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拆解我所有的矛盾。
作者:初厘      更新:2023-05-04 14:41      字数:8541
  郁清的脸色由最开始的苍白逐渐在温择叙的节奏里变红润。

  地上毛毯厚,下面垫着他的西装外套,烫得平整的袖子被郁清抓皱,闷声仰着脖子,听着拍击的雨水声。

  今日晴,没雨来着。

  郁清思绪全乱了。

  记不清是哪的水声了。

  温择叙俯身下来,郁清瞥到他衣衫整齐,就连扣子也只解开一颗,领带松垮,温莎结依旧成型,只要往上一推,他又能变回精英做派的温择叙。

  郁清用气音喘出:“疼……”

  赶时间的男人压根没听进去,郁清动下肢,厚重的大掌将她压回去,磕上冰冷硌人的皮带,不适的痛感传到大脑,只能忍下。

  她垂眸能看清此刻的温择叙,衬衫几乎没有褶皱,侧脸看到对面落地镜里的自己,慌忙别开脸。

  不敢相信……她的表情是那样的……

  生艳。

  温择叙赶时间,郁清只能闷声不响,等着雨停,耳边的水音实在是越听越令她羞赧。

  “不愧是清宝。”温择叙轻佻地抚上她的脸颊,“比汪洋还汪洋。”

  郁清气红脸,什么破喻,谁要做汪洋!

  在他俯身下来时,使脾气咬他肩膀,把衬衫弄上皱痕。

  “我不在家,好好休息,好好吃饭。”温择叙吻了吻她耳洞,惹得郁清一阵发颤,他倒吸一口气。

  一疼,下面就咬人,怪娇气的。

  温择叙使坏地咬她耳垂,就在耳洞旁边,郁清疼得不行。

  “疼啊!”郁清瞪他。

  狗男人每次都是床下多怜惜人,床上就多会磨人。

  温择叙:“听到没?”

  郁清:“嗯……”

  “礼貌些。”温择叙掐住郁清的脸,“宝宝,要讲礼貌。”

  郁清恨不得翻白眼,总爱这时候教她讲礼貌。

  温择叙:“乖宝宝?”

  郁清屈服:“谢谢关心……会好好做的。”

  废了大力气说完这句话,她怎么感觉温择叙一点儿也不赶时间,还能慢慢地和她掰扯礼貌问题。

  “宝宝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温择叙板正她的脸。

  郁清拉过他的手,在虎口狠狠一咬,被他掐住脸,郁清尾骨一震,他不怀好意笑:“乖一点。”

  郁清生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拉不开温择叙的大掌,呼吸受限。

  “我,还是学校?”温择叙微微摇手,郁清脸被迫跟着摆动。

  这个动作过于羞耻,郁清只能臣服于他。

  “不选……”郁清死都不会在这一刻松口。

  温择叙看出她的犟,也不问了,埋头苦干。

  后来是真的赶,弄完后把西装外套丢到脏衣篮子,解开衬衫给郁清盖好,拿过浴袍进浴室。

  郁清费力解开手腕上的绸缎领带,不小心打了死结,气得没力气动,干脆不解了。

  温择叙出来时,郁清刚套上睡袍,恹恹地坐在中央的沙发,气色过分好,双颊通红。

  温择叙走过来替她解开领带,解开的过程格外复杂,郁清秒懂他是故意打的束缚结。

  “坏种!”郁清气息不稳,听着不像骂人。

  温择叙眯着眼看她,含着笑:“宝宝,要礼貌,不能乱骂人。”

  郁清要不是没力气,一定把温择叙的肩膀咬出血。

  温择叙快速换好一身炭灰色的西装,打上领带,无框眼镜一戴,整个人看起来斯文俊朗,气质温润,压根想不到十分钟前他是如何的不做人。

  “洗完再睡。”温择叙亲了亲她微肿的唇,“周末就回来。”

  郁清闭着眼懒懒地嗯几声,只想他赶紧走,别打扰她睡觉。

  家门关上,郁清坐起来看衣帽间的一片狼藉,撑着难受把屋子整理一遍,然后洗澡睡下午觉。

  虽然只是一次,但也蛮狠到她难以承受。

  -

  温择叙出差这几天,郁清都住在小区,她捧着平板无聊地乱画,依旧不过问网上的事,张璃霓的事情律师会定期向她反馈情况,她时不时和幼千聊天,其他时间就在家补剧,剧单是温择叙准备的。

  在更新的前夜,幼千催更:【这次更新完,一话存稿都没有了,你能不能搞起来,我的脚本要写到大结局了,你画呢?屁都没见!】

  失温的春柔:【我……】

  幼千:【别说画不出,搞我们这一行就是硬着头皮搞出东西,别想太多,赶紧画画。】

  失温的春柔:【我没想法。】

  幼千:【看看你的后台收益?你说有没有?】

  郁清很少看后台,被她提醒,翻看后台收益。

  「本月订阅:3752876元」

  郁清一下子懵了,脸凑近电脑,用着手指数。

  个、十、百、千、万……

  最后停在万。

  郁清傻了。

  她这个月赚了三万?

  真的假的?

  郁清激动敲幼千的窗口:【你,你这个月赚了多少?】

  幼千:【目前么?昨晚上看是10万左右。】

  郁清:……

  她忘了,幼千怎么也是言情频道这段时间最受欢迎的作者,赚个10万再正常不过。

  幼千:【你为什么这么排斥画漫画?】

  失温的春柔:【很明显?】

  幼千:【明显要死了!】

  【就差把‘老娘准备封笔’刻在脑门上。】

  失温的春柔:【就是……感觉走漫画这条路想象和现实差距太大,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吧。】

  幼千:【我相信网上说你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了,我以前也曾这样迷茫。】

  郁清好奇:【你怎么解决的?】

  幼千:【内耗了两年,后来遇到我基友,我们决定一起辞职,一起全职写作。结果发现全职并没有很糟糕,反而写作状态更好,然后就过着快乐的全职日子。】

  郁清很向往幼千现在的生活,但她不觉得自己能做到。

  幼千:【我不强求人,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要封笔,在这之前你必须把这一季画完。】

  【如果,你选择封笔,我帮你写结局。】

  【如果不是,那我就继续编,陪你画第二季。】

  看完幼千的话,郁清特别感动。

  失温的春柔:【我今晚试试。】

  幼千:【好嘞,我码字陪你。】

  失温的春柔:【谢谢你幼千!】

  幼千:【不客气!】

  郁清吃完晚饭,没等到温择叙的消息,估计他还在忙,榨了一杯西瓜汁,去书房画画。

  电脑页面停留在qq,栗月发来新消息。

  栗月:【春柔,你首页新人秀成绩不错,下一个榜单去哪你知道么?】

  失温的春柔:【不知道,我都可以。】

  栗月:【你现在还在频道金榜上,应该不用担心,一定能去最好的位置,不像我,愁死。】

  【你有空吗?能不能帮我看线稿?】

  失温的春柔:【不用担心,你最近成绩也不错。线稿你直接发我。】

  栗月发来文件,郁清接收后着手修改,替她完善细节。

  栗月随意闲聊:【没想到幼千挺厉害的,我还以为她写小说厉害,脚本写得一般般。】

  郁清抽空回复:【嗯,她确实很厉害。】

  栗月没再说话,郁清用十分钟修改完成发送过去。

  栗月:【看完了,还是觉得少点儿感觉。】

  【我先回去看看吧,谢谢你。】

  发送完,栗月的q`q头像变暗,让郁清心生郁闷,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栗月没对她怎么样,态度比往常淡了一些,但郁清心里难受,不自在,还会觉得栗月只是想要利用她帮忙修改线稿,目的性过强的友情来往令她不舒服。

  不禁想到出事那段时间。

  所有人都来找她,王与这样话少的大佬都给她发消息问需不需要帮忙,水月也很热心,当时能给她作证的栗月却因为家里有事不在,在给张璃霓看她漫画设定之前,栗月最先看过,但她却没有出来替她说任何一句话。

  郁清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是栗月照常更新,也没舍得和她说一句话。

  郁清不习惯把人想坏,打住不好的想法。

  w:【睡了?】

  温择叙的消息打断郁清。

  郁清快速回复:【没,准备了。】

  这几天下来,温择叙每晚都监督她早睡,不让她玩手机。

  w:【明天回去。】

  郁清:【嗯,路上注意安全。】

  简单的对话是他们的日常,郁清挂完电话打算狠狠熬一夜,因为心里终于有这么一点儿想画画了。

  说熬夜,郁清还真的熬了大夜,把新一话的基本色全部图好,打算起床再精修。

  结果躺在床上睡不着,郁清决定还是熬夜好了。

  一熬,早上六点到了。

  郁清捧着平板在客厅睡着,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在闭上眼的那一刻摁下保存,要不就全部前功尽弃。

  一觉到下午,郁清迷迷糊糊坐起来。

  门锁声音传来。

  她揉着惺忪睡眼走到玄关处,男人正撑着墙,手里拿着公文包,低头换鞋,听到她脚步声,抬头看了她一眼。

  “刚起?”温择叙问她,男人的声音低沉嘶哑。

  而今天的嘶哑多半是因为奔波劳碌,温择叙出差四处飞,今天刚搭乘飞机回来,风尘仆仆。

  男人站好,郁清对上他俊容清冷,眉眼深邃,目光温和却透着让人畏惧的锐利。

  温择叙给人是典型的外交官形象,里边穿着得体的西装,穿着熨烫妥帖的风衣,绅士十足。

  她不敢对视,垂下了眼眸。

  郁清其实很喜欢睡懒觉,难得没被温择叙盯着作息,她就睡到了中午,知道瞒不过温择叙,她乖乖点头承认。

  温择叙刚要接话,一通电话打进来,他只好先接起。

  说的是法语,郁清听不懂,她很喜欢听温择叙说外语,有种异国的浪漫感。

  忽然想到她那准备再次挂掉的六级,郁清心事重重。

  温择叙把外衣脱掉,食指扣着领带结往下拉,骨节分明的手因为屈起而泛白,手背的青筋若隐若现,解开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结,他单手解开袖扣有几分绅士的野蛮。

  郁清靠在墙上看他挽起袖子走向厨房。

  几分钟后传来他的声音,透着几分严厉。

  “郁清,你过来。”

  当他叫她全名,郁清心中警铃大作,一定不是好事。

  郁清犹豫几秒,走到厨房门口,温择叙偏开身子,身后的冰箱露在她视线里。

  “空了几天?”温择叙问。

  郁清贴着门站着,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谎:“我最近几天晚上都住学校,也就空了一天,没来急开冰箱。”

  温择叙拉开下层,玩笑说:“这把葱花连冰箱都留不住它最新鲜的容颜,不过陪着它的西红柿倒没了。”

  指向明显,郁清说了谎。

  她不仅开了冰箱,还吃了一个西红柿。

  昨晚赶稿子到一半,她肚子空空,肚子一空脑子也跟着空,接着便出来觅食,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再留一天可能坏掉的西红柿,她蘸着白糖暂时饱腹,接着奋斗去了。

  “宝宝,说谎不好。”温择叙这声宝宝叫得有几分逗弄的意思。

  合上冰箱门,温择叙用手机下单附近超市代购送菜上门。

  郁清谎言被点破,不好意思垂着头。

  温择叙经过她时,伸手揉了揉她脑袋,说:“再等会,就有吃的了。”

  现在家里连一把面条都没有,不知道能做什么。

  温择叙感到好奇,他出差的这一周里,郁清是吃什么过的。

  郁清说好,躲过他压在头顶的手,跑回客厅。

  温择叙在菜送来之前整理好行李,他进房间十来分钟又叫郁清过去。

  郁清回想她是不是又遗留什么不好习惯的痕迹被发现了,怀着沉重的心情进门。

  才进门,门就被关上,她还未出声就被男子捏住下巴,他的双唇印下,当唇齿相缠时,郁清尝到他齿间清浅的茶香。

  是他常用的那一款牙膏。

  屋里黑着灯,她全然被他掌控。

  她在家不习惯穿内衣,让他轻易得逞。

  跌到云团般的软被里,她微微喘着气。

  他没有多做什么,就是使坏地亲得她衣衫不整,而他还穿着刚换好的家居服,连衣角都是平整无皱褶,颇有刚进门那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

  “昨晚没睡床?”温择叙拉住被子给她盖好。

  郁清人有点迷糊,“太困了,在沙发上睡了。”

  其实这几天她几乎在沙发睡,看完电视困得懒得挪地儿,家里没第二个人,她也就哪里舒服躺哪里。

  “所以住了家几天,没有好好吃饭没有好好睡觉?”温择叙沉声问。

  郁清还在想搪塞的理由,有点出神。

  温择叙看了眼躺在他臂弯里心不在焉的郁清,他说:“清宝,说谎鼻子要变长的。”

  郁清抿唇,“有好好吃好好睡。”

  他出差前说的,她都有好好遵守。

  当然是在她承受的范围内遵守。

  对她来说,吃饱就是好好吃,睡饱就是好好睡。

  说完郁清拉开两人距离,整理凌乱的睡衣,心里嘀咕,称呼倒是礼貌绅士,全做的是流氓事。

  菜正好送到,温择叙出去接外卖,然后去厨房做晚餐,郁清窝在沙发里处理消息。

  宿舍群正热闹,三个人应该都不在宿舍,热闹几天后拍宿舍毕业留念照的事。

  关愫愫:【学士服一定要备着吧?】

  童倩:【可以,还有吗?】

  杨果麦:【我们再拍一套常服吧?】

  舍长童倩又一次采纳:【还有吗?】

  关愫愫:【jk制服来一套?我最近看很多宿舍都拍了,我们不能少。】

  童倩没问题,杨果麦犹豫了,转而问:【小清怎么想?】

  郁清:【额……】

  如果可以她不想拍。

  关愫愫出来“煽风点火”:【我的天哦,小清最近剪了一个超级可爱超级日式的锁骨短发,如果她不穿jk制服来几张,我的大学即将失去意义!】

  郁清:【你的大学意义是我穿jk制服吗?】

  关愫愫:【是的,除非你说你穿。】

  这不是让郁清为难嘛!

  童倩公平公正:【投票表决。不同意发红包,同意扣1。】

  杨果麦:【1,我为郁清助力,我实在是好奇。】

  关愫愫:【1,我要找寻我的大学意义!】

  郁清:【……】

  所以她还要不要选。

  童倩:【1,我没钱发红包。】

  郁清:【……】

  真是她的华国好舍友!

  最后定下要拍一套jk制服毕业照,服装交给关愫愫,找好几套再让她们选。

  郁清放下手机,恍惚几瞬。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毕业了。

  关愫愫:【下周你们不是要回来住?周日外院有个交流会,一块去吗?凑热闹顺便看帅哥。】

  杨麦果:【不去了,我实习调到新部门,很多材料要做,回学校不过是换个地方加班,真的头秃了。】

  关愫愫:【小清呢?】

  郁清望了眼厨房,周末的话,犹豫要不要答应,如果温择叙没回家她可能婉拒,现在他回来郁清犹豫要不要回学校住。

  温择叙正好出来,他对上她视线,唇角有弧,但很浅。

  温择叙:“下周去爸妈家吃饭。”

  郁清点头应下,那便是要拒绝关愫愫。

  她注意力回到聊天框,不知怎么就成了激情科普现场。

  童倩:【我我我我,我去!我必须去!】

  童倩:【有我男神啊!我特么的疯狂心动!】

  杨果麦:【谁啊?】

  童倩:【外交官温择叙啊!】

  看到男人的名字,郁清怔住。

  他们学校的交流会他也去吗?

  童倩的消息一大段一大段往外弹。

  童倩:【温大佬是我们学校外院温教授的儿子,学校特地邀请一些青年才俊来参加交流会。他可优秀了,外交大学毕业后就到联合国任职了,期间攻读了经济学硕士,真的牛人一个。听说今年已经调任回国,好期待啊!】

  童倩:【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诶!明天官网应该有消息。】

  童倩:【求求了,卡米萨马成全我吧!信女愿意吃荤一整年。】

  郁清放下手机,走到厨房门口,温择叙正好把排骨下锅,盖上锅盖转身看向她,目光轻轻落在她脸上,问她怎么了。

  郁清问他:“我们学校的交流会你去吗?”

  温择叙回想起邮箱的那封邀请函,反问:“想我去?”

  “你想去就去。”说完郁清转身回客厅,不管他去不去,他们都不会碰到,她并不是很想去人多的地方。

  比起这个,郁清想到温择叙叫她搬回家住的事。

  之前一直没想过,住在这儿其实心底只觉得是暂居,如果搬进来,是不是代表以后就要一直住一起?

  莫名的。

  郁清很紧张。

  想到这点她略微不安,意味两人要相处在一个屋檐下。郁清不能保证自己能一直保持好的一面,若是朝夕相处岂不是会把缺点都暴露给对方看?

  温择叙从小接受的教育良好,一直是别人眼里优秀的存在,平日出现在新闻也是儒雅风流的模样,面对记者刁难的问题应答如流。

  郁清不觉得他会有什么缺点,相反的,她自我感觉她的缺点很多。

  想到这,她便束手束脚许多。

  随后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她的缺点在温择叙面前暴露可不少,心安下来。

  饭桌上温择叙看了她一眼,好笑问:“我做的菜很难吃?”

  郁清立马摇头,温择叙做的硬菜很好吃。

  “多吃些。”温择叙给她夹菜,郁清连忙说谢谢。

  吃完饭,温择叙对沙发上的郁清说:“一块去物业中心办门禁卡。”

  郁清拿过出差前给她的门禁卡,递给温择叙。

  因为住的是公务员小区,这处的进出入管控严格,进单元楼需要刷卡,因为郁清不常出门,卡一直没办,现在温择叙要她回家住,当然要办一张。

  温择叙接过,拿了户口本,让她拿身份证,还把两人的结婚证带上。

  “这么麻烦吗?”电梯门合上,郁清问。

  温择叙回答:“我也是第一次办,先把能带的带了吧。”

  两人散步去物业中心,走在小区的林荫大道边上,一辆车停在他们的身旁,车窗降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问道:“叙哥,你要加班吗?”

  温择叙神色自若,似乎小区内遇见同事已经是家常便饭。

  “江司给我批了三天假。”温择叙回答。

  对方听完表情垮下来,原来只有他要加班。

  贾致轩注意到郁清,来不及多问,点头算打过招呼,他对温择叙说:“我先走了,有一个国际电话我要去做同传。”

  郁清印象中他们是连周末都很忙的公务员。

  她问他:“怎么休假了。”

  温择叙:“婚假。”

  郁清疑惑:“结婚几个月了,还有婚假?”

  温择叙瞧她神情认真,耸肩开她玩笑,温和笑说:“特地请的,我和领导说,再不回家我老婆可能要喝露水续命了。”

  郁清瞪他一眼,男人总爱开她玩笑!

  去到物业中心,物业的速度很快,证件齐全可以证明郁清和温择叙的关系,门禁卡就办了下来。

  走到小区楼下,她翻看手里的卡,没有特别之处,印着小区的风景图,只有放在磁卡机才能读取到持卡人信息。

  拿着这张卡,郁清出神,不确定到底什么时候搬离宿舍,纠结几分钟,懒得再想,下周舍友全部回来,她肯定要住宿舍,因为要一起忙毕业的事。

  回到家,温择叙把一沓资料交给郁清:“这是律师收集到的所有证据,随时可以起诉张璃霓,你打算怎么做?”

  郁清翻看,交回去:“让律师告吧。”

  就是要张璃霓付出法律代价。

  温择叙收回资料:“好,我去联系。”

  郁清说完好,打算回书房再画会儿。

  心态平和下来后,她发现自己还是可以画的,打算继续努力试试,面临毕业她免不了焦虑,而且最近收益不错就想赚更多,这样就算暂时找不到工作也不会每个月的开支都拿不出。

  她刚扶上门把,背后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手被大手摁住,温择叙弯腰凑到她耳边:“宝宝,想好了?”

  “我……”郁清说,“下周舍友都回来,我要回去住。”

  “下下周呢?”

  “我……”郁清拧眉。

  温择叙:“还是没想好?”

  郁清转身,看着温择叙:“我七月份就毕业了,以后也没机会再住,所以想住到学校要求我们搬离。”

  “不是。”温择叙盯着她,“认真回答。”

  郁清叹气:“真的……要住一起?”

  温择叙用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啧一声:“宝宝你可真像个渣女,我现在跟追着要你负责似的。”

  “温择叙!”郁清严肃叫他名字。

  温择叙败给她,扣着后脖子吻她,“这是你的家,别想太多,巴不得你住一辈子。”

  郁清听完温择叙柔情满满的话,推他的手放下来,任由他胡来。

  还是被温择叙看出来了。

  学校的宿舍是她唯一能回去的地方,真的搬离,就再也不能住回去,没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落脚点,她会很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如此犹豫。

  “这么乖?”温择叙亲到一半逗她。

  他的目光看向餐桌,郁清掰正他的脸,脸红红的,磕巴:“你再乱来……我就不搬了。”

  温择叙瞧着怀中乖巧的女人,亲了亲她唇瓣:“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搬走,好不好?”

  明明就是温情的话,郁清总感觉是话里有话,怪怪的,却说不上哪里怪。

  郁清不轻易做过于绝对的回答。

  “例如?”

  “例如我骗了你。”

  “温择叙,我讨厌被欺骗。”

  “我知道。”

  郁清在等他说,他绝对不会做欺骗她的事。

  他转而问:“宝宝,听过一首诗吗?”

  “嗯?”

  “《对》。”

  “对?”郁清不解,“就叫对?”

  “嗯,就叫《对》。”温择叙亲了亲她眼尾,“我拆解我所有的矛盾,只剩下最后一句。”

  郁清不解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更不明白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直到未来某个偶然瞬间,她翻到这首诗,才知道为什么温择叙会这样说。

  而她现在无法理解面对她会纠结和克制的温择叙。

  “最后一句是什么?”郁清问。

  温择叙笑笑,“是今晚早点睡。”

  郁清不搭理没正经的温择叙,推开他回屋子。

  几秒后,郁清折返回来,对着他说:“到底睡不睡啊?”

  温择叙从沉重的情绪中走出来,勾着郁清的脖子,亲她脸:“做完再睡。”

  郁清后悔返回去叫他回房了。

  温择叙想了下,觉得还是算了。

  侥幸想,或许郁清并不会知道他曾做过的一切呢。

  侥幸一天是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