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萨特对着小五家门口停下，车里下来一个穿的流里流气的青年。他剃着刺头，脖子上还有一抹纹身。胳膊下面夹着个包，走路撅着屁股，一步一挪，完全一个街溜子的造型。青年瞥了林漠一眼，不屑地啐了一口，大摇大摆地进了小五家院子。林漠也没在意，跟着走了进去。院子里还算热闹，十几个人正在这里布置现场。青年刚走进来，便直接嚷嚷起来：“哎哟，小五子，你这婚礼布置的也太寒酸了吧。”“现在这结婚，都要讲排场。”“你这搞的，也太不像样了吧？”“这什么花啊？都是塑料的，至少得买点真花吧。”“还有这边，这喜字自己剪的？也太不像样了啊！”青年一番指指点点，声音极大，好像担心别人听不到似的。院内众人都看了过来，小五和父母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哎呀，他老表，你可算来了。”“来来来，快屋里请，屋里请。”小五母亲有气无力地道，脸上竭尽全力挤出笑容。青年摆了摆手：“行了，我就不进去坐了。”“三姨，不是我说你，你家里药味实在太大了，我受不了这味儿。”“小五子，车我给你安排好了，帕萨特当头车，也很有面儿。”小五父亲愣了一下：“他老表，不是……不是说弄辆宝马吗？”“怎么改帕萨特了？”青年鄙夷地瞥了小五父亲一眼：“三姨夫，你这是看不起帕萨特还是怎么回事？”“就你家这婚礼现场布置的，帕萨特都可以了，还要什么宝马？”“再说了，主要也是你们说的太晚了。”“你们要是早几天说，别说宝马了，劳斯莱斯我都能给你整来。”小五母亲陪着笑：“斌子，我知道你本事大。”“你看，小五是你亲老表，你俩一块长大的。”“小五结婚的事，你帮忙操操心？”“女方爸妈说了，至少弄辆宝马当头车。”“要不，你想想办法，弄辆好点的车。”“让咱家也长长脸，怎么样？”青年一脸不耐烦：“三姨，我还不够操心啊？”“你去打听打听，现在外面找辆帕萨特当婚车得多少钱。”“我免费帮忙借车，还免费帮忙接送，这都是看在咱们亲戚的份上啊。”“这要换了别人，谁管你家这点事啊？”“你不想用就拉倒，自己去租去！”小五父母一脸尴尬，唯唯诺诺地点头：“没事，没事，帕萨特就挺好。”“斌子，你别生气，我们只是问问。”“来来来，先坐着，喝杯茶。”“小五，给你老表拿盒烟。”青年摆手：“不用了，我还有事，就是过来跟你们说一下。”“明天上午八点出发接新娘对不对？我七点五十过来就没问题了吧。”小五母亲连忙道：“斌子，能不能早点到？”“到时候，还得装饰婚车。”“来的晚了，婚车来不及装啊。”青年一脸不耐烦：“真麻烦，我哪能起那么早啊？”“要不，把时间往后推点，八点半去接新娘。”小五母亲无奈道：“八点出发，这是我们算的时间。”“斌子，你就当帮帮小五，早点过来，怎么样？”青年有些愠怒，最后还是摆手：“算了算了，大不了我少睡一会儿。”“七点半过来，这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