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作者:南川火      更新:2023-05-04 03:11      字数:4259
  安医生神经大条,没有发现她的不对,还以为她是单纯的好奇,于是她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沉重起来,“唉,说多吧,也不太多,说少爷不少,因为很多遭遇了这种情况的,都直接被打死了,根本轮不到送到咱们这儿来啊!”她摇了摇头,感慨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完全没注意到顾迟迟变得煞白的脸色。接下来的时间,顾迟迟就像被掏空了魂魄,游魂似的跟在安医生后面,满脑子都是安医生说过的话。村匪路霸的情况越来越多...遭遇的大部分都死掉了...有的人一出远门就失踪了,家里人以为是不通音讯,结果却是死了...她忍不住一条条的将安医生说过的情况往骆川身上对,越是想,就越觉得他凶多吉少。等终于捱到下班,她一个人回到家,坐在桌边只觉得嘴里发苦,浑身力气全无,只会望着虚空流泪。不知不觉的,就趴在桌边睡着了。结果迷迷糊糊的,她看到骆川从门外进来,浑身上下都是鲜红的血迹,身上的伤势比今天顾迟迟看到的那个病人更加恐怖。他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她的身前,还没开口,两行血泪就落了下来,在他满是伤痕的脸上冲刷出纵横交错的痕迹。“迟迟,我再也没办法回来看你了。”那个浑身是血的骆川看着顾迟迟,眼里是她熟悉的温柔模样,说完这句话,他仿佛硬被凑在一起的身影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顾迟迟面前碎成了一片片,消散不见。“哥哥,不要!”顾迟迟哭的不能自已,但她就像被梦魇住似的,浑身僵直的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骆川消失,甚至连地上的血脚印也逐渐的隐去了痕迹。“迟迟!迟迟!”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顾迟迟睁开眼,看到骆川焦急的面容,让她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但那种失去他的悲伤实在太过强烈,让顾迟迟迫不及待的想要确认眼前这个骆川是真实存在的。她一把抱住骆川的脖子,将他拉低,急切的摩挲着他雕塑般的五官,脸上的眼泪流个不停,哽咽到无法开口说话。骆川也被她这副样子吓到了,他伸手将顾迟迟从椅子上抱起来,抱小孩似的将她完全搂在自己怀里,一叠声的问道:“怎么了迟迟?是谁欺负你了吗?”“没有,没有人欺负我,”确认眼前这个骆川是真实鲜活的,有呼吸有脉搏,顾迟迟带着泪的脸上露出笑来,她望着骆川,心里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哥哥,你还在,真是太好了。”经过这一次,她才知道,自己对骆川的感情究竟有多么的强烈。想到这里,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心里的冲动,从骆川怀里直起身来,捧着他的脸,含泪笑道:“哥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说完就想去吻他。听到她这句话,骆川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再次澎湃起来,他还想问清楚顾迟迟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变化,但察觉到顾迟迟的意图,他直接反客为主,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摁在了沙发上,一手阻止她继续前探的脸,沉声叫着她的名字:“迟迟?”他心里有疑惑,有不安,但更多的确实巨大的喜悦,尽管渴望已久的东西就在眼前,但他还在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冲动,想要冲顾迟迟这里确认她的意见。但顾迟迟现在哪里还管那么多?她只想用更激烈的方式确认骆川的存在,想要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以前那些纠结,在可能失去他的风险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于是她看着骆川的眼睛,当着他的面她舔了舔他挡在她唇前的手掌。轰的一声,骆川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炸成了烟花,在他眼前胡乱的盛放着。他珍惜的低下头,试探的碰了碰顾迟迟的唇角,发现她没有反抗,他心里那股冲动终于找到了泄洪口,汹涌的叫嚣着,想要宣泄出来。他就像丛林中忍饥挨饿了好几天终于捕获到猎物的猛虎,先是珍而重之的小口舔吻,想要慢慢的品尝这份珍馐美味,但终究敌不过生理上的冲动,逐渐开始饥渴的大口吞食。对于接吻,他和顾迟迟都没有经验,但却凭着本能,互相追逐纠缠着,力道大到顾迟迟舌根发麻。直到她觉得喘不过气来,才挣扎着推开骆川,将头别到一边大口的喘着气。食髓知味,骆川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意犹未尽的不断轻吻着顾迟迟,从她的唇角一路吻到额头,想要在她身上镌刻下属于自己的味道,宣示主权。这是他亲手抓到的小狐狸,他自然觉得怎么亲昵都不够。顾迟迟也觉得有些意乱情迷,但当察觉到骆川那不可忽视的地方时,她却红了脸阻止了骆川继续向下的动作,带着细喘的声音响起:“哥哥,别...”她被吻到浑身无力,勉强撑起一只手,娇娇弱弱的挡住他。她的阻拦在骆川面前自然是不堪一击的,如果骆川有心,别说已经是意乱情迷的她,就算是她全然清醒的时候,骆川也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但他还是深深的吸了口气,停了下来,狠狠的将顾迟迟摁在怀里。他想起刚进屋的时候顾迟迟在睡梦中哭的不断抽粗的样子,心知现在她情绪不稳,且这个暂住的房子也不是合适的地点,不管他想做什么,现在都并不是他想要的好时机。他只能压抑住自己的渴望。不过仅仅是这样抱着他,知道她全身心的依赖这自己,他就已经足够满足了。虽然他不在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他锁定顾迟迟的眼神依旧让她觉得危险。就像恶狗盯着肉骨头似的...顾迟迟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但她也知道这样让骆川忍着不太人道,因此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头埋在他怀里,避开了他的视线。骆川冷静了一会儿,就放开顾迟迟自己去厕所冲澡了。听着不断传来的水声,顾迟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刚刚实在是太过...太过孟浪了!想起自己主动去亲骆川,她就臊的满脸通红,捂着脸不断小声的尖叫着。她怎么可以这样!越是回忆,她心里就越是又羞又悔,甚至觉得坐在身下、被弄的乱糟糟的沙发都开始烫人起来。然而放眼望去,整间屋子都像遭遇了抢劫似的,椅子移位、桌面上的东西掉了一地,时刻在提醒着她刚刚自己和骆有多么的激烈。她不敢再看,转身跑回了自己的屋子。等骆川出来的时候,虽然没看到顾迟迟,但他看着乱糟糟的屋子,也难得的有些难为情,于是默不作声的将屋子收拾整齐。“迟迟,我...”等将犯罪现场处理好,骆川站在顾迟迟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开口之后才发现自己声音哑的可怕,他清了清嗓子,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于是只能干巴巴道:“我饿了,我们今晚吃什么?”但顾迟迟心里有鬼,明明骆川只是平常的问了一句,听在她耳朵里却忍不住乱想。吃...吃什么...她低着头,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羞的连脖子根都红透了。顾迟迟,你怎么可以这样!收起你不纯洁的思想!人家明明只是在问晚饭啊!她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边,又背了一边核心价值观,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了,她甚至想背一背《金刚经》之类的东西。好不容易做好了心里建设,顾迟迟终于打开了门。没想到看到的就是骆川蜜色的上半身。顾迟迟:!!!“哥哥你怎么不穿衣服!”她尖叫一声,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背靠着门不断的轻拍着自己的脸颊,简直觉得这下就算是佛祖亲自来给她讲经布道,也无法净化她心里的黄色废料了。再次被关在门外的骆川无奈的将刚刚换下来的脏衣服重新披上,一边穿一边对顾迟迟解释道:“外头没有我的衣服了...”顾迟迟这才想起,先前因为骆川太久没回家,她太过于想他,于是将他的衣服都拿出来一件件的洗过,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屋里,于是骆川洗完澡之后再外间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没办法之下只能□□着上半身,实在不是故意要耍流氓的。想明白了这一点,顾迟迟发现自己完全怪不了骆川,只能讪讪的从柜子里给骆川找出了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从门缝里递给了骆川,嘴里还催促道:“快换上!”等骆川终于换好了,她才磨磨蹭蹭的打开门,但一看到骆川,她就忍不住想起他没穿衣服的样子。身材真好...是那种不小心刷都到会收藏的程度。顾迟迟回味着刚才的惊鸿一瞥,开始后悔起自己没有多看两眼了。但她也只是心里想想,真让她在这种时候去撩拨骆川,她却是完全不敢的。毕竟现在想起他那个侵略感十足的吻,顾迟迟都会觉得腿软。因为下班回家的时候,顾迟迟心慌意乱,完全忘了买菜这回事了,家里做不了饭,再加上顾迟迟不敢喝骆川在一起待在那个让她心跳腿软的客厅,她便提议出去吃。虽然h市不像羊城那样繁华,但好歹也是h省的省会城市,虽然这个时间点,国营饭店已经关门了,做各种小生意的人不少,顾迟迟熟门熟路的带着骆川去了她常吃的一家路边摊,叫了两份牛肉面,好歹填饱了肚子。“好想宣柳姐姐啊!”回去的路上,顾迟迟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怅然的撒娇道,虽然这个小摊的味道还算不错,但和宣柳的手艺完全没得比,顾迟迟的胃口已经被宣柳投喂的刁钻了,三个月没尝宣柳的菜,她自然十分想念。“很快就能回去了。”骆川是个随便吃什么都能养活的性子,并不挑嘴,虽然他也认同宣柳的手艺,但最喜欢的还是顾迟迟给他做过的菜,不是顾迟迟做的,对他而言就都一样,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因此他并不像顾迟迟一样感慨,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安慰道。顾迟迟自然也知道这事强求不来,她也不过是得陇望蜀,随便感慨罢了。先前骆川不在的时候,她一心扑在骆川身上,虽然也会想起宣柳,但却并不强烈,现在骆川回来了,她便又开始怀念起在新河镇和宣柳她们一起摆摊的日子。“等回去了,我要去宣柳姐姐家吃三天三夜!”想到自己的培训即将结束,顾迟迟便豪情万丈,叉着腰计划着回去之后的事。骆川虽然不想她去宣柳家住,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扫她的兴,只是含笑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过马路的时候,骆川自然的拉住了她的手,之后再也没放开。。。。。。。。。过了几天,顾迟迟终于完成了在医院的学习,拿到了赤脚医生的合格证书。回家之后,她高兴极了,抱着骆川不住的蹦蹦跳跳,“哥哥,以后我也有工作啦!”骆川被她的喜悦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哪怕他觉得自己现在赚的钱完全能够养的起顾迟迟,但她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他自然不会反对。“迟迟真厉害!”他摸着顾迟迟的头,夸赞道。被他夸了,顾迟迟只高兴了一会儿。她知道骆川是因为喜欢她,所以她做什么他都觉得好,他的迁就虽然也让她觉得开心,但她却并不满足。“哥哥,要不我们回家一趟吧?”她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一个缺德的主意。她取得了新的成绩,当然是要去和家里人分享一下成功的而喜悦啊!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孝顺女儿应该做的事,不是吗?骆川明白她的想法,但他只会觉得顾迟迟这样又狡猾又可爱,自然不会反对。于是在顾迟迟的操持下,两个人打扮的光鲜亮丽,以和上一次截然不同的形象,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原身得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