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作者:本萝北      更新:2023-05-10 11:12      字数:2997
  “为什么收回?”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低低的,但声线磁性又清澈,咬字也让人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这么一问,迟枝忽然就一阵鼻酸,眼泪掉了下来。她不敢抬头,只是吸了吸鼻子:“我……”话还没有说完,下巴莫名被微凉的手指勾的抬起来。“这么喜欢低着头?”迟枝皱了皱眉,仰着头,眼睛巴巴地想睁大来看,可是还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她抿了抿嘴唇,心脏像是被人揪了起来。可就在这时,腰却忽然被人勾了过去。她一个站不稳跌进对方的怀里,还依然保持着仰头的状态。她心咚咚咚地跳,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却忽然一润。迟枝大脑骤然空白,脸腾得一下似火在烧。两个人近到呼吸可闻。男人身上沐浴露的淡淡香气仍未散去。乌木,雪松还有薄荷的味道混合着温热的水汽,像是把她整个人都笼罩起来。就是……刚刚那种被荷尔蒙包围的感觉,却又妥帖可靠。她不敢呼吸了。迟枝紧张地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对于吻这件事而言,自己的经验一直是零。她将手勉强抵在男人胸口处,却一不小心摸到了对方硬挺的肌肉,还有上面,未擦干净的一点点水渍。女孩儿睫毛颤了颤。对方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只套了一件宽松的黑色浴袍,带子松垮垮的系在腰间。她的手不小心摸到他的胸口,硬鼓鼓的肌肉,手感竟意外的好。真不看出来。林神平时瘦瘦高高的,脱了衣服居然这么有料。等等……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迟枝羞臊地不行,却又忍不住心神荡漾。男人像是不满意她的走神,稍微将她松开了些,紧接着一只手捏开了她的下颚。迟枝完全没经历过这种事,愣愣地被迫张开了嘴。然后——相交的瞬间,柔软的,淡淡的薄荷味。后背像是有一簇簇电流从头顶划过,她的思维完全断档,身体僵直。呼吸逐渐被剥夺。直至半晌过后,对方才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她。和对方分开的那个瞬间,迟枝的脑子还空白着,甚至都忘了害臊。几秒后才回过神来。只是,她本来以为这是结束,刚抿抿唇打算说话。谁知下一秒,两只脚就忽然腾空。对方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刚刚那张床上。“唔……”迟枝本来就被亲得七荤八素,居然不自觉发出了像奶猫一样的声音。声音发出之后,她才猛然意识到这一点。顿时捂着脸,羞得不敢看人。主要是,她不知道两个人刚刚的行为算什么。林神还没有同意自己的告白,她心里就总是惴惴地不安心。女人的第六感又在作祟。迟枝不敢睁开眼,但是耳朵却仍能听得一清二楚。她听到男人脱掉浴袍时细细簌簌的声音。紧接着,便感到床又微微塌陷了一下。迟枝不傻,她也是一个正常的成年女人了,自然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可是她又总是有些担心。“学长……我……我能当你女朋友么?”对方没有说话,动作却没停。男人缓缓俯下身来,离她越来越近。周遭热气沸腾。迟枝躺在那里,眼前黑压压一片,心里就像是掉进了黑洞,一点底都没有。对方越是这样沉默,她就越是没来由地慌张。她抿了抿唇,闭上眼,手抵住对方的胸膛,却使不出力气。小声呜咽:“可是我,我想当你那种……正经的女朋友,就,就……”她发现有些词到了嘴边却好像怎么也不说出来,所以显得支支吾吾。迟枝用手一挡,男人就适时停下。她心里扑通跳了一下,悄悄睁开眼睛去看,可惜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以至于在这种黑暗中,气得感官都变得灵敏起来。她正努力的吞咽,刚想解释一下。可第一个字音还没说出,便径直被对方一句轻缓,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截断。“但你已经是了。”忽然,她听见他这样说。两个人离得那么近。迟枝听到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就好像是紧贴在她的耳边,很磁性的。像一根小羽毛一样,微微带了一点温热的气息。每一个字,都如此清晰,甚至没有给她任何瞎想的余地。她脖子和耳根都痒痒的,心尖像是被揪了起来。然后颤了颤。原来学长的声音近听是这样的么?还是因为晚上,或者是离得近的缘故……那种低低的,却又磁性清澈的颗粒质感。就像是漩涡一样,摆脱不掉,要把她整个人诱惑进去。迟枝的脑子被酒精浸染得快要生锈。她花了好半天,脑海中都在那里盘旋男人说的那几个字,连自己被剥成了春天被剪了毛的小绵羊都没发现。你已经是了。你已经是了。幸福来得如此突然,甚至让她忘记了害羞,不自主地将头埋在了对方的肩颈处。迟枝死死地闭着眼睛,可是那种温热的接触感却又如此清晰。时刻提醒着她脑袋里那根紧绷地弦。那样一个总是在神坛上,理智清醒,温柔又绅士的男人,此刻却就在自己身边。她的手放在他身前,甚至可以感受到沉稳的,怦怦的,有力的心跳。迟枝感觉自己脸蛋红得快要晕过去。虽然今天晚上的林神,和自己平日印象里的感觉稍稍有点不太一样。可是她真的太爱那种温柔了。喜欢得一想起来,大脑就完全不受控制。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好像天生就吃这套似的。喜欢男人这样在她耳边说些哄小姑娘的情话,甚至贪心地还想要听更多更多。但迟枝没有想到。刚刚那句让她飘上云端的,“你已经是了。”居然会是对方今晚对她说的唯一的,也是最后一句“温柔”的话。第13章 “到我办公室来”迟枝在这天晚上始终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一个温柔的男人, 到了床上就好像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甚至大多数时候都强硬得有些过分。他热衷于很恶劣地欺负她,在她耳朵旁边吹气,有时候还会像野蛮的豹子一样咬她的脖子。迟枝确实没有经验, 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几乎无所适从。可另一边, 又忍不住被带着沉沦下去。她总是羞得想用手捂住脸, 对方却又总是故意不让她如愿,一次次地将她的手从脸上强硬的掰开。两个人的第一次并不是很顺利。但究竟不顺利的原因在哪里连迟枝自己都有些忘了。她只记得后面男人像红了眼,发了狠一般。她脑子昏昏胀胀地, 完全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翻过来,覆过去。她好像从来没有某个时刻是能够稍稍占据上风,触摸到一点主动权的, 永远都是跟着对方在走。男人的力气很大,手掐住她腰的时候,真的一点都动不了。特别难受的时候,她也会忍不住呜呜呜地哼哼几句, 可对方却总是沉默且安静的充耳不闻。黑暗与混乱之中, 枕头都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迟枝的头发披散下来, 有一半被压着, 另一半的发尾垂在床头,上上下下。恍惚之中的时候, 女孩儿也有忍不住求饶, 想让他慢一点。可迟枝却仍然记得, 对方像是终于褪去了温柔的那层皮,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很低沉磁性的嗓音, 说出来的句子却又无比恶劣。“慢一点多没意思。”男人明明一晚上都没说几句话,发出过什么声音。唯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微微慵懒且散漫的笑意, 带着一股邪气,像是在笑话她,但手上和下面的动作都没停。反而更甚。一个晚上的时间,迟枝感觉自己死了好几次。她总是无法控制的发出一些声音,可另一边,却又会因为自己发出那种娇息的声音而感到无比羞耻。对方却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控,也不怎么言语。已经折腾到不知道有多晚,实在是早已筋疲力尽,对方才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她。迟枝早已经浑身都软得像一滩泥,一动都不想动。脑子也像一团浆糊,一片混乱,只想永远“死”在那里。迟枝最后的记忆只剩下一片潮湿的温热,微凉的薄唇碰了碰她的耳朵和脖颈,以及耳旁几声,男人难以自控的喉音和低喘。夜终于寂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