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作者:史今朝      更新:2023-05-05 18:41      字数:2462
  下一秒,还真的笑了出来。看着他笑,应如是瞬间更气了,急得直跺脚:“你还笑!”廖清杉见状,敛了下神色,然后,长臂一伸,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他铺天盖地的气息瞬间拢了过来,应如是心里一惊,晃神片刻,才在他怀里抬起眸,有些不知所措地问:“你干嘛?”廖清杉紧紧把她拥在怀中,微沉低哑的嗓音里,裹着一层因她而起的柔和爱意:“放心,不非礼你。”说完,应如是就感到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发顶。“只喜欢你。”第36章 你且看她,热烈又勇敢的十八……欢迎你光临,我热烈又勇敢的十八岁。南栖到滨江,直线距离两千多公里。这意味着,今天有近八个小时,廖清杉都在飞机上度过, 这还不包括, 往返机场的时间。但其实, 体力上的辛苦很容易克服, 难的是心理上的。今天, 他奔波了多久, 心潮就起伏了多久。下午的冲突会发生, 他一点都不意外。他无数次想要寻找一个机会, 去匡正那些投注在他身上的错误理解。可过去太难和解,偏见又太难矫正。所以,他习惯了克制和隐忍, 前路再难, 也不怨天尤人。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感到无力、沮丧和疲惫。尤其是,终于到达她家门口, 映入眼帘的, 却是尽数熄灭的灯盏。廖清杉站在那里, 抬头望着,不知道她是没回来,还是已经入眠。但他知道的是,他真的有可能,因为自己的离开,错失她的十八岁生日。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将他从无尽的怅惘里,拉回现实。转身看到她的那一刻,廖清杉就感觉,自己悬了一路的心,瞬间稳稳当当地落回了胸腔。她如往常一样,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如往常一样,两只大眼睛对着他眨呀眨;如往常一样,古灵精怪地对他说着俏皮的情话。他也如往常一样,任凭自己沦陷,情难自禁。但这次,不同以往的是,他没有克制自己,直接一个伸手,将她拢入了怀中。拥她入怀的那个瞬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她,轻而易举地安放了一路以来的所有疲惫。原来,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就能将他彻彻底底的治愈。今夜月光温柔得很。他拥她入怀,稍一垂眸,便能看到她蓬松柔软的发顶,像被扯乱的柳絮,有一撮还不安分地翘了起来。廖清杉看着,手指忽然痒了痒,忍不住抬手,动作轻柔地将她那撮头发掖在了耳后。感受到他温热的指腹滑过,应如是在他怀里抬起了眸,亮晶晶地盯着他看,红唇微动:“戴圣到底是谁啊?”廖清杉:“………………”服了。真是服了。他在这儿跟她告白,她还在这儿跟他掰扯这个。“应如是,”廖清杉被她给气笑了,“我正跟你告白呢……”“哎呀!你先别说这个,”面对这个问题,应如是执拗得很,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快告诉我,戴圣到底是谁!”廖清杉无奈至极,轻轻叹了口气,垂下眸,看着她,耐心解释道:“《礼记》的著者。”应如是:“…………”啊哦……才女人设好像翻车了……话说回来,她刚才那番表白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拍摄这两天,应如是通过深入友军,对廖清杉的了解又多了好几分。得知他才华横溢,她就想着自己也得做个文化人,这样两个人才般配。她真的是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想起了这样一个有文化的告白方式,结果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句话就是出自《礼记》。知道这个知识点后,应如是感觉刚才一直问戴圣是谁的自己,就像个二缺。“其实——”应如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挺有文化的,我也挺爱读书的,我就是没留意出处而已。”廖清杉笑着应她:“好,有文化。”话音一落,应如是终于想起了正事:“对了,你刚说什么?”廖清杉双手依然扶着她的腰,垂眸,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是十二分的郑重其事:“我说,可以请应如是小朋友,做我的女朋友吗?”应如是摇头反驳:“我不是小朋友啦!我马上就十八岁啦!”廖清杉:“……”她思维是真能跑偏。他只得改变说法:“那可以请应如是大朋友,做我的女朋友吗?”应如是一听,很是爽快地点头:“可以哒!”她这份毫不犹豫,让廖清杉心头一震。他低头,看着她清新漂亮的脸,想起那天在公车上,她落在他脸颊上的那一个吻,难免思绪纷飞。他喉结滚动了下,还没动作,就听到她突然叫了一声:“阿杉。”他心绪被迫止住:“嗯?”应如是看着他,冷不丁来了句:“我突然想吃圣代了。”廖清杉:“………………”这联想!应如是!不愧是你!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朝她伸出手:“走吧。”“去哪儿?”“带你去吃圣代。”应如是一听,二话不说牵上他的手,仰头看着他,一脸卖乖的笑:“阿杉,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廖清杉:“嗯?”他哪样了?应如是头头是道地说:“我告诉你,你这样可不行,即使谈恋爱,你也得有自己的主见,哪能女朋友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廖清杉:“……”“应如是。”“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是哒!”语气格外理直气壮。廖清杉:“……”草!真可爱。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才继续牵着她往车上走。坐上车,廖清杉降下车窗,让外面的凉风进来了点,等风来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应如是。”“嗯?”“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应如是听了一惊:“你突然问这个干嘛?打听我的家底啊?”廖清杉听了,曲起食指,侧身刮了下她的鼻翼,笑她:“想哪去了你。”他是想问,什么样的人,能对他说出那样一番话。能对他说:“未来的国际市场,真正的竞争一定是在文化层面。”能对他说:“不能让余秋雨《道士塔》里抒写的困境,在当今社会再次重演。”能对他说:“读不懂过去,怎么可能读懂未来,唯有过去,能让人们在时代浪潮的淘洗中,留住自己。”“我爸爸是做生意的,”应如是说,“自己开了家公司。”“做生意的?”“嗯呐!”闻言,廖清杉目光有片刻的怔愣。他以为,昨天应书郡之所以能跟他说出那样一番话,一定是因为他是从事相关工作的,所以才能理解他的坚守以及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