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作者:小棋童      更新:2022-03-24 04:31      字数:6929
  不过顾澜若这样说,都有些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的。她甚至觉得, 陛下故意在她跟前这样讲, 就是为的提点她不要搞小动作,想着怎么离开他的身边。

  她心里面砰砰的跳, 有些紧张。

  容淮却像是没察觉什么,只是道:“不日之后便是先母孝慧皇后的忌辰,若若,你即将与朕大婚,朕希望你到时候也在场。”

  顾澜若不由心底猛然一紧, 还是道:“好。”

  “陛下到时候会在宫里么?”她又轻轻问了句。

  容淮道:“先母的陵墓在卿南山,朕到时会去那儿, 宫中的事情交由丞相处理。若若, 朕与你的婚期还有不过三月了,所以,朕让你与朕一同去祭拜母亲。”

  顾澜若说:“……好。”

  虽然少女看上去还未从方才的激吻中恢复过来,雪白的肌理上有一种柔顺的媚态。容淮甚至能一眼看出她的紧张, 便道:“怎么。这个要求叫你很难为情么?”

  顾澜若摇头, 说:“不是。只是……我觉得还没有理由见先皇后而已。”

  容淮眼眸漆黑,掠过一丝淡笑, 道:“……你即将是朕的妻子,朕就当你有资格。”他捏着她的手淡淡的说:“朕还记得当年与你订立婚约的时候,母后也是在场的。虽然婚约后来被你哥哥亲手毁掉了, 不过朕如今也不在意了。”

  男主清冷的声音颇有些深意, 这话更说得顾澜若心底微热, 似乎有些堵住了。

  当年亲手将男主婚约毁掉的,可是原主的家族啊……

  少女的身体忍不住的往后瑟缩……还有在男主最落魄的时候,原主兄长曾经暗害过男主,忠平侯府的女儿又狠狠给了男主致命的一击……

  要知道,男主当时看原主的眼神就冷得彻骨。

  她几乎不敢往下想,只能认命的说:“……陛下,我去就是了。”

  容淮嗯了声,这时仪仗已到常华殿跟前,顾澜若下了銮驾,行了礼以后,便飞快的往内室走。

  这时的夜色已很沉了,容淮忽然道:“等等。”

  顾澜若的背影稍稍一滞,紧接着,便感受到男主迫近的气息。

  容淮立在她身后,便从她的发上摘下什么东西来。随即,又在她耳边低低的道:“即使若若做了什么,朕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只是你要知道,除了朕的身边,你哪儿也不可以去了。”

  他吐字清晰,唇差点抵到少女柔软的耳垂边上。

  感受到耳边滚滚的气流,顾澜若的心跳加速了,清纯娇妍的脸蛋上眸色迷蒙,带着一丝坚毅,道:“陛下,你……说这些,我听不懂?”

  容淮抚了抚她的发顶,道:“大婚以后,朕便会慢慢让你明白。”

  顾澜若呼吸一滞,几乎是从喉咙里溢出声娇软的回应。踩在厚重的积雪上,很快往殿内疾步小跑去了。

  望着少女曼妙惑人的背影,逃离的模样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儿……除却眼底的一丝志在必得,容淮冷峻清贵的脸上再也分不清什么别的情绪了。

  ……

  不日以后,便是孝慧皇后的忌辰。这日的雪停了些,虽还是在新年,但宫中的一应礼乐都已停下了。新帝敬重孝慧皇后,便是宫里头下面的人,也丝毫不敢阴奉阳违。

  太仆寺备好了宫中前往卿南山的马车,顾澜若的车驾是按照家人子的规制所制,因着后宫并没有娘娘,故而她只是行驶在陛下的后边一位。

  在车上,许嬷嬷察觉到姑娘似乎有些紧张,便出声安抚道:“姑娘不必心慌,只是出宫去祭拜先皇后罢了,陛下再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了。”

  顾澜若轻轻应了声。

  她只当是许嬷嬷以为她紧张,是因为她不想与男主同行外出而已,其实也不是因为这个,她更担心的是容淮那边,他是不是……能将计划继续平安进行,而且不被陛下发现破绽。

  她今日一大早便没有看到容清的身影。既然他也算是皇嗣,那么自然也该一同前往卿南山。难道是被男主限制了自由么?这个念头猛然撞进了她的脑海里面。

  卿南山溪流潺潺,流水渐渐,四处终年都是绿林环绕。陛下的车驾到了以后,守墓的官员,还有当年孝慧皇后身边的嬷嬷都在此处恭候陛下。

  容淮轻应了声,道:“朕想单独进去陪母后说说话,你们都不必跟着了。”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顾澜若的身上,不忘嘱咐了一句:“跟着朕。”

  因着是祭奠先祖,顾澜若今日只穿了一身素净雪白的襦裙,鸦色长发也一并绾起来,露出精巧娇美的下颌来。

  整个人的身上都有一种清纯疏淡的气质,少女宛如高山之巅精致的琉璃一般,只等着人去将这颗果实采撷下来,并且……碾在怀里狠狠的揉碎。

  容淮淡淡移开了视线,眼底生出些柔意来。

  顾澜若心底却一阵阵的发紧,这儿还只是在陵墓的外围,无法探知里面的模样,然而她心里却已经觉得有些紧张。

  那毕竟是个封闭的环境,他这一次,可千万不要再执着的将她留在后宫里了啊……

  只见容淮目无波澜,容色清冷,牵住了顾澜若的手。

  宫人俱是见怪不怪,退到一边去。下人之中,只有一位常年守陵的方姓宫人在前边引路。

  她一面轻声道:“陛下,容老奴说一句不该提的话,今日京中常年大雪,卿南山上却温暖如初。而且……先皇后的陵前,最近却也有些异样。”

  容淮冷淡道:“朕虽然思念母亲,却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到底怎么回事?”

  方姓宫人则继续道:“先是陵前供奉的长明灯却时明时灭,甚至山前河水倒流,夜明如白昼。继而老奴时常梦到娘娘在梦中嘱托老奴什么。老奴不敢懈怠,便亲自问过钦天监大人,大人来看过山间的风水后只是说,许是先皇后陵前显灵了,老奴身份卑微,不敢妄言,娘娘这或许是……有话要对陛下亲自说啊。”

  老嬷嬷的声音都微颤了,顾澜若一面听着,手心里也微微有些发抖。

  “玄灵之说,一派胡言。”容淮睨她一眼,淡淡道:“按照你的说法,若是母后真有什么心愿,为何不亲自告诉朕。难道朕与母亲的关系还比不过你么?”

  方姓宫人倒也不惊惧,目光轻轻掠过了顾澜若的身上,又只是道:“老奴不敢妄自揣测!只是老奴陪伴先皇后数年,的确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形。”

  她又躬着身,还道:“先皇后故去之前,唯一舍不得的便是尚且年少的陛下。陛下如今长成人即将大婚,先皇后应才是最欣慰的人,只是陛下,娘娘若非牵挂陛下,陛下如今的情形叫人忧思,娘娘……又怎会在这山陵前显出魂魄来?要知道,娘娘一人在那边孤苦无依……”

  容淮身形微顿,面色有转瞬的凝滞。他似乎回忆起什么来,神情微有些动容,道:“如今朝政政清人和,朕一切都好,难道母亲真的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么……”

  方姓宫人见状,则继续道:“当年娘娘对陛下的关心陛下尽看在眼里,就算是如今有什么想对陛下说的,也都是情理之中的。”

  顾澜若越听着这嬷嬷在这儿一直念叨,就越觉得荒诞。只是男主似乎真的将她的话放在了心上。她现在甚至有点担心,容清会不会用力过猛,让容淮把她当成祸水给杀了。

  ——毕竟是一个背叛过他的女人,他也应当也不会有什么怜惜之情的吧?

  容淮听闻方姓宫人的话后,喉结微动,神情肃然,似有转瞬的沉默,却没有再理会方姓宫人什么,便大步向里侧走去。

  这皇室的陵墓常年宛如白昼,之中的确供奉着经久不灭的长明灯,还有先皇后年轻时的深宫仕女图。因这儿有单独的蒲团香烛,可见这儿不仅常年皆有人尽心洒扫,陛下也时常会到这儿来。

  看上去并不似一座顾忌的帝陵,而是一位美丽的贵族女子终年栖身的居所。

  而陛下来到这儿的时候,模样也与从前不大相同了。周身的气息似乎柔软了几分,都不像那个年轻的黑化男主。

  顾澜若瞟了他一眼,又暗暗的收回了眼神。

  “……母亲,”容淮注目凝视片刻以后,才撩起衣袍来,跪在蒲团上。他闭目许久,唇微动,轻轻的道:“孩儿又来看您了。”

  他又道:“这些日孩儿似乎得罪一个人,只是,孩儿哪怕得罪她,也要留在身边的女孩,因为,她也做过令孩儿失望的事情。还望您不要怪罪孩儿行事无度,辜负您的教导……”

  “若若。”半晌以后,容淮才看着她,道:“你过来。”

  顾澜若抿了一下唇,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不管按照什么身份,臣女或者是后宫的人,她都该给这位先皇后磕头的。故而听闻陛下的话以后,她也便没有犹豫什么,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少女跪在他身边的时候,容淮却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他眉目轻敛,有些静默,道:“你还从未见过她,先过来见过母亲。”

  顾澜若低应了一声,说:“其实当年我也是拜见过娘娘的。”

  容淮却平静的道:“朕说的是,以朕的未婚妻的身份。”

  少女呼吸微滞了一下,眉眼潋滟轻转,才落到了墙上的那幅精致的仕女图上。

  容淮又道:“朕当年才与你定下婚约,母亲便仙去了。那时朕身份卑微,还未来得及给母亲一个尊荣名位。她临走时,还曾亲口说未能亲眼看着朕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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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顾澜若微微张大了眼,心里却咯噔了下,大婚……

  提及这个节点,她心底自然有些紧张。毕竟在原著里面,原主和男主大婚的日子,就是她被锁在深宫里彻底不见天日的时间。

  ……所以,留给她逃跑的时间不多了啊……

  容淮看出少女若有所思,道:“在想什么。嗯?”

  顾澜若恍然回过神来,只是敛眸,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当年的事情罢了。……我似乎不记得先皇后说过这句话了。

  容淮薄唇略弯了一下,冰冷的道:“你不记得也没什么,从朕登基那一日起,若若,你这辈子的结局便已注定了。”

  这句话颇有些深意啊……顾澜若脊背顿时有点发凉,双腿都有些使不上力,甚至本能想要蜷缩在一起。

  容淮感受到少女身体本能的反应,却一点没有松手的意思,指尖的力甚至更重了些。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供奉在仕女图四周的长明灯却不由灭了一盏。周遭却并没有风吹过,容淮有所察觉,略略蹙了蹙眉。

  傅青目光扫过去,心下一沉,便恭谨的道:“陛下,这群卿南山的奴才实在该死。侍奉先皇后的祭品竟然这样不尽心。”

  容淮就道:“先传唤守陵的人进来回话吧。”

  傅青赶紧派人出去找人,进来的却不只是方姓宫人,还有些专程负责守陵的重臣。

  ——按照他们的说法,都只说是卿南山从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怪事,河水倒流,夜里也可明亮如白昼……无论是钦天监或是民间的高人前来查看,都说是先皇后显灵,示意陛下宫中当今有一灾星,且,这灾祸的来源,剑指深宫中的永巷之南。

  ——永巷历来都是陛下嫔妃们所居住的地方,当今陛下没有后宫。他明里暗里的女人,那就只有一位了,便是常华殿的顾澜若。

  顾澜若的身份微妙,又时时被掌控在陛下身边,所以朝中的这些重臣一般不会有意针对她。

  这些臣子回禀完的时候,内室几乎都寂静了一瞬。方姓宫人仍不忘淡淡的道:“陛下,若真按照高人所言,那这到底是先皇后娘娘的意思,还望陛下三思啊……”

  “放肆。”足足半晌之后,容淮自然听出她意有所指,冷淡道:“这些鬼灵之说,都是诓骗人的话。若真的是这样,母亲为何不亲自托梦告诉朕?”

  “陛下!”容淮的话音刚落,一年迈的言官便颤颤巍巍跪下,道:“既然是先皇后显灵,便是空穴不来风!还望陛下三思啊!”

  他反对陛下将顾家姑酿留在后宫,倒也不是因为什么鬼神之说!而是忠平侯府早年这样背叛陛下,顾澜若甚至废弃了与陛下的婚约,这样的祸水,又怎么配再留在陛下身边!如果陛下执意这样,岂不是留了一个危险的因素在榻边。

  “刘公。”容淮的眉峰微微挑起,却慢慢道:“请慎言。朕念你是追随朕已久的老臣,自然不会苛责于你。只是刘公你历经多朝,难道也相信这样有意挑起的荒诞言论么?”

  刘公俯身磕头,却道:“老臣只是真心顾惜陛下您罢了……还可怜您当年的真心一片枉负啊……”

  容淮喉结微动,视线终于移向了顾澜若,才缓缓的开口,道:“若若,有人说你对朕不详,朕与你并非良配,这还是母亲在天之灵告诉朕的,你怎么看?”

  顾澜若即使猜到了这个问题大抵是男主的陷阱,还是眼波微动,从善如流:“既然如此,陛下,我愿意主动出宫……”

  她清冷的眸子里一丝坚毅。

  容淮的唇角若有若无的勾了勾,他的气息微沉下去,语气中却没有什么波澜,道:“人人都知道,朕当年被你这样玩弄。若若,朕都还没与你大婚,从你身上讨回来,又怎能轻易放你离开?”

  顾澜若现在心底是骤然彻底如坠冰窟了,一颗心堵得慌。

  原本……她也没能指望着容清能通过玄灵之术说服男主,然而没想到男主偏执到这个地步,顾澜若心里还是有些心悸。

  容淮缓步走过去,又亲自将刘公扶起,才道:“爱卿不必担心朕,朕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将当年事讨回来而已。朕行事自然知道分寸,请刘公不必多言了。”

  “可……”刘公的面色略微有些震惊,即便是这样,沉迷女色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吧,难道陛下现在这副模样,还舍得对她有其他惩戒的法子么?

  只是,刘公虽追随陛下多年,也少见陛下这样认真坚决的模样,心底还是沉了一沉,最终闭紧了嘴。

  “臣也希望陛下惩戒忠平侯府,顾澜若曾背弃您,更该严惩不贷。”刘公不忘沉声道。

  顾澜若顿时有点绝望,容淮若有若无弯了弯唇,却没再说什么。

  现已安抚好了言官,他便不再顾及什么了,转向了角落里的顾澜若。

  ……那双深邃的眸子,几乎盯得少女面颊有些丝丝的发烫,娇美的眸子里也闪露一丝本能的无措来。

  陛下走近时,气息清冷且禁欲,一丝一丝落在少女微微发烫的面颊上,几乎将她逼到墙角,到了无处可逃的地步:“若若,朕今日带你来这儿,便是为的在大婚之前来告知母亲,可不是叫你耍什么花招的。”

  少女的眼睫纤长细密,随之本能轻轻颤抖了一下,更是叫他心尖轻颤,更想狠狠的折腾她。陛下的声音也不免放柔了些:“记得,你是朕唯一一个带到母亲跟前的女孩,按照世间的习俗,你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若若,你以为——你现在还能逃去哪儿?”

  顾澜若嘴唇微动了动,勉力使自己平复下来,还是忍不住道:“……其实,毕竟是终身大事,鬼怪之说虽然荒诞,还是可以信一信的。”

  容淮的眼底却浮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似乎并不怎么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他轻轻扣住了少女的腰身,凝眸瞧着她在他跟前敏感得想要轻吟出声,却又因为羞意……勉力忍住,而不敢弄出半点声音,只能勉强睁大眼睛望着她。

  她自己不知道,落入他的掌心的时候,她柔软的身体便只能像是一柄精美的竖琴,可以任由人在上面弹出美妙的音符来……

  “你看见了么?你是朕的未婚妻,即使朕与你母亲眼前做这样的事,她也没有表示什么。毕竟,母亲曾亲口说过,她什么都会支持朕的。”容淮低到她耳旁,咬耳朵沉声道。

  “……”少女眼睫发抖,柔软的心尖上早已热了一大片,哪里说得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罢。”她有些生气的移开了头,不由都闭了闭眼睛。

  “若若,你心里明白就好。”容淮见她这样,薄唇微挑,也便适可而止了。

  见着四周的人再也没什么反对之声了,容淮才松开手,目光轻轻落到这跪着的一众宫人上,道:“如今先皇后的棂前出了事情,朕念及母亲在天之灵,还有婚期将近,自然不会追查。”

  “只是这样玄幻的事情,不可生出什么谣言来,否则,朕就会追究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手脚了。明白了么?”

  那些宫人自然知道,自己只是因为侍奉先皇后才侥幸逃过一劫,只能应“是”。

  “母亲,”容淮随即又望着画像,语气有些沉谧,又轻声道:“孩儿今日,就是带她来见您的。从前就一向只有您疼惜孩儿,您若答应孩儿的请求,便请让这些灯长明吧。”

  “朕无意冲撞您的魂魄,只是这件婚事想知道您的祝福罢了。”

  说罢,陛下便俯身下跪,磕了一个头。

  顾澜若却觉得自己的身体近乎虚脱,心底又顿时有些死寂的冰凉。

  难道剧情的力量真的就会这样大么?眼见着婚期越来越近……可是不管她做什么努力,都好像不能摆脱被男主的控制啊……

  ……

  马车重新行驶在回宫的官道上,一路颠簸着,顾澜若却累得近乎半句话也不想说了,无论是身体或又是心上。

  只是行至一处极为僻静的地方,陛下却叫车队暂且停下了。

  下头的宫人不敢有耽搁,却又无不是心存疑虑。唯独贴身伺候的傅青知道些缘故……

  “陛下,敢问这是哪儿?”一新晋的年轻宠臣不明所以,免不了开口问道。

  容淮眼眸微眯,冷淡的道了句:“你听闻过当初朕身中寒毒的事情么?朕忽然想来看看。”

  周遭顿时安静了下来,谁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发出声音来。

  顾澜若拢着披风,听到这句话,心底轻微的一跳,脑子里甚至浮现出一些属于原主的记忆来……

  当年男主还是皇子的时候,被太子诬告有不臣之心,有人向先帝谏言将他囚禁在卿南山为先皇后守陵,先帝也采纳了。

  但也在那时,东宫的下臣为了斩草除根,便偷偷将男主施了药毒,甚至想断了他的根骨,希望男主从此以后毁筋断骨,再也不能回来。

  所以,如果不是容淮那时勉力服了禁药,恐怕他现在也已经是一身病骨了……

  “若若,”容淮的声音很淡,甚至称得上有些温柔:“朕记得那个时候,便是你兄长暗杀朕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那时去见过了太子,嗯?”

  “我……”

  顾澜若原本还对男主的悲惨经历生出了恻隐之心,可是现在被扯动的心思却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如今的处境,好像更危险啊……但这些根本不关她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