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伤人，却不知也伤了自己。楚灵儿眉毛一挑，迎向聿景轩深邃又冰冷的双眸，开口道：“聿景轩，就算我是一件衣服，也不是你能穿的起的料！”长袖一甩，她愤怒地准备摔门离去，却被聿景轩从身后拽住了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本王穿不起的衣服！”“是吗？那拭目以待了！”“听着，不要再让本王看到你跟那个男人任何亲密的举动！”聿景轩的话，让楚灵儿的背僵住了。他这话什么意思？他看到她跟季墨一起回来了？他今晚这么火，是因为看到她跟季墨一起？他是在意她还是不想让自己被扣上绿帽才这么生气？她本能地将原因归结到了第二种！转过头，她对着聿景轩，再次笑了，“我现在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她眉毛一挑，“如果王爷记性不差的话，应该还记得自己在王府里养了多少只鸡，而现在，还有一个天天等着王爷呵护的妾侍。”她看到聿景轩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是这样，她就越高兴，“而我，只不过是才找了一个男人而已，跟王爷比起来，我还差的很远呢。”“怎么？”聿景轩眯起了双眼，凑近楚灵儿，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想跟本王一样了？”“一样？哈！”她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似的仰头笑了起来，对聿景轩摇了摇头，“你错了，我们当然不一样。”她看了聿景轩一眼，继续道：“你是见人爱人，我是人见人爱，我们俩不在同一个档次上！”她就是这样毫无保留地贬低他。她这样的表现足以构成他休妻的理由，可现在，他竟然动都没有动过这个念头！看着楚灵儿好一会儿，聿景轩竟然笑了，笑得很诡异。“蓝霓裳，本王见人爱人，你人见人爱？”他发现他真的傻了，被这个女人给气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笑得出来。看着楚灵儿因为他这样的笑而突然愣住的表情，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难道不是吗？”相对于聿景轩先前的那副冷面孔，聿景轩现在这副笑容却让楚灵儿感到全身发毛。娘啊，他刚刚不是在生气么？怎么现在竟然还笑出来了，这笑容……相当滴不友善。危险指数还很高！只见聿景轩看着她，目光毫无保留地在她身上肆意地移动着，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口，“本王见人爱人，为何见你却不爱你，你人见人爱，为何偏偏本王不爱？”聿景轩这个问题让楚灵儿微愣，她只不过是夸张地表达一下他播种机的性质，再连带着夸一夸自己罢了，她哪想这么多。这丫的有毛病是不是？偏偏在这问题上纠结那么多干嘛。不屑地瘪瘪嘴，她开口道：“想知道原因？很简单，还是那句话，我们两个不是在同一个档次上，你爱的是你这样的档次，而爱我的，是我这样的档次，明白吗？等级不一样！”说完，她得意地一挑眉，再也不等聿景轩开口，便立即摔门而去！娘的，再跟这播种机纠缠下去，她这一夜别想睡了！“该死的！”一拳打在了身边的桌子上，聿景轩火大地在身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蓝霓裳这个死女人，竟然这样牙尖嘴利，每一次都说不过他！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好幼稚，幼稚到竟然跟那个死女人玩什么文字游戏！想到她那副得意的嘴脸，他就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气了好一会儿，他才从正殿里离开。灵淑，她才是他该重视跟在乎的女人！从正殿里出来之后，楚灵儿根本就没有地方去，只是在凉亭里坐着等着聿景轩离开之后就回去。凉亭内，冷风一阵又一阵的袭来，冻的她瑟瑟发抖起来。“阿嚏——”搓了搓鼻子，她不爽地骂道：“这个该死的聿景轩，好端端地在二奶那里待着不就好了么，去老娘的正殿做什么，弄得老娘现在在这鬼地方冻都要冻掉半条命了。阿嚏——”唉，这鬼地方怎么比21世纪冷这么多呢，才刚入秋啊，冷得跟21世纪过冬了似的。八成是这里的二氧化碳太少，不够保暖！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子，好让自己感到暖和一些，她靠在梁柱上，自语道：“再忍一会儿，播种机八成也快回到二奶那里去了，阿嚏——”再一次搓了搓鼻子，她蜷缩着身子，开始发起呆来。想想自己来到这古代也有一两个月了吧，师父不知道有没有再收新徒弟。不过，再收都没有她这么聪明，楚灵儿忍不住再一次夸奖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唉，诸葛同志，您老人家说出了我的心声啊，才第一次出任务就给“挂”了。愣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皮好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在什么地方，便靠在膝盖上睡着了。睡梦中，她感觉到自己好冷，她梦到自己被父亲在大冬天穿着睡衣扔到了大街上，那里，什么人都没有，唯有漫天的雪花落到她单薄的小身子上，冻的她无法行动一步。“冷，好冷！不要……不要扔下我，不要赶……赶我走……”她皱着眉头，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很无助，却又时不时地透着怨恨！那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要丢下她妈妈，为什么要忍心丢下她！她是他女儿啊，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紧闭的双眼中不断涌出泪水，在这低温的秋夜里冻结！小身子越缩越紧，这一夜，她都处在那黑暗的痛苦之中。聆雨轩——次日，聿景轩脸色不大好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夜，他心里总是被什么吊着似的睡得不大安稳，甚至，他感觉到自己在说梦话似的。这是他从来都没有的感觉。撑着头，他感觉到有点胀痛！“景轩！”靠在聿景轩身上，罗灵淑笑得很温柔。“嗯？”无心地应了一声，他总是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吊着，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蓝霓裳，她昨晚应该回房间了吧？突然，他的脑中闪过这样的想法，吓了他一跳！这样潜意识里的担忧竟然这么猛烈，他竟然发现吊着他一夜的情绪竟然是因为这个。“景轩，你昨晚……”罗灵淑为难地抬眼看了聿景轩一眼，脸色显得有些复杂。“我昨晚怎么了？”莫名的，聿景轩显得有点心虚。“哦，没什么？”罗灵淑将原本想要说的话隐了回去，“只是想问你昨晚睡得好不好？我看你精神不大好。”罗灵淑这样说，让聿景轩暗自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我昨晚睡得很好啊。”聿景轩低下头，对罗灵淑笑道，依旧是像以前那么温柔。“哦，那就好！”罗灵淑故作轻松地点了点头。“嗯！”无心了应了一声，他从床上下来，将衣服穿好之后，转头对罗灵淑说道：“你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就多睡一会儿，我上朝去了。”“嗯，好！”点点头，罗灵淑从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来。“那我先走了！”满怀心事地看了罗灵淑一眼，他打开房门离开了聆雨轩！目送着聿景轩离开房间之后，罗灵淑扬起的嘴角在此时垂了下来，眼里带着淡淡的哀伤，失神地看着身旁聿景轩睡过的位子自语道：“景轩，你知不知道，你一整晚在叫着蓝霓裳的名字！”从聆雨轩出来之后，聿景轩的视线下意识地朝正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那里房门紧闭，他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放不下似的。“真是要被那个女人弄疯了！”看着正殿的方向，聿景轩咬牙切齿道。气得一甩袖，他走出聆雨轩之后，准备进宫，却在无意间偏见了院子凉亭内那么让他牵挂了一夜的小身影！“蓝霓裳？”心瞬间被提了起来，他的脸色骤变！难道她一整晚都没有回房间？正要过去，却只见靠在梁柱上紧闭着双眼蜷缩在一团的楚灵儿在此时从凉亭的长椅上直直地翻了下来，摔在了地上！这一摔，让熟睡中的楚灵儿有了丝丝的知觉，“呃……”感觉到一阵疼痛，她想睁开双眼，却没有一丝的力气。就那样，蜷缩在一团躺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念着：“好……好冷！”“那个笨蛋！”眼看着楚灵儿从长椅上摔下来，聿景轩提了一夜的心在此时再一次被提起，快步朝凉亭的方向跑了过去。刚到凉亭，便看到楚灵儿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嘴唇发紫，蜷缩着的小身子在不停地颤抖着，额角因为刚才摔倒而撞到了凉亭的一脚，有了明显的淤青！看得出来，她在这凉亭内待了一夜了。“这个傻女人！”聿景轩皱起了眉头，走过去将楚灵儿扶了起来，他的口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在碰到她身子的时候，他的双眼满是震惊跟愤怒，还有更多的是那发自内心的恐惧！“蓝霓裳，你这个笨蛋，你发烧了你知道吗？”她滚烫的身子让此时的聿景轩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抱起她冲出了凉亭。只听楚灵儿的口中不停地呢喃着：“冷，好……好冷！”她的声音很小，很轻，看起来像是命悬一线的感觉。聿景轩抱着她，眼里的紧张或许他自己没有感觉出来，整颗心都在楚灵儿的身上，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抱着楚灵儿的双手都在颤抖！“霓裳，蓝霓裳，你醒醒，别睡了，别睡了！”他的语气因害怕而颤抖着。他发现，他这辈子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他竟然如此害怕怀中的女孩会出事，哪怕只是发烧而已，都会让他紧张，都会让他恐惧！“好……好冷！”昏迷中的楚灵儿不停地重复这这句话，看到出来，她紧皱的眉头下是那样的无助跟害怕。聿景轩的心跳越来越快，抱着楚灵儿也不知道该往哪走。就在这时，他撞上了从对面过来的张伯。“王……王爷，王妃她……”看到聿景轩紧张地抱着昏迷的楚灵儿，张伯本想问，却被聿景轩那一声惊人的吼声给打断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大夫啊！”“王……王爷！”张伯因为聿景轩这样的表情而彻底愣住了，甚至忘了聿景轩要他去做什么。“快去啊！”聿景轩再度失控地吼了出来，张伯发现，他的眼眶隐约地红了。“是，是，王爷！”终于回过神，张伯吓得连连点头，带着蹒跚的步伐跑出了王府！第一次，他见到王爷完全失去理智，也是第一次，他见到王爷红了眼眶！张伯离去，聿景轩抱着楚灵儿往正殿的方向快速跑了过去，“蓝霓裳，你不可以有事的，听到没有！本王命令你，不准有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总之，他真的不希望她有事！“霓裳，你醒醒，你醒醒啊。”一路上，他就这样傻傻地叫着，带着哽咽的语调，也不管楚灵儿能不能听到，“你要是不醒过来，你就会穷一辈子！”像是听到了聿景轩的话，楚灵儿的眉头越皱越紧，可并没有睁开眼，只是不停地呢喃着，“冷，好……好冷，我……我好冷，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好，不丢下你，不丢下你！”聿景轩的眼眶真的红了，就连视线都有点模糊起来，该死的，他昨天为什么要让她离开房间，让她在凉亭里待了一夜！聆雨轩门口，罗灵淑早已经泪流满面，看着聿景轩抱着楚灵儿从凉亭内冲出来，看着他完全毫无理智地对张伯吼了出来，看着他红了眼眶又带着乞求地叫楚灵儿醒来。这些样子的聿景轩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恐惧跟害怕，对于他一个俯瞰全天下的王爷来说，他竟然会害怕，而害怕的原因竟是因为那个他一开始恨不得杀了她的正王妃！一脚踢开了正殿的大门，他将楚灵儿往床边抱了过去。“王……王爷！”看到聿景轩抱着楚灵儿出现，暖歌也傻了，她一大早来房间找公主，就没有看到公主，正打算出门找她，没有想到她竟然昏迷着被王爷抱回来了。怎……怎么回事？昨晚她因为想事情想得太入神而忘记了去照顾公主，而这一夜，她似乎错过了很多事情。“快去准备热水过来！”紧张却不乏冰冷的声音从聿景轩的口中响起，他小心翼翼地将楚灵儿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霓裳，你醒醒，醒醒好不好？”他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口气中满是乞求。这一点，连傻站着的暖歌也愣住了，王爷他……他变了！而昏迷中的楚灵儿却在此时表情变得更加痛苦起来，痛苦的同时又多了分怨恨，“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丢下我，为什么？姜育森（楚灵儿她爸），我恨你，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跟那个女人一起去死！”越说越激动，楚灵儿紧闭着双眼的脸上表情异常的难受，一种刻骨铭心的恨在她的口中一句又一句清晰地喊了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冷，我有多冷！啊——”她整个人从床上翻了起来，眼神依旧空洞得没有焦点，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姜育森，我恨你，我恨你，我真恨不得你跟那个女人一块去死，为什么你没死，为什么你没死，为什么……”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眼神空洞地漠视了周围的一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头。“霓裳，你醒醒啊，霓裳。”聿景轩握着她的双肩，试图摇醒她，他知道她在做噩梦，而这样的噩梦让她痛苦，他不想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姜育森？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蓝霓裳那么恨他？另外一个女人又是谁？她为什么每一句话都恨不得他们死掉！突然想到之前楚灵儿跟他说的话！感情在她眼里连狗屎都不如！难道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姜育森？这个姜育森就是伤她那么深，让她对任何事都失去了意义的那个男人？那个女人，难道就是她痛恨第三者的原因想到这，聿景轩的心里压抑得厉害！看楚灵儿这副痛苦的模样，他除了心疼的同时，失落加怒火一并袭来。姜育森，你最好别让本王查到你，不然，你这辈子别想有好日子过！聿景轩的眼里闪过浓重的杀气！“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为什么……”她一个劲失魂落魄地呢喃着，完全处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我好冷，你知道吗，我好冷，姜育森，我好冷，我好冷……”眼泪涌出了眼眶！那个噩梦，为什么不能让她快点忘记，快一点消失。聿景轩看着楚灵儿痛苦的表情，还有一提到姜育森这三个字就激动地要杀人，却又隐约地听得出她话中对姜育森的在乎程度！他看着楚灵儿，心里五味杂陈，他因为她如此在乎一个男人而吃味，而心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让她压在了心底最深的角落，只有在卸下伪装的时候，才会被一再的挑起！“霓裳，你乖，先躺下，躺下就不冷了！”他心疼得快疯掉了！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失控中的楚灵儿在此时变得安静下来。聿景轩伸手，将她放倒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只见她疲惫的双眼在此时慢慢地合上，呼吸显得平稳起来。伸手探上她的额角，那里依旧烫得如火炉一般，聿景轩的眉头越皱越紧。“该死的，请个大夫都这么慢！”话音刚落下，张伯就带着大夫推门走了进来，见聿景轩的脸色不大好，张伯跟大夫都愣在门口没敢走进来。“还不进来？”聿景轩刻意压低了声音，怕吵醒楚灵儿似的。“是，是，大夫请！”张伯将大夫领了进来。“王爷！”大夫将药箱放到桌子上之后，走到床边，对聿景轩拱了拱手！“不用多礼了，快给王妃看看！”站起身，一把将大夫拽到楚灵儿身边，他的神色显得很紧张！大夫被聿景轩这个样子给吓傻了，只能愣愣地拿起楚灵儿的手腕把起脉来。聿景轩看着大夫的表情，视线一刻都不敢移开，看到大夫时而皱眉时而叹气的样子，他整颗心就提了起来。好不容易等到大夫看完，聿景轩再也忍不住地开口问道：“大夫，她怎么样？有没有事？你快说啊，快说啊！”大夫被聿景轩摇得晕头转向了，可也不敢多说什么，“王爷请安心，王妃只是因为感染了严重的风寒导致发烧，寒气入侵体内，只要用药物稍加调养，便无碍了！”大夫小心翼翼地看了聿景轩一眼，生怕自己说错哪句话而惹怒了这个传说中的冷面阎王！听大夫这么说，聿景轩提着的心稍稍放心了些，可眉头依旧紧锁着。“嗯，你们退下吧。”聿景轩无力地对他们挥了挥手，才一会儿的时间，他却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已经累的不行。在张伯带着大夫退下之后，他在楚灵儿的床边坐了下来。想起自己发了疯似的从凉亭内抱着楚灵儿冲出来时那恐惧的心情，他突然间苦笑起来，他竟然会因为担心这个天天把他气个半死的女人出事而害怕，而紧张！他真是有点莫名其妙了。好一会儿之后，张伯再一次推门走了进来，“王爷！”“嗯，药准备好了吗？”虽然是在跟张伯说话，可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楚灵儿苍白的脸上没敢移开。“是，王爷，下人们已经在煎药了！”“嗯！”应了一声之后，聿景轩便不再说话。“王爷！”张伯站在门边，表情显得有些踌躇！“还有什么事？”聿景轩的口气显得很不耐烦起来。“回……回王爷，上朝的时间已经到了！”张伯擦了擦冷汗，似乎是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似的。“不去了！”“王……王爷。”张伯再一次愣了，王爷并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朝堂之上，那些关于民生的大事小事，他都要亲自去听，亲自决断，没有哪一天是不去上朝的，可今天，王爷竟然因为王妃生病就不去上朝了？这不像是王爷的作风啊。不过，也不奇怪，自从王妃进门之后，很多事都不像王爷的作风了。“本王不是说不去了吗？还愣着做什么？”聿景轩的口气明显带着不满。虽然大夫说蓝霓裳只是发烧，并没有什么大碍，可他还是不怎么放心，只有看着她完全清醒之后，他的神经才会放松下来吧。“是，老奴告退！”张伯恭敬地退下，正在他关门之际，聿景轩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叫住了他，“等等！”“王爷还有何吩咐？”“把无影叫过来！”“是，王爷！”张伯退下，聿景轩回头，再一次注视着楚灵儿，她额角的冷汗已经湿了她的头发，虽然闭着双眼，可看得出来，她睡得并不安稳，嘴里还是喃喃自语着什么，聿景轩听不清楚，可也猜测着一定跟那个姜育森的男人有关。说实话，做为一个丈夫，他说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可他介意的原因真的仅仅是因为他是她丈夫吗？难道没有别的原因了？或许这个原因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一直就没有敢直接面对而已。“王爷！”门外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他就是聿景轩的得力下属，也是他最相信的手下无影。“进来！”无影推门进来，见聿景轩坐在床边，看他的样子似乎憔悴了一夜了，这也是无影第一次见到这样状态下的聿景轩，他的眼里闪过些许的讶异之色！“王爷，您找属下有何吩咐？”“过来！”聿景轩朝无影扬了扬手，待无影到他身边时，他站起身，掩嘴在无影身边耳语了几句。便只见无影对他拱了拱手，道：“是，王爷，属下立即去办！”“记住，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除了你跟本王之外！”聿景轩还是不放心地吩咐道。“是，属下遵命！”“嗯，退下吧！”无影转身走了出去，中途碰上了前来正殿的罗灵淑，他略显惊讶地愣了一秒，对来人点了点头，轻声唤道：“侧王妃！”“嗯，王爷在里面？？”她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她当然知道王爷在里面，也知道王爷在里面做什么。她已经越来越发现自己面临了多大的危险。“是，王爷在照顾王妃！”虽然觉得罗灵淑的脸色不大好，可无影还是做了回答。他不是个喜欢说话拐弯抹角的人。无影这句话无疑让罗灵淑瞬间变了脸色。看了无影一眼，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无影，“你怎么会在这里？”在聿景轩身边这么多年，他身边的人罗灵淑知道的并不少，而向来让聿景轩器重的无影她更加了解了，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聿景轩绝不会随便吩咐无影去做，只有事关生死，或者国家机密等至高无上的大事的时候，无影才会出马。而这一次，她突然觉得，无影出现在正殿里，一切都应该跟正殿里正在生病的正王妃有关。想到这，罗灵淑的眼里出现了第一次的冷光，那一丝瞬间的冰冷就连无影都感觉到了。“王爷吩咐属下出门办点事。”无影回答，没有做多大的修饰。“什么事？”罗灵淑脱口而出，要是以前，她并不会多问聿景轩的事，可现在不一样，她总觉得自己在聿景轩心中的地位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威胁！而她这问题一问出，就让无影变了脸色，什么时候灵淑姑娘开始干涉起王爷的私事来了？“王妃，恕属下不方便透露！”越是这样，罗灵淑就越觉得这事跟楚灵儿有关，而且还不是一半重要的事情。这样想，她就急了，对无影的态度也变得难看起来，“无影，连我都要瞒吗？我可是王爷的人！”“对不起，王妃，王爷交代的事，属下只有跟王爷交代，其他人想要知道，就请直接去问王爷！”“你……”他这句话说得很明白，罗灵淑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摆明了是不想告诉她了。“无影，你敢违抗我？”第一次，她在无影面前摆出了王妃的架子，这样的罗灵淑，在无影的印象中，也是第一次见到。虽然他这个人是比较古板，但当他见到王爷对正王妃的态度时，也明白为什么罗灵淑会出现这样的态度了。情之一字，谁也逃不掉。