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暴躁女帝和古板摄政王16 她们是一个……
作者:林间一丫枝      更新:2023-05-03 21:48      字数:3985
  “首领,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你退缩!”

  握着剑的勒尔部双目发红,更加将剑刃贴向了她的脖颈,霎时间便割破了肌肤,流出鲜血。

  温瑰顿时心中一颤,并不是怕了,而是自从经历过坠崖事件后,萧清酝和她的联系便愈发深了,以往对方感觉不到她的一切,而现在,却能感觉到她所有的痛觉触觉。

  如今这屋里四五个乾元,看神色就知道都是和勒尔部一伙的,难免一场恶战。

  但萧清酝方才已经吐血了,连同她的精力也差了很多,要是贸然打下去

  思及此,她立刻沉静了下来,又冷声问:“你们想要什么?”

  听到这话,勒尔部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连忙道:“首领,我们只是想您继续建成大业,这正德朝的孱弱女帝哪里比得上您,这都快大业将成了!又为何要退缩?!”

  “所以,这就是你们当初在山上不请示我就直接攻击萧清酝的原因?就是你们瞒着我不知道背地里做了多少阴私事的原因?”

  “那只是因为箭到弦上,不得不发,若不刺向萧清酝,如何能杀得了司月魄?”

  听到对方的解释,温瑰一张脸冷若冰霜,她又看向屋里的其他人,已经猜到了这几个手下是想携天子以令诸侯,不敢杀她。

  甚至恐怕只策反了她极少部分的兵,又谎称她的命令将大部分忠于她的人调到了更远的地方,使其无法支援。

  所以她眸光越发阴沉,缓缓道:“你们是不是已经忘了,本王当初来京城就是为了辅佐萧清酝,若她不行才打算自己上位。”

  “如今她大事将成,一切都已安排好,本王自然是要离开,以保我草原和正德朝今后百年修好!”

  勒尔部听了她的话逐渐满眼威胁:“臣怎么记得首领当初来的目的就是要一统正德朝呢?”

  话说完后,又朝身旁人使眼色。

  一旁的人便当着她的面将一包白色粉末放入了桌上的酒中,随即将酒壶递给她:“首领,请吧?”

  这群人这是想利用她夺得帝位,好大的野心!

  锋利的剑仍旧贴在温瑰脖颈处,她十指渐渐攥紧,其实这时候可以拼死一搏,不见得会是自己死,但却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沉默片刻,她的眸色越发深沉,终于脚步微微挪动些许,准备孤注一掷。

  但就在这时,脑海中竟传来了萧清酝虚弱的声音:“别。”

  “硬来我们都会死的”

  “告诉我你在哪儿?”

  “京郊刘家村进村,左手第三间房子。”温瑰告诉她了,却仍旧死死皱着眉。

  萧清酝接着道:“你撑着,我已经派人过去了。”

  可就那么喝下这杯毒酒吗?这酒里也不知是下了如何毒辣的药。

  温瑰双眼有些泛红:“拼一把,我不会让你死的。”

  “可我怕,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吗?你这几个手下各个是好手,我们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起码现在她们不会让你死的,这毒酒不会要你命。”

  “还没有杀了司月魄,我们不能死”

  这一句话,仿佛彻底让温瑰放弃了,放弃了挣扎。

  她闭上眼,再睁开眼时,毫不犹豫地接过毒酒,一饮而尽。

  勒尔部是看着她真正地喝了下去后才露出一抹笑容,缓缓道:“首领,只要您回去做好您的温大人,好好配合我们,等到大事将成的那一日我们将您扶上帝位,每月的解药便必不会少了您的。”

  边说着,她收了剑,又道:“您也别想着轻举妄动,这解药只有我手上有,若每月吃不到解药,您必会夜夜受寒毒之苦,受万蚁噬心之痛,不到三月,就七窍流血而死!”

  温瑰沉默着,垂下眼睫,心中百般嘲讽,嘲讽所谓过命的交情。

  半响,才轻笑道:“可以,很可以,如你们的愿”

  “那么现在我们来聊聊,解药如何给我,还有如何配合你们?”

  她又冷厉地看向勒尔部,随即一撩衣袍,坐在了桌旁,洗耳恭听。

  见她这样,屋里的几人果然放松了防备,警惕地和她谈起来。

  温瑰刻意拖延着,深知不能将这些祸害留到今后,必须打她们个措手不及,得到解药,于是安心等待萧清酝的援兵到来。

  可她没想到,援兵会来得这样快。

  不,这根本不是萧清酝派来的人!

  就在她们说话之时,窗外忽然射进一支利箭,直穿身旁人的喉咙。

  温瑰大吃一惊,接着只见勒尔部等人纷纷站起,聚成了一团,又想伸手来抓她。

  屋外更是忽然冒出一大群人,顿时和门外守着的人打成了一团。

  “等等,这是东厂的人,你们先走!”温瑰看到箭杆上的标志,急中生智,避开了她们的围攻。

  随着她话音刚落,窗户更是被人猛地从外面踹开,溅起大片灰尘。

  勒尔部等人则已经冲向了窗户,她们扫过一眼后认为窗户后的人更少,准备从这里退出去。

  却没想到,人是只有几个,但首当其冲跳进来的月魄一脚就踹到了勒尔部的心口,穿着一身玄色官服,墨发高束,神色阴鸷至极。

  也不知那一脚用了多大力,当即将勒尔部踹倒在地,猛地吐出一口血,捂着心口就晕倒了。

  其他几人见状顿时大惊,但屋里的门也已经被踹开,屋外的众人节节败退,一行人顿时乱做了一团,打斗在了一起。

  月魄从始至终只看了温瑰一眼,便冲进去抓那几个领头人,动作利落干净。

  但奈何这群人太狡猾,也不知用了什么鬼东西往地上一砸,顿时铺天盖地的臭气熏天。

  趁着混乱,跑了一个领头人。

  她这才转头去看屋里的温瑰。

  却见温瑰还站在原地,仿佛吓傻了,呆呆地看着她。

  她走过去,对方就退了一步,腿撞到身后的凳子,大概是腿软了,往后倒去。

  她连忙冲过去,一把揽住了对方的腰肢,将对方搂到了怀里。

  大概真是急坏了,月魄甚至有些喘气,嘴上没个把门就凶了对方:“乱跑什么?!”

  天知道她赶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焦急,难过,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将她包裹,让她紧咬着牙关。

  她送萧清酝去太医院,太医说只需睡一觉好好休养休养。

  于是她又将她抱回正德殿。

  到了正德殿却又四处不见温瑰。

  她想着可能对方不想见她了,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在翻涌。

  直到萧清酝颈处的衣襟被血浸湿,她才心尖猛颤起来。

  她其实自从猎场回来就开始怀疑了,甚至多次偷偷试探。

  她会在温瑰受伤时格外留意,后来果真在萧清酝身上同样的位置看到了一模一样的伤痕。

  萧清酝平常小心至极,又遮掩得太好,从未受过伤,她便只能某日晚上跑去正德宫,借着和她睡觉的由头勒红了她的手腕。

  那天晚上,她没碰她,或者说,从猎场回来后,她就心不在焉了。

  她和萧清酝那么多年的感情,就算上辈子被她伤透了心也还怀有留念,甚至会怀着些许报复的心理接近她。

  可猎场回来后,她却满脑子都是温瑰了,就连晚上做梦都是她,她的笑,她落泪的样子。

  她装作不经意,果真在温瑰手腕上看到了勒痕。

  逼问了系统很久,系统才支支吾吾地肯定了她的怀疑,甚至让她更加直观地知道了真相。

  原来,她们是一个灵魂,能在脑海中对话,就连感觉痛觉都是一样的

  她觉得自己被玩弄了,简直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们俩算是一个人,那上辈子该有多恨自己,才两个人合起伙来杀她!

  还有她这炮灰的命运,完全就是被那所谓的阎王在掌控着。

  心中不知作何滋味,恼怒?自嘲?

  缓了很久,才彻底接受这一事实。

  但她还是在萧清酝再次耍小脾气时既觉得怀念,又萌生出了恶念。

  她知道,温瑰求见。

  所以她将萧清酝按在御案上亲,刻意在她唇角留下重重的痕迹。

  出去之时,屏风后的温瑰垂着头,但她还是看到了她唇角隐隐的红痕。

  她苦涩一笑,释然了。

  她们过得多辛苦啊,明明是两个人,却又是一个人。

  好在她要离开了,都不关她的事了。

  中药是意外,但她在和温瑰纠缠在一起时曾经有过片刻朦朦胧胧的意识。

  她刻意地叫了一声:“酝儿。”

  真是可笑,她明明比谁都清楚自己抱着的是谁,在用力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但就是这么喊了。

  她大概想让对方听见,想让对方恨她,就像萧清酝一样。

  这样等到她‘死’的时候,她们就都能觉得大快人心,觉得痛快了。

  她迅速走到了萧清酝身旁,又拉下她的衣襟,果真看到了血,雪白的颈项上不止有一个个红痕,还有一道剑伤,如同利刃划破肌肤,渗出血迹。

  萧清酝皱着眉,似乎很疼。

  很显然,这伤是温瑰受的,她不知跑去了哪儿,唯一知道的是她遇到了危险。

  月魄整颗心像是揪紧了,连忙扯着刘太医让她处理伤口,就匆匆往宫外赶。

  刘太医看到萧清酝脖子上的吻痕,顿时哆哆嗦嗦地给她处理一旁的剑伤。

  这是她能看的吗?她恨不得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月魄是问了系统才带着人找来的,此时眼角余光又瞟到了桌上的黄纸,黄纸上沾了白色粉末。

  她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不关你的事!”温瑰被她那两句话的语气一瞬间激得双眼微微泛红,伸手狠狠推她。

  月魄看了她半响,眸色幽深,最终缓缓松开了她,又转身,准备离开。

  “我走就是了,你回宫吧,外面不安全。”

  “还有,今日的事情,是我犯蠢了,抱歉”

  走了几步,她却又忍不住返回,将桌上的黄纸拿去,接着再没看她一眼,迅速离开。

  “但是我不后悔”

  她走了好一会儿,声音仿佛还留在屋里。

  温瑰垂下眸子,忍住了泪意。

  正德殿里的萧清酝则一直呆坐在榻上,许久之后,才在脑海中问她一句:“为什么想离开?”

  温瑰却岔开了话题,跟着东厂的人回去,边朝她道:“先找到解药吧,若是之前你感觉不到我的一切便也罢了,如今我们这样,找不到解药的话,怕真是要生不如死了。”

  “那你还会帮我杀她吗?”可惜萧清酝仍旧改不了话题。

  温瑰便只能低低应一声:“嗯,你想做什么,我帮你便是,只望你不要后悔”

  “我不会”萧清酝眼尾微红,攥紧了十指。

  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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