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作者:蜕月      更新:2023-05-03 18:59      字数:4231
  管家一喜,“那玉佩说不定还在呢!”沐闲闲提议道,“不如回一趟栖云城,看看到底有没有玉佩。”凌云意也很想求证此事,但他又想到剑的事,“我如今不能御剑,要回去恐怕得耗费不少时间。”管叔道:“你们修士不是有什么传送阵法吗?不能传回栖云城?”“一般术修所用的传送阵法,只能传送回他提前设置好传送阵的地点,他们往往会把这地方设在自己的洞府内,并不是想传到哪就能去哪的。除此之外,就是宗门、城池之间的传送法阵,修士都可以用,但栖云城没有传送法阵。”管叔一时失望,凌云意又说,“不过,突破元婴之后便可以脱离这种限制,术法精通者,可以来去自由。”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沐闲闲道,“又到了麻烦芦宗主的时候了。”虽说为了这种小事麻烦芦问鼎不好,但两人一时也找不到别的元婴修士,只好去了一趟问鼎宗,芦问鼎听说此事,倒没觉得麻烦,“没想到此事还有这一番波折,若找到玉佩,也告诉我一声。”两人自然同意。芦问鼎又说,“等你们办完事,仍用那玉牌上的传送阵回到问鼎宗,只要离近一点,传送阵便能覆盖两人了,再从问鼎宗至苍蓝城,也省下许多路程。”“多谢宗主。”两人离开之后,芦问鼎身边童子不解问他,“宗主,为何对这两位散修如此照顾?”芦问鼎道:“如今这修真界,是一日不如一日,像这样有天分的年轻人,略施帮手,有何不可?他们成长起来,对问鼎宗也有好处。”“说来说去,不过是些凡人一样的情爱之事,岂不是耽误修行……”芦问鼎哈哈一笑,“这世间证道方式不止一种,有人修无情道,就有人修有情道,谁说以情证道,证的就不是道呢?关键看能不能做到罢了。”在芦问鼎的帮助下,沐闲闲两人回到了栖云城,乍一进城,就碰到了老熟人。那人一见他们两,跟见了鬼一样转身就走,沐闲闲连忙将人喊住,“别走啊沐二叔,正好有事找你呢。”第53章 藏在柜中且说沐柔儿回到柔情阁后, 便吩咐小桃,给了她一箱子灵石,让她找些外门弟子, 将“凌云意悔婚”一事宣扬出去, 务必要让此事宣扬得全城皆知。她得意一笑,“这样一来, 全城人都会知道, 我和凌云意有婚约,而他是那个悔婚背信之人,若不想名声尽毁, 他就该乖乖来求我履行婚约了。”“师妹,你和凌云意有婚约?!”拎着一篮子灵果站在门口的苍宇惊呆了,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沐柔儿没想到苍宇会在此时出现, 但他听都听到了, 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前几日我爹写信来告诉我的。”“怎么会这样?”苍宇急得扔了灵果, 走到她面前,“那个凌云意不是和沐闲闲在一起吗?”“哼, 要不是这样,他怎么会想着悔婚呢?”苍宇一听, 心里一喜,这凌云意拒婚对他来说岂不是好事?在沐柔儿面前则装出一副怒极的模样,“这小子好不识抬举,柔儿, 我一定帮你狠狠教训他!”“说得好听, 你打得过他吗?”“我——”“别吹牛了, 你要是想帮我,就帮我做件事。”“做什么?”“我想见宗主一面,请宗主为我主持公道,只要他肯出面,再加上外人议论,这桩婚事还愁不成吗?”苍宇又急又怒,“师妹,他既然已经悔婚,你还想嫁给他?!”“你懂什么?”她自然不能告诉苍宇,她在意的是凌云意实力和他身后靠山,趁着宗主还看重她,借着苍蓝宗助力把这桩婚事成了。这也是为了她内心从不对任何人提起的一件事,她总觉得宗主和大师兄父子很怪,宗主的好来得无缘无故,以后却不好说,可能会害她。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有时她也觉得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很荒谬,但她也忽视不了内心的声音。万一这种直觉是真的呢?她需要找到能和宗主抗衡的人。她却没想到,这一句话惹怒了苍宇,他生平第一次对沐柔儿发了火,“凌云意不想娶你,你让我帮你报复他,我二话不说立刻就去,哪怕我不是他的对手!可你竟然还想着嫁给他,还要我帮忙,师妹,你把真正对你好的人置于何地!”说着,怒气冲冲走了。他这一发火也惊到了沐闲闲,半晌她才回过神来,不想承认被他这样一说有些面子挂不住,她冷哼一声道,“等我得偿所愿,就用不着你了。”--话说沐二叔自沐闲闲发火那次之后,着实被吓得不轻,好几个月没出家门,直到听说沐闲闲去苍蓝城去了,才敢出来走动。在家几个月无事可做,他把旧物都拿出来清点一番,翻到了玉佩和信,花了几天把这事给捋明白了,赶紧将东西寄给了女儿,可一直没收到沐柔儿回信,他也不知道女儿有什么想法。要他说,就该把玉佩收着,那信给烧了,好叫凌云意和沐闲闲两人不知道婚约的事,给他们添添堵。也正是翻出这件旧事,他才从家里一个小厮口中知道了,原来当年凌云意来栖云城的时候找错地方,来过他家的,只是被沐柔儿给赶走了。他不免有些遗憾,这凌云意要真是他女婿该多好啊,那他在栖云城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不过这也只能想想罢了……这会儿又碰到他们两个,沐二叔心里大喊瘟神,转身就想走,却被沐闲闲堵住了去路,“沐二叔,别急着走啊,正好想问问你婚约的事呢。”“婚约?”沐二叔眼珠乱转,怎么扯到婚约了,是柔儿做了什么吗?“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北洲,又是怎么认识的阿意他爹呢?”沐二叔一愣,她在问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说话啊?”“我,这个……”沐二叔脑筋急转,莫非是柔儿用那封信做了什么?他上哪去认识凌云意的爹?他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也不太记得了。”该说是父女默契吗,他怕自己露了马脚,凡有所问,就含含糊糊,推说我不记得了,十分油滑,俨然就是一副“我老糊涂了,你别问我”的模样。沐闲闲毫不怀疑,他就算是今天说了是,明天发现不对,也会声称我记错了,然后再答否。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来,两人便往沐家庄去了。这趟回来的突然,而且马上又要走,未免惊动大家折腾一阵,凌云意便用上了身法,带着沐闲闲进了庄内,没被人发觉。沐长风的房间久已无人,除了定期打扫的仆人,平时也没人会过来,两人进了房中,房内除了简单陈设,桌椅凳子,就只有两个柜子。沐长风的东西都已经被她收好在其中一个柜子里,另一个则是以前放衣物的,如今空置着。站在柜子前,就能感受到一股灵气波动,就见她上前解了术法,打开了柜子。柜子里整整齐齐放着好几个匣子,?????她将匣子一一搬出来放在桌上,每一个匣子都是轻拿轻放,足见珍重爱惜。“刚才遇见沐二叔,他态度支吾,我问起他去过北洲没有,他明显愣住了,现在是不知道这件事,这其中必有古怪,说不定沐柔儿在搞鬼,都没和他爹串通好。”沐闲闲道,“这样一来,她口中的婚约是假的可能性很大。”她心中的期望大了几分,“阿意,过来看。”她将匣子打开,两人一起看里面东西,这里面装的都是沐长风的私人物品,他平生也没什么别的爱好,除了炼器,就是喜好算术,因而他收藏了不少算筹算珠和数独一类的玩意儿。凌云意打开其中一个匣子,见里面好些旧物,他先拿起了一个木刻的小动物,从雕工看实在是歪歪扭扭,还用幼稚的笔触画了眼睛嘴巴,这线条……“这是你刻的?”沐闲闲一看,“这是我五岁时候雕的小猪。”再看这匣中,全是她小时候的一些东西,有歪歪扭扭的木雕,也有简单的机关器物,都被她爹好好收藏着。又看了几个匣子,也没找着什么玉佩,沐闲闲不由有些失望,“难道是管叔记错了吗?”收拾东西的时候,她也没注意过玉佩这样的小物件。天色渐渐晚下来,两人将所有东西都看完,“没有玉佩。”沐闲闲将一一匣子封好,放回柜中,难免有些低落,“咱们回去吧。”凌云意握住了她的手,“闲闲,无论咱们有没有婚约,我认定的只有你。”“嗯。”她心中才舒服了些,忽听有人在外面说话,“老爷房间好久没打扫了,你打扫院子,正好也把里面打扫一下吧。”这说话间,门已经开了。不及思索,凌云意拉着她往那个空着的柜子里一藏,将柜门给关上了。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扫帚扫地的声音,两人藏在柜子里大眼瞪小眼,这柜中空间不大,凌云意得低头站着,两人肩膀贴着肩膀,挨挨挤挤,沐闲闲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凌云意,你想什么呢,这是我家,咱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她的声音放得十分轻,就跟吹气似的呼呼在耳边擦过,他只觉耳朵一阵麻痒,这么近的贴着她,心里也不由有些酥麻,“我一时紧张……”毕竟进来时沐闲闲交代了别被人发现,免得麻烦,他刚才一紧张就下意识拉着她藏起来了。“退一万步说,咱们也可以跳窗走。”“那会把窗子弄坏,这不是你爹的房间么……”这门窗本来是紧闭的,他们进来时,未免被发现也将插栓给栓上了,要出去,必要弄坏窗户才能出。“窗户坏了可以修嘛。”沐闲闲忍不住轻轻掐了一下他的手背,“那你怎么不想想,一会儿那人打扫柜子的时候,我们怎么办?”这一掐本来棉花似的力道,奈何凌云意正心猿意马,被她一掐,头不由撞了一下柜子顶,发出咚地一声响。“谁?谁在那?!”正扫地的吴嫂吓了一跳,瞪着那发出声响的柜子,攥紧了手中的扫把,“哪来的小偷,还不出来我喊人了!”正准备喊,柜门从里面吱悠一声打开了,沐闲闲冲着她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嗨,吴嫂。”“小姐!凌剑君!”吴嫂让他们给吓了一跳,“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躲在柜子里做什么?”“我们……”沐闲闲边从柜子里出来,边做出摸索的动作,“在柜子里找东西。找的太认真了,没注意到你。”吴嫂的眼神多少带着些狐疑,沐闲闲十分确信,明天“咱们小姐有不可告人的特殊癖好”这件事就要传遍沐家庄了,表情那叫一个生无可恋。正要收回手,忽然在柜子边缘摸到了什么,顿时也顾不上明天的沐家庄头条了,喊了起来,“阿意,这里有夹层!”那是柜子里层的边缘位置,摸起来和其他柜层有细微的区别,也亏沐闲闲熟悉机关,才能一下就摸出来。两人赶紧检查那处,沐闲闲摸索到了夹板和活动机关,将夹层给打开了。吴嫂看两人有正事要做,也不方便再打扫,拿着扫把出去了。“是个盒子。”沐闲闲捧着放在夹层中的扁盒子放到桌上,感叹道,“真没想到,我爹居然在衣柜里藏了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这样藏起来呢?”两人注视着这盒子,沐闲闲轻轻打开了盒盖,半块圆形玉佩静静躺在盒中,上面刻着的图案,正是半边沐字。这一刻,沐闲闲的呼吸轻了一拍。“玉佩……”凌云意也呆住了。这玉佩无论大小、质地,还是从刻字的风格,和沐柔儿拿出的那一块一模一样,就是那另外半边的玉佩。两人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