为难。

  海云桃当然不是圣母,这一次,她选择和许深海进行和解。可如果许深海再敢来犯,她肯定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闻言,佟易天眼眸微动,半晌终于从嗓子里逸出一句低语:“你都知道了?”

  听完海云桃的话,佟易天的心情,是如释重负中又夹杂着忐忑。

  如释重负的是,他今天还在犹豫着,该怎么告诉海云桃,害她摔倒的许深海就是他在婚前提出的,要资助的故人孤儿,没想到,海云桃已经知晓了。

  忐忑的是,农场上的人并不知道事情全貌,在听见那些传言之后,海云桃会对他产生误会吗?会认为他是背信弃义之人吗?

  而这其中关系着国家机密,即使海云桃是自己的媳妇,佟易天也无法对她进行详细解释。

  但很快,佟易天的忐忑便消失了。因为此时他看见,海云桃背着手,看着自己,笑意盈盈:“你不用多做解释,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易天,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是雨天。不是喜欢雨天的潮湿憋闷,而是我知道,雨下完后,就是晴天。所以没关系的,事情总会变好的。”

  说实话,海云桃非常同情许威鸣和孟丽这对夫妻的悲惨遭遇,也确实很好奇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是她没有想过去强行深究,毕竟佟易天不告诉她,自然有他的道理。

  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就比如说海云桃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这件事,她就从来没有打算告诉过佟易天。

  如果她追问的话,说不定会触碰到佟易天心中的伤痛,而让他心情不虞,气氛一沉闷,她也不会开心,到时候指不定又会想东想西进行内耗,这是何必呢?

  有这个精力,用来去农场周围寻找好吃的东西不好吗?

  此时,耀目阳光落在海云桃的面颊上,衬得她的笑容更加明艳干净。佟易天看着自己的小媳妇,清隽眉目逐渐被柔软的色泽所浸润。

  佟易天看得出,刚才在场其他人心里都在出于善意,默默劝导海云桃要收敛些,可和他们相反,佟易天并不想要海云桃收敛性子。

  他喜欢的恰恰就是这样的海云桃,总是充满了生命力和光芒,只要看着她,就觉得人生是有希望的。

  海云桃是与众不同的,就算是给她套上再重的壳,她总能让自己的光芒从那些厚重的裂缝里透出来,而那些光就是他所缺少的,以及他所渴望的。

  佟易天并不清楚花是何时盛放,也不清楚春日是何时到来,但他清楚自己是何时喜欢上海云桃。

  是在从长途电话里,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她的声音里,有一种跳跃的生命力,就像是热带森林内的爬藤植物,被阳光覆盖,有着盛大旺盛的生命力。让当时处于情绪低谷的他,抓住了可以攀附的东西,不至于坠|落。

  所以后来在余城的食品店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便答应了海云桃求婚的提议。

  谁舍得放弃黑夜里跳跃的阳光?

  想到这,佟易天那深黑如墨的眼眸内,生出了缠|绵的坚定。

  既然海云桃这么信任自己,那么他也应该相信自己的媳妇。

  就算他媳妇一时有点弯了,他也可以努力掰回来的!

  今天晚上,他一定会用行动,让海云桃度过难忘的新婚之夜,好证明他们夫妻之间的情比金坚。一个孙湘湘而已,别想介入他们之间。

  佟易天今天安顿新知青,忙碌不停,弄得满身是汗,于是他便先去沐浴间洗澡,把自己清洗得干干净净。随后趁着海云桃去沐浴时,开始在房间里就地做起了俯卧撑。

  昨晚上,微醺的海云桃拍了他的胸口,随后便大后退三步,很明显,她应该是不满意他的胸肌。

  难不成,是嫌弃他没有姑娘们的……大?

  之前孙湘湘说过,海云桃在火车上喜欢碰她。

  好男人就是要时刻反思自己,为什么媳妇宁愿碰别人,也不碰自己,一定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

  于是,佟易天开始在竹地板上,做起了俯卧撑,以此锻炼胸肌。

  好男人不能自怨自艾,要时刻提升自己,以此留住媳妇。

  就在佟易天于房间里努力提升自己的胸肌时,海云桃则在淋浴间里悠闲泡澡。

  佟易天做了个大木桶,足够她在里面跟一条鱼般上下左右翻腾。而南城农场到处都是鲜花,所以海云桃今天顺便采了不少,洗干净了放在木桶里,被热水一蒸,花瓣散出了天然的淡雅芬芳。

  沐浴间窗户开着,天际星子璀璨,月光幽幽,而空气中暗香浮动,别说,这小日子过得真惬意。

  不过热水泡久了也容易头晕,海云桃恋恋不舍地起身,慢悠悠地开始穿起衣服。可刚系好扣子,海云桃的眼睛便瞥见了窗户上趴着的一只昆虫。

  南城是热带雨林气候,水果多,鲜花多,好处多多。但也有坏处,比如说这里的昆虫体型巨大。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她可以骑着这里的蟑螂去打猎。

  不过还好,因为佟易天放了特制的药粉,所以蟑螂等可怕生物不能靠近他们居住的这片竹楼。不过时不时,仍旧有漏网之鱼,比如说现在正趴在窗户上的那只壁虎。

  那只壁虎通身灰色,体型扁平,加上尾巴,起码有她手臂长,还“滋滋滋”地吐着舌头。

  海云桃顿时感觉头皮炸裂,忙发出了震天尖叫:“啊啊啊,有壁虎啊!好可怕!”

  与此同时,那壁虎也被唬得从二楼掉了下去。

  啊啊啊,有人类啊!好可怕!

  不过海云桃并不知道壁虎对自己的恐惧,她慌不择路,转身拔腿就往房间里面跑。

  此时的佟易天听见了海云桃的惨叫,心头一惊,忙起身打开了房门。可刚一打开,却看见海云桃直直朝着他冲了过来。他来不及避让,两人便重重撞在了一起。

  佟易天身高大概是188厘米左右,海云桃矮他一个脑袋,两人相撞的同时,她的唇和鼻,就恰好撞在了他的胸肌上。

  佟易天刚才在屋子里做俯卧撑时,为了方便伸展运动,便褪|去了白色背心。所以此时两人可算是坦诚相见,毫无隔阂。

  四舍五入,就相当于是吻了。

  不过海云桃可没精力注意这些,刚才这一撞,力度过大,再加上佟易天刚进行了集中训练,胸肌质量杠杠的,她的鼻子和嘴都被撞得有些麻木了。

  正当海云桃捂住鼻子,庆幸自己没有流鼻血时,她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了一段剧情文字——【海云桃以及佟易天,进行了一段网站不允许通过的碰触。】

  这下,海云桃气得要飚出鼻血了。

  她不是,她没有,不要污她清白啊!

  什么叫做“一段网站不允许通过的碰触”?说得跟他们玩得多花似的?他们明明只是互撞而已!

  审核君,你开门啊!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赶紧把话说清楚呀!

  不过审核君懒得理会她,剧情文字轻悠悠飘过,连多余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肯给她。

  唯一在乎海云桃死活的,也只有佟易天了。见海云桃捂住脸,佟易天忙垂首蹙眉,想要靠近查看她的伤情。

  海云桃垂着头,这么一靠近,视线直直看向了他的胸肌。也许是刚做完了俯卧撑的运动,佟易天身上有层薄汗,肌理分明,肌肉紧实,并不是那种夸张的隆起,而是恰到好处的强壮,每一根线条,都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

  瞬间,那句“一段网站不允许通过的碰触”再度浮现在海云桃的脑海里。她立马面红耳赤,心头的小鹿开始撒蹄子乱跳。

  该怎么形容呢,海云桃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皇宫里最有权势的大太监,带满了金子,去逛青|楼,看着面前最漂亮的花魁小姐姐,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丈夫,只能看,不能吃,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佟易天并不知道海云桃把自己当成了花魁小姐姐,他抬起她的面颊,想要帮媳妇查看下伤情。他掌心和指腹有薄茧,碰触在她的肌肤上,就像是燃起了隐形的炽火,烧得她耳朵全红了。

  完蛋了,为什么每次和佟易天近距离接触,她都会想要那个?当然了,做人要开明点,她是人,想要那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不正常的是,她明明在婚前就知道佟易天不能给那个啊!

  昨天她还可以借口自己是喝酒所以意乱,但今天她可是无比清醒,再找不出借口了。照这样子下去,不出半年,想要那个的她,肯定会爬墙爬得比那只壁虎还利落!

  不行,她不可以伤害佟易天。

  为今之计,她只能尽量远离佟易天。没错,后世净网后,大家看不见小簧文,就集体清心寡欲了。所以说,这一招有用。

  只要不接触佟易天,和他保持距离,她也能回复清心寡欲的状态。

  说做便做,海云桃赶紧跟袋鼠一样,跳到了床边,把自己的枕头和被单一裹,再次跳到了卧室的窗前。这里有一个类似飘窗的竹台,比较窄,供一个人睡,平时可以方便躺在上面晒太阳。

  海云桃“滋溜”一声顺滑躺下,随即宣布道:“我觉得这个位置特别好,每天早上都可以晒到新鲜的太阳,实在是太适合我了,这几天我就睡这里了。好的,晚安,明天见。”

  说完之后,海云桃也不敢再看佟易天的面色,盖上被子便开始装睡。

  说实话,她自己也觉得这个借口实在不太高明。什么叫想晒新鲜的太阳,她以为自己是向日葵吗?

  不过海云桃也实在是有苦衷,她必须远离佟易天,以免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海云桃咬着被单,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刚才看见的那块胸肌,匀称紧实有弹性。啊啊啊,简直比深夜那金黄酥脆的炸鸡还要诱人,这谁顶得住?

  佟易天站在原地,回忆着刚才的每一个画面:他媳妇碰到了自己的胸肌,然后就跟兔子一样跑开了。

  佟易天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肌,眼眸逐渐暗沉下来。

  他都这么努力了,媳妇还是不满意吗?

  就这样,一间竹楼里,两个人,外加999个歪掉的心眼子在空中飘荡着。

  与此同时,在女知青的竹楼宿舍里,也有无数个歪掉的心眼子在飘荡。

  按照规定,南城知青们每个月有35斤口粮,28元工资。不过知青们都是年轻人,胃口大,每个月的口粮都不够吃,春蓝嫂子心疼他们,时不时的,还会自己找东西来给他们加餐。

  今天知青们的晚饭,也是春蓝嫂子做的,清水煮面条,里面放着黑松露碎。虽然只是简单的煮面条,但是因为有黑松露提味,所以格外鲜美。另外,春蓝嫂子还特意给他们留了些昨天的烤羊肉,虽然是再次加热过,但肉质鲜嫩,令人回味无穷。

  大家吃得津津有味,眼神放光,非常满足,忙连声夸赞:“春蓝嫂子,你手艺真好,我之前在家里吃的鸡汤面条都没这个鲜!还有这羊肉,简直绝了,一点膻味都没有,香得人都晕头了!”

  春蓝嫂子是个实在人,不想抢功,赶紧笑着解释道:“你们要谢啊,就去谢云桃妹子吧,就是佟场长的家属,这还是她想出来的法子呢,面条里面放的是调味的猪拱菌,是她带着我们一起挖的。还有羊肉,也是她弄来的。”

  大家听了,便也连声夸赞海云桃。孙湘湘听见后,心里就跟塞了棉花似地,闷得很。可见大家都在夸,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闷头吃饭。

  女知青们初来乍到,虽然疲倦,可躺在宿舍大通铺上仍旧兴奋,叽叽喳喳聊个不停,一直到半夜都没睡着。

  也不知是谁先开了头,把话题扯到了佟易天和海云桃身上,开始了磕cp模式。

  “你们别说,佟场长和他媳妇儿还真般配呢,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男的俊,女的俏,看着真是赏心悦目。”

  “就是,佟场长虽然有些冷冰冰,不苟言笑,但我看他对媳妇特别温柔,两人感情真好呢。”

  “佟场长的媳妇长得是真好看,皮肤又白,笑起来眼睛里面像是有星星,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呢。”

  听见这话,孙湘湘气得差点没把床锤烂。

  什么?海云桃是她们见过最漂亮的姑娘?当初在敞篷卡车上,她分给这些知青们红虾酥糖时,她们可是夸自己最漂亮的!结果一看见海云桃,就都变心了!

  哼,那些在敞篷卡车上度过的情爱和时光,就这样错付了!

  此时,有老知青出声道:“佟场长的家属,不仅模样长得好,人还特别大方,你们来得晚不知道,昨天她牵了三头羊来,全部分给大家一起吃了,一点也没想着留私,可大气了!”

  有人好奇问道:“这年头,谁能得到三只羊啊?她也太有本事了吧,是怎么做到的?”

  老知青解释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说她在火车卧铺里,协同民兵抓住了一个人贩子团伙,之后她下车给公安人员作证,那三只羊应该是公安人员奖励给她的吧?具体情况怎么样,她也没仔细说。”

  其实那三只羊是金凤喜的父母给的,只是金凤喜的父母害怕其余人知道自己姑娘被两个男人拐了,会胡乱传谣言,所以拜托海云桃能尽量帮忙掩饰下。海云桃也担心某些人嘴碎,所以干脆就抹去了金凤喜这一段,只对农场的人说,那三只羊是公安部门奖励她的。

  孙湘湘本来就恼了,此时听见这话,更是红了眼,气得牙关咬紧,感觉像是损失了一座金山。

  这海云桃下火车去作个证,就能领到三只羊?当时要是自己和她一同下了火车,那么三只羊肯定也有她的份了!

  此时,有个女知青忽然发声问道:“对了孙湘湘,我记得佟场长的家属,就是在火车上住你对面卧铺那个人吧。我说她怎么后来不见了,原来是协同民兵捉住了人贩子,还给公安作证去了。可当时你怎么说,她提前下车是去处理私事了呢?”

  那女知青当时在火车上,也被邀请来了卧铺里,所以看见过海云桃。只是后来火车驶过宁安站后,海云桃便下了火车,女知青好奇询问她的去向。孙湘湘不想说出自己怕麻烦不愿作证的事,便语焉不详地告诉女知青,说海云桃是有私事下了火车。

  这下,大伙都看向了孙湘湘,目光里充满了探究,不解和怀疑。

  孙湘湘感觉背脊像是有蚂蚁在爬,蔓延出慌乱的痒意,但很快,那痒意便钻入心里,成为破釜沉舟的镇定。

  她提提嘴角,故作漫不经心地笑道:“说起来,当时那人贩子团伙还是我和海云桃同志一起抓住的呢。只是后来,我担心下火车作证时,会耽误到达农场的时间,所以才让海云桃同志代替我一起作证。我原本觉得,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没想到,海云桃同志倒是先提了。原来,我和海云桃同志还得了三只羊啊,这样也好,至少大家都吃到了。”

  孙湘湘这话说得茶香四溢,不动声色地显出了自己的淡泊名利,又讽刺了海云桃的沽名钓誉。

  孙湘湘就是要让在场的知青都知道,他们吃的羊肉里,有她的功劳!吃人的嘴软,以后他们都得好好对自己!

  这一路上,孙湘湘为了取得大家的好感,总是假装大方地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和其余知青们分享,所以在新一批知青里人气很高。此时听她这么一说,立即有知青开始为她抱不平:“啊,原来是这样,可是海云桃同志都没有提你的名字,那她岂不是抢了你的功劳吗?也太过分了吧?”

  孙湘湘摆摆手,道:“哎呀,没有关系的,反正那羊肉大家吃到就行了,何必在乎这些虚名呢?这件事你们就当不知道好了,千万别拿出去说。咱们知青出门在外受点委屈也没办法,毕竟她是佟场长的家属,和咱们的身份是不一样的。”

  孙湘湘这么一说,立即把海云桃给分到了另一个阵营里。这一批知青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孩子,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思想格外单纯,也极易被挑动,听完她的话后,纷纷嫉恶如仇,对海云桃升起了不满情绪。

  “没想到,那个佟场长的家属居然是这样的人,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孙湘湘,你人也太好了吧,要是我的话,可受不住这个气。”

  “算了算了,就像孙湘湘说的,他们是领导,咱们是小兵,能说什么呢?”

  几个老知青见多识广,总觉得这孙湘湘的话有些不对劲,可是见大家群情激奋,也不好在此时多说什么,只能及时结束话题:“好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起床劳动呢。”

  宿舍的灯就这样关上,房间里霎时被黑暗覆盖。

  夜色里,孙湘湘的嘴角升起了舒心的笑。

  哼,她拿不下佟易天,还拿不下这些知青吗?至少在群众基础这方面,她稳胜了海云桃!

  接下来,海云桃每天都保持着清心寡欲的心态,睡在竹楼窗边的竹台上,和佟易天保持了一种分居,但是没完全分居的状态。

  其实海云桃也不是故意想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她是害怕跟佟易天睡在一起时,会忍不住对睡梦中的佟易天下手。

  成年人的世界里最悲惨的事莫过于:一个想要,一个却不能给。

  为了不走上爬墙的罪恶之路,海云桃便封闭了自己的某个欲,把精力都放在了食欲上。

  她不辞辛苦,压榨打工人小母猪,牵着小母猪上山,寻遍了满山的黑松露,回到家后,洗净切片,全部晒干,放在罐子里密封好,制作出了能保证一整年食用量的黑松露热干片。

  除此之外,她还解锁了黑松露酱。

  把黑松露以及大蒜洗干净,控干水分,剁成泥状。随后再在锅内放油,油热后,将黑松露泥以及蒜泥共同放入锅内,加入盐以及糖等,小火慢熬,最后,有浓郁香味以及莹润光泽的黑松露酱便完成了。

  炒饭煮面时,加上一勺,能增添独特香味。来不及做早饭时,在馒头片上抹一层,口感顺滑,那鲜美横冲直撞,直冲天灵盖。

  王继虎以及王晓萍两个小不点看见黑松露酱,高兴得跟什么似地,每天都拿着瓶子,带着几个馒头去学校里吃。

  只不过,虽然黑松露好吃,可毕竟是素菜,对于海云桃这种肉食性动物而言,好几天没有吃肉,嘴里总是淡淡无味,肚子里像是有馋虫在爬。

  他们农场周围都是原始森林,里面有无数的动物,但是海云桃以及两个嫂子也没有木仓,无法进行狩猎。而且那些野生动物身上不定带有什么细菌,吃出问题怎么办?更重要的是,要是到时候不小心吃到了珍稀动物,那她可就罪该万死了。

  想来想去,海云桃决定了,她不能吃野味,但是可以吃鱼。

  鱼鱼这种优质蛋白,不吃的话,就太可惜了。

  春蓝嫂子告诉海云桃,他们第三农场附近就有一条亚仔河,翻过山头就到了。只不过那里水流湍急,很难钓上鱼,怕过去了也是白费劲。

  海云桃倒是觉得,有梦想就有希望,总得去试试,指不定能钓到呢?

  春蓝嫂子被海云桃的雄心壮志打动,决定一同前去。只是她们家没有钓具,所以便想先去慧娟嫂子家里借。慧娟嫂子家的竹楼在农场的东部,离她们的竹楼大概有一公里的距离。

  慧娟嫂子向来心灵手巧,把自家的竹楼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种了不少花。粉色白色紫色交杂,花团簇拥,美不胜收。

  听春蓝嫂子和海云桃说是要去钓鱼,慧娟嫂子也来了兴致,道:“行,你们等我下,水烧好了,咱们一起去。对了,昨晚上,你们感觉到地震了吗?”

  春蓝嫂子道:“有吗,我没感觉到,都睡过去了。”

  南城这块区域地壳活跃,所以经常地震,不过震级较小,所以大家没当回事。

  几人边围坐在火塘边,边等待着水开,边聊着天。

  春蓝嫂子想到什么,问道:“对了,慧娟,你们这除翅虫的药粉还有吗?我打算拿去让那些知青们在床单上放些,免得他们不懂,被翅虫咬了。”

  慧娟嫂子道:“前几天被我家小姑全拿走了,不过没事,我明天去采点草药,做了给嫂子你拿去。”

  农场这个季节特别容易生翅虫,那些翅虫个头很小,可数量多,密密麻麻,繁殖力强,总喜欢藏在被单里,还会发出臭味,被它咬了之后,人的伤口会发炎,痒得人睡觉都睡不好。

  去年,因为翅虫传染性强,附近的好几个农场都遭了秧,极大影响了劳动进度,所以农垦总局下了命令,只要哪家发现翅虫,必须要赶紧阻拦传染源,要是导致传染,那么就得负全责,扣工分受惩罚。

  第三农场有慧娟嫂子和春蓝嫂子在,她们格外爱干净,到处放药粉,所以第三农场从没生过翅虫。

  几人正聊着天,此时,从院外忽然走来一个女人。她提着一大堆脏被单,问也不问,直接就丢在了慧娟嫂子院落的水池里,随即打着哈欠,不耐烦地道:“三嫂,把这些被单都洗了,我家里还急着要呢,快点啊,别偷懒。”

  海云桃仔细看去,发现那女人穿着半旧的蓝绿色上衣,黑色裤子,即使是深色布料,也看得出不少污迹。明明已经是下午,她却像是刚睡醒般,发丝乱糟糟的,浑身透着邋遢懒惰。

  那女人挑着眉,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完全是把慧娟嫂子当成自己家里的佣人。海云桃认了出来,那人就是慧娟嫂子的小姑子,老曹的妹子,曹家美。

  在农场呆了这段日子,海云桃从春蓝嫂子嘴里听了不少八卦,知道曹家美嫁给了第五农场的职工熊国刚,就住在他们隔壁第五农场里。

  慧娟嫂子的婆婆曹大娘一连生了好几个儿子,最后才生了曹家美这个女儿,生的时候又难产,格外艰难,所以一直娇惯着曹家美这个幺女,把曹家美惯得性情骄纵,贪吃懒惰。

  曹家美就是传说中可怕的小姑子,每次去哥哥家,都跟蝗虫入境般,大吃大拿,并且还喜欢挑拨离间,几个嫂子看见她就头疼。

  其中最受祸害的,便是住在曹家美家附近的三哥曹义昌家。曹家美不仅常来大吃大喝,并且还总使唤三嫂马慧娟帮自己做家务。慧娟嫂子稍微答应得慢一点,曹家美便会跑去亲娘面前痛哭流涕,撒娇撒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儿媳和女儿之间,曹大娘肯定是偏袒女儿,隔三差五就会跑来责骂慧娟嫂子,慧娟嫂子也只能忍耐着。

  春蓝嫂子向来看不惯这个曹家美,此时立马帮腔道:“我说曹家美,你手是断了吗?自己不会洗吗?你出去问问,哪有出嫁的小姑子把自家的被单拿来给嫂子洗的道理?说出去还真是不怕把人牙齿笑掉啊?”

  曹家美从小被亲娘溺爱,自然觉得所有人惯着自己都是理所当然,于是叉着腰,理直气壮地道:“我呸,你手才断了呢。我倒是想洗,只可惜啊,我忙着照顾孩子,没时间洗。谁像我们家三嫂啊,嫁进来这么多年,也没给我们曹家生下个孩子,整天不是吃就是玩,轻松得很呐!”

  闻言,慧娟嫂子像是被人兜头泼了桶凉水,脸“刷”地一下全白了。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海云桃也听春蓝嫂子提过。

  曹家美向来不喜欢读书,所以很早便嫁人了。慧娟嫂子嫁给曹义昌时,曹家美已经生了一个四岁的孩子,叫熊家宝。那孩子从小长得壮,比同龄人个头高上许多。

  慧娟嫂子嫁给曹义昌后没多久便有了身孕,可是在五个月时,熊耀祖不知道发什么疯,趁人不备,用力把慧娟嫂子推倒在地,腹中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曹家美当时也怀着孕,便拉着自己亲娘过来给慧娟嫂子施压,让慧娟嫂子原谅熊耀祖。慧娟嫂子虽然伤心,但想着熊耀祖是小孩,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也只能把这事放下。几个月后,慧娟嫂子又在曹大娘的逼迫下,去了第五农场,伺候曹家美坐了月子。

  那之后,慧娟嫂子便没再怀过孩子,一直吃药在调理身体。

  农场所有人都觉得,慧娟嫂子对这小姑子是仁至义尽,可没想到,曹家美不但不感激,还故意拿孩子出来刺激慧娟嫂子。

  闻言,春蓝嫂子恨不得冲过去把曹家美头发拔光。可她们都是农场职工家属,要是动手,把事情闹大了,那可是会被农垦总局批评以及惩罚的。想到这,春蓝嫂子也只能忍耐下来,握紧手掌。

  春蓝嫂子忍耐了,但海云桃却不想忍耐,只见她面容镇定地从水池里拿起了曹家美的脏被单,二话不说,直接丢入了火塘中央。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火焰瞬间燃起,将被单全部包裹住。

  这个年代,买被单需要纺织品专用券,很难得。曹家美可是存了好长时间,才做了这时兴的牡丹线绨被面被单,可金贵了。结果刚用一次,居然就被海云桃给烧了?!

  曹家美顿时心疼得捶胸顿足,一蹦三尺高,姿势活脱脱就像是一只骂街的青蛙,她指着海云桃的鼻子,骂道:“你以为自己是场长家属,就可以无法无天,仗势欺人吗?!我不管,今天你必须得赔偿我的被子!赔我纺织品专用券,还要赔我钱!不然的话我就把这事给捅到农垦总局去!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海云桃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容安静,声音微凉:“曹家嫂子,我可不敢仗势欺人,我只是看见这被单里面有翅虫,所以才会把它烧了,切断传染源。这可是农垦局局长亲自下的命令,我们必须得听从啊。你要把这事往上报也行,就是怕到时候大家知道了你们家有翅虫,都会绕着你们家走了。”

  曹家美怒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继续在原地做着青蛙蹦跳:“你胡说八道!我们家撒了药粉的,根本就不可能有翅虫!”

  曹家美早就从慧娟嫂子家抢了两大包药粉,拿回家洒了,所以她确定家里是一只翅虫都不可能有。

  可根本用不着海云桃发话,春蓝嫂子立即出声作证:“谁说没有的,我可看得真真的,你们家那被单上,密密麻麻一大堆翅虫呢!你个第五农场的人,拿着一堆染翅虫的被单跑到我们第三农场来,到底安的什么心啊?是不是想害我们第三农场也都染上翅虫?这事要是真往上报了,你们家可是破坏咱们农场安定团结的罪人!那可是真正的吃不了兜着走!”

  曹家美向来都是把三嫂马慧娟当做免费劳动力,什么衣服,被单,针线活,都是心安理一股脑丢给三嫂去做。可没想到,自从佟场长这小媳妇一来,她就踢到了铁板,可真是晦气!

  可正如春蓝嫂子说的那样,如果这事往上报告了,肯定会被她们栽赃,那到时候,她家男人说不定会被扣工资,挨批评,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曹家美也只能忍耐住,把心中呕出的那口老血给咽下,咬咬牙,狠声道:“行,我大方,这次就不跟你们计较!”

  说完,曹家美转身走人。哼,她下次就趁着她三嫂一个人在家时,再来让她帮忙洗衣服做家务!

  可海云桃才不给曹家美机会,她对着曹家美的背影,朗声道:“嫂子,下次可千万别再拿被单或者衣服来了,不然被我们发现翅虫的话,又得给你烧了。”

  潜台词就是:如果曹家美再敢让慧娟嫂子洗衣服洗被单的话,她就敢烧得曹家美家连裤衩子都没得穿!

  听见这话,曹家美心头火起,一分神,眼睛没来及看路,脚踏进了路上的小坑内,重重崴了下,霎时疼得龇牙咧嘴,只能“嗷嗷嗷”叫嚷着,变成了一只崴了脚的青蛙。

  看着曹家美的狼狈姿态,春蓝嫂子感觉气都顺畅了,忙给海云桃鼓掌:“还是妹子厉害!这次可把她给制住了!”

  慧娟嫂子也忙给海云桃道谢,其实海云桃也不是那种喜欢管闲事的人,可慧娟嫂子对她确实很好,她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懂,全是慧娟嫂子和春蓝嫂子一手一脚教她,平时还经常做一些美味的小零食送她。

  知恩得图报。

  春蓝嫂子嘱咐慧娟嫂子道:“下次你们家这小姑子再来,你就应该用扫把把她打出去,这什么玩意儿啊?!”

  慧娟嫂子苦笑道:“其他都不担心,就是怕她去和我婆婆告状,到时候婆婆要是来我家里住的话,更麻烦。”

  曹大娘现在虽然是跟着大儿子住在南城县城里,不过每次曹家美去告状后,曹大娘都会来三儿子家小住一段时间,暗地里折腾警告慧娟嫂子,要她必须好好伺候照顾小姑子。每次婆婆来,都会弄得慧娟嫂子苦不堪言,也就是因为忌讳着婆婆,慧娟嫂子才对曹家美忍气吞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春蓝嫂子只得叹口气:“你那个婆婆,也真是拎不清。”

  不过这种小插曲也影响不了三人的心情,收拾好火塘后,她们便拿起钓鱼的工具,翻了个山头,来到了亚仔河边。

  海云桃顺道还带上了那只小母猪,毕竟黑松露马上就要下市了,能挖出多少就算多少吧。

  她的目标是:压榨出打工人小母猪的最后一丝价值。

  亚仔河畔景色极美,远处山野苍翠,天际白云绵柔,河水清澈,南城镇日不落的阳光落在水面,折射出破碎的金色光芒,温暖又明媚。

  海云桃她们三人拿了渔网,钓鱼竿,鱼饵,准备非常齐全,看着气势汹汹,仿佛不钓上十来斤鱼不罢休的模样。

  只可惜差生文具多,不管她们是坐在岸边用钓鱼竿耐心垂钓,还是努力撒网,最后只钓上了几根烂水草以及网上了几块臭石头。

  这待久了,日头,春蓝嫂子抹去额间薄汗,劝说道:“妹子,咱们还是回去吧,不吃鱼也没事,那边有香竹,回去我们做竹筒饭吃。”

  因为走山路时需要清理道路,所以嫂子们随身都带着砍刀,此时砍竹子那是再合适不过。

  慧娟嫂子也劝道:“是啊,云桃妹子,那竹筒饭软糯,还有股清香,你肯定喜欢的。”

  竹筒饭很好,鱼也很好,成年人的世界,当然是两者都想要了。

  海云桃舔舐了下唇,下定决心道:“嫂子,你们去那边砍香竹吧,我还想再试一试,等你们砍完,如果我还没有收获,咱们就回家。”

  两个嫂子也知道海云桃不是容易放弃的性子,便应了,两人留下海云桃,相携着走进河边小山上的香竹林里。

  此时,岸边就只剩下海云桃以及满眼写着麻木绝望的小母猪。

  小母猪刚才一路上翻山越岭,又帮着她们刨出了十来个黑松露,可照旧一个黑松露也没吃到。

  海云桃站在岸边,边撒网网鱼,边学着自己的老板,给旁边的小母猪画着大饼:“你要学会感恩,年轻人就是要多吃点苦,以后才能成功啊……你不要整天想着按时下班,按时下班只能说明你的工作量还没有饱和,还有进步空间……你不要只埋怨自己每次加班后没有奖金,你要想想我们这个平台给你的学习机会那是无价的……”

  小母猪越听越愤怒,麻木逐渐成为了怒火,这段时间她挖黑松露,都快把自己挖成一个煤球了,可这些人类却一个黑松露都舍不得给它吃。

  不给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给它画这种大饼,简直丧心病狂!

  人可忍,猪猪不可忍!想到这,小母猪双目发红,它站起身来,两只后腿向后用力一蹬,随即一个助力,朝着海云桃的背影撞去。

  它要创死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可就在这时,海云桃忽然觉得自己腰有些酸,于是便退后一步,做了下扭腰运动。

  就在闪身的同时,海云桃的眼角发现小母猪“嗖”的一下,从自己身边擦过,随即“隆咚”一声,坠入河里。

  海云桃彻底震惊了:“你为什么要杀自己?”

  姿态还这么决绝,不带一丝犹豫。

  小母猪要哭了,它不是想杀自己,是想杀资本家啊!

  什么姿态决绝,那只是刹不住车而已!

  可小母猪已经来不及解释了,河水湍急,挟裹着它往下游冲去。小母猪根本不会游泳,开始时还在拼着小命挣扎,可越挣扎,越是往下沉,它胡乱翻腾着,呛了几口水,便开始翻着白眼,奄奄一息。

  小母猪:猪猪我啊,今天要寄了!

  虽然那只是一只打工猪,可海云桃也是有感情的,忙在岸边快步奔跑,拿着钓杆想要拯救它。但她的努力无济于事,小母猪很快便被河水冲走,只剩下遥远的一个粉红色影子,在河面上沉沉浮浮。

  海云桃心头瞬间悲凉,早知道它要走,今天就应该让它吃点好的呀!

  就在这悲伤之时,海云桃脑海里白光一闪,等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自己还坐在岸边,小母猪在自己身后,后脚蹬地,正准备做冲刺运动。

  与此同时,海云桃的眼前闪过一段剧情文字——【海云桃一个闪身,小母猪便冲入河里,随着那些和人手臂一般长的罗氏虾,往口口去。】

  海云桃眼睛一亮。

  等等,和人手臂一般长的罗氏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