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母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不代表她就真的傻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儿子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了,看向肖旧林道,“你说的是然然身上的香气吧？”

  见他迟疑点头，无语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她身上本来就有的？”

  事实上，昨天在陪田然去买衣服的时候,肖母就闻到了,不过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她也是见过许多场面的，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感到诧异。

  听到自家儿子问的话，她其实是有点想笑的,他平时的聪明劲去哪儿了？他也不想想然然像是会喷香水的人吗？

  她的小心翼翼连她都能看得出来,又怎么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高学生不好好学习,喷香水，这已经算大胆了。

  肖旧林听到后,有些没反应过来,她身上的味道，那不就是体香？

  一想到自己还夸她身上很香，他脸上不由自主产生了一股热意。若是他再年长几岁，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然而谁让他还是少年懵懂的时候，对男女之间的事更是不擅长。

  平时连女生的小手都没拉过，更何况是体香这等说私密不算私密，说不私密又极其私密的事了。

  女生之间说来没什么，但男生听来就有些尴尬了。

  与此同时,肖母的声音也接着传了过来，“你可不要在然然面前乱说话，不然就是耍流氓了。”她警告道。

  事实上，事情也没有她说得那么严重，只是吓唬他而已。然而谁叫肖旧林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呢，他听到后，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这丝不好意思让他在看到田然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心中有些不解，怎么会有人连身上都是香的？肖旧林一直以为这种人只会在电视上看到。

  肖母却没他想得那么多，看到田然下来后，她连忙招呼她跟自己一起敷面膜，还很好心地帮她抹在了脸上，顿时，田然脸上就涂满了一层黑色的面膜膏。

  “保养就应该从年轻时候就开始，不过你皮肤还真是好，又嫩又滑，哪像我都老了。”肖母边帮她弄，边感叹道。

  田然就跟一个娃娃一样，僵坐在沙发上，随她摆弄。睫毛一颤一颤的，说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肖旧林在旁边看不过去，道，“妈，这涂一次两次的又没有用，再说了人家皮肤可比你好，这敷面膜也太早了吧？”他神情有些无奈，就是这话有点扎心。

  肖母在帮田然涂完了之后，瞪了他一眼，“你再说，我让你爸给你零花钱减半。”

  母子之间极其自然和亲昵，那是田然怎么都无法得到的。幸好她脸上涂了黑色面膜，所以并没有人察觉到她的失落，也没有发现隐藏在那失落面孔下的挣扎。

  所有人都知道她从小到大都跟自己的奶奶相依为命，却从来没有人想过一弱一老又是怎样在村里活下去的？尤其田然的脸还长得那么好看，难道她真的就如外表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害吗？

  不可能的。

  只是这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又或者是没见过社会的阴暗，所以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

  田然真的很喜欢身旁的人，究竟要怎么样做她才会变成自己的？她乖巧垂放在双膝上的手动了动，仿佛要抓住什么似的。

  因为学校不让戴首饰，所以在晚上睡觉前，她把肖母给她的那个手镯脱掉了，并且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生怕弄丢了。

  第二天，肖旧林看到校门口查校徽的陈岸时，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忘了什么。

  见到他拦住了田然，他连忙把人拉到了一边，轻咳了下道，“她没有喷香水，只是沐浴露的的味道。”说起来倒是有声有色的。

  哪想到陈岸压根就没信，反问道，“什么牌子的沐浴露？”他说的要是真的，他也去买一瓶，但如果不是真的，即使逃过了今天也逃不过明天。

  这个肖旧林后面想想就知道了，知道逃不过去，所以他这时候道了两个字，“体香。”在说到后面两个字的时候，他速度极快，声音低不可见，也是陈岸离他近，并且心神全在这句话上，所以才没错过这两个字。

  看着面前的人不自然的样子，这一次，陈岸终于信了。两个人面面相觑，闪过同款表情。

  尤其陈岸想到自己居然追着人问了一整天时，更是不知道做何表情。

  他偏头朝不远处的女生看去，在看到田然疑惑地看过来的时候，脸上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然而心中说实话有点尴尬。

  “走吧。”他直接赶人了，如果说是香水，他还能让她不要用，但这个是真的没办法。

  在两个人走后，他对纪检部其他成员道，“以后看到她不用管，直接让她进去就行了。”

  万一哪天他请假，他可不想一群人揪着她身上的香味扯半天。

  后续的事情，田然不知道，她有想过问肖旧林两个人说了什么，但是他步伐有得有点快，等她到达教室的时候，他人已经在位子上了。

  所以只能把疑惑压心底。

  一直到半个小时后陈岸回来了才问出了声，“我能知道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吗？”这语气已经算是极其礼貌了。

  没想到陈岸听到后，面色有点不好，硬邦邦道，“没说什么。”

  这让她更加怀疑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也难怪田然不知道自己有体香这一回事了，她奶奶上了年纪了，鼻子不好使。虽然有时候她从自己奶奶口中听说自己很香，但没把这个当一回事，还以为是香囊的香味，要么就是自己奶奶滤镜加满的缘故，看她什么都好，压根想不到这些。

  再加上因为学生少的缘故，她以前都是一个人坐的，也没人提起这个，所以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别的了。

  在她疑惑的时候，直播间里，其他人也跟她一样也很好奇那两个人刚才说了什么，但没办法，他们说话声音太小声了，再加上背对着自己，想通过唇语猜出他们说了什么都不行。

  只知道的是，在这件事之后，陈岸就没再提起过她身上的香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