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暴躁女帝和古板摄政王12 化人
作者:
林间一丫枝 更新:2023-05-03 21:48 字数:5841
夜空月明星稀,徐徐有暖风吹来,带来阵阵花香。
一旁的狐狸嗷嗷了两声,一双狐狸眼极亮,像是根本听不懂她的话,只顾将大脑袋凑过来往她颈间轻蹭。
温瑰叹了口气,到底是忍不住揉了把她的脑袋,手又一顿,想要将她推开,毕竟现在都不冷了,没有必要再和她离那么近。
可她还是犹豫了,并且渐渐地,收紧了胳膊,紧紧抱住了狐狸。
她任由对方用毛茸茸的尾巴缠住了自己,蜷缩在对方的怀里。
她想,自己大概是贪念对方带给她的温暖,一如很多年前一样。
仅此而已。
这片世外桃源很是宁静,微风轻抚着微微摇曳的花海,吹起几片花瓣。
中心的大石块上,一只毛发银白的九尾狐将女人紧紧搂在怀里,用尾巴将她圈起来,缠起来,俨然自己的所有物。
一人一狐交颈相依,逐渐睡去,余留月光在狐狸的身上洒下一层光辉,恍若岁月静好。
树林中的士兵们则在山洞外发现了还未被白雪覆盖的,隐隐约约的足迹。
沿着那些足迹,来到了一个小溪边。
这小溪没什么别的不同,溪水平静无波,就是似乎有一股荷花的香味。
岸边有一汪水迹,奇怪的是别的地方的雪都没融化,就这一小块融化了,像是曾经堆积了什么东西,那些东西致使白雪融化。
萧清酝皱起眉,然而其他人根本没注意到,士兵们还从那小水坑里踩过。
一阵冷风吹过,她咳嗽起来,抬头看向夜空,竟感觉到一股难以忽略的困意袭来。
一旁的小太监忧心忡忡,忍不住道:“陛下,咱先回去吧,您的身子受不住啊。”
副总督听了这话,反而来了气:“没看到陛下正担心着吗?那足迹只有一个人的,还有某种大型猛兽的足迹,说明什么?说明不知道是厂公还是温大人正在遭受猛兽的袭击!这样你让陛下怎么睡得着,怎么能安心离开?!”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萧清酝忽然说了句:“朕困了,回去吧。”
副总督:“”
小太监连忙应是,副总督便眼睁睁地看着萧清酝带着几个宫人离开,临走前甚至冷冰冰留下一句:“你们也回去,明早再来搜,就一晚上而已,她会出什么问题?”
副总督:“”
看来这陛下的阴晴不定,比她们厂公还厉害。
可她不知道的是,萧清酝是感觉到了不同寻常才离开的。
她深知这莫名其妙袭来的困意绝不是她自己的感觉。
从皇宫到猎场需要三天三夜是因为冬猎需要走走停停展示皇家的排场和对冬猎的重视程度。
实则快马加鞭不消一日就能到达。
她赶了一天的路,又下山跟着众人寻到那个山洞,本该疲惫至极,身体也受不住,却每次只要一想到司月魄就身心愤怒,精神头十足,完全没有困意。
她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揪出来,大卸八块!
可是,她找不到她
什么猛兽,什么一个人,那些足迹都没有出现在她身上的困意来得真实。
如果温瑰都能安稳睡着,那么就说明对方没有被野兽袭击的危险。
温瑰都可以跟着司月魄去跳崖,怎么会让司月魄出事呢?
温瑰没事,司月魄就一定会没事
可是,万一她们分开了
萧清酝满脑子混乱,渐渐红了眼睛,又忽然停下步伐,转身往回走,边道:“回去继续找。”
宫人们:“”
但她们都还没应是,就发现前方的萧清酝忽然整个人倒了下去,吓得她们手忙脚乱,连忙扶住对方。
有人去通知了副总督,其他人七手八脚地将女帝给抬了回去。
太医匆忙过来诊治,号了半响的脉才得出一个结论:“陛下这是睡着了。”
众人:“”
“看来陛下真是累到了,为了厂公奔波劳累。”副总督叹了口气,心想厂公回来后定会大为感动。
这一夜总算是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然而第一日早,萧清酝一醒来看到外面的天光,便瞬间红了眼,掀开被子边急切地往外走,边问宫人:“找到什么没有?朕什么时候晕的?”
您不是晕,是睡得太沉了。
这句话宫女没敢说,连忙她问什么就答什么,又端了热水进来。
很快,一行人又赶往山下。
萧清酝主张顺着溪水往下游搜寻,实在是夜里下了雪,将所有足迹悉数覆盖住,士兵们在别的地方也没找到什么。
所以许久之后,正在溪水里洗脸擦身子的温瑰便发现了远处树林中传来的异动。
她连忙穿好衣物,又看了眼岸边正优哉游哉到处打滚的狐狸,刚想带她躲一躲,然而狐狸却忽然望向了远处的树林。
从这片世外桃源看去,远处的树林还积着雪,白雪皑皑,和这边的春暖花香完全是两个极端。
一大群士兵从树林中走出,明明这边一望无际,一眼就能看到她,却仿佛中了障眼法似的,停在了冰雪和花朵交界的地方。
“陛下,这里好大一块石头,还刻有字。”
“朕看看。”萧清酝从人后走出,一眼便看到这块半人高的石头,石头后是一个天坑,坑里全是溪水。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小溪的尽头。
而那石头上龙飞凤舞地刻着几个大字。
【并蒂莲,一者合一是为莲蓬。】
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清酝皱眉,连忙带人去别处搜寻。
然而她并不知道,这石块之后却是另一番天地。
成片的花海被暖风拂起,花海里的狐狸忽然迈开腿,朝着她们跑去。
好在狐狸一瘸一拐,没跑多快。
温瑰看到她这样,心中一跳,迅速跑上前追上她,又一把将狐狸扑到了花海之中。
“你是不是就算变成狐狸了,听不懂人话了,也要跑过去找萧清酝?!”
“隔了大老远看到她,也要冲过去找她!”
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团怒火,甚至异常憋屈。
温瑰眼眶微微发红,冷着一张脸怒视着狐狸的眼睛。
可对方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清澈如同溪水,还嗷嗷地叫了两声,动了动自己的爪子。
温瑰低头看到自己压到了她的伤口,心中一动,松了手坐起身,却还是恼怒非常,明明知道她可能听不懂,还是朝她道:
“你有本事去啊,我不拦你了,你看她如果知道你是只狐狸会不会把你抱在怀里疼,还是会扒了你的皮做狐裘!”
“呜~”
狐狸的耳朵瞬间耷拉了下来,大概是感觉到她生气了,忽然扑到了她身上,又用脑袋在她脖颈处轻拱。
温瑰一时没设防,被她扑倒了,对方还讨巧卖乖地轻轻舔她,湿软的舌尖舔到她脸颊,脖颈上,闹得她整张脸发红,心里似乎也软了。
她并未推开她,而是任由狐狸胡闹,双手也捧到她的脑袋上,轻轻揉她的毛发,捏她的耳朵。
“下次不能看到她就忘了我”
暖风轻轻拂过,花香阵阵,她垂下眼睫,遮掩住眼里的几分落寞。
这些落寞似乎就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
司月魄未变成人前,她们不能出去。
温瑰给了自己这个理由,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什么也没想,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她每晚会缩在狐狸怀里,浑身上下都是暖的,她也任由狐狸亲昵地对待她,如同标记自己的所有物,每日都要蹭到她身上用脑袋轻轻在她脖颈处拱来拱去,想咬她似乎又怕咬坏她,于是只能轻轻舔她。
她每日都会和她在花海里玩闹,追逐,或编几个花环,戴到狐狸头上。
这儿实在太过宁静,太过舒适。
她似乎逐渐敞开心扉,有时候会和狐狸在溪水里玩闹,亳无拘束,看她在水里扑腾。
一只狐狸竟不会游水,真是稀奇。
玩够了,她就抱着她洗澡。
狐狸的伤好得奇快,而她还要每日里寻干净石头研磨草药,给自己上药。
午时躺在花海里睡一觉,晒着阳光,暖风依依,带来花香。
狐狸则大喇喇趴在她身上,她会伸手轻轻帮她顺毛,抓揉她的毛发,抓得她舒服地嗷嗷叫。
温瑰听到这样的声音则红了脸,轻轻拧她耳朵,恼道:“叫什么叫?不许叫了。”
“呜~”对方仿佛很委屈,又凑上来轻轻舔她脸。
她便忍不住勾起唇,继续伸手揉她脑袋。
后来,事情竟进展到了每晚狐狸在她颈间轻拱,亲昵地舔她时,她会脸颊发热。
夜间的花朵也会从花瓣滑落露水。
某次狐狸的尾巴凑向花朵,仿佛是要摧残它。
她紧张得浑身发颤,连忙伸手抓住了对方的尾巴,低低道:“不可以”
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了。
何况,之前什么也看不到,现在借着月光什么都能看清楚。
趴在她身上的是一只狐狸
一只银白色,漂亮得不像话的狐狸。
如同神话里的狐仙。
狐狸被她拒绝了,发出‘呜’的低落声,将脑袋埋到了她的颈间。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发软,竟抱住她的脑袋,亲了她的额头一下,鬼使神差说出一句:“你变成人了,我就和你来”
但显而易见,对方听不懂,只是没过一会儿,又兴高采烈地蹭她脸颊,舔她。
没过多久,狐狸的伤就好了,却非要咬着她的衣角,又俯下身,让她坐到她的身上,随后四处疾跑。
温瑰无奈,却又勾着唇,手搂着她的脖子,感受着疾风刮过脸颊的感觉。
她真的很快,四肢有力,跑的时候还会用尾巴固定住她,怕她掉下来。
温瑰有时都怀疑对方会不会忽然飞起来。
但很显然,这是只落入凡尘的九尾狐,飞倒是没飞起来,倒是最终傻乎乎地冲到了小溪里,连累她也掉进了溪水,浑身都被打湿。
她钻出水面,把遮住视线的长发往后顺去,却没看到那只蠢狐狸钻出水面,连忙又往水里钻。
小溪积了好几日的水,水变得很深。
她往下,没看到狐狸,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让她心尖发颤的人。
她连忙游过去搂住了对方,又将对方往水上带。
月魄钻出水面的那一刻吐出了一口水,浑身什么都没穿,垂着眼睫,不敢对上温瑰的眼睛。
而温瑰早就做过这种情况的心理准备,她想着就算她干过再羞耻的事情,司月魄也只会比她更羞耻。
毕竟那时候可是她主动把尾巴凑上来的,是她主动舔她的,是她主动每日扑到她身上的,也是她让她骑她的!
如此这般,所以她死死地盯着她。
直把月魄看得脑袋都要埋到水里去了。
鬼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记得所有事情,但当时似乎真的就是一只狐狸,控制不了自己,仿佛只凭狐狸的本能。
还有那天晚上
月魄想起那时的画面,不由羞愧得耳朵发红,可不可否认的是,当时确实是她没控制住自己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就好像她真的是只兽性大发的狐狸。
虽然系统似乎曾跟她说过,若遇到什么生命垂危的情况,本体会救她一命,但这样的情况实在是闻所未闻!
所以,她装作咳水的样子犹豫了许久,最终才终于抬起头,先是一脸迷茫地看向周围,然后才看向温瑰,皱眉疑惑地问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在山洞吗?”
“对了,你的潮期!”
她声音虚弱至极,眼里仿佛也掺不得半分假。
但温瑰可不管那么多,无论她是不是装的,她都不可能放过她!
所以她依旧死死盯着她,边说出一句:“被个狐狸精帮我解了,狐狸精还日日缠着我,我被她迷了心窍,但是她却翻脸不认人”
月魄:“”
别这样,这样她很难做人的。
沉默半响,她硬着头皮接了话:“哈哈哈,温大人好幽默”
温瑰冷笑一声,继续盯她。
月魄:“”
“对了,温大人能不能先帮我把我的衣物拿过来一下,我很冷。”
她转移话题。
却没想到温瑰确实是挪开了视线,也带着她游到了岸边,上岸去帮她拿衣物了,但却又说她:“这里的溪水是暖的,司大人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虚得很才冷。”
“何况我才是被你弄到浑身都湿透了”
月魄:“”
很可以,两句话都内涵到了她。
可她总不能承认自己禽兽不如,变成狐狸用尾巴……
又或者,要不承认算了,只是她和对方的关系会变得很奇怪……
月魄脑子里一团乱麻,忽然间被甩过来的衣物遮住了脸。
她将衣物拉下来,便看到温瑰正大咧咧地扯开里衣,脱掉湿衣物。
发上的水顺着发尾滴露,流下锁骨。
小衣紧贴着她的身体,衬得肌肤泛着粉色,上面锈着鸳鸯,有两点特别明显。
月魄匆忙撇开视线,耳垂发红。
温瑰则看着她,半响才转过身拧干衣物,又道:“以往都是司大人戏弄我,今日怎么了?”
听到这话,月魄仿佛才缓了过来,垂下眼睫,眸色变深了些,回她道:“我也不知道,像初次体会到情爱一般,心慌了些。”
“你!”温瑰没找到话回怼她,倒是听到这话后竟心跳加快了些许,半响才又垂眸,低声道:“司大人不是爱慕陛下吗?这话可别让陛下听到了。”
她声音冰冷,月魄则已经撑着手坐到了岸上,随后用一旁的布料擦拭身体。
“我不认为一个人爱上两个女人有什么错……”她不紧不慢地说着,又不紧不慢地穿衣。
而温瑰听到这话已是火冒三丈,猛地站起身,又转身。
这时月魄则已经穿好了里衣,看到她气红了一张脸,湿发沾在脸颊上,一双凤眼里仿佛盛着烈火,甚至就连只穿着湿透的小衣和亵裤都不顾,就开口骂她:“好一个爱上两个女人没有错!”
“你可真是厚颜无耻!”
月魄勾起唇,也站起了身,并且一步步走向她,最终在她逐渐变得错愕的视线里猛地伸手搂住她。
“温大人,你也还有很多事瞒着我不是吗?”她轻轻勾起她一缕发,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畔,哑声道:“既然我们心思各异,何必要难为彼此。”
“以后我们做一条船上的人不行吗?”
“嗯?”
“怎么做一条船上的人?你是要我帮你保守秘密?”温瑰已经攥紧十指,被她呼吸吹拂过的耳朵红成了一片,潮红色蔓延到脸上。
月魄垂眸看向她,看她微微泛着红的脸,忽然心软了。
可是就算她们阴差阳错经历了这些有什么用呢,温瑰是要杀了她的人,她根本看不到她的心,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就像她根本不懂她为何要跟随她跳崖,上辈子又为何要救她一样。
这一刻,她叹了口气,随后道:“温大人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想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们就当一条船上的人吧。”
“还有,我们该出去了,我的人恐怕还在四处找我。”
听到这话,温瑰却微微红了眼,偏头看向她,随后道:“难道不是因为怕陛下找急了?”
还有,她终于露出破绽了,明明就记得,还不承认!就是个十足的渣滓!
越想越气,温瑰干脆直接回抱住了对方,而后低头,狠狠地咬在了对方的颈侧。
月魄刚要反驳,就被她咬了。
“!!!”
她就说,她真的猜不透对方,这怎么一言不合又咬她?!
还好装失忆了,否则对方恼羞成怒起来,怕是要当场和她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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