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现场的工作人员陷入了石化,直播间内实时观看的观众们也被狠狠地震惊了一把。

  【这真的不是剧本吗？？[惊]】

  【我知道小苏运气好，但我没想到她运气会这么好】

  【节目组是不是放错道具了？绝对不可能只有一根一等奖签子！】

  尽管之前晏小苏每次抽球都能心想事成，但观众们明白,先前活动每次都只有六只球,而六分之一的概率并不算特别低。

  还算是能用运气来解释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奖池基数已经扩大到了两百，晏小苏竟还能够一举中签，无论在谁看来都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萌娃一家亲》的观看热度一直居高不下,如今又是夜晚黄金时段,消息很快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扩散开来。

  晏小苏抽签[爆]

  小苏运气[新]

  拥有锦鲤女儿是种怎样的体验[新]

  各大营销号嗅到了流量的气味，短短几分钟就已经把词条广场占满，为热度急剧上升贡献出不小的力量。

  评论区内，网友们大都表示不可思议。

  【蹭蹭小苏,沾沾福气[花]】

  【决定了,明天早上就去买彩票！】

  【观看了大部分直播的我表示,小苏宝贝的气运就很离谱，好像天生自带光环一样[惊]】

  同一时间,后台节目组炸开了锅。

  总导演汪丽泽一向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此刻却不由得额头冒汗，指着监视器询问周边一众游戏组成员。

  “是谁负责的奖品设计？”

  过了半晌，一个身穿格子衫的男人弱弱地举起手：“汪导，是我。”

  “为什么没有提前跟道具组进行沟通？刚刚小宋跑过来跟我说，他们根本没准备钢琴作礼物！”汪丽泽皱眉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了。

  花费金钱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在这种夜晚时刻，要如何再去调度一台真钢琴，运到偏僻的蓍草镇？

  这会是件相当耗费人力物力的事情。

  格子衫男人嗫嚅道：“因为我看网上都说,节目组太抠门，所以想着这次把钢——”

  话音未落，汪丽泽已经把手机重重地摔到桌子上：“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你怎么不看点好的？算了，你们赶紧拿个方案。”

  她撑住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木已成舟，事后发火也已经于事无补。

  要思考的是该怎么补救。

  “是，我知道了，汪导。”格子衫男人脸色苍白，飞速转身跟其他游戏组成员商讨。

  “……嗯？”

  汪丽泽心烦意乱地看了眼手机屏幕，意外看到了一条微博新推送。

  [“国民女儿”晏小苏又双叒叕抽中了好东西？节目含泪送出一架真钢琴！]

  她点进推送，视野被不断攀升的微博点赞量占据。

  一千、两千、五千、一万、两万……

  继一个月前晏小苏一家初次登场后，汪丽泽再也没在短时间内，见到过像今天这样同时井喷的关注度。

  评论区全都是一片友好的玩梗，安利文学与发疯文学齐飞。

  【没错，视频主角就是我们的文字失语者·团宠剧本持有人·章鱼宝宝安利大使，晏小苏小朋友！从今天起还要加上一条“转世锦鲤”[彩虹]】

  【已经开始期待明天了哈哈哈】

  【蹲蹲，明天几点送礼物？我提前找好摸鱼时间】

  就在汪丽泽浏览评论区时，她屏幕上方还传来了几条微信新提示。

  「刘总：小汪，这段时间《萌娃》经费够不够？」

  「刘总：最近两期关注量很大，继续保持这个势头。想批经费，填好表直接往财务报。」

  「刘总：好好做[大拇指]」

  “汪导，您看，如果真的搞不来钢琴，我们要不要想办法让小苏换个礼物？”

  这时，先前的格子衫男人小心翼翼跑来：“现在小苏还呆在礼物间，我们只要跟她说有其他‘惊喜’，小苏可能会——”

  啪！

  汪丽泽第二次将手机重重摔在桌上，神色中透着恨铁不成钢。

  “别犯蠢！这次算是歪打正着。白送上来的热度跟好评，你不想要？”她揉揉眉心，风风火火站起身来，“不管你们游戏组跟道具组想什么办法——”

  “明天上午之前，必须把一台货真价实的钢琴，运到晏小苏眼前！”

  手握木签的晏小苏，对于自己引发的网络跟现实风暴一无所知。

  她只好奇地看着眼前身穿玩偶服的工作人员：“小熊妈妈，这上面写的什么呀？”

  工作人员：“一、一等奖，是钢琴。”

  他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好半晌才回过神。

  闻言，晏小苏眼前一亮：“就是洲洲哥哥之前在弹的钢琴？”

  太好啦！

  她想起了先前在阳光下弹琴的洲洲，印象中，那时的洲洲哥哥十分漂亮。在晏小苏看来，钢琴跟洲洲格外般配。

  “对。”工作人员点头。

  没想到竟然能抽中钢琴，简直是喜从天降！

  晏小苏美滋滋地攥着木签，前后左右环顾四周：她对这礼物的价格与分量没什么概念，此刻只是纯然的开心。

  不过，才高兴没多久，晏小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可是，如果是那么大的钢琴，就不能装到书里送给洲洲哥哥了……”

  小团子还清楚地记得，先前哈莉说过的制造礼物惊喜的办法：要把礼物放在挖空的书页中，再把书送给洲洲。

  她现在已经知道，这世界上存在跟她的头一样大的书；但是，会不会有像钢琴那么大的书呢？

  想着想着，晏小苏双臂伸展，皱着眉上下比划形状。

  “你想……把钢琴装到书里？”工作人员看着孩子苦恼的样子，啼笑皆非。

  她担心的居然是这个。

  小孩子的脑袋瓜，真是异想天开。

  “别担心，宝贝。为了避免你们把礼物拿回去后，出现礼物损坏、丢失等问题，大家抽到的礼物都会先放在我这里，”他说，“你想想，其他小朋友是不是都没有拿礼物回去？”

  听到他这么说，晏小苏回想起小伙伴们空空如也的双手，恍然大悟。

  “那太好啦，”她欢快地伸出手，“所以小熊妈妈，明天是你来负责把钢琴放在书里，再送给洲洲吗？”

  正巧自己还在烦恼，要怎么找到跟钢琴一样大的书！

  工作人员一愣，整只熊僵在原地：“呃，这个……”

  根本不可能把钢琴放进书里！

  这位异想天开的小朋友，请放下你对书的执念，好吗？

  直播间内，由于高位热搜的吸引，实时直播热度已经史无前例地达到了千万级。

  在晏小苏将天真的话语说出口后，屏幕被一水的“哈哈”覆盖，完全把画面遮了个密不透风。

  “小熊妈妈，你可以做到的，对吗？”

  此刻，孩子直视着工作人员的眼睛湿漉漉的，里面闪烁着快乐跟信任的光芒。

  迎着这样的目光，无论多么铁石心肠的人，都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

  “咳。总之，明天就能看到大家要送给小寿星的礼物，”由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工作人员只得含糊地混了过去，“现在，宝贝你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什么？”

  晏小苏兴致勃勃，因为好心情，她嘴角大大地扬起。

  “这里是明天要送出的贺卡，你要把自己对小寿星的祝福写到上面，”工作人员从旁边拿起一叠硬质贺卡，“这样，小寿星除了收到礼物，还能收到贺卡，他一定会开心的。”

  晏小苏：“……”

  孩子大大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唇边。

  【对宝贝来讲，抽1/200概率的奖，是不是比写字要容易得多？[笑哭]】

  【人生的大起大落hhh】

  【小苏：你可以让我拼图，可以让我抽奖，但不能让我写字！】

  紧接着，晏小苏白白嫩嫩的小手里，被塞进一张贺卡跟铅笔。

  “随便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对洲洲真心的祝福。”工作人员说。

  晏小苏握着笔：“……”

  “不会写的字，写拼音就好。”

  晏小苏笔尖颤抖：“……”

  “小苏？小苏你在听吗？”

  晏小苏眼神放空：“…………”

  这个节目上被公认为最热情的人类幼崽，此刻却仿佛失了三魂七魄一般，完全没有回应。

  她拿着铅笔愣在当地，小脸皱成了包子褶。

  “小熊妈妈，你、你帮我写，好不好？”终于，晏小苏艰难抬起头，不由分说想把铅笔跟贺卡一起推到工作人员毛茸茸的爪子里。

  “不行啊，小宝贝，一定要自己写才有诚意。”工作人员摆摆手。

  “呜呜呜，拜托，拜托！”小团子尝试萌混过关。

  工作人员为难地看着自己的熊爪，又看了眼扒着自己玩偶服不放的小团子：“真的不行啊，小苏。”

  一人一崽拉扯许久，最后勉强找到了个折衷的办法。

  “好吧……来，宝贝你先来口述，我给你写个范例，”工作人员用爪子笨拙地握住铅笔，抽了张贺卡，“之后你再照着抄写一下。”

  小苏点点头，肉眼可见地有些纠结。

  所以，还是需要她来写字……

  “宝贝，你想要写些什么祝福？”工作人员问。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晏小苏心一横：只要小熊妈妈能写完，自己也一定能够抄下来！

  她一边在心里给自己鼓劲，一边大声将心中的祝福语喊出。

  “洲洲哥哥祝你生日快乐每天都开开心心高高兴兴吃好喝好睡好——”

  工作人员的铅笔在纸上发出“刺啦”一声：“慢点，宝贝，慢一点。”

  不要把肺活量用在这种地方。

  人类写字也是需要时间的！

  “喔……”

  总而言之，一阵鸡飞狗跳后，晏小苏的贺卡总算是临摹完成。

  散发着馨香的贺卡摆在桌子上，灯光给纸面镀上了一层窑釉般的光泽。

  镜头推近，给了个这张来之不易的贺卡一个长达十秒钟的静止镜头——可以看到，上面的字体不仅扭扭曲曲，而且缺笔少划，还乱七八糟。

  但好歹是写完了。

  莫名有点乱糟糟的可爱。

  【听说文字序顺不影响读阅体验？可小苏这个看起来影响很大啊[笑哭]】

  【要不是听过宝贝说过的原版祝福，我都不知道宝贝写了些什么】

  【我的评价是，不如全写拼音。】

  【og我居然好想要宝贝写的这张贺卡……几年后再回看，一定会是很难得的纪念！】

  【+1。这可是小苏宝贝第一张贺卡出道大作！】

  最终，将好不容易写就的贺卡留在工作人员手中后，晏小苏空着手走出了神秘商店。

  天空中流云舒卷，遮盖了月亮的一角，也掩住几颗星子。

  “……呼。酸酸的。”

  晏小苏甩了甩手腕，脸颊鼓起。

  写字，真的好累。

  最初创造出字的人，到底是怎么克服这个难关的呢？

  晏小苏脑海闪动着与现实无关的奇思妙想，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两只小手，歪了歪脑袋。

  这个时候，广场上除了节目组成员外，就只剩下了晏萤跟苏时川——两人看到从神秘商店走出来的小小身影，立刻站起身来。

  “女儿！”苏时川露出爽朗笑容，“这里这里。”

  晏萤朝她摆摆手：“小苏。”

  听到熟悉的声音，晏小苏猛然抬头。

  在看到晏萤跟苏时川的瞬间，她小脑瓜中的纷繁思绪全数清空，剩下的唯有对爸爸妈妈的眷恋。

  “爸爸，妈妈！”孩子朝两人飞奔过去，缎袍的衣摆随着动作绽开花的形状，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我告诉你们，刚刚我在里面抽到了——”

  回家的路途，以晏小苏絮絮叨叨的讲述为背景音。

  孩子的声音渐渐疲倦，开始还能牵着晏萤跟苏时川的手走路，后面就开始要求两人轮流抱着她来走。

  “为什么爸爸妈妈都不累呢？”晏小苏窝在苏时川怀里，眼皮子眨动的频率已经缓慢起来。

  苏时川低头蹭了蹭孩子柔软的发顶：“因为爸爸跟妈妈很厉害。”

  这种强度的脑力跟体力运动，对于他跟晏萤而言，连挠痒痒都算不上。要是跟他们曾经历的副本对比，甚至都称得上放松。

  事到如今，晏萤跟苏时川已经很少用“副本”来称呼这段旅程，对他们而言，这些旅行提供的意义早已超出了副本的范畴。

  倒是网络上的不少观众，已经习惯了用下副本来玩梗。

  ——什么时候跟小苏继续下副本呀？

  ——白天还有个上班本要刷，晚上回来就可以看直播了！

  ——瀚海别再开新综艺本了，把《萌娃》做好就是你的福气。

  总而言之，万事万物皆可副本化。

  在逐渐转凉的微风中，一家三口跨进1号房的院落，绕过影壁，穿过蓝莓树。

  影子在月光下，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拉出细长的形状。

  “爸爸，我也想像你跟妈妈一样厉害，”在温暖的怀抱里，晏小苏已经开始畅想，“之后我要会认字，要能读跟我的头一样大的书。”

  晏萤与苏时川没有笑她天真的话语，而是认真点点头。

  晏萤：“嗯。会的。”

  苏时川：“当然啦，宝贝这么聪明，之后肯定能认很多字。”

  “我还要会写字，”晏小苏补充道，“能写一张贺卡那么多的字，像今天给洲洲写的贺卡那样。”

  晏萤：“嗯。会的。”

  苏时川：“当然啦，不光是洲洲，你以后还能给认识的所有人写贺卡。”

  孩子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然后，我还要——妈妈？”当迈进家中时，晏小苏忽然发现，原本在附和着自己的晏萤，不知什么时候掉了队。

  她扒着苏时川的肩膀，立起身子向后望去，看到晏萤不知什么时候折返回了院子里，停在蓝莓树下。

  有微风吹过，将晏萤的袖口鼓起一角。

  此刻，妈妈身穿着缎袍的身影，跟黑夜下静默矗立的蓝莓树，忽然唤醒了晏小苏的回忆。

  蓝莓树，妈妈，姥姥……

  在晏小苏脑海，仿佛有几颗细小的齿轮，“咔哒”一声合在一起。

  “啊。”

  妈妈是不是，也在想着她自己的妈妈？

  晏小苏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这样的想法。

  “怎么了，小苏？你在看——唔唔。”苏时川张嘴欲询问，嘴唇忽然被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捂住。

  只见晏小苏挺直背脊，神情认真地摇摇头：“爸爸，不要打扰妈妈。她在想事情呢。”

  苏时川被女儿捂着嘴，点点头，又眨眨眼，浓密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

  “……唔嗯。”

  这一刻，苏时川忽然有些感动。

  小苏这孩子真是长大了，在说话之前，居然能够动一动脑筋，想一想爸爸妈妈的处境。

  可还没等苏时川欣慰多久，地上忽然响起了几声细小的撞击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哒哒。

  “……？”

  苏时川下意识去看，在瓷砖地面上发现了几颗熟悉的糖果：或许是刚才晏小苏捂嘴的动作幅度太大，有几颗白天拿到的蓝莓糖，从她衣兜里掉出。

  “不、不是的！”

  刚看清地上的东西，苏时川怀中的小团子突然开始剧烈地扭动，挣脱了他的怀抱。

  “等一下，爸爸快看外面，那里有坏东西！”

  再下个瞬间，晏小苏以一种大鹏展翅的姿势——

  扑到了地上。

  用自己小小的身子，盖住了掉到地上的几颗糖果。

  苏时川：“……”

  坏东西？小苏在说什么荒唐话。

  注视着自家女儿离谱的动作，他思索片刻，而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

  “爸爸不要你的糖。起来吧，小苏。”

  他哑然失笑。

  闻言，地上的一滩晏小苏先是一愣，然后飞快摇头，桃子似的脸颊都快晃出了虚影。

  “什么糖糖？没有糖糖！”

  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乱转，满脸写着心虚。

  苏时川：“……”

  对不起，他要收回刚才的感动。

  刚刚还觉得女儿长大了，可现在觉得她又倒退回了四岁水平——总是在一些让他意料不到的地方很聪明，又在一些让他意料不到的地方很单纯。

  “我不看你，快点悄悄把糖拾起来吧。”苏时川说着，转身背对晏小苏。

  慌忙装糖纸的窸窸窣窣声，跟晏小苏强装镇定的声音碰撞：“没有糖糖的！”

  五，四，三，二，一。

  在心中默数了五个数后，苏时川重又转过身，来到维持着趴地状态的晏小苏身边，蹲下身。

  父女对视片刻。

  人类幼崽眸光不自然地闪烁，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动摇的气息。

  活脱脱是掩耳盗铃的当代幼崽版本。

  苏时川眨眨眼，又戳了戳晏小苏的脸颊：“还说没有？藏了这么多，你是小仓鼠吗。”

  “嘿嘿，爸爸，”或许是后知后觉感受到了羞耻，小苏傻乐一笑，眼睛眯成弯弯的形状，“谢谢你哇。”

  “地上凉，你刚吃了饭不久，小心肚子，”苏时川将晏小苏从地上抱起来，“而且你明明知道刷过牙后，晚上不能吃糖。”

  晏小苏点头如捣蒜：“嗯嗯，今晚不吃哒！”

  但明天就不一定了，嘻嘻。

  苏时川看透了晏小苏的想法，他没说话，只拍拍女儿的小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

  傻乎乎的，小朋友。

  好不容易捍卫了自己的蓝莓糖，在被苏时川稳稳地抱回卧室后，晏小苏脱鞋上床。

  睡前，苏时川高大的身影立在墙边，伸手触碰开关：“要关灯了，今晚好好睡觉。”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今天不许偷偷吃糖。因为，爸爸有的是办法知道。”

  话毕，床头柜上善恶熊的玻璃珠眸子似乎闪了闪，反射出近似眼睛高光的亮泽。

  它的熊爪似乎微微动了几下。

  孩子把下半张小脸埋在被窝里，眼睛一弯，避而不答：“对了爸爸，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吗？”

  转移话题很生硬，有种小心思被戳破的局促感。

  苏时川点点头：“没错，明天下午就要离开这里。”

  “那我们之后还会再回来吗？”晏小苏兴致勃勃地问，“还有，爸爸，我们什么时候能再看见姥姥呀？”

  苏时川轻挑眉梢，思索着该如何回应，在替晏小苏掖好被角后才开口。

  “等妈妈想的时候。”他说。

  晏小苏“噢”了声，又执着问道：“会是明天吗？”

  苏时川没有正面回答：“也许吧。我们要看妈妈怎么想。”

  此时，直播间已经关闭，节目组绝大多数工作人员都聚集在广场上，收拾神秘商店的残局。因此，这幢古老的房子迎来了难得的安静。

  “啊，爸爸，你看那边是……”

  在房间陷入黑暗的前一秒，躺在被窝里的晏小苏身子一扭，不经意望向窗外，看到晏萤居然还站在蓝莓树下。

  托良好视力的福，晏小苏能看出，晏萤正将手搭在蓝莓树上，手心似乎还隐隐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怎么回事？

  妈妈的手……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