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作者:既弥      更新:2023-05-03 10:15      字数:2453
  问夏垂着头往前迈了一步,声音没了之前的活力:“对不起池驭哥,都是我惹得祸。”晏一抿着唇,下颚绷的很紧,薄唇轻启,还没动,就被陈池驭打断:“行了,跟我快死了呢。”问夏之前招惹的那个所谓男朋友,算半个小混混。两人聊了没三天,被晏一拿着喻问夏手机删了后直接翻脸。天天扬言要收拾她。今晚,陈池驭凑巧挡了这下子。外套随手搭到臂弯,陈池驭散漫走了步,一锤定音:“散了,明天问夏还要上课,你送她回去。”“谢了兄弟。”陈池驭但手插着兜,抽出摆了摆手示意明白。没走出几步,身后又传来晏一的声音。“你看下手机,孟有博说沈惊瓷好像找你了。”原本的脚步一顿,陈池驭回头,眼神微动。“什么?”...陈池驭回拨电话,听到的是沈惊瓷有些试探的声音:“是陈池驭吗?”陈池驭坐在车里,又些倦的揉了揉眉,他嗯了声,声音放的柔了些。电话里面传来脚步声,沈惊瓷似乎是去了阳台。紧接着的是关门声。小姑娘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忍不住的问:“你是不是受伤了。”“刚刚..你消息发到一半就没有下文,我看到孟有博朋友圈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你在医院。”陈池驭靠着身后,磨了磨后槽牙。孟有博这个傻逼,一天天把朋友圈当垃圾场,屁大点事都要说声。他迟早收拾他。他听着沈惊瓷的声音,咬了支烟。左臂还有些胀痛,陈池驭的声音听着几分沙哑:“没事,不重。”电话里静了几秒,不知道怎么回事,沈惊瓷的声音似乎有些颤。陈池驭动作一顿,眼神深了些。下一秒,他切实的听到了沈惊瓷的小心。她问。“陈池驭——”“我能来看看你吗?”陈池驭到北校门时,沈惊瓷已经在等着了。她缩在校门旁边的人行道上,人蹲着,看着很小。身上还穿着睡衣,被风吹得鼓。样子特别单薄,像是会被风吹跑似的。刺眼的近光灯靠近,沈惊瓷才迟钝了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眨眼,他已经几步跨到自己身前。“陈.”男人手上的衣服一下子包裹住她,遮去了后两个字。陈池驭单膝半蹲,和她保持着一个高度。只不过眉皱的特别深,眼里也没笑,拎着外套的衣角锁紧。他语气有些沉:“不是说到了给你打电话?”沈惊瓷被凶了一下,眼眶倏地红了。含着水雾的眼就盯着陈池驭,咬着唇不说话。无声的对峙。人本来就白,被风吹了不知多久,嘴唇连点血色都没有。整张脸上最明显的就是眼尾的红。陈池驭看着气也发不了,他手搭在沈惊瓷肩上,低声喊了句:“沈惊瓷。”沈惊瓷垂下眼的眸子又抬起,说不上是倔还是委屈的看着他。又静了几秒,陈池驭跟认了一样。他叹了口气,手掌垫着女孩后脑勺的发,安抚的摸了摸:“别哭。”和解后,陈池驭站起身,而沈惊瓷动了下又差点跌到,一脸委屈的仰头望着陈池驭。“腿麻了...”她小声的嗫嚅了句,自己试着挪动。陈池驭忽然自顾自的笑了声:“你今晚是不是来算计我的。”声音随着风吹走,沈惊瓷没听见。下一秒,身子腾空而起,双脚离地,陈池驭还能拉开车门,将人放进了后座。沈惊瓷差点惊呼出声,她鼻子不小心磕到陈池驭胸膛,又硬把声音咽回嗓子。手臂条件反射的勾住。仰起头是他凸起的喉结,不明显的青色血管和微微浮起的青筋,延伸到黑色的衣领下,皮肤白又冷的性感。清冽的薄荷烟草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和沈惊瓷一起,他也坐在了后面。车门关闭,随着气息的渐远,沈惊瓷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把脚放上来。”“啊...”沈惊瓷没听懂。他脸色还是不爽:“这么冷的天不知道穿个袜子再出来?”陈池驭把人包的更严实,连带着腿和脚。他的外套够大,沈惊瓷撑起腿来正好。沈惊瓷摇摇头:“还好,不是很冷。”脸也红,脚也红,手一碰冷的像个冰块,叫不冷?十一月的夜风,真的不是随便吹的。陈池驭气笑的磨了磨牙:“回去再吃一顿药。”沈惊瓷默默地不反抗,她抱着膝盖,下巴抵着,视线盯着陈池驭:“我想看看你的伤。”陈池驭拽了下衣领,恶意报复的问:“脱给你看?”“......”沈惊瓷怔了几秒,目光落在他领口的位置。很慢的眨了下眼,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沈惊瓷垂下眸,慢吞吞的说:“行啊。”沈惊瓷表情不咸不淡,在这个问题上异常的执着,目光也坚定。陈池驭一瞬的惊愕,旋即低低的笑。他声音沉,似带上几分无奈:“就是划了一个口子,几天就好了。”沈惊瓷垂下眼,缓了段时间。女孩轻而缥缈的声音缓缓开口,时间飘的有些久。“之前,你手上缠着白带,好像也是受伤了,我看你好几眼,又不敢问。还有前几天看到你额角肿了块,我好努力的忍着才没有问你。今晚也是这样。”“陈池驭,我想看看。”她样子有些难过,声音是撑到极致的感觉。陈池驭心口闷了下,有种被烟烧的辛辣。他忽然想三十分钟前,晏一发过来的那条消息。是肯定的语气。——“沈惊瓷喜欢你。”作者有话说:这卷结束啦。第26章 和他车里的光线暗, 沈惊瓷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直没变。他垂下视线,看到了沈惊瓷毛绒的发顶。眼眸变得幽深起来, 手指不自觉的摩挲。他们停在马路边上,偶尔, 背后的车窗出现呼啸而过的车灯。他没说话, 却转头看了眼前方,保安亭挂起的白亮灯光些许刺眼。陈池驭眼睛半眯,模糊的看到门口吞云吐雾的大爷。记忆中自动浮现尼古丁, 一寸一寸的钻入肺腑。痒。手痒心也痒。半响, 他抬起右臂,身上穿的是一件随意的t恤,黑色。领口折腾的有些松垮了,还沾着一股医院的消毒水味。在他身上却不刺鼻,和薄荷烟草道搅混在一起, 层次昏沉。“不是要看吗?”他忽然开口。沈惊瓷抬头,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却搭在衣领处。她的身子被风吹得难受,说了那些话口也干, 望着前面的人, 从紧绷着的情绪中分离几丝。陈池驭样似不正经的侧目看她,眉骨上挑,笑着问了最后一遍:“真要看?”锁骨衣领上手指敲点两下, 警示着沈惊瓷。沈惊瓷迟钝了一秒:“是伤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