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玉石品质的高低，这些麻将分别被定了不同的价格，但无一例外的是，都是高价。虽然说这麻将卖出去之后，这些夫人小姐不需要再到粉黛阁中，就能打到麻将。看似她们不能再靠这些人，在粉黛阁中消费，赚到源源不断的钱。好像只是赚了这一笔麻将的钱就没了，但实际情况是，粉黛阁只针对这些女子，而且来粉黛阁的也只是一部分女子。这个麻将卖出去之后，这些夫人、小姐可能一开始还是和会玩的人一起组局。一段时间之后，必然会有周围的人加入。因为这些大户人家的女子，许多除了必要的交际并不会外出，大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麻将就很适合他们这种大家族里，人多且闲，家中就可以随意组局。所以，粉黛阁赚的是那些，原本并不会出门到粉黛阁中消费的人的银子。果然不出所料，没过两月，这个麻将就风靡青州城了。不光是那些女子，男子们聚到一起，也会拿着麻将来玩了。一开始在粉黛阁中玩麻将，毕竟都是女子，又是这个时代，所以输了的人，惩罚大多是作诗一首之类的，比较文雅的玩法。发展到后来，州府的这些男女老少，玩起麻将来就各自有了自己的彩头。麻将赚得盆满钵满，话本也不错。青州以及下属县市所有的书坊中，孔画和孔茶两人的话本，销量都是极好的。甚至这几日还有外地的一些书坊来大量采购，有几家还签订了长期供货的契书。两人自话本大火之后，乘胜追击，又写了好些个话本子。沈瑶华也靠着在现代时的阅读，给两人提供了大量的灵感。所以现在她们两人，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写话本子。两人的话本产量极高，同时销量也极高。就需要大量的印刷，印刷自然需要雕版。这话本子和那些经典的书目还不太一样，经典的书目需求量一直放在那儿，这话本子可能火过一阵之后就又火另外一本了，雕版可能就浪费了。沈瑶华之前一直计划把活字印刷术搞出来，木头活字显然是不靠谱的，她记得木活力印刷，遇水之后很容易变形，所以她一开始的计划是搞铜活字。然后发现首先铜矿是被管控的，她也根本找不到铸铜的大师，这个计划就暂时搁浅了。之后她便让人下去开始研究胶泥活字，虽然可能比不上金属活字，但也能用。好在宗川现在带了大量的学徒，做起这雕版来，又快又好。由于人手充足，经典书目的雕版有大量存货，目前主要就是雕话本的版，所以雕刻速度挺快。所以沈瑶华对活字印刷术那一边，也不是很着急。她还想着，等什么时候周行回来。看能不能合作，把金属活字搞出来。正想着，这日她收到了周行的来信，信中的内容，让她十分错愕。第74章 棉衣之前去边关之前就有考虑过, 帮忙联系牛婶的丈夫。但是到了边关才发现，牛婶丈夫并不在他们所去的地方。沈瑶华知道牛婶一直想要和丈夫团聚，所以回来前便托周行让人去帮忙打听。这次送的信来便说的是这件事, 牛婶的丈夫找到了。若只是单纯的人找到了想必是让人很开心的一件事情。但信中还写了另外一事。牛婶的丈夫, 三年前因为立功, 上峰做媒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他, 两人现在还有了两个孩子。因为沈瑶华一开始的要求是，找到人之后能否让他回来和牛婶团聚。现在发现的情况和他们想象的有些出入，所以周行来信, 询问她究竟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沈瑶华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知如何是好。牛婶作为一个封建时代的女子，他和丈夫青梅竹马, 两个人是有感情的。两人成婚月余, 他丈夫便被征召从军，一别至今二十年，两人断断续续间有过几次通信。牛婶也早已记不起他丈夫的模样, 只是作为一个妻子, 她等了二十年。牛婶的丈夫在边关呆了十几年之后，和别人组成了新家，还有了孩子。这是时代的悲剧。若牛婶不知道这件事，一辈子不知道他的丈夫背叛了她。或许她也不会有多余的烦恼, 毕竟她早已习惯了等待。但若是知道了这件事, 就有各种可能性。这么多的年的等待化为泡影, 她或许会痛苦难过。亦或是坚强的开启一段新的人生。不知道结果如何, 所以沈瑶华不知道该不该说, 思索了几日之后，她还是觉得牛婶应该有知情权。这日她特地抽出时间来, 去了一趟梨花湾。把牛婶叫到屋子之后，单独一五一十的，把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牛婶。牛婶听完，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沈瑶华让牛婶独自冷静思考，她则是出了屋子，看了看房屋周围各处丰收的景象。一刻钟之后，牛婶便走出了屋子，叫沈瑶华进屋商议。牛婶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早就有料到，我们可能都不是对方记忆里那个模样了。我写了一封信，可否托东家帮我把信送到他的手中。”沈瑶华把信接过来试探的问了一句：“牛婶是作何打算？”“若是他不打算回来了，若是他和别人……那就和离吧，我等了这么多年，现在不想再等了。”沈瑶华起身走过去，抱住了牛婶给她安慰。等沈瑶华离开的时候，牛婶的情绪已经缓了过来，告诉她：“其实知道他又成家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伤心。只是等了这么多年，突然告诉她不用等了，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沈瑶华让人把信送出去之后，又吩咐了人，注意牛婶的情绪，好在牛婶确实比她想象的要坚强。又过了些时日，总算接到了一个好消息。苏青山和云霓，去附近两个州府，拓展业务有了一丝进展。尤其是在通州，苏青山遇到了以前一起去北方的宁王府的人。知道他们准备开粉黛阁之后，还给予了一定的帮助。因为先期带去的人手不足，所以两人写了信回来，让沈瑶华这边安排些人送过去。好在有水路，过去也就两日时间。不过既然可以在其他州府开起来店铺，自然也得考虑一下运输问题。早先还想过和扈家合作，后来扈十一失踪之后，便没有再考虑过这个问题。前些日子，听说失踪了很久的扈十一突然回来了，和她弟弟扈十七斗得死去活来的。沈瑶华准备等等看，若是他们内部的问题解决了，双方交谈也觉得合适，则可寻求合作。现在目前赚钱的的项目全在青州，市场就这么大，就是再发展挣的钱也是有限的。若是想要挣更多的钱，则需扩大市场的范围。好在青州是一个重要的水利交通枢纽，在这个交通不便利的古代，水运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相对安全，能运载的货物量大，且速度足够的快。比起要找人押运，可能会碰到匪盗之类的陆运好的多。不过水运也是有局限性的，毕竟它是依托于大江大河，不是所有的地方船都可以到达。不过目前来说，能靠水利运输过去的各个地方，也已经是非常大的一块市场了。其实沈瑶华还是更倾向于自己组建一个船队，但是苦于没有有经验的人，所以才想拿出一分利来寻求合作。所以她也并没有单纯的在等待扈家姐弟俩，内部斗争结束。也有吩咐人下去寻找经验丰富的船员，并且已经花钱提前预定了一艘中型的船只。不过要等到明年春天的时候，这船才能下水。转眼便入冬了。知道沈瑶华有打算到各处去开店的想法之后，苏青山和云霓把旁边两个州府的店开起来之后也没有闲下来。反而是时常在外奔波，提前去停船的港口城市，研究之后开店铺的相关问题。虽然店铺现在还没有开起来，但是已经提前在各地买好了许多位置好的店铺和土地。只等时机合适，随时可以把店开起来。虽然青州还不算寒冷，只是早晚稍有些凉意。但是这凉意，还是让沈瑶华想起了，放在仓库里，这两年的棉花。她之前便想过，这些棉花要给每人做个棉马甲。苏青山和云霓，因为他们俩现在目前在外奔波，沈瑶华临时改变了主意，给两人一人多做了一件棉衣。仔细交代了绣娘如何做之后。这日秀娘带着做好的衣服，和剩下的棉花来找到她。“东家这马甲和棉衣都做好了，这个布袋里的是余下的棉花。”沈瑶华让木竹把所有的东西都接下之后，单独拿起自己的那一件。一看，针脚缝的细细密密的，棉花被均匀地缝在菱形的小格子中，从外面看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沈瑶华干脆把外衣脱掉，把马甲穿到身上，感受到十分的贴身。沈瑶华顺势活动一番，没有丝毫的束缚感。她脱下了马甲，想了想又让兰草把做给云霓的那件棉衣给拿了过来，同样穿上活动一番，虽然袖中也加了棉花，但也不会显得臃肿，和马甲一样没有束缚感。想必穿着做事也不会有半分影响。这一番折腾下来，沈瑶华感到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连忙把棉衣脱下来。“赏。”沈瑶华说完，兰草便把掌钱给了秀娘。绣娘自是千恩万谢，沈瑶华阻止了她，问道：“剩下的棉花还够做些什么？”“回东家的话，还能做一件棉马甲。”沈瑶华听完，皱起了眉头。她本来想着若是足够，给木竹和兰草一人做一件。只能够做一件的话就不好给她们俩了，无论给了谁，另一个心中难免不会有想法。然后她就想到了宁王周行，虽然他肯定是不缺保暖的衣物，甚至那些保暖衣物可比棉花精贵的多。但之后推广棉花种植还少不了让他出力，毕竟青州，还不是最适宜棉花的种植。刚好趁此机会给他把这个棉马甲送过去，之后合作起来也顺理成章。也省得，到时还要多费口舌来解释这棉花。不过这秀娘是没有见过周行的，这时候做衣裳都讲究一个量身定制。周行现在在京城，也不可能给他量身做衣。然后她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木竹去把府里所有的家丁全叫了过来，聚集到一起，总算找到一个身形比较相似的。他把那人叫出来，对着秀娘说道：“你就大概按照他的身形来做，稍微比他高上一点，你看着放量。”绣娘一一应下之后，沈瑶华又敲打一番：“这是给贵人做的，要做得比前面那几件衣服还要认真。”“是，东家放心，我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做。”沈瑶华点点头便让人拿着棉花回去了。晚饭过后沈瑶华差人去，把苏青柔和林海都叫了过来。“你们俩试试这个衣服。”因为林海是男子，两人便各自到了屏风后，穿上了棉马甲。“还挺暖和也很柔软，瑶华你是怎么想起给我们做衣服的？”苏青柔一边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边一手捏了捏马甲的衣角。林海这时候也笑着从屏风后走出来：“看东家的表情，这一定是个好东西。”“你们猜猜看是什么好东西？”沈瑶华抬眸一笑也不回答，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两人研究了一番，但绣娘缝的实在细密，也看不出其中究竟是什么。过一会儿两人就放弃了，苏青柔过来揽住沈瑶华的手。“别卖关子了，快说。”林海也在一旁看着她，表情夸张，装作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